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來過王聰娥著

最新 09-30

蝴蝶來過

文/王聰娥

或許是受爺爺的影響，我是一個愛花的人。春花爛漫時，我仰望櫻花的繁華，徜徉桃花的海洋，欣賞海棠的熱烈，凝視野花如星辰點點……當看到蜜蜂在花間飛舞，突然有種失落的缺憾――多年不見兒時的花蝴蝶了！我還因此寫了一篇短文巜蝴蝶去哪兒了》。

初夏的一個周末，我閑坐屋中，忽然看見院子里的花草上，飛舞著一隻漂亮的大蝴蝶。我心中一陣驚喜，輕輕掀開帘子，站在門口遠遠地看著。那是一隻黃黑相間的大彩蝶，它並不在哪一朵花上久留，而是視察似地在花草間翩翩起舞，一會兒飛在青菜上方，一會兒飛在花草上方，一會兒又盤旋向石榴樹飛去了。它如同一片翻飛的花瓣，輕盈婉約……一段時間後，它飛過圍牆飄走了。可我的心還在激動，蝴蝶是不是真的有靈性啊？知道我想念它，便飄洋過海來看我。我說過，蝴蝶不是消失了，它只是去了遠方，終究會回到家鄉的，這不，蝴蝶來了！

也時常走向那片花草，遐想著蝴蝶再次出現在這裡。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一棵花椒樹上長了幾個蟲子，黑白相間，醜醜的，我最怕蟲子，看見蟲子心裡就不舒服，便讓兒子拿剪刀連同樹葉，把它們一同除去了。

一段時間後，那隻蝴蝶又來了。我悄悄地走近細看，那彩色的翅膀由黑黃白三種顏色組成精美的圖案，邊沿黑色勾勒，整對翅膀顏色深淺交錯，構圖唯美，這是美術家也繪不出的工筆畫呀。這個小精靈時而翻飛，時而暫停，當它停在那棵花椒樹上時，我的心突然微微一顫一一我殺死的蟲子顏色與這隻蝴蝶相似，會不會是蝴蝶的寶貝？難道這隻蝴蝶不是留戀我的這些花草，也不是眷戀我，而是來看它的寶貝？我懊悔自己的殺生，責怪自己的疏忽，好幾天……

慶幸的是，一段時間後，那株兩尺多高的花椒樹上，又長出五六隻花蟲子來。我再不傷害它們了，我寧願犧牲我的花草甚或青菜，也要供養這些蟲子。我幻想著這些蟲子變成了一群漂亮的蝴蝶，它們舞動著彩色的翅膀，飄滿了小院，那該是一幅多麼美好、神奇的畫面？這些蟲子漸漸長大，奇怪的是，這些蟲子口味很重，他們只吃花椒樹葉。並且其中幾個較大的蟲子變成了綠色，像黃豆葉上青蟲的顏色，只是個頭小些，嘴巴尖些，樣子很嚇人。花椒樹上的葉子漸漸變少，長大的綠蟲也在減少，我卻沒看到蝴蝶變出來。我仔細查看花草處，看到兩個薄薄的透明的青蟲空殼，我想是不是蝴蝶也像金蟬脫殼一樣，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完成、天亮便飛走了？但我馬上又有一個令人絕望的發現：地上有一個已經霉變的死蟲子。那麼，那青色的空殼是蟲子成長過程中的蛻皮？這些蟲子不是蝴蝶的寶貝？那剩下的蟲子該如何處理？我終究還是用花椒樹葉飼養著它們，留一份幻想吧，雖然我始終沒看到蝴蝶飛滿小院的美景。

那隻蝴蝶又來過兩次，還像前兩次一樣或翩翩起舞，或駐足小息，然後飄走……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依然堅信，蝴蝶是有靈性的小天使，它是來看我的。在這個夏天裡，謝謝，蝴蝶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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