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醫記（一）挽起雲髻
就醫記（一）
文／挽起雲髻圖／網路
從2015.5.18以來，我便開始了自己的就醫之路。主要是尋找治療我顳下頜面關節紊亂症引發的左側關節處長了一個「關節鼠」，這個病其實已經耽擱了足足20個年頭了。以前根本沒有拿它當回事，吃東西時關節處錯位，抱著面頰揉一揉，感覺不那麼疼了也就不在管它，以至於天長日久，就造成了今天這樣有些嚴重的後果，想來真是追悔莫及呀。
五月中旬的一天中午，午休起來就發現半個臉不舒服，關節處明顯地不合了，才有了上大醫院檢查地念頭。於是在2015.5.18我請了假到蘭大口腔醫院就診。原以為醫院都是人滿為患，所以那天我起了一個大早，坐車從新港城來到醫院。路上大約花費時間三十分鐘，七點我準時來到了醫院門口，卻發現醫院裡空無一人。我這才明白，口腔醫院原來就診病人本就不是很多，那麼待會看病就不會存在問題，至少在等待上會費時不很多吧。
在窗口的靠凳上坐了幾分鐘，屁股下面就覺得涼涼的，很不舒服，不如起來走動走動，於是信步來到醫院的二樓。卻發現樓梯口特別的擁擠和凌亂，原來有很多廢棄的設備層層疊疊的堆在樓梯上，上面落了很多的灰塵，上樓的路就只剩一個人上下的份了。我很小心地慢慢上去，就看見一個二十多平米地工作間，盡頭是左右幾間辦公室和衛生間。右手邊都是一台台地治療牙病地設備，上面統統都蓋上了淺藍色的單子，猛一看，會感覺那是一具具的屍體，仰躺在那裡，眼睛一花，他們會突然的從椅子上坐起來和你問詢，真是，怎麼有些小小的可怕。我趕緊快步下樓，繼續回到一樓的長凳子上等候挂號。
因為考慮到要做檢查，也就沒有吃飯，就獨自坐在醫院室內的長椅上，耐心等。期間走進來保安一人，年紀大約五十歲地樣子，男士，看我一人，來得又早，就說，今天是星期一，醫生們還都沒有到呢，來了恐怕也還要開會，你要等一會的。我心想，這醫院裡，不是連個看病的人影都沒有嗎，等待那也不是什麼事情，反正我可以第一個挂號看診，早遲不過就是個把小時的事情，沒有關係的。不管怎麼說，下午時間我一定可以回去上班的。
就這樣繼續坐等。一個小時還不到，就看到陸續有醫生和護士走進來，導診台上的年輕護士也進來了。靜靜的走近圓形的導診台裡面，不說話，抬手就打開了櫃檯里的電腦，找到酷狗音樂，選擇了一首慢悠悠的輕音樂點上。我眼睛緊緊地盯著她操作，隨著她抬頭，便看見了掛在了左面大柱子上的顯示屏，而她接著又打開了酷狗視頻，點擊播放動畫片《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只是沒有放出聲音，因為音樂還在繼續。我就不由得佩服起她來，天真而又趣味濃郁的動畫故事配上悠揚的輕音樂，真是太有意思了，來人一進門一般會聽音樂尋找畫面，看到的卻是充滿了純真的畫面，定然會有趣又笑顏滿面的。好奇特的做法。
等到她一切準備妥貼了，此時陸續又有一些工作人員進來。很多人手裡拿著一份早餐，於是，樓內就到處瀰漫著濃郁的味道，有各種包子餡味，有蔥花餅味，還有榨菜的味道，荷葉餅的味道，來者也是趕在八點以前匆匆燒水吃飯，立時呈現出一派忙碌的景象。這景象多麼像我們每天上班時的情景呀，上班族一般都是從這樣的忙碌吃早餐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的。
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們就吃完早餐，換上工作服開始工作。我於是走近導診台，詢問要掛的科室和主治大夫。年輕女孩很冷漠的聲音一時讓我有些沮喪，她看我近前來，坐在那裡只是抬了抬眼睛而已，口中發出很冰冷地問詢：「看什麼，掛什麼科室，找誰看病啊？」我一時也有些茫然，就趕緊地給她說我的基本病情，希望她可以給我一些提示或者建議，那麼我找到大夫就容易多了。好在我的願望還是實現了，導診員比較耐心地給我分析，然後指導我填寫了挂號單，示意我到窗口排隊挂號。就在這個時候，陸陸續續進來了一些病人，老年人居多，每個人手裡提著包包，購物袋之類的東西，一看就是早上出門先去鍛煉了才來看病的，之後還要去購物的。唉，永遠照顧家人的老人啊，可敬可佩。
掛了號的我在醫生的指點下，再次上了二樓，轉過拐角，來到盡頭左手的一間辦公室。看著挂號單上的醫生姓名，正準備再打聽一下，就看見四五個年輕的女孩迎上來，開口就叫我的名字，並且很熱情的將我領進醫生治療的房間內，招呼我坐在空無一人的皮沙發上，等一會大夫。因為今天他們有例會，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會議才會結束。我笑一笑落座，說了聲沒有關係，就開始了其實有些漫長的等待。因為時間有些久，幾個女孩子便聚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聽他們說話才明白這是一些來實習的孩子們，他們的話題一會時關於考研，一會又轉到最近一期的《跑男》上來。年輕的女孩們說話的聲音時高時低，時緊時緩，情緒也便隨著時而激動，時而開心，話中的人物時而是鄭凱，時而是鄧超，時而又是楊穎，鬧鬧騰騰的，聽著就像看見了真人的表演，很有趣味。我想，什麼時候，年輕的心的感染力都是一流的。
十點左右，醫生才進來。一位男醫生，個頭不過165左右，慈眉善目，一看就很和藹。一邊進門一邊和病人打招呼，還一個勁的解釋遲來的原因，說著話，趕緊從衣架上尋找著自己的工作服，快速地穿戴完畢。就吩咐助手準備器皿，開始檢查。當然第一個被檢查的是醫生的舊識，聽話音也是一位老師。年齡比我稍微大一點，是來看牙的。之前已經和醫生約好的，來得雖然沒有我早，但是人家不用挂號，早早就到醫生辦公室等了。我沒有話說，只有等待了。好在她的治療還算不慢，大約二十分鐘的樣子就搞定了。終於輪到我了，我如釋重負的坐到椅子上，開始向大夫說我的情況，大夫一邊換手套，一邊開始考慮怎麼辦。最後，我其實還沒有坐定，他就開單子讓我去做 CT，以便能夠準確判定我的病情。
要說現在的科技真的是很發達，在專科醫院裡的檢查就是快捷，我在收費處交了檢查費之後，拿了單子來到一樓的南側深處，就看見左右開著兩扇門，左邊的是拍片室，右邊的就是CT室，裡面坐著一個很年輕的小伙，正在悠閑的玩著手機，因為人真的不是很多。我說明來意之後，他就和另一個高個子女孩一起領我進入室內，開始吩咐我，取下身上佩戴的首飾和眼鏡，然後關上門，在電腦前很專業的操作起來。就見那個機器圍著我的腦袋來了個360度轉圈，不過一兩分鐘就OK了。然後他告訴我，可以了。我走出檢查室，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開始等待。其實也就十幾分鐘時間，他交給我一張寫有我名字的CD片，叫我去二樓看醫生怎麼說。
我拿著片重新上樓，找到康宏醫生。於是他就和那幾個年輕女孩來到位於大廳的電腦桌前，拿著滑鼠幾下就打開了一個東西，我湊近了也看，就發現那原來就是我剛剛地拍片。因為上面有我的名字，再仔細循著醫生的操作和指示，我還看見了我的那顆有缺口的門牙，進而醫生慢慢移動滑鼠，將那個圖片移動來移動去，一會兒放大，一會兒縮小，還一點點指給我看，我的病灶部位的情況。果不其然，就在左側的顳下頜面處有個白色遊離的東西，醫生順勢放大了關節的間隙，那遊離的白色就更加明顯的呈現在我們的眼前。醫生說，那東西叫做「關節鼠」。我於是追問，這是什麼緣故造成的呢？醫生說，不很清楚，但是一般情況下有可能是關節有破裂，殘渣久之就可以積少成多，鈣化了；也有可能時關節處長了骨刺之類的東西，反正它的形成原因很不好說。
那我接下來要怎麼辦？我進一步追問。康醫生沉思一會，又重新看過一會，就告訴我，你看看，你現在不光是關節鼠的問題，你的整個牙床都有移位，還出現了嚴重的退行性萎縮。你今年才多大年齡呀？我說四十四呀。他有些遺憾的說：這不應該呀，按說這樣的病情時六七十歲的老人才會有，你怎麼······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回答康醫生了。我在想，這都是我自己不在意身體，導致的結果呀，還能怪誰呢？都二十年了，頜面關節老是錯過，可我就是沒有引起高度重視。今天這樣的結果就是報應吧。我頹然想到這個詞，心中有些難過。
那我要怎麼辦？我問醫生。他有些歉意地對我說：建議你去西安、成都或者武漢去做手術吧。他們有最好的微創醫生，我們這裡沒有這樣的手術，有的也只是開放性的，不能保證你的面容不受損。我問，那今天你就沒有什麼可要治療的嗎？沒有了，你是老師吧，等到假期里你就去做吧。好在你是有長長的假期的，不怎麼耽擱工作。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就這樣我有了今天的南上成都之行。
【作者簡介】：挽起雲髻，本名仲乃霞，初中語文老師。平時因為工作原因，總喜歡各種塗鴉，撰寫論文、隨筆、俯拾生活中的一草一木，記錄身邊的各色人等，抒情達意間，力求做一個熱愛生活的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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