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人如何看待上海警察「暴力執法」問題

編者按：2017年9月1日上午，上海市松江公安分局交警支隊民警帶領輔警在九杜路淶坊路附近對違法停車開展日常執法整治時，遭到一名違停女性車主的無理糾纏和推搡阻撓。民警在制止其糾纏的過程中，未顧及女子手中懷抱兒童的安全，將該女子摔倒在地，導致其懷中兒童跌落。事後，警方即將兒童和女子送醫，經醫生全面檢查，兒童手臂表皮擦傷，女子面部、頸部軟組織挫傷。目前，涉事民警已被停止執行職務，接受警務督察部門調查處理。對這一事件，俄羅斯人如何評說？

俄羅斯警察隊伍相對龐大，西方媒體因此至今仍然喜歡用「警察國家」來妖魔化俄羅斯的政治體制。然而，正是在這個「歐洲版圖內警察人數最多的國度」，長期保持著令西歐強國也十分羨慕的社會治安環境。俄羅斯人承認，從繁華都市到偏遠小鎮，全俄各地之所以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社會治安狀況，完全離不開警察隊伍的努力。事實上，俄羅斯警察近年來在打擊刑事犯罪、維護社會秩序方面一直表現出色，使俄羅斯成為歐洲乃至全球治安狀況最好的國家之一。

既然俄羅斯被我們譽為「戰鬥民族」，那麼俄羅斯警察敢做敢為、敢於擔當的民族性格是否也格外突出呢？我們從俄羅斯網站上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執法者與違法者大打出手的場面，這反映出俄羅斯警察在執法方式和尺度上仍然面臨嚴峻挑戰——一方面，從蘇聯「警民一家」社會環境中走出的俄羅斯民眾無法接受警察在執法過程中「過於冷酷無情」；另一方面，在嚴峻反恐形勢下越來越堅信執法權威的警察更願意加大執法力度。

俄羅斯警察外表強悍嚇人，但以筆者長年觀察，他們其實仍然忘不了蘇聯時期「戶籍民警」的角色。多數情況下，俄羅斯警察在執法過程中仍然願意把自己視為「助人為樂的執法者」。但在面對複雜情況時，他們卻不得不表現出「必要的冷酷」。莫斯科的交警維加認為，不能只根據中國警察打倒抱孩子女人的畫面做出警察執法過度之類的簡單定論。在不清楚該婦女是否攜帶武器或炸彈、不清楚警方對其了解程度的背景下，中國警察的做法很可能並沒有違反執法標準，至於孩子因此受傷則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按維加的說法，警察採取何種手段應對局面有一定程度的偶然性，但通常都會符合執法規定和執法經驗。「像紳士一樣溫情執法」是警察在完成例行執法程序過程中應當表現出的最佳狀態，但在面對危險的犯罪嫌疑人的情況下，任何溫情脈脈之舉不僅違背警察執法守則，而且會威脅到周圍群眾的生命。「在這方面，我們有過不少用犧牲換來的教訓。執法者首先考慮的是如何履行自己的職責，而不是做一個完美無瑕的聖人。」

事實上，俄羅斯警方在執法過程中對犯罪嫌疑人從來都是毫不留情。前段時間，幾名在押犯試圖從莫斯科州法院逃跑，俄警察當場擊斃了其中3人，另外2人也被打傷。莫斯科市民卡加對記者表示，面對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警察的詢問或指令，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服從。配合執法說到底是公民的義務和責任。警方執法力度不斷加大，說明恐怖分子越來越囂張，影響社會安穩的因素有所增多。

在日趨複雜的安全局勢下，俄警察暴力執法的現象偶爾會引起民眾的關注。執法者與違法者之間的鬥爭讓民眾叫好，但少數警員違規辦案、對涉案人員大打出手的現象也時有發生。然而，總體而言，民眾對警察的評價基本是正面的，這與警察嚴格自律、加強內部管理不無關係。筆者發現，莫斯科警方對待非法集會者總是持忍讓和寬容態度。警方能夠冷靜處理在莫斯科市內進行的未經批准的反對派示威活動，即使一些人被現場逮捕，電視畫面也不會讓人感到很暴力或難以接受。

俄聯邦內務部代表伊琳娜?沃爾克認為，警員的素質問題至關重要，導致執法水平低、執法單一化的根本原因是警察的個人素質問題。俄羅斯內務部相當重視警察隊伍建設，在莫斯科，受過高等教育的警員已經佔80％以上，不少警員畢業於法律專業。俄政府要求警方人員必須在精通法律、熟悉本職工作和培養軍人氣質方面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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