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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心裡的話,句句走心

活著」,對於我們來說是日復一日的一種生活狀態,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對於生命與人生的詮釋。而這兩個字對於小說的福貴來說意味深長。

活著,是一種無追求的生活狀態。年輕時的福貴,是地主的兒子,總是穿著白色的綢緞衣服,整日無所事事。生活只能以安逸二字來形容,當然此處的安逸並非是指安詳,釋然的陶淵明式的生活情趣。如果說福貴有什麼生活情趣的話,那就只是「賭」了。正是貪賭,而陷入負債,最終失去了土地,讓他從穿白色綢緞衣的少年變為身穿粗麻布衣的佃農。在轉變之中,無追求的生活態度正是主導。這就像當下的我們,只是日復一日的混日子,上學時如此,工作亦如此。其實很多時候,我們正是因此而喪失了機遇。所謂的可遇不可求,也是在某種程度上提醒我們抓住它。

與其說福貴是一個單一的個體行為,還是更確切地將他看成是在在解放初期地主生活的真實寫照。福貴的生活在書中被無限放大,放大到我們看清他是如何頹廢地活著,放大到我們看清當時的社會現狀。

活著,也是努力生活的狀態。當小說進入到第二部分,我看到的是福貴在租賃的田地中耕種,同時在他的身上也開始流露出人性美好的那一面。他學會了如何關心自己的母親,更看到了母親小腳一跛一跛走路卻仍然堅持勞作。他感到內疚,正視了自己的失敗。同時做了父親的他,此刻也更能理解當年父親的教育,他謹記那句「一隻雞換一隻羊,一隻羊換一頭牛……」。看似簡單的話語,卻是一位落魄的地主少爺心中所期盼的,其中流露的不僅是對生活的不言放棄,還是心理層面的經驗累積。自我經驗在福貴的勞作中累積,而我們在行走中也累積著經驗。就好比當我行走於大街小巷之中,感受城市獨有的氣息的同時,也增加了自我層面對於外部世界的感知。福貴的自我意識正是在這種狀態下快速積累。

活著,就是最終劃歸於零。小說的戲劇性常常在於對人物的命運安排。福貴在年老之時形單影隻,沒有一個親人,陪伴他的是一頭非常蒼老的老黃牛。一人一牛,在田地中的孤單組合。老人沒有了年少時的輕狂、壯年時的勤勤懇懇,只剩下了對於一生的回憶,只剩下平靜如湖水的生活而已。人生在這一刻劃歸於零,這或許給予我們一個思考——由有到無,從不成熟到成熟。「無」的狀態看似單一,卻是韻味悄然隱於其中,這就像是老莊的哲學,一切回歸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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