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畫之中，居然暗藏殺機；西域幻術，竟可奪人性命
文/解人頤
金家是省城裡有名的裱畫世家，從祖上傳到老家這一代已經四五代了。裱畫的手藝在整個城裡無出其二，雖說是個手藝人，不過來往結交的倒都是世家大族，在他們手裡修畫裱畫來來往往的不少。幾代的手藝傳承，看慣了這家興旺，那家衰敗，許多古董字畫就在大宅門間賣出買進，無聲的訴說著人間的悲歡離合、興衰歷史。到了老金這一輩，就不再是單純的裱畫修畫了，老金早年間去古玩鋪里學過徒，又加上了自己祖傳的裝裱手藝，摸爬滾打，在中年的時候開起了一家古玩鋪子，就開在自己的裱畫鋪邊上。
舊時裱畫鋪（資料圖）
詭異古畫暗藏玄機
一天有一位年輕人抱著一個長筒的包裹來到老金的古玩鋪子，一看那包袱就知道是一卷畫，那個年輕人將畫輕輕展開，老金才看了一尺不到，心裡大概就有數了。畫看風格是一幅明畫，畫得山水，也沒署名，也沒印鑒，裡面畫的亭台樓閣煙霧繚繞，若隱若現。裱畫的功夫是自己家的手筆，但凡像老金家這種祖傳手藝，往往在裝裱時都會留下那麼一兩個記號，外人看不出，自己家裡人一眼就明白。
這幅畫老金很小的時候就聽他父親說過——這幅畫最早是出自一個貝勒府，大清亡了，貝勒府也跟隨著大清，一起敗落了下去。一大家子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可是貝勒府的排場還不能少，這都全指著祖宗傳下的古董字畫換錢支撐著臉面。老貝勒活著的時候家裡還勉強能夠維持，等到老貝勒一歸天，整個家就呼啦啦的散了，各房紛紛要求分家，金銀財寶好辦，這古董字畫什麼的，價值也沒個一定，隨行就市的，也就只能全部裝在袋子里，大家順手摸，摸到什麼是什麼，不能反悔。這幅畫當時就被老貝勒的二兒子抽了去。
小貝勒爺（資料圖）
和畫一起配對還有一個楠木匣子，楠木匣子上貼了幾個紅色的封條，上面看得出有墨跡，但是時間久遠已經看不出寫了什麼了。二兒子看到這個也沒當一回事，就往庫房裡一扔，等到一天一天的坐吃山空，家裡的東西都快變賣完了，才想起有這麼件畫來，讓下人將畫拿出去古玩鋪給賣了。下人拿著畫，去了幾間古玩鋪子，不是不收，就是開的價錢太低，兜兜轉轉還是沒出手。拿回家之後，二兒子就順手往堂屋條案上這麼一放，碰巧他的一個好友來找他，看到案几上有這麼一幅畫，拿了匣子打開一看，是一幅古畫，也不知道怎的，突然非常感興趣，就問這小貝勒，賣不賣。小貝勒看他感興趣，隨口要了一個價，沒想到朋友一口答應，付了錢，拿著畫，兩個人就上酒樓喝酒去了。
這件事原本就這麼過去了，可是過了大概三四個月，小貝勒去找那位朋友玩，家裡人報說病了，之後又去了幾次，都是病著。後來突然有一天，那位朋友託人找小貝勒去他家，到了家後，小貝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朋友已經瘦得脫了人形，對小貝勒說，這幅畫有古怪，邊說邊往牆上指，小貝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才發現當初賣他的那幅畫正掛在牆上，問他有什麼古怪，那個朋友詭異的笑了，只說讓小貝勒把畫拿回去，掛著自己看看，自然就會明白了。說完就讓家人把畫取下來，交還給小貝勒。
夢中仙境（資料圖）
小貝勒夾著畫，往回走，一路上都在想，這畫到底有什麼古怪呢？百思不得其解，看著朋友這個樣子，心裡有點怕，又有點好奇，最終好奇佔了上風，於是晚上便把畫掛在自己對面的牆上，漸漸的就睡著了。這一睡可睡得是香甜香甜，夢裡的自己走到像是一片仙境的地方，亭台樓閣無所不有，在裡面移步換景，心裡想什麼就有什麼，平日生活里的種種不快，都拋在了腦後，自從大清亡了之後，從沒有這麼暢快過了。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直到中午才懶洋洋的醒來，心裡很爽，但是身體卻是渾身酸痛，就像一晚上沒睡好的感覺。再望望牆上的畫，倒和自己夢中情景有幾分相似，難道這畫還有這功能？一次嘗到了甜頭，就像吸毒一樣，小貝勒一次完了還想再一次。如是這般，一天一天過去，小貝勒也步上了他那位朋友的後塵，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精神越來越差，整個人變得形銷骨立。
奇怪背影（資料圖）
在夢中小貝勒還總是看到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影，望著像自己的朋友，每次想要趕上去看看，卻一下子不見了。直到有一天，夢中的小貝勒終於追上了那個隱隱約約的人影，一拍後背，頭轉過來，正是自己的那個朋友，可朋友的臉一閃而過，就成了一個骷髏，嚇得小貝勒大叫一聲，醒了過來。小貝勒心有餘悸，這個時候剛剛敲過四更，快到五更，小貝勒在床上挨到天亮，就聽到有人來拍門，打開門一看，是自己朋友家的管家，渾身素白，來向小貝勒報喪，朋友昨天半夜歸西了。
小貝勒聽了一驚，再看看自己，才真正明白了朋友當時所說的「這畫有古怪」的含義！眼光望向那幅畫，既不舍又害怕，終於當機立斷，要把這畫燒掉。小貝勒拿著油燈，踩在椅子上要將畫取下來，手剛搭到那幅畫，猛地一震，就像觸電了一樣，一個沒站穩從椅子上掉下來，油燈落地，嘩的一下火就起來了。還好是早晨，家裡人看到黑煙起，趕緊衝進來，先把人救出去，再拿來水滅火。屋子一角已經燒著了，可奇怪的是那一角的其他物件都燒著了，唯獨這幅畫只是燒焦了邊緣，並沒有化為灰燼。小貝勒越發覺得這畫有問題，正巧此時屋外，走過一個打小鼓收破爛的，把他叫過來，隨便多少錢讓他買了這畫去。
打小鼓收破爛（資料圖）
那收破爛的拿了去，看著像是古畫，不像是贗品，心想重新裝裱一下說不定還能賣個大價錢，於是就找到老金家重新裝裱。老金的父親在裝裱的時候，發現畫的下面似乎還有些東西，想要揭開來又怕損壞了畫作，也就不管那麼多了。裝裱貼壁的時候，碰巧遇到一位書畫收藏的老主顧來到店裡，看到這幅畫大為讚歎，問老金這畫的主人，想讓老金從中牽線搭橋，買下這幅畫。老金說「這是打小鼓拿來的，您老人家如果有興趣，我去說一聲。」於是老金的父親替他們兩人約了個時間，就在老金店裡完成了這場買賣。
老主顧道出古畫來源
老主顧買了這幅畫大概半個多月，突然一天派學生來請老金父親去府上一敘，老金的父親心裡嘀咕，別是把人家什麼東西裱壞了吧。老金的父親心裡忐忑不安的來到老主顧家，只見長桌上攤著那幅畫，邊上除了老主顧，還坐著一個道人，那人看到老金的父親來了，站起來迎接，並介紹這是洞神宮的法官，是特地請來的。老主顧說「這幅畫可大有來頭，這是當年元順帝時留下的一幅古畫。相傳當年有西域幻師為邀寵，特地用幻術製成符籙，並請畫家畫成仙境幻城之圖，將符籙夾在其中，敬獻給元順帝。
元順帝沉迷其中，後來被宮內御用法師發現，用木匣書符鎖固，藏於大內。之後不知道怎麼就流傳了出來，我和這位俞法官尋覓這幅圖多年，就是為了解開這其中西域幻術之謎。今天特地請你來，就是為了揭開畫心，看看裡面到底藏著什麼東西。」老金的父親此時才明白叫他來的原因，於是準備好清水和工具，準備揭畫的工作。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畫心下面的東西也慢慢呈現在大家的面前，而就在畫面快要揭開的時候，突然那位老主顧像發了狂一般，從桌上捲起畫軸，也不管是不是損壞了，朝外面狂奔出去！道人和老金的父親追到門外，老主顧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失落的古畫（資料圖）
從那以後，那位老主顧就再也沒有消息了，家裡人也沒有再看到他。之後時局動亂，大家也就漸漸忘了這幅畫，沒想到今天時隔多年，這畫又出現了！老金正要問這畫的來由時，卻發現那年輕人似乎自顧自的一個人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別人看不見的人對話。還沒等老金開口，那人將畫一卷，轉身出店，消失於茫茫人海之中。至今不知這畫流落何處。
書上曾言「逸豫可以亡身」，有的時候順心未必是福氣，逆境方能出英雄！沉溺於順境，就如這沉溺於這幻畫之中，雖然一時快樂，最終卻泥足深陷，喪生殞命。人生也是如此，經歷過適當的挫折與困難，更能使人成功。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有時候換個角度，困苦未嘗不是人生的財富。這個故事撲朔迷離，至今還有許多疑團未能解開，就做一個紀錄，留待後人吧。
（編輯：玄朴）
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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