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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讀日記零零一

這幾天搬家主力是正好同學,每次拿行李她都撿重的大的自己拿,讓我們拿輕的小的,而且特別利索勇敢,任勞任怨,我真是覺得老天爺給我最大的獎勵就是正好同學。她身上美德太多,可惜因為不喜歡交際應酬而顯得有點兒孤傲高冷。但她比絕大多數成人冷靜、靠譜、堅強、勤奮,她的未來會很開闊明亮,我決心再忙也給她做飯吃了,雖然新學校的伙食遠近聞名,但我得讓閨女知道,她媽為她可以做一切。

星期五隨著正好同學搬到了城鄉結合部,星期五今天表現很認生,趴那不動,不吃不喝不拉不尿,最後我讓正好同學把星期五挪回籠子,他才開始吃喝拉撒。兔子都有適應期,何況人,所以新到一處,不要焦躁,你很快就會喜歡上新環境的。星期五的盤中餐品種大增,因為附近有足夠產量的野菜不過星期五是一隻特別的兔子,他喜歡所有甜食、還拿生地瓜幹當最好吃的點心。

睡得早,起得早。這農村的早上,雞叫完狗叫,狗還沒停鳥鳴又鼎沸了,真讓人心情好。年輕時眷戀大都會,越繁華越眷戀,上了歲數慢慢移情青山綠水,人越少的地方越是心中嚮往。

在城裡,守著窗檯的一盆綠蘿以為幸福,在鄉下,舉目四望除了綠還是綠,已經不能用幸福二字來表達。此刻歲月靜好,就差一棟開滿鮮花的豪宅。起來趕集,結果沒集,原來算錯了日子。農村住著,人都農村化了,趕集就是買菜買水果的日子。

正好同學給我打分,說我能得9分。10分制的。我雖知道自己不是完美親媽,但我自認可以,被指證我就狠不滿意,所以我要求正好同學給我講清「扣掉的那一分是什麼」。正好同學說「脾氣暴躁、沒耐心聽孩子說話」。某順正準備抗辯呢,正好同學又補一刀:「還喜歡找"沒時間"這借口來粉飾你的脾氣和不耐心聽孩子說話」——好吧,我決定放棄做她的思想工作了,9分也挺高的不是嗎?人要識相,反正我也沒力氣做十分好媽了。

早起去我媽家。在公交站有個小伙兒離我兩米遠,十分鐘之內吐痰N口,吐在馬路上、綠化帶里。這樣的男人你們就不要跟了,一個不講公德的人不可能有推己及人的心,那麼他對女人你也不會疼惜關心。

搬到出租房後,我用上了去年我賣的不粘鍋和蒸鍋,各種好使和好看,真得高大上。就不懂有些人天生找茬的毛病咋就那麼重,這麼好一口鍋,硬說這了那了,搞得我興趣索然、乾脆下架不賣了。事實是以我賣的價格,也買不到更好的鍋了。所以有些人不要某順一不搭理你就說某順態度不好,你先自查下自己是不是吹毛求疵和不懂行市吧。

今天早上有寫「搬到出租屋後」,一粉絲驚叫「順也住出租屋?!」某順不知道我為什麼不會住出租屋,兩年前我還住在另一個出租屋裡,那屋的照明開關都是燈繩,可想而知有多老多破的出租屋,在那甚至過了一個春節吧?某順以為做家長陪讀是必須的,租房住也就是必須的了。這回又陪閨女住到村裡,而且提前來了45天,就為及早適應村裡的日子。目前已然適應了新環境,不就是要趕集、要去地里找野菜嘛。開學後正好同學如果肯在學校吃三頓飯的話,我就能減肥、也能省好多事了。三年後的今天肯定不在這村住了,搞不好會挪去另一個村,孩子走哪我們跟哪,不讓孩子有離家遠的憂慮,是不是更像好家長。不過某順真心希望他們長大後就想甩掉我、自己跑到我跟不去的地方。

今天考驗了下正好同學。我出門辦事,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改了主意、又轉身回家。敲門,正好同學在裡面問誰,我不吱聲,接著敲。她接著問,我繼續不吱聲,繼續敲。她最後也沒給我開門。我亮明身份後門才開的,正好同學警惕性蠻高。

房東家的洗衣機寫著全自動,但還要操控,並不能衣服扔進去就不用管了,這讓某順守著洗衣機忙了快兩小時。再次得出結論:免費的都不好使。

鄭州妞寄來的電飯煲。我是能湊合就想湊合,這裡只住三年,置辦東西多了三年後也都扔了(我搬家從來只帶走衣服不帶其他了),所以不想多買東西。但鄭州妞看不下去連電飯煲都沒有的日子了其實房東留下一大一小兩個洗衣機和掛燙機,就電飯煲沒留。三年好熬嗎?難說,我現在都愁趕集做飯拔草,雖然這生活是蠻有氣質的,但我還沒退休呢。

剛才去給星期五摘野菜,正好同學遠遠看見幾隻黑雞問是什麼,我說雞都不認識?她說沒見過活雞。我說那就過去看清楚。等我們走到還有二十米時,那家院子里又出來了一群搖擺的大灰鵝,讓正好同學興奮不已的事接著出現了:大鵝們發現我倆就扇著翅膀衝刺過來…我帶閨女迅速掉頭逃逸,跑出去6、70米了,鵝才不追我們了

星期五隨著正好同學搬到了城鄉結合部,星期五今天表現很認生,趴那不動,不吃不喝不拉不尿,最後我讓正好同學把星期五挪回籠子,他才開始吃喝拉撒。兔子都有適應期,何況人,所以新到一處,不要焦躁,你很快就會喜歡上新環境的。星期五的盤中餐品種大增,因為附近有足夠產量的野菜不過星期五是一隻特別的兔子,他喜歡所有甜食、還拿生地瓜幹當最好吃的點心。

今天趕集。西紅柿2.8-3.5/斤,黃瓜2.5/斤,辣椒2.2/斤,苦瓜2.8/斤,韭菜苔2.5/斤。西瓜9毛,葡萄5-6/斤,花蛤5/斤,雞蛋5/斤。我覺得都不便宜,就雞蛋便宜是吧?不知周邊村裡人收入多少,他們感覺貴不貴。買辣椒的時候,我問攤主「辣不辣?」,對方回「半辣」,我說能嘗嘗?她說可以。我掰開一個,一舔,辣得不行,立刻買了二斤。攤主不敢說真辣,因為本地人吃不了辣,碰上個別爽快說辣的,也得嘗,因為他聽你外地口音就判斷出你想買辣的這是我20年前打光棍時就發現的本地經商特點。

搬到村裡住後,因為買東西十分不便,我開始了各種網購,吃的用的全都網購,再加上一些朋友「送關懷下鄉」寄來各種食品,我家的紙箱子就十分高產,兩天便能堆老大一堆兒,都在樓道里(貌似這層目前只住了我們娘倆,樓道很寬鬆很清靜)。我發現了一個規律,紙箱就摞在門口時,摞再高、再東倒西歪,都沒人拿走,但,只要我抽空兒把箱子全拆了、一個個壓平、碼齊整了,那就轉眼沒了。貌似有個人專門等著我替他收拾好了、以方便他扛走一樣。一次兩次這樣,我都沒多想,當第三次第四次出現時,我終於明白了,那個替我收紙殼的人,實在是太懶了,他既想「隔三差五撿個零花錢」,又不想自己動手把紙箱整理好的這來派,讓我很是感嘆他這輩子也富裕不了的本性。紙殼5毛/斤,樓下常有收的,我本來想攢多點也賣了,但既然有人比我更需要這點零花錢,所以人家拿走我從沒生氣過,還沾沾自喜自己又不露痕迹地幫了人,只是這個人能懶到伸著脖子等人餵食……我還是不爽的,感覺幫了一頭不成器的豬。不過,我還是會幫他理箱子的,也還是會任由他拿走紙殼的,因為…我不會說出我的真實想法的。

今天我跟閨女說:你姥姥六十多年前每天要出去打草、喂家裡耕地的牛,沒想到你麻麻六十多年後也要每天出去拔草、喂你養的兔子。這兩天星期五不舒服,好像是腸胃不適、懶得吃懶得動、還不怎麼排便。朋友圈有人說這是消化不良、要喂慶大黴素或益生菌,可是村裡的門診既沒慶大黴素也沒益生菌,我只好給找他想吃的草,譬如蒲公英啥的。今天中午鑽進一片林子,被蚊子咬了十來個大疙瘩,才換來大半袋農田裡基本沒見過的嫩草。我判斷這種草能吃的理由是那一片都被掐過尖,現在長出了很嫩的二茬。弄回這種草後星期五總算開口了,細嚼慢咽一頓後就好像脾胃腸胃舒服了不少,開始排便。剛才我給他打掃衛生後又抓了兩大把野菜,他比白天吃得還起勁,我就百度上查這到底是什麼草,不得了,竟然又認識一種野菜:馬蘭頭。如今我已經因為星期五認識了蒲公英、野赤莧,馬蘭頭。星期五是個比較缺德的兔子,農村遍地綠遍地草,他偏就只吃人也吃的野菜。估計村裡人看我經常鑽農田,都以為我買不起菜、只能天天頓頓吃野菜了。

我跟閨女說要雇保姆,閨女說那她怎麼吃飯,我說保姆做,閨女說她就想吃媽媽做的飯,都想了很多年了,她覺得媽媽做的飯是天下最好吃的飯。我感覺這個閨女一點兒都沒能免俗,她就不算算她媽做飯的成本有多大。搞不好我真的要做三年飯了。

剛才網上買了兩隻大海碗,以後煮麵煮粉就可以拍照了,不然用個不鏽鋼面盆裝著,很像破產了的樣子其實我是湊合慣了,因為總住不久就又該搬家了,以後如果能在哪個地方紮根,是要弄點好用的傢伙。又買了啞鈴和健腹輪,用不用另說,必須備著。替我房東高興,因為我住進來後添置的用品都不準備帶走,她再次租房時可以因為配置增加而多要錢了,我甚至都沒告訴她我裝了防護欄。一大一小兩個軟床墊也寄來了,剛才收拾好床,心情指數又上漲5個點,我太容易滿足了。不過房東也真是的,說好拎包入住嘛,可是連床墊都搬走了,都不想想我高出人家三百的月租。

正好同學看到紗窗上有個大蟲子,她拿本英語書去砸蟲子,但蟲子是在紗窗外面的,即便在紗窗裡面也經不起英語書砸,所以她不出意外地把紗窗砸了個無法粘貼修補的大豁口。我說以後不用開這扇窗就行。她內疚自責,說「都是沒有生活常識惹的禍」。我說沒事,你把地掃了拖乾淨了能讓我把瑜伽墊扔地上就行。她很利索地幹完這些活兒。我表揚她工作態度好。她說「還不是才犯了錯,只能將功贖罪」。這個案例告訴我們:別人出錯是我們掌握主動的關鍵,所以,別人出錯我們應該高興而不是生氣。

住在農村真是容易驚喜。昨天突然發現一些植物由濃綠變成淡黃,僅僅用了24小時而已;今天早上的田野籠罩在一片流動的白紗中,遠處近處的樹木房屋都像漂在畫中,每一眼都有不同的景象。所以誰都沒必要不高興,世界這麼美,你都沒時間多看看,若把心思放在跟那些魑魅魍魎戰鬥上,那就太不划算了!專心工作,好好玩耍,與骯髒的人永遠隔絕,做一棵里外都陽光燦爛的綠色蔬菜,噢耶。

六點半的校門口,還陸續有私家車停下,放下一個又一個面無表情的穿校服的孩子。

我在廚房裡,樓下對門的廚房盡收眼中。那個媽媽比我厲害:早上比我起得早、做飯規模宏大,晚上孩子晚自習回來她也做飯,依然比我規模宏大。但她的廚房亂透了,要麼沒時間整理,要麼是認為租的房子不用收拾,這一點她不如我,我的廚房任何時候都整潔到不開伙一樣而且,重要的是而且,她比我會伺候孩子,我比她瘦

看了看正好同學的家長微信群,爸爸媽媽們在裡面說得可帶(dei)勁兒,關於孩子的學校的事,都在關注和議論。大概從來一言不發的只有正好同學他媽了。中年男女的生活目標大概就剩孩子了,談愛情,女的沒人要、男的被掏錢,都氣餒,所以還是關心孩子和糧食,好像靠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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