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名臣書法大PK，誰最美？誰最丑？

文｜陳事美

在一個沒有硬筆的時代，幾乎人人都是書法家，因為只要上學識字就要用毛筆寫字。更何況那些官居高位的名臣。名臣大都是進士出身，不僅學問深，書法的造詣也非常高。書法家不一定是名臣，但名臣基本都可算書法家。單就晚清來說，有的名臣還是真正的書法家，如翁同龢。既然都算書法家，那最好PK一下，以普通人的視角看看誰的書法更好。

不過，先要說明的是，書法是寫給普通人看的，普通人不是書法家，沒有專業的眼光，只能以第一觀感，即「是否漂亮、是否看著舒服」來評價。

先說翁同龢。老翁的學問相當高，曾是一甲一名的狀元，擔任過同治、光緒兩代皇帝的老師。最重要的是，他的書法與學問、做官一樣厲害。清史稿評價翁同龢是「自成一家」。據說，老翁也是學過各種體，什麼歐體、顏體、柳體、趙體，學魏碑、學漢隸。遠學蘇軾、近學劉墉，博採眾長，融會貫通，堪稱同治、光緒年間的書法的第一人。我們來看看他的字。

普通人看到這樣的字，真的看不出任何美感，更看不出有哪些高深之處。說是一代書法藝術大家的作品，很多人都不會相信。但這就是翁同龢寫的。有沒有失望的感覺？一個博採眾長的書法藝術家的字怎麼這麼丑呢？由於我們不懂書法，不敢妄下結論，但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再看這幅字，也看不出美感。如果說這是普通人寫的，相信很多人都嗤之以鼻。但這就是翁同龢的作品。

不過，翁同龢的作品很多，風格各異。有些作品還是很漂亮的，比如這幅字。

應該說，在晚清的名臣中，翁同龢是書法最厲害的。再看看其他名臣，他們都談不上書法藝術家。比如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張之洞。

曾國藩，道光年間的進士，湘軍的締造者與最高統帥。老曾文治武功都非常厲害，最著名的是他「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念，後慢慢成為做官的典範。老曾不僅是政治家，更是戰略家，又是文學家。那麼他的書法如何呢？

這兩幅對聯，風格不同。第一幅很規整，但感覺一般，雖有一定功力，更像書法愛好者的字。相比之下，第二幅更顯功力，也更好看。

當然他的書法還遠不止這些。再看看這些。可能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什麼體，只知道像行書。第二張是曾國藩的日常筆跡，難得一見。

曾國藩還寫過小楷，不過，細看之下，感覺就比較一般。至少沒有蠅頭小楷那種工整、漂亮。

書法界普遍對曾國藩書法的評價不是很高。但曾國藩個人在書法方面有很多獨到見解。在他的家書中，有很多關於他寫書法的記載。比如他說：「大抵寫字只有用筆、結體兩端」、「然吾所教爾者，尚有二事焉。一曰換筆……二曰結字有法，結字之法無究，但求胸中有成竹耳」、「作書者宜臨帖、摹帖」、「學結體，須用油紙摹古帖。……每日用油紙摹帖，或百字，或二百字，不過數月，間架與古人逼肖而不自覺。」

曾國藩還就自己的書法有過一番反省。他認為 「是日悟作書之道，亦分陽剛之美、陰柔之美兩端，偏於陽者取勢宜峻邁，偏於陰者下筆宜和緩。二者兼并鶩，則兩失之矣。余心每蹈此弊。」在如何取捨上，這說明他的心理上有很多掙扎。

再說李鴻章。李鴻章也是道光年間的進士，是洋務運動的主要領導人。在中國晚清歷史上，聲名顯赫又狼藉。他的書法水平如何呢？

有人評價李鴻章的字也屬於書法家的水平，有宋代蘇黃風韻。但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什麼蘇黃還是蛋黃。直觀感覺來說，李鴻章與曾國藩水平差不多。對於第二幅字，是筆者最喜歡的，也是最顯書法功力的。憑此書法，可蓋過曾國藩。翁同龢那麼牛叉，好像寫不出這樣的字。

再看看左宗棠。左宗棠沒中過進士，只是個舉人。學問當然比不過以上老幾位，但老左鐵骨錚錚，鎮壓太平天國，平定陝甘回亂、收復新疆，老左是典型的一名硬漢。單從這方面講，老左的威名遠蓋李鴻章。槍杆子玩得好，筆杆子又如何呢？

總說字如其人，但看了左宗棠這四幅作品，根本想不到這是硬漢所寫。左宗棠的性格比較火爆，但寫出來的字卻很柔軟，這點完全顛覆了想像。按常理來說，李鴻章的第二幅字如果是左宗棠所寫，絕對沒人懷疑。一向「軟弱」的李鴻章卻寫出鏗鏘有力的風格，而鐵骨錚錚的左宗棠的書法卻是一幅柔情。

再看看洋務運動的名臣張之洞。老張是同治年間的進士，高中「探花」。才華橫溢的他頗為自負，擅長做詩。這麼傲氣的人，他的書法又如何呢？

有人說張之洞喜歡模仿蘇東坡。不過，張之洞的第二幅字確實有特色，頗見功力。李鴻章的第一幅字也有此特點，不過，感覺張之洞的這幅字要好於李鴻章那幅字。

以上五位晚清名臣的書法，究竟誰最好，誰最差呢？個人感覺，與其他人相比，翁同龢書法藝術家的稱號確實不配。即使最漂亮那張，與其他人相比，也沒有特別的優勢，更別提那些丑字連篇的書法。

書法又不同於平日寫字，書法是創作，寫字是工作。寫字時，思維要跟上手的動作，大腦不斷思考，思考若跟不上手的動作，那寫出來的字可能就比較難看。有些人天馬行空、思維活躍，可能就無法寫出好字來。作為書法藝術，不知道在創作時是不是也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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