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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人物畫大師方增先:為了獲獎而畫畫,畫不好也走不遠

第六屆上海文學藝術獎的評選中,方增先獲得「終生成就獎」。「我沒有想到自己會獲獎,這是領導和群眾對我的鼓勵,非常感謝。」他亦直言:「畫家追求的是創作本身。為了獲獎而畫畫,畫不好也走不遠。」

突破中國畫「無人之境」

中國歷史上的國畫對象往往以山水、花鳥為主,鮮有真正意義的人物畫。即便有,也多以菩薩、仕女等為主。民國時期,徐悲鴻、蔣兆和改變了這一局面。到了新中國,方增先成了中國人物畫的改革者。

1955年,年僅24歲的方增先創作的《粒粒皆辛苦》 被美術界公認是中國人物畫早期革新的典範;1964年的《說紅書》,被認為是當時中國新人物畫藝術上最成熟的作品;1989年,《母親》 獲第七屆全國美展銀獎和齊白石藝術基金獎; 而他在半個世紀前寫作的中國畫人物技術指導教材 《怎樣畫水墨人物畫》,是流傳最廣的美術教育書之一,影響深遠。

方增先說:「畫畫要按照自己的興趣,發揮自己的特長,才能畫出自己的個性。」這個成功改革了中國人物畫的畫家,不僅僅聽從了自己內心的聲音,還帶有一種民族使命感。

1954年,浙江美院油畫專業研究生方增先接到一項特殊任務:幫助學院建立國畫系。方增先回憶:「當時,要在國內開設國畫系。美院領導找到我,給了我這個任務,好處是我可以到國內博物館看任何國畫原作。」而方增先想到的另一個「好處」是:「比起油畫的重複模仿,國畫里的人物畫是全新領域,可以有一番新的創作天地。」

方增先說:「西洋畫通過顏色的明暗對比來提升立體度,中國畫的墨色語言是濃淡乾澀,看上去比較隨意。」而看上去很隨意的「一筆」,並不是真的隨心所欲,「這一筆空,那一筆實,每一筆都是提前設計好的,比工筆還要用心,但看上去的效果又是『隨意的』。」

也因為這份看似隨意實則無法「隨意」的畫法,少年揚名就已是「新浙派人物畫」奠基人的方增先,決定到上海學習,為自己筆下的中國人物畫補充更多的藝術養分。

融「浙派」「海派」之長

方增先告訴記者:「上海是內外交流最活躍的城市,當時,各種畫家流派都集中在上海。如果我的畫想要得到更多發展,就需要到這個城市來。」

1956年秋天,方增先來到上海中國畫院進修,指導老師是著名的海派畫家王個簃。而方增先的「醉翁」之意是「向吳昌碩學習」。

此前,方增先一直在學習任伯年的筆法。「他的筆法靈活多樣,表現能力強,但時間長了以後,我需要更有力量的筆法,就想到了吳昌碩。相比於任伯年,吳昌碩的筆法更有厚度。」方增先說:「吳昌碩已經去世,想要學吳昌碩,向王個簃學習是最好的選擇。他是吳昌碩弟子中學得最畢恭畢敬的。」

4個月的學習時間裡,方增先每周去王個簃家一到兩次。每次都是王個簃現場畫,方增先在一邊看。「通過他的作畫過程,我看到了吳昌碩是怎樣畫畫的,也知道了吳昌碩筆墨的厚度到底是怎麼來的。任伯年用筆尖,吳昌碩用筆粗,筆毛一起到紙面上,按潘天壽的說法這是『萬豪齊著力』。」

這些藝術養分也實實在在地補給在了方增先的作品中,「有時候我用一些吳昌碩的筆法,有時候也用一些任伯年的,根據藝術需要而定。但繼承是需要發展的,而不是簡單模仿。」

他也把黃賓虹的「積墨法」創造性地「繼承」在自己的人物畫中,「人物的衣服,比如藏族同胞的袍子,如果是普通的畫法,沒有厚重感,我就想起了積墨法,出來的厚度效果很不一樣。」

正因為「集眾家之所長」,1964年,方增先的《說紅書》參展當年的全國美展,轟動一時。《說紅書》也被認為是方增先作品中的「集大成者」。《說紅書》畫了六稿,不滿意的前五稿被學生「討」了去當學習素材,其中一張草稿中撕下來的一角,就賣出90萬元的高價。

藝術不能「停止」在某處

藝術讚譽滾滾而來時,許多人對方增先說,要堅持原來的東西,不要變。方增先的答案很明確:「藝術要往前走才有生命力,如果停止在那裡,就沒有出息。」

1975年,他為小說《艷陽天》畫的30多幅插圖,每一張都堪稱中國人物畫經典之作。後來出了單行本,賣到脫銷,當時的畫家幾乎人手一本。方增先說:「跟以前的作品比,這些作品有了更多思考,既要凸顯人物又要表現環境,畫面元素更豐富,又不能喧賓奪主。」

上世紀80年代初,方增先正式移居上海。此後,他的作品更充滿了令人驚喜的風格之變。《帳篷里的笑聲》 是他到上海後創作的第一幅畫,儘管畫里的人物依然是他熟悉的藏民題材,但畫作中大塊墨塊的運用已經跟之前的浙派人物畫明顯不同,充滿了現代的海派氣息。

1989年,七屆全國美展上,《母親》再一次打動世人的心。畫面上的婦女,體型如磐石,充滿誇張式的魁梧,鼻子則特意畫成了鷹鉤鼻。方增先說:「一個畫家問我:畫婦女就畫漂亮點,為什麼畫成這樣。我說:婦女要保護孩子,光靠愛是不行的,還要有力量。這是到上海之後探索改變的一個體現,有當代藝術的特色。」

一直到2007年,擔任上海美術館館長多年的方增先才有了第一次個人作品展。此時,距離他少年揚名已過去了半個多世紀。76歲才首次開個展的方增先,再次帶來一幅震撼人心的新作——長達20多米的巨幅中國人物畫《祭天》。場景是他早年在甘南所見的藏民祭山神儀式。這幅作品在1982年就開始構思,因為沒有足夠大的畫室,直到2007年才動筆。方增先說:「為了把畫中的馬畫得傳神,我還去甘南帶回兩個馬的頭骨研究。中國畫看上去寫意,但這種寫意背後不止用心,甚至需要『解剖』。」

未來中國人物畫的走向會如何?方增先說:「根子還是要按照中國傳統,西方的東西只能作為啟發,沒有自己的基礎,再變化也是空的。如果缺少自己國家的傳統知識,國畫的路走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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