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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美好,為何國人對太平天國印象很好?因為它曾兩次被美化


史海爭鳴29:兩次美化太平天國的高潮

太平天國的歷史一直是人們所熱衷的話題,也是史學界中的顯學。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各種史料證實了所謂的太平天國就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邪教運動。但想要使這個觀點讓絕大多數人接受,恢復太平天國的本來面目,卻並非是一件易事。從辛亥革命開始,就有人不斷拔高、美化太平天國。時至今日,大多數人對太平天國的真正的歷史相去甚遠。

筆者認為,美化太平天國的始作俑者即是孫中山先生。孫中山先生當時號召同盟會員和革命志士宣傳太平天國、宣傳洪秀全,藉以激發民氣、推翻清廷。據日本友人宮崎寅藏《孫逸仙傳》記載,孫中山自稱「洪秀全第二」,褒揚太平天國諸領袖為「民族英雄」、「老革命黨」。1902年,他鼓勵留日學生劉成禺搜集資料,撰寫太平天國的歷史。1904年,此書終於完稿,書名為《太平天國戰史》,孫中山先生為這本書作了序,交由日本東京祖國雜誌社出版,作者署名為漢公。實際上,為了美化太平天國和洪秀全,這本書誤漏之處很多,此書出版的目的也不是還原史實,而是為了公開反清、號召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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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中山先生像

孫中山先生在序言中說:「洪朝亡國距今四十年,典章偉績,概付焚如。」孫中山認為太平天國自己的史書秘典章制度已經完全被焚毀了,一點也沒有流傳下來。由此可知,孫中山其實是對太平天國的歷史是很模糊的,太平天國的性質是什麼、洪秀全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所建國的國家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施行的是什麼樣的制度,都是模糊不清的。他之所以推崇洪秀全,只不過是因為他「起自布衣,提三尺劍,驅逐異胡」而已,而孫中山要做的,也恰恰就是這一點。

也正因為孫中山先生的倡導,革命深人借太平天國的歷史來宣傳反清,一時蔚然成風。1906年,著名小說家黃小配(1872-1913)所著的《洪秀全演義》成書,著名學者章太炎為此書作序。序言中說「復有洪王作也」,其實也說明了這本書的目的就是號召武裝反清。綜觀全書,黃小配其實是對太平天國的制度、典章和史料等,知之甚少,更談不上還原太平天國的真實歷史了。

也正是在這樣的風潮之下,南社詩人高天梅假託翼王石達開之名寫詩,出版了一本《石達開遺詩》。這固然對宣傳反清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使得石達開成了一名詩人,詩名傳遍四海。而據學者們的考證,石達開能夠流傳後世的真詩,也就廣西宜山白龍洞題壁詩一首而已。

革命黨人為宣傳革命、推翻清廷,盡一切可能去拔高太平天國和洪秀全,他們的目的性是很明確的,但對於史實,他們也就顧不得太多了。章太炎所作《逐滿歌》中說:「地獄沉沉二百年,忽遇天王洪秀全;滿人逃往熱河邊,曾國藩來做漢奸。洪家殺盡漢家亡,依舊猢猻作帝王;我今苦口勸兄弟,要把死仇心裡記。」這樣的唱詞通俗易懂、朗朗上口,對鼓舞中下層民眾奮起反清的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顯然是不符合史實的。如果說清廷的統治有如地獄,那麼太平天國的統治就是另一個地獄,甚至有過之而過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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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太炎先生像

但孫中山先生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些,他只讚賞太平天國的民族主義,對其局限性有了清醒的認識,他認為太平天國「只知有民族,不知有民權;只知有君主,不知有民主。即使成功了,也不過是歷史上的又一個封建王朝而已。」他認為太平天國並不是值得學習的榜樣,「大家若是有了想做皇帝的心理,一來同志就要打同志,二為本國人更要打本國人,全國長年相爭相打,人民的禍害便沒有止境。」(《民族主義》第一講)他雖在少年時期以「洪秀全第二」自居,但在思想成熟之後卻不以洪秀全作為學習的榜樣,這是很值得肯定的。

但也正是孫中山先生曾經有過拔高太平天國的行為,而他在全國範圍內的影響是無可比擬的。在他的影響所及之下,國共兩黨也就有了美化太平天國的思維定勢。國民政府一直認為太平天國是革命前輩。當然,由於蔣中正先生推崇過曾國藩的「平亂」,對《曾文正公家書》也是推崇備至。但在公開的正式場合,從不貶低太平天國。

後來,金國起義的畫面上了人民英雄紀念碑,這算是對太平天國領袖們的定評。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全國出現了一場太平天國熱,又掀起了一波美化太平天國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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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起義雕像

在這段時間內,出版太平天國史料的工作開始有計劃的進行,1950年開明書店出版《太平天國史料》,1952年神州國光社出版中國史學會主編的八本全套的《中國近代史叢刊第二種——太平天國》。這兩種書可以說將當時能夠找到的史料都彙集起來了。1955年,《近代史叢刊》第三其公布《新發現的太平天國史料選輯》。1959年,《近代史資料增刊——太平天國資料》出版。1961年,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出版《太平天國史料叢編簡輯》。經過這十年的努力,史料彙集與出版工作為研究太平天國歷史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而在文物方面,1952年上海出版公司出版了《太平天國革命文物圖錄》;1953年,又出版了「續編」;1955年,上海群聯出版社又出版了「補編」。這三本大書的出版,有力地推動了對太平天國文物的研究工作。

1956年,在南京瞻園路修建了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此後,在江南各地的太平天國諸王王府遺址上也建起了一些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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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

也正是因為這兩次美化太平天國和洪秀全的高潮,國人對太平天國已經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勢,認為太平天國就是英雄,就是革命者,對於真實的歷史反而知之甚少。雖然以後也有過不少反思的聲音,但影響力仍舊是十分的有限,這對還原太平天國的真實歷史起到了十分巨大的阻撓作用,至今仍有許多人堅持不肯承認太平天國的邪惡本質,這真是一件十分遺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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