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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陀菩薩告訴他:你去供養安慈法師,你的腳就會好了!

出家人應該要憂慮自己的道業成就、沒成就,不要憂慮有沒有供養。

今天我發表:出家的沙彌,手不要存錢。說是或者有臨時要洗洗衣服,或者買一個肥皂、剃鬚刨,這都要錢的;那麼帶三塊、五塊的,這可以的。不要手裡帶錢多了,多了就是麻煩!

你管錢,就不會修行了,又要寫帳;若不寫帳,人家施主又覺得:「我出的錢,沒有寫到帳上,你幹什麼了?」就生了不信心了。

所以我出家這麼多年,我告訴你:我沒有因為吃飯,叫人供養我!我對你們講,你拜我這個師父,是個沒有能力的師父。

沒有什麼能力呢?沒有能力來和人要錢;我和人講一講,他出就出,不出算了,我不勉強人的。尤其你要自己知道,我頭先寫在黑板上:

施主一粒米,重如須彌山;

吃了不修道,披毛帶角還。

施主這一粒米,有須彌山那麼重。你吃施主供養的飲食,若不修道,一天到晚和人沖閑殼子,哩啰哩啰哩啰,這都不知幹什麼的。

這麼樣子盡講話,沒有把口舌收攝得住的時候,你這怎麼樣能修行呢?所以我告訴你們:少講話、多用功,這是修道的人的本色。

一般在家人一看,說:「啊!他們三個沙彌和我們都是一個樣子!我們吃飯,他們也吃飯;我們說話,他也說話;我們睡覺,他也睡覺;和我們沒有什麼分別!我們為什麼要供養他?」

連我都是這樣子,不多講的。你看我和你們講話,沒有講一些個用不著的話;並且我也不會英文,用的著的,也不會講太多,所以我和你們沒有事情少講話!

你受施主的供養,如果不修道,將來不得了的。為什麼人家去做工,就要來供養你呢?就是要你修道;你若不修道、不用功、不坐禪,不應該受人的供養,這個我是很怕的。

我再給你們講一段我過去的經驗。

我第一年到香港的時候,沒有錢,我也不會向人去化緣。以後,就有一個郭寬普(音)居士,介紹我到芙蓉山去住觀音洞。

這觀音洞裡邊濕氣非常重;我在洞里住,不要說茶杯、桌子、凳子也沒有,什麼都沒有,一切皆空。

那麼我在什麼地方坐著呢?就在那石頭牆上,有一個平的地方,我就在牆上坐著。坐了幾天,你說腿怎麼樣?就不幫忙了!坐得腿不會動彈,麻木得簡直就沒有知覺了。

這時候,自己打妄想,不要在這兒住了!但是一想,人家介紹我到這地方來修行,我住了三天就不住,怎麼能對得住人?怎麼樣交待?這個話沒有法子講的,講不通!

自己想:「死到這個洞里,我也不出去!我就在這兒坐著。」坐過半個月,腿又恢復,活動了,又可以幫忙了;以前腿和我不合作,那麼又和我合作了,每一天要下山去乞食。乞食,就是拿托缽到竹林禪院去,取飯回來吃。

啊!我的魔障也多!過了有一年,因為那個洞裡頭濕,我就在洞外造一個小小的茅棚;這小小的茅棚一造起來,魔障就來了!

我鄰單有個法師,生了嫉妒心,告訴竹林禪院說:「不要供養他了!他有錢造茅棚,怎麼沒有錢吃飯?」竹林禪院的當家師就聽他的話,不給我飯吃。

那時候真沒有人供養!沒有人供養,我自己就想:自己還有少少一點東西。把它吃了,就在那兒打坐。我也不告訴任何人,說我沒有飯吃;我也不出去,誰也不見,餓死我就算了!

我就像方才教果寧的法子:餓死更好,餓死更偉大!為佛教而犧牲,那是再妙也沒有、再偉大也沒有、再光榮也沒有了!

一坐,坐了幾天,這時候,勞寬勝(音)居士來了。這個居士,大約有五、六十歲。有一次,他的腳被狗給咬了,看中醫、西醫,看了兩三個月,都沒有看好。

有一天,他就作了一個夢。什麼夢呢?他看見韋陀菩薩現身,告訴他說:「你想要你的腳好,在芙蓉山後邊的觀音洞那兒,有一個叫安慈法師的,你去供養他,你這個腳就會好,就會沒有事了!」

一連好幾天,他都作這個夢;韋陀菩薩還告訴他安慈法師是什麼樣子,即刻他就看見這個樣子了。

於是他就信這個夢,自己拿出七十多塊香港錢,又另外買了三十斤米,自己放到肩膀上背著,就往觀音洞送。

送到觀音洞,我鄰單這位法師出去一看,齋主來了!護法來了!就趕快出去歡迎。他出去一迎接,勞寬勝就問他說:「你這兒有個安慈法師,他在不在這兒住呢?」

鄰單這和尚就說:「我是這地方的當家師,你無論送什麼東西,交給我就可以了!你不要找哪一個安慈師、不安慈師了!」

這個居士說:「在夢中夢見的法師,不是你這個樣子的。韋陀菩薩告訴我,他叫安慈法師,我要送給他!」

這個和尚就發起火來了:「什麼叫不是我這個樣子的?你胡說八道!我是這個地方的當家!」根本他不是當家,「你送所有的供養,都應該交給我!」就和這個居士吵起來。

一吵,我在洞裡頭,聽到「安慈法師」——這是我的名字!就出去看一看。

一出去,這個居士說:「啊!就是這個法師,我就是來供養他的!」這個和尚火氣更大了!

供養完,我就問勞寬勝:「你怎麼回事呀?」他就講是韋陀菩薩給他託夢,叫他送點供養來。

我說:「那好!你送供養,供養我,和供養旁人是一個樣的。你既然供養我,現在又有這一位法師;我和這位法師是在一起的,不過自己吃自己的。你現在米也分開兩份,錢也分開兩份!」

這個法師怒氣沖沖的,想要講道理,但是也沒有其他的道理可講;於是就把米和錢分開了。

分完,他又吩咐這居士說:「以後你送什麼東西來,都要交給我!」就由這樣子,我沒有餓死。

這個勞寬勝,因為他也歡喜講佛法,一般人給他起名叫「本地法師」——本地,就是當地的,不是外來的、不是派來的,是當地的法師;根本他不是法師,是一個在家人,一般人就連笑再給他起這麼一個綽號。

這件事情,他認為很奇怪,就各處去講:「很奇怪的,在觀音洞那兒,有一個安慈法師,我作夢夢見他,韋陀菩薩叫我供養他,腳就好;果然我送供養回來,也沒有再找醫生,腳自己就好了!」有這麼個奇怪的事情不要緊,結果我就沒有餓死了。

所以,香港的居士就源源而來,這個聽說也送供養去,那個聽說也送供養去;無論誰送供養,我都分給這個鄰單一半。

本來是供養我的,我都分給他一半;但是他還不滿足,以後用種種的方法來破壞我。結果我搬走了,不在那兒住,就修造西樂園寺了。

我在觀音洞那兒住的時候,前邊有兩個水池,天天在山上就有水來,十個、二十個人都夠用的;我一搬走,你說怎麼樣?山上沒有水來了!

西樂園那兒本來沒有水的,我修成西樂園,就有水來了。所以在芙蓉山住的和尚就都說,我把水給帶到西樂園去,給帶跑了!

由這一點,我在那兒,雖然想要餓死,也沒有餓死;你們三個沙彌如果不怕餓死,不要擔心!一定有供養的。

你現在就因為怕餓死,所以沒有人供養你;你若不怕餓死,那就不要緊了!只要沒有恐懼心,你自然道業增長,所以不要擔心有沒有供養。並且,你真到沒有供養的時候,自然就有了!你有修行,就有感應。

都像那個小沙彌似的,現在幾天沒吃飯了?三天沒吃飯?是兩天了?到明天說要吃飯。常常不吃飯,那是一個好辦法,又省錢,又不需要求人供養。

那麼,出家人應該要憂慮自己的道業成就、沒成就,不要憂慮有沒有供養。你就有供養,若不開悟、沒有成道業,那你只是個凡夫;你要是道業成就了,就是沒有供養,那你也是一個聖人。

所以我們現在三個人出家,是不是天天覺得:自己道業沒有成?或者,自己修的佛法、誦的經,沒有熟悉、沒有記清楚?以這個問題,做為你自己的憂慮。

你們現在在西方來講,是一個開始,可以說,一個個都要做開山的祖師。你憑著什麼做祖師?你有什麼功德?你有什麼成就?你經典上,對哪一部經是真正明白了?你真可以講了?

對你修行功夫上,你一坐,是不是可以坐一個鐘頭、兩個鐘頭、三個鐘頭、四個鐘頭,乃至於一天、兩天,或者一個月、兩個月,腿也不要這麼來動轉?你若有這種定力,那你愁什麼沒有供養呢?

你沒有定力,你找供養,就越找越遠。為什麼呢?一般人一看,這是個攀緣的和尚,盡各處去攀緣,也不修行,就叫人供養!這是一種大錯而特錯的。

所以現在你們要迴光返照,不要去問人家供養不供養,就問自己修不修道?你若是真修行的話,你怎麼還知道沒有人供養呢?你若真正修道,有人供養、沒有人供養,都不知道了。

為什麼呢?心裡不在飲食之間;所謂「君子謀道不謀食」,君子求道,不求食的。所以有人供養,我也這樣子;沒有供養,我也這樣子。我寧可修道而死,死也有價值;不可以苟且偷安,就叫人來可憐我。

我活著,要有頂天立地的志氣;我把頭頂到三十三天,把最高那個非非想處天都給頂破了!要有這種志願。

不是說一天沒有飯吃、兩天沒有飯吃,就受不了了!不要這樣子,這樣子太沒有出息了!我不希望收這樣沒有出息的徒弟!

所以你們都要立下志氣來。一般世間的人都歡喜錢,你們不要錢、不管錢,就拿出一個真心來修道,這才可以的;你沒有真心修道,馬馬虎虎的造罪業,那罪業更厲害!

所以,今天我給你們講一點真正的道理。以後,我若有道德,他送給我錢,我都不要,要他跪著叩頭頂禮,恭恭敬敬的,才可以的;他若不恭敬我,我也不接受這個供養。

在家人就應該護法出家人,如果你等出家人餓死了,再做功德,也沒有地方做去了;因為你把三寶都餓死了!

所以,出家人應該知道你應該做的事情,在家人也應該知道你應該做的事情;你不要等著把三寶都餓死了,然後再想來供養,那也沒有三寶了。

所以只要各行其事、各盡其責——出家人以「修道」為責任,在家人就是以「供養」為責任。出家人不修道,在家人就不供養;在家人不供養,出家人也不修道。出家人也要修道,在家人也要供養;這是合者雙美,兩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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