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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記 憨山北游

憨山北游

德清雖然久已決定前往參學,但在二十六歲之前,他都生活在氣候較溫暖的江南地區,要暫短北游參學,自無太大問題,若要長期滯留,則究竟要如何克服嚴寒的天氣,如何訪師尋友,如何在修行上有所突破,以及如何達成復興報恩寺,乃至重振衰微的禪宗叢林等宿志都是充滿未知與困難的問題。

當德清在25歲(1659),透露決志北游時,雪浪即好意提醒他:「子色力孱弱,北地苦寒,固難堪也。無已,吾(雪浪)姑攜子,遨遊三吳,操其筋骨,而後行未晚。」德消當時的回答是:「三吳乃枕席耳。自知生平軟暖習氣,不知無可使之地,決不能治此。固予之志也。」(《憨山老人夢遊集》卷30)換言之,德清要克服的是他自己的南方習氣。而他決意讓白己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不但婉拒雪浪的幫忙和挽留,還選在大雪紛飛的冬季,騙開雪浪,讓其入城。然後自己朝北「一缽長往」,雪浪回寺發覺後,為之痛哭不已。而德清除四十四歲(1589)那年,亦即離寺十八年後,才因護送欽賜藏經,一度回寺數日外,終生未再返回。他的佛教生涯從北游開始,即成了自我奮鬥的嶄新階段。

德清才到揚州,即被大雪所阻,又疾病發作,而滿責良久。直到第二年秋天(1572),方抵達京師。但在《年譜》中,有一段行乞的心理描述,頗值得據以窺見德清的心態。他提到:

(在揚州)久之,乞食於市,不能入門。自忖何故?急自省曰:以腰纏少有銀二錢可恃耳。乃見雪中僧道行乞之不得者,即盡邀於食店,以銀投之,一餐而畢。明日上街,入一二門,乃能呼,遂得食。因自喜曰:「吾力足輕萬鍾矣!」銘其缽曰:輕萬鍾之具。銘其衲曰:輕天下之具。

這是德清作為佛教僧侶的心理—大突破,在宗教的意義上,不論其心性修持上的受益,從「世俗化」的詮釋角度來看,實乃突破憎俗嚴然區分的對立意識,而將原先門掙扎障礙消除廠。照理,德清出身金陵大報恩寺,太師祖乃大有名望的西林永寧,如要掛單叢林,應無多大困難;即或不然,像雪浪的幫忙或自己籌措旅費,亦不成問題。在這裡的心理轉折,並非為了衣食的困難所引的。正如德清並非為了衣食缺乏才出家,這是自覺性的決擇,讓自己在銀錢耗盡的情況下,無法自恃,以打破原先的隔離心態,藉乞食而獲社會的認同。誠然僧侶的乞食既需「依賴」社會,施主亦可能拒絕布施,所謂社會的認同,並非沒有限制的。可是,德清卻是針對此一心理顧忌而求突破。換言之,他將「依賴」社會和遭施主拒絕,都視為僧侶當遇之事,因而他也不必為僧俗的區分而煩惱。如此一來,僧俗的意識差距在乞與施之間,雖表面存在,但在德清而言,則已超越其上。因此他將「缽」和「衲」都銘上「輕萬鍾」或「輕天下」的形容詞,即表示「萬鍾」之祿奉,或「天下」權柄,亦不如手中之「缽」,身上之「衲」,真正體會了遊方僧人的自由、自在和喜悅!

德清為紀念他能突破乞食障礙,還特別撰一銘文,以明心志。其辭曰:爾委我以形,我托爾以心。然一身固因之而足,萬物實因之而輕,方將曳長風之袖,披白雲之襟。其舉也若源鵠之翼,其逸也若潛龍之鱗。逍遙宇宙,去住山來。又奚銜夫朱紫之麗,唯取尚乎霜雪之所不能侵。

假如知道德清在二十歲習禪時,即對寺僧的艷色服飾表示唾棄,只喜披一素色衲衣,則當明白其借衣寄志的心意。德清的這種自頌形貌的習慣,在著作中屢見,同屬反映了他對自己作為僧人角色的自信;正如他的《年譜》詳裁生平行誼一樣,實可視為晚明佛教僧侶的一種自我定位,和尋求社會清通,德清克服乞食障礙後的心態表現,即具有上述的豐富意義。

而既然乞食的難關都通過了,北方之游更無可憂慮之事。

摘 自《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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