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故事系列 9

人生如夢 轉眼百年

珍惜當下 相伴是緣

請看夫妻故事系列 之9

夜半聽妻

一對少年夫妻，男的叫唐平，女的叫翠玉，新婚燕爾，小兩口甜蜜無比，終日廝守。誰知就在此時，為了生計，二老決定讓唐平輟學到河南大伯的藥鋪里學徒，唐平無奈，只好告別嬌妻動身起程。到了河南幹了數日，藥鋪門面發生意外，只好停業重新修整，大伯合計一下停業需要兩月，唐平在此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仍回老家讀書。唐平正巴不得回去，離家雖然短短一月，唐平卻覺得似有一年，就匆匆動身日夜兼程。這日搭黑回到自家村口，來到家門，看看二老已熄燈安睡，自己屋裡還亮著燈，想那翠玉一定還在燈下做女紅，便想冷不丁入內讓她大吃一驚。於是悄悄來到門口，正要推門進屋，忽聽翠玉在內長嘆一聲：「等的你來你不來!」唐平心裡不由格登一下，心想她在等誰呀?我今回來她定然不知，決不會是等我，可家裡又無旁人給她做伴，莫非分別一月，她在家裡按捺不住寂寞，暗中約下情夫?我且不入內，在外看個究竟再說。遂蹲在牆角里等著，好歹三月天氣夜間不冷，唐平胡思亂想苦守一夜，結果一個人也沒等來，直到次日早起，聽得二老起床，便進二老屋裡。二老見了又驚又喜，問他為何回來，唐平只將河南之事說了，卻不言自己在院里蹲了一夜。老母連忙給他做飯，飯罷說他一夜趕路勞累，讓他回屋歇息。

唐平回到自己的屋裡，翠玉喜盈盈迎道：「怎的一早就回來了?」豈知唐平滿腹疑慮心內煩惱，只冷冷哼了一聲便倒床睡去。翠玉見唐平沒好氣，心裡也就起了反應，暗道：「出門兩天就擺架子，你不理我我才不理你呢。便也不作聲。

唐平躺在床上怎能睡著?翻來覆去，看看翠玉越發不似以往，更覺無聊，便想去街間與同窗好友們散談散談，解解心悶。遂起身出去，少時來到學堂，見了昔日好友，少不得敘敘別情，談笑間有個姓王的同唐平開玩笑道：「唐兄剛去一月便回，想必是放心不下家中嫂子，可知嫂子在家又約好情人，夜夜歡娛，早將唐兄忘卻。」

真是哪把壺不開提哪把，若是往常此話一說，眾人一說了之，可今日唐平聽來卻非常刺心，不由面紅耳赤，又不好當面追問，心想：無風不起塵，看來此事果真。

當下唐平回家氣得飯也不吃倒在床上，誰知這一倒下便生出一場大病，每日不吃不喝昏昏如睡，二老急得無法，只當是旅途勞頓傷了風寒，請醫吃藥總不見效，那翠玉也早放下架子，日夜盡心儘力守護身旁，問他是何原因，無奈唐平只是不說。

這唐平性情含蓄，心事輕易不露，自己越是對翠玉愛得火熾，越是怕她去愛別人，如今暗想：如果將話挑明，妻子真的另有所愛，傷風敗俗恥辱家門，今後還怎好留她?若不聞不問就此下去，自己又受街人恥笑，還有何面目立於人前?再者倘若妻子被揭穿自覺無顏尋出意外更是不妥。就這樣唐平心如亂麻無有主意，一股悶氣鬱結心底竟成大病，不過數日，氣色晦暗心脈不穩，形體大脫，千家人眼睜睜看他患這奇症無法調治，無不暗暗落淚。

一日唐平的同窗好友聽說他得了病，一起前來看他，看他病情嚴重無不驚駭，安慰中還是姓王的心直口快，說道：「唐兄病情如此離奇，不會是為愚兄的一句玩話引起的吧?話是開心鑰匙，有何事悶在肚裡只會害苦自己，不妨說出來就會好的。」接著眾人你解我勸一陣，唐平聽了似乎覺著有理，當下眾人走後腹內便覺鬆了許多，翠玉忙給他灌些湯飯，略一進食，精神便也有好轉。

這時唐平心想：同學們所言極是，自己若這樣病死，倒不如和她說個清楚。想到此強打精神問道：「妻呀，你心裡究竟有我沒有?」

翠玉聽丈夫問起這話來，含淚道：「為妻心裡除了你還能有誰?」

「那你在我回來那天晚上你在等誰?」

翠玉聞言一愣道：「為妻沒等誰呀?」接著又道：「你是聽了誰的閑話胡思亂想吧?」

「不是聽誰閑話，是我親耳聽到的。」

「這麼說你是晚上就回來了在院蹲了一夜?」

「正是。」

「哎呀!為妻就是等人也是等你呀!」

「你不知道我要回來，決不是等我。」

翠玉細想那晚之事，也實在想不起自己說過等人主話，不過她是個明白人，心裡無病不信邪，這時知道了丈夫的病因，不但不惱反而高興，一邊給他熱薑湯，一邊又說：「咱家裡有二老，街坊有鄰居，為妻若有個三心二意，豈能瞞得過眾人?你怎的連這都不相信?」說著話，為使丈夫多吃點她又去往湯里加醋，不小心將醋滴在爐口上，頓時火燎醋昧嗆進鼻腔，翠玉就要打噴嚏，只好放下手中湯碗，仰起臉來等著，等了一會兒，噴嚏沒打出來，急得翠玉不由道：「哎!等的你來你不來!」

唐平聞聽後一愣道：「對!對!那晚你就是這麼說的。」

翠玉聽了心裡一亮，早也想起那晚之事，忙問：「你就為這一句話呀?」接著忍俊不住，只笑得直不起腰來。此時唐平也略有所悟，問道：「你笑個啥?」翠玉止笑道：「笑你這個傻瓜，被一個噴嚏悶出一場病來。那晚也和適才一樣，等著打噴嚏沒打出來，才說此話。」「真的?」「那還有假?」「那為夫的病電就好了。」

果然，一經說穿，唐平便能下食，病也好了。

（圖片與故事無關）

陽 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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