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放牛》文/劉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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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長在的農村，典型的70後，我習慣了農村的煙火和泥土的氣息。那個年代的生活很苦，但很快樂。兒時的遊戲很單調，但我們樂此不疲。我們童年的經歷簡單而豐富，一直以來，總想把我的故事講給你聽
文字從來不會治癒誰，它只是一種溫柔的陪伴——七七|電影解藥
與馬爺爺結伴放牛
80年代初，小山的家鄉開始了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生產隊的黃了，村民通過抓鬮把生產隊的車、馬、牲畜等生產物資都分給了農戶，小山家分了15畝農田和一頭騾子。生活逐漸有了好轉。1984年小山家買了一頭母犁牛。大人都說這頭牛叫犁牛，小山歲數小，不知道啥意思，就好奇的問爸爸：「爸，它為啥叫犁牛呀？」，「小山，你沒看這牛身上有一條條黑道道嗎？還有黃道道，就像地里梨的壟一樣。」「啊！原來這回事呀。」小山知道了答案就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殊不知，這是他「艱苦」的生活開始，那時他只有七歲。
80年代的農村，家裡沒有閑勞動力，哪怕是小孩也不會閑著，大人都會安排小孩子干力所能及的活。七歲的小山也是這樣。自從家裡買了犁牛之後，大人下地幹活，哥哥上學，媽媽就領著小山把牛趕到家附近的小東山上，山上有個同村的老爺爺也放牛，他姓馬，六十多歲的樣子，眼睛很小，但很慈祥，話語不多。媽媽就讓小山和馬爺爺在一起看著牛，然後她就扔下小山自己回家了。
80年代初李祥堡村的小東山樹林茂密，沒有後來那麼多開荒地，一上山坡都有草木，小東山北側叫老趙家山，以前住過趙姓人家，和小東山隔著一條溝。那時山上倒也熱鬧，都是放豬放羊的，都是家邊的人，所以也不陌生。小山其實不會放牛，他就跟著馬爺爺後邊，看哪個牛跑遠了就往牛群里圈圈。小山也不知道牛吃沒吃飽，馬爺爺回家，他就把牛趕回家。馬爺爺和小山定了放牛的時間，誰來早了誰就在山上等著對方。馬爺爺放牛時也不閑著，就到處揀干樹枝，等到中午的時候，准能揀兩大捆。小山也學著拾地上的干樹枝，等到他拾到一小堆時，卻不知道怎麼拿回家。這時，馬爺爺就默不作聲的用枝條把樹枝捆好，捆得很結實，也很精巧，頭一次把柴火拿到家，媽媽免不了誇讚一翻，這時的小山會傻傻地笑，心裡暗暗的想：「下回我要揀更多的柴禾」。
有一次小山偷偷的拿著斧頭上山了，因為他看到別人砍樹拿回家，他也學著去砍樹，他找了一個很直溜的楊樹，就用斧頭一圈圈砍。等到了中午可算砍倒了，可是小山拿不動，畢竟樹有飯碗口粗，小山的手握不住，更別說扛了。小山想了個辦法，樹枝砍掉，可以抓樹梢，因為樹梢比較細，扛不動，就拉著樹梢拖拽。拖一段樹榦，手就軟得沒有力氣了，他就換手拖，有時兩個手軟得沒有力氣握拳，他就歇一會。就這樣拖一段歇一會，好不容易拖到家裡。小山一到家就哭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哭，也許是累的，也許是委屈，反正哭出來好受。媽媽看著小山的舉動也很驚詫，但沒有忘記誇小山了不起，也可能用這樣的誇獎來哄哄小山，但是媽媽也告訴小山「以後咱別砍樹了，這是不允許的，看林的人看到了會罰款的」小山點點頭，吃完午飯就迷迷糊糊睡著了。後來小山依舊和馬爺爺揀干樹枝，不再有非分之想了，馬爺爺還是每次幫他捆樹枝，那時的小山還是不知道牛吃飽是啥樣，他還是後來知道，牛肚子靠後臀部有倆坑，如果坑不見了，就吃飽了。
那年的秋天，小山到了上學的年齡，就去上學了，從此他再也沒有跟馬爺爺在一起放牛，那個犁牛沒養多長時間就賣了。後來家裡又買了幾頭牛，等小山再放牛時，馬爺爺已經去世了，但和馬爺爺放牛的經歷他一直沒忘，還有馬爺爺幫他捆樹枝專註的神情和精巧的柴禾捆樣子他還記得。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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