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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的鄉土記憶——為抗戰勝利紀念日而作

抗日戰爭勝利紀念日

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紀念日是於2014年2月27日下午,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七次會議經表決通過,將9月3日確定為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紀念日。

兒時印象:抗戰的鄉土記憶

——為抗戰勝利紀念日而作

無錫都市頻道記者 黃步東

一簾幽竹隔斷了炙人的酷日和暑氣,我和幾位多年的老同事在竹蔭下品茗暢談。一番海闊天空之後,閑聊起中國的抗戰,我與其中一位已經定居海外的好友突然爭論甚激,爭得臉紅耳赤。

「你這是孤陋寡聞,被國內官方史學洗腦了!八年中日本人沒有殺多少無錫人,相反,那些紡織廠啊等等機器設備,都是日本人的東西。」

「那1937年11月的許巷大屠殺是假的?」

「沒有死那麼多人。」

「日軍飛機對北大街和火車站的轟炸呢?炸得一片火海,整個北大街都燒光了。」

「轟炸是有的,但是主要的本地人趁火打劫。就像英法聯軍燒圓明園,搶得最多的還是附近的中國老百姓。」

「最新發現的葛埭村慘案……」

「那肯定是假的!」

……

我只有苦笑:其實查閱一下當年無錫的地方報紙刊物,就可以證實上述史實的真偽。

但是友人無論如何就是不信,我則陷入了深思:為什麼真實的抗戰歷史被一些人漠視甚至歪曲?為什麼相關的歷史宣傳教育失去了一定的公信力?沒有親身經歷過抗戰歷史的後人應該有怎樣真實的歷史觀?

——於是想起來我那些來自鄉土記憶的抗戰印像

一個從軍的夢從此一直從小學做到了高中。

一、奶奶為什麼不願意看到日本人

一個從軍的夢從此一直從小學做到了高中一個從軍的夢從此一直從學做到了高中。

小時候我剛斷奶,還沒有學會走路,就被父母送到的鄉下老家,由奶奶和親友們撫養帶大,從此與老家的草木一起成長。

上黃鎮位於在宜興、溧陽、金壇三縣市交界之處,是由幾個村落聚集而成的江南小鎮,轄區里有山山不高,有水水不深,距離美麗長盪湖只有五里地。據酈道元《水經注》稱,此湖為「五古湖」之一,又名洮湖,系古太湖分化湖之一。古時水面較大,北至金壇建昌,南至溧陽南河,南北逾50公里,故晉時即有長塘之名。湖邊蘆葦豐茂,岸上芳草萋萋,長盪湖平均水深1.2米左右,湖底平坦,水源充足、水質清新,水草、螺蜆等水生生物資源極其豐富。湖中盛產螃蟹、米蝦、銀魚、鰟魮魚等,唐代詩人張籍曾有「長盪湖,一斛水中半斛魚,大魚如柳葉,小魚如針鋒,濁水誰能辨真龍」的感嘆。長盪湖畔實為有山有水的魚米之鄉。

上黃小巷

但是美麗的地方在抗戰時期卻是殘酷的戰場。這裡日、偽、頑、國、共多方勢力犬牙交錯,作為敵我雙方你來我往爭鬥不已的游擊區,戰鬥的頻繁和殘酷以及對地方的破壞遠比非敵占區和根據地能比。

1972年9月,日本首相田中角榮訪華,開始了新中國與日本國正常化的進程。當時一介草民的奶奶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惑不解地說:「怎麼東洋赤佬又來了?還要和他講和?當年他們可是殺了我們那麼多人,我們應該把那個東洋赤佬的大頭目抓起來啊,至少也要把他趕回去啊!怎麼毛主席還和他握手呢?……」

奶奶出身貧寒的農家,大字不識的文盲,理解不了偉大領袖的國際視野和戰略部署。她為人木訥,談不上有什麼口才,所以那時候奶奶給我講的故事,除了一些簡單的狼外婆、月亮婆婆之類的,剩下的大多是與她身世有關的東西,不少與抗戰有關,那時候,正好是她三、四十歲的壯年,因為爺爺的早逝,遺下來孤苦的奶奶和一大群年幼的孩子(我的父親和幾位姑姑)。「下無寸土」的奶奶不僅要忍受貧窮生活的煎熬,戰爭硝煙還給奶奶帶來「上無片瓦」的悲慘,以至於留下來幾十年痛苦的陰影。

寒冬的夜晚,就著小油燈上不是蹦跳的燈花,奶奶一遍縫補衣服,一邊跟我聊著抗戰時期的親身經歷。奶奶為人善良膽小,自然對打仗啊什麼的沒有興趣,她講的只是一些片段和細節,有好多地方需要想像和補充:

奶奶根本不知道日本這個國家在那裡,甚至說不好日本這個詞。提到日本鬼子,她都說是「東洋赤佬」。她經常提到日本鬼子說過的話,卻肯定不是來自於影視劇,一個是「金票大大的」,一個是「花姑娘」。

「這東洋赤佬在幾里外的狼狗山上架起了大炮,轟隆轟隆的打炮,那炮打得那個密啊,把鎮上的大部分都是茅草房子,被打得燒了起來,街巷變成了一條條火龍。我家幸苦了多少年積累的一間茅屋,被燒成了白地。全燒光了,一點也沒剩下。」

「你們有沒有看見過東洋赤佬?」

「沒有。」

——我很奇怪,抗戰八年啊,老家又是有名的四戰之地,怎麼可能沒有見過……

奶奶說:「別說見了,趕緊逃啊。那時候只要誰在村東頭喊,東洋赤佬來了!就像聽到吃人的妖魔鬼怪來了,大家就二話沒有,扔下手裡的東西就往西面的長盪湖沒命地跑啊!那個跑啊,真恨不得身上長几條腿呢!要不了一會,幾千人的上黃鎮上,小街小巷不見一個人影。嗯,這叫「逃反。」

「那還有那些跑不動的老人、殘廢人,孩子呢?」

「那當然只好躲起來了,草堆、糞坑、豬圈……那裡臟往哪裡躲。有一次,東洋赤佬在狼狗山上打炮,我抱著你剛生下來的姑姑,躲在黃家祠堂里,祠堂里的房子比較結實,那裡有一間屋子,放著很多的木架子,上面架著棺材,棺材的板很厚。我抱著你一個剛生下來的姑姑,就躲在棺材底下……」

「棺材板下面?」我被嚇得腦子一機靈,想像著那可怕的一幕,炮聲隆隆,火光衝天,裹挾著硝煙、層土飛濺進來黝黑的祠堂,那一尊尊棺材下面,是一群群簌簌發抖的老弱病殘的親人們……

奶奶的目光凄厲而悲涼:「你的那個姑姑,被炮聲嚇壞了,當場就在我懷裡抽搐起來,夜裡發起燒了。沒有幾天就死了。」

「她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連小名也沒起呢。」

「你們就沒有團結起來打日本人嗎?」

「打?有啊,村東頭橋上有國民黨的碉堡,東洋赤佬從東面打來的時候,國民黨的部隊就在那裡堵住,狠狠地打過一仗。」

「什麼?國民黨部隊還打日本人?」(當時的教科書和宣傳書籍上可從來不提的呀?)

「是啊。不過他們只有槍,沒有炮,最後還是打不過東洋人,沒有多長時間就撤退了。」

(後來查溧陽地方史志,國民黨軍第三戰區的第六十師在1938年3月間曾經在溧陽地區激烈地抵抗過日軍的入侵;另外上黃鎮東北5里處的山丫橋,是國民黨軍第三十二集團軍第二游擊區司令部,所屬部隊在抗戰時期也有與日軍作戰的記錄)

「嗯,還有紅槍會,每個人手裡一桿紅纓槍,也打日本人。他們打仗之前,先要舉行儀式,祭祖,喝聖水,念咒語,這樣就可以刀槍不入。打仗衝鋒起來不要命的。」

(後來查溧陽地方史志,上黃鎮各鄉村在抗戰前原有自衛的紅槍會組織,在抗戰爆發後成為抗日武裝力量。1945年5月20日,紅槍會組織人員在西埝村與日寇和偽軍作戰,一場血戰保住了村民的生命財產,9人犧牲,遺骸合葬於力山東麓,堆冢建墓立碑,石碑正面上書「上黃抗日陣亡義勇團先烈之墓」13字,背面刻有9人名單暨英勇犧牲事迹以便後人瞻仰紀念。

二、見過日本鬼子的是我的叔公

夏天晚飯後,在屋外的空地上,我躺在清涼的大竹床上,仰望滿天的星斗。夏夜裡一點星火忽隱忽現,那是叔公在給我講抗戰時候的經歷。

「村裡有維持會,我當保長。」

我很驚訝:「維持會,那不是漢奸組織嗎?當了保長那不是漢奸嗎?」

叔公苦笑:「那時候我年輕,開了個茶館,有些人脈,也能識文斷字,被日偽看中了,日本鬼子強迫你當,你敢不當嗎?」

叔公為人機靈聰慧,交際廣泛,熟知鄉土,挑選叔公來當保長,日本鬼子的眼光的確很毒。不過建國後的歷次運動中,叔公似乎都安然度過了,看來這源於叔公為人善良正直謹慎,當保長沒有當到漢奸的程度,相反利用保長的身份為鄉里鄉親甚至抗日工作做了些好事、實事,在鄉里的人緣不錯。

當保長肯定要和日本人打交道了?」

「主要與和平軍也就是偽軍打交道。上黃橋西村口有一個炮樓,三四層樓那麼高,有和平軍住在裡面,平時拿著槍在大街小巷晃晃悠悠的,主要就是這些和平軍。吃拿卡要的,也是這些和平軍,街上誰的店鋪進了和平軍,就活該誰倒霉。那樣子,比日本鬼子還兇橫,就和現在電影里演的偽軍一模一樣。」

叔公是開茶館的,看來沒有少和這些「二鬼子」打交道。

「那你到底有沒有和日本鬼子見過面?

「有一次,我到山丫村去收賬,天還沒有黑,路上遇到和平軍抓壯丁挑糧食和物品。雖然我穿著長衫,長得又文氣,不像個能挑擔的莊稼漢,但是人家才不管你這些,用槍頂著你的背就讓你上路……」

在叔公的敘述中,叔公是和一大群臨時被抓來的壯丁一起,挑著偽軍們搶來的糧食,奔波了大半夜,送進了日軍的據點(具體在哪裡叔公說過,我卻忘記了)。

叔公說,當時在日軍據點,近距離看到了日本鬼子,個個綳著臉,戴著鋼盔,刺刀在燈火下發出賊亮的寒光。

「有沒有給你們錢?」

「錢?那還有錢?能撿到一條命就不錯了。」

叔公說,他當時趁敵人稍不注意,趕緊溜走了,連夜跌跌沖沖地跑回家,還沒有進家門,在外面聽一家人都在家哭呢,以為被鬼子抓了壯丁,再也回不來了。的確,那時候,鄉下有也很多青壯年被抓之後就一去不返,連個屍體都沒有見到。

「抗戰八年,人命不值錢。」叔公說,「那年日軍大炮轟炸上黃,鎮上房子一片火海。當時你父親只有6歲,我和你二叔公兩個人,把他藏在碼頭台階的角落裡,我和你二叔公兩個人,擋在你父親前面。你爺爺去世得早,你父親是長房長子,你太公下死命令要保你父親這個獨苗呢。……」

叔公回屋了,但是我意猶未盡。

「那新四軍呢?」

「新四軍?我們家族就有啊。」坐在旁邊的堂姑說。堂姑平時最愛講才子佳人後花園定終身的故事,讓人對著星空遐想聯翩。印象中,這是堂姑唯一一次講戰爭故事。建國前後出身的堂姑自然沒有經歷過抗戰,她的故事自然也是聽長輩們說的。她所說的新四軍,不是我印象中穿戴著整齊軍裝、手持鋼槍攻城拔寨的正規部隊,而是在農村堅持地下鬥爭的便衣武裝。

她說,有個新四軍便衣,也是黃家人,按照輩份,我也該喊他叔公。他在村裡工作,被人告密,遭到了日軍的追捕,躲進了長盪湖裡的蘆葦盪中,鬼子火燒蘆葦盪,最後把他抓到了。鬼子把他綁在湖邊的樹上刑訊逼供,但是他堅貞不屈。帶隊的敵酋獸心大發,竟然剖開他的胸膛,挖出來他的心肝,炒熟了下酒吃了!

後來我從好幾個鄉下的長輩那裡證實了這個殘忍無比的故事卻是真實的,以至於多年之後,我面對清澈的長盪湖水,久久不能平靜……

上黃河

三、戰火中的溫馨和浪漫

戰爭硝煙給人們帶來血與火的苦難的同時,有時也會帶來溫馨和浪漫。

「日本人在狼狗山上大炮,成就了你父親和母親的姻緣。」

「哦,怎麼回事?」我大感興趣,堂姑卻笑而不答。

長大以後,在其他一些長輩斷斷續續的回憶中,加上我的想像,足以拼湊了一則「青梅竹馬」的美麗的故事:

斜陽透過屋頂的明瓦透過閣樓的樓板的縫隙,在青磚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小男孩坐在小板凳上,聽我外公端著茶壺,叼著煙斗,笑談著與我太公之間的趣事,梳著小辮的小女孩瞪著圓圓秀麗的眼睛,好奇地看著靜坐不動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好安靜啊,跟巷口那些調皮的伢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我的太公是個清貧的裁縫和小茶館的老闆,我的外公卻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家中廣有田產;兩個貧富懸殊卻在動蕩的歲月意氣相投,成為莫逆之交。外公雖富,生性卻曠達豪爽,為人大方,時常救濟貧戶,母親受其熏陶,也養成豪爽大方的性情。某次日寇下鄉掃蕩,外公讓人趕緊用大船把親朋好友,左鄰右舍載之逃入長盪湖中。因走得匆忙,途中飢餓,搜遍全船只有一隻雞蛋,其餘什麼也沒有。於是母親就用僅有的這一隻雞蛋,燒了一大鍋湯,讓全船每個人都喝了一碗這稀釋的蛋湯。

戰火襲來,太公看中了外公的深宅大院,於是連忙讓長房長孫一一我的父親躲了進去,那一年,小男孩學齡前,小女孩比他大一歲。女孩不僅沒有嫌棄男孩家庭的清貧,反而被男孩聰慧和沉穩的性格深深地吸引住了,姻緣由此而定……

四、日本鬼子為新四軍英烈修墓立碑的故事

而我最想聽到新四軍的戰鬥故事,是從三舅那裡聽來的。某個暑假裡,我和表哥表弟們在三舅家的房梁之間「進行戰鬥」(遊戲),鬧得屋子裡煙霧騰騰,被三舅喝止,而「停戰」的代價是我纏著三舅講戰鬥故事。

給我講抗戰故事的三舅

三舅1949年9月考取了華東軍政大學,直到上世紀九十年代初「九一三」事件後轉業。我的長輩親戚中,難得有一個有20幾年軍齡的,於是三舅一直是嚮往軍營的我的崇拜對象。

三舅沒有上過前線,於是就講起抗戰時期發生在家鄉的戰事:

「有一次,大約是1941年吧,當時日軍的十五旅團一個聯隊從金壇、句容等地出發,向長盪湖附近撲來,包圍了一支新四軍的旅級部隊,圍得像鐵桶一樣,戰鬥打得非常激烈。新四軍的旅長騎著搞頭大馬,帶頭衝鋒,想衝破日本人的包圍圈。當時手下的人勸他不要騎馬,因為目標太明顯了,但是旅長視死如歸,說:這次要麼衝出去,要麼犧牲在衝鋒路上。

長盪湖的蘆葦

巧的是,指揮這次日軍作戰的日本聯隊長是新四軍旅長當年在日本留學同窗好友。現在戰場上相見,日本聯隊長看見新四軍旅長騎馬衝鋒,就下命令:一律不許開槍,要捉活口。但是新四軍旅長帶著隊伍衝鋒太猛,一路沖啊殺啊,眼看著就要衝出帶領部隊衝出包圍圈了,這時候,有個日本士兵再也忍不住,砰地開了一槍,結果把新四軍旅長打死了。

戰鬥結束後,日本聯隊長大怒,把日本士兵叫來,猛抽幾個耳光,狠狠地責罰了一頓。然後找到了新四軍旅長的屍體,好好地收斂乾淨後,立了碑,造了墓,隆重地下葬,自己在墓碑前認認真真地鞠了好幾個躬呢……

日軍為新四軍烈士立碑

「什麼,日本鬼子打仗的時候居然那麼講究仁義?」對於戰爭中複雜的人性問題,作為未成年的我自然不解,對於三舅故事中演繹的傳奇卻是興趣盎然,這一份追思一直延伸了以後的幾十年。

二十年多年後1995年,在某個初夏,為了紀念抗張勝利50周年,作為新聞記者,我領受了一項《重走新四軍之路》的採訪項目。在二十多天的時間裡,我和同事沿著新四軍東進的路線從皖南到蘇北,其中的重要一站就是溧陽水西村的「新四軍江南指揮部舊址紀念館」。

跨過紀念館高高的門檻,瀏覽牆上泛黃的照片和史料,三舅所說的故事以及主人公得到了應證:

1941年11月28日凌晨,日軍步、騎、炮兵3000餘人,分三路合擊新四軍第6師第16旅旅部和蘇南黨政機關駐地江蘇省溧陽縣塘馬村。第6師參謀長兼第16旅旅長羅忠毅、政治委員廖海濤,指揮部隊阻擊敵人,在掩護旅部及黨政機關1000餘人轉移後,陷入日軍重圍。羅忠毅和廖海濤身先士卒,與敵展開血戰。斃傷日軍約三、四百人。新四軍亡270餘人,羅忠毅、廖海濤等犧牲。

羅忠毅烈士

廖海濤烈士

兩位旅級軍事主管在同一次戰鬥中壯烈犧牲,這是新四軍對日作戰中犧牲的最高級別領導,在新四軍軍史上絕無僅有。查歷史史料,羅忠毅、廖海濤都是紅軍長征後在南方堅持戰鬥的老紅軍,早年均無在日本留學的經歷。民間之所以廣為流傳其與日酋為留學時同學的傳說,源於日軍為兩位英烈造墓立碑的舉動。而暴虐成性的日本鬼子之所以有此舉動,大概是新四軍不怕犧牲的英雄精神,連敵人也不得不為之敬佩吧。

帶著一縷縷歷史的滄桑感和對未來的滿腔期望,我給在海外讀書的女兒發了微信:「你知道9月3日是什麼紀念日嗎」?女兒回答:「不知道,是什麼?」

聯想起與海歸友人的那一場有關抗戰的爭論,我想,也許,我們真的應該去好好記錄、回憶和重溫前輩的講述的故事了!

我和堂叔、弟弟在橋東橋上的合影

作者:黃步東2017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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