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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矜持,再矜持下去,你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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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者:葉子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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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誓不兩立

「衣服洗了沒有?碗洗了嗎?晚飯準備好了嗎?」凌峰手握著摺扇穿著一襲銀白色長衫站在我的面前,面帶怒氣地質問。

我坐在地上,無所謂地仰了仰頭,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我不幹!我病還沒有好,大夫叫我多休息。」

「我是你相公,你只能聽我的!立刻給我洗碗、掃地、收拾院子。」凌峰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無恥。

說完了,還特意對著站在一旁的小丫鬟吼,「繼續嗑瓜子,少奶奶不幹活,就不要讓她吃晚飯!」

小丫鬟一臉無奈,連連點頭:「是,少爺。」

幹活,幹活,我現在就干!我氣急敗壞地從地上站起來,奔著一堆碗走去。

整個凌府,上上下下不過四十來人,凌峰卻命令每個人吃三口換一次碗筷,喝一口湯換一個勺子,擺明了是要整我。現在四百多個碗,堆在院子里,看了就讓人噁心。

凌峰雙手叉著腰一臉勝利的表情。

我將洗好的碗摞在一起,邊瞪著他,邊憤怒地洗呀洗呀洗。

我是三天前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凌峰,他一臉冰冷地對我說:「算你命大,這都能活下來。」

我看著他,大腦中一片空白,緩緩開口,問:「我是誰?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凌峰趕忙為我診脈,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難道是失憶症?」

於是,凌峰便不淡定了。他時而皺眉,時而扶額,時而坐,時而站,做了很大的掙扎。

半個時辰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走到我身邊,說:「你是我的娘子,我們成親半年了。你太愛我,只因為我和旁的女子喝了一杯酒,你便吃醋跳河了。」

我那麼傻?我半信半疑。

再之後,凌峰便整日想方設法折磨我,我徹底不信他的話了。

我正瞪著他,碗碎了,摞得太高,倒了。

同樣在瞪著我的凌峰驚得險些丟掉手中的摺扇,看著碎了一地的碗,他怒吼:「今天,明天,你都不許吃飯!」

說完,對著一眾看熱鬧的僕人吩咐,「她如果吃了一口飯,你們就陪著她挨餓。」

這副臭脾氣,我不信我會愛上他!根據他現在對我的態度看來,我猜想,要麼是他被逼無奈才娶了我,要麼是我不守婦道愛上了旁人。

怎奈,我一個也沒有猜對,其中的蹊蹺遠比這要駭人得多。

夜裡,我站在門邊,厭惡地看著稻草鋪成的床,強忍住噁心將上面髒兮兮的被子掀去,扔到角落裡。將外衫脫下,平整地鋪好,摸索著躺上去。

這房間之前是個柴房,我醒來的當天,凌峰就命人將這裡收拾出來,把我趕到了這裡。

看了看破爛的窗子、漆黑的牆壁,我無奈地翻了個身。

凌峰,我和你誓不兩立!

2.恕罪

夜裡,我做了個夢,夢裡我手持銀針,準確無誤地扎在一個人的身上。

在他嘶吼的聲音中,我自信滿滿,沉著聲音道:「不要擔心,你以後再也不會痛了。」

在夢裡,我還見到了凌峰。

他握著一柄寶劍,對著我怒吼:「妖女,我會讓你後悔的!」說完,他朝著我一劍刺來。

我驚慌地睜開眼睛,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漆黑的夜還有飢腸轆轆的我。真心是餓了,餓到會做這種亂七八糟的夢。

我捂著肚子爬起來,摸索著下床,趁著夜色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廚房走去。

餓,餓得眼前金星閃耀,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吃掉一頭牛,而且是不吐骨頭的那種。

終於支撐著走到廚房,剛一推開門,便看到端坐在廚房裡的凌峰。

見到我,他得逞地笑了:「祝雲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跑來偷吃,你真當我凌府上下沒人防著你?」

我摸了摸狂叫不止的肚子,感嘆凌峰真是很閑,放著好好的醫書不看,好好的藥學不研究,跑來廚房等我。

唉,還真是惦念我呢!我皺著眉頭轉身便走。就算是餓死,也不能沒志氣。

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凌峰懶洋洋的聲音:「你看這盤雞,我中午命人從農戶家裡買來的,肉質鮮美。這味道,回味無窮。」

見我停住,他繼續說:「哎,你看,廚師的本事也好,這菜做得真是完美,光是看上去就叫人垂涎欲滴。」

故意的!

「你要不要過來坐坐?」凌峰繼續誘惑。

我咽了咽口水,明知他是故意的,明知這是圈套,但我還是上鉤了。

我屁顛屁顛地跑回來,賠著笑臉:「凌少爺,你晚飯沒吃飽吧?要不然我去拿兩個碗?」

凌峰笑得更開心了,好看的臉上兩個酒窩異常明顯。他將手伸到身後,默默地拽出了兩個碗,不是空碗,是裝滿米飯的大白瓷碗。

這對於從早到晚吃不到一頓好飯的我來說,簡直是不可抗拒的寶貝。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最愛我!凌峰,我終於知道我為什麼要嫁給你,肯定是因為你最善解人意,刀子嘴豆腐心,在人前懲罰我是為了樹立嚴厲的形象,方便管理吧?沒有關係,我全力配合,誰叫我是你娘子呢?」

說著,我趕忙伸手從盆里拽出一塊雞肉。菜是熱的,還燙手,我塞到嘴裡,味道果然如凌峰說的一般。

「快,來雙筷子。」

見凌峰不動,我繼續下手。怎料,他一把攔下,拽著我的手,眼冒精光,「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誠懇地點頭,又覺得這樣太傷人,所以連忙改口:「我記得我很愛你!」

凌峰的表情十分失望,沒有放開我的意思,「那你還記得凌家山莊的莊主嗎?凌雲?」

「你爹?」我脫口而出。

凌峰用力點頭,滿臉喜悅,驚喜地放開我的手,將碗筷推到我面前,「你記起來了?」

我邊點頭邊猛地吃了三大口飯菜,吃完了才搖搖頭,「我猜的。」

於是,凌峰十分不友善地奪走了我的碗筷,就在我手疾眼快想要再拽出一塊雞肉的時候,連菜也搶走了。

「什麼都不知道,還吃什麼飯?明天繼續洗碗、掃地。你要贖罪,知道嗎?」

我叼著筷子,憤怒地嘶吼:「不吃飽哪有力氣回憶那些事情?」

凌峰不理我,拉著我走出廚房,隨後將廚房的門鎖好,冷著臉提醒:「祝雲溪,我已經對你很仁慈了。」

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真讓人厭惡,厭惡哇!

3.爭奪地位

一夜無眠,因為餓。肚子伴隨著蟬聲唱了一整晚的曲子。所以,清晨,天剛放亮,我便爬了起來,飛快地奔向廚房。

剛到門外,就聽到悲切的哭泣聲。我聽得出來,這是小丫鬟靈兒的聲音。

「周小姐,我不知道您在門邊,我不是故意撞到您的。求您不要趕我走,我家裡有一群人等著我賺錢回去養活。」原來靈兒的身世這麼悲慘,連我都聽得同情起來。

「不小心?你的眼睛是用來看路的,還是用來聽聲音的?撞髒了我這身衣服,你賠得起嗎?這是凌哥哥上個月買給我的。」被稱作周小姐的女人音調越揚越高,越說越激動。

我撇撇嘴巴推開廚房的門,看到低頭哭泣的靈兒,還有一身華麗服飾,長相美艷,打扮高貴的周小姐。他們身邊是一群膽戰心驚陪著挨罵的丫鬟家丁。

「喲,這位是誰?靈兒你給我介紹介紹,自打病好了,我還沒見過這位漂亮的小姐。」我推門走進去,拉了把椅子坐得端端正正,擺出一副凌府女主人的樣子來。

「哈,」周小姐冷笑,甚至是嘲笑,「你不認識我當然是正常的,你才來幾天,我們凌府你認識多少人?」

她話中有話的樣子讓我十分反感,對她的厭惡又增加了幾分。

「我是凌峰的娘子,」見她要反駁,我迅速補充,「他自己說的,全府上下都知道。你再厲害,你的凌哥哥也沒有告訴所有人,你是他的娘子。」

小丫頭,女人啊,最要緊的是名分,送給你千萬件衣服又能如何?

說完,我十分氣派地吩咐眾人,「該忙什麼都去忙吧,我凌府的人,誰都不許批評。我們都是娘生爹養大的,都是有兄弟姐妹的人,誰的命都不低賤。」

一群人面面相覷,仍舊沒有人敢動。

為加深效果,我還特意補充:「靈兒,聽說你母親身體不好,下午請她來凌府,我親自為她診脈看病。稍後隨我去凌峰那兒拿些銀子,你一起帶回家去給弟弟上學堂。」

「謝謝,謝謝少奶奶,謝謝少奶奶。」靈兒一個勁兒地點頭致謝,我挑挑眉毛對著周小姐炫耀。

見其他人不動,我揚了揚聲音:「家裡有困難的,都要講出來,偷偷告訴我也可以。我們凌府的人有困難,就一起解決。」

這下,集體感謝了。

我滿意地笑了笑。

突然身後響起了掌聲。這突兀的聲音驚得我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去,因為我清楚,敢這樣明目張胆鼓掌的,凌府上下只有一個人,凌峰少爺。

周小姐見到凌峰,立刻換上委屈的表情,衝到他的身邊,拉著他的胳膊告狀:「凌哥哥,她欺負我,你到底什麼時候把她送走?」

凌峰摸了摸她的頭頂,嘴唇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麼。說完,還不忘微微地笑了笑,好看的酒窩又露了出來。

周小姐聽過之後,對著我揚眉,淺笑著離開了,看來是得了便宜。

「誰的命都不低賤?真不敢相信祝雲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凌峰冷著聲音對我說。

我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來嗎?我抱著胳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指了指遠去的花蝴蝶,「就是因為她吧?你愛上她了,所以才這樣對我?想把我趕走?門都沒有!」說完,我甩著胳膊大步離開。

身後傳來凌峰怒吼的聲音:「祝雲溪,洗碗、掃地、收拾院子,否則你別想吃飯。」

哼,欺負我沒記憶!

4.受傷

我摔倒的時候,剛剛洗完第三百個碗。因為地面太滑,所以,我直接倒在了地上,順便砸碎了身旁沒來得及搬走的一百多個碗。

瓷片劃傷了手心,割破了手腕,有的還隔著衣服傷到了身體,我疼得坐在院子里喊凌峰的名字。

許是聲音過於尖銳刺耳,凌峰火速趕到。

見我倒在地上,他只漠然地看著,冷聲道:「真是廢物,什麼也做不了。」隨即,又厭惡地撇撇嘴巴。

我噘著嘴巴看著他,一隻手撐著地面慢慢地坐起來。可剛坐到一半,手下一滑,重新跌落回去。這一下,刮傷得更多了,本小姐完美無瑕的肌膚呀。

站在不遠處冷嘲熱諷看熱鬧的凌峰趕忙衝過來,一把扶起我,一臉埋怨:「這麼笨!」

這下,我終於崩潰了,對著他哇哇大哭:「我是笨,我是廢物,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只認識你一個人,可是你並不喜歡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也想身體健康,開開心心,好好地做你的娘子。可是我??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凌峰冷著臉擦掉我臉上的淚水,悶聲道:「別哭了,這麼點傷,你祝雲溪又不是沒見過更大的傷。不要裝成小家碧玉的樣子,我給你拿藥膏,塗上就好了。」說完,他攙扶我站起來。

「可是不能再碰水了。」我假裝委屈。

「那就在床上躺著。」凌峰冷著聲音回答,但仍舊細心地看了看我遞到他面前的一雙手。

我止住了哭聲。摔一跤好歹換來了一個攙扶,也終於可以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了。我在心底偷偷地笑,噘著嘴巴對他說:「疼,走不動。」

凌峰的臉更臭了,埋怨道:「真是慣壞了你,這麼幾步路你難道都回不去?」邊抱怨邊一把將我攔腰抱進懷裡。

我鑽到他的懷裡偷偷地笑,手順勢抱緊他的脖子。我覺得我曾經一定和凌峰感情甚好,我一定非常愛他。

感覺我碰到他的脖子,凌峰突然一頓,低聲吩咐,「手拿開。」

我堅定地搖搖頭,「會掉下去的,我害怕。」

凌峰沒轍,只能任由我摟著,他將我放在床上,聲音陰沉沉地吩咐:「祝雲溪,等你好了,立刻給我把碗錢賠上!」

我躺好,對著他連連點頭,心中暗暗期盼自己身上的傷慢一些好。

但,我好得很快。第十五天,在我還將自己的胳膊用紗布纏成粽子的時候,凌峰終於覺得不對勁,準備親自為我拆開紗布驗傷。

他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看我:「自己拆還是要我拆穿你?」

我躲到床的角落,用被子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

「祝雲溪,你給我出來,出去洗碗,大白天的誰准你睡覺?出來!」果然,凌峰暴跳如雷。

門外那麼多人,他便堵在我的柴房裡對我兇巴巴。

「我,不!」我拽緊了被子,苦苦哀求,「洗碗傷口會重新裂開的。凌峰,你看,你看,肉才剛剛長合。你是大夫,應該懂,瓷器造成的傷口最該好好養著,最忌諱洗碗,凌峰——」我拉長了尾音撒嬌。

「你記得醫書里的東西?」凌峰皺著眉頭,聲音淡淡的,「不能洗碗,那便洗衣服吧。」

說完,他強硬地將我從草床上拽到地上來,又回頭對著門口的家丁吼,「把所有人的衣物都收齊了讓少奶奶洗。」

「啊!」我握緊了拳頭,無奈地嘶吼,聲音在凌府上空回蕩,透著一股子凄涼,「凌峰,你為什麼這麼對我?你這麼討厭,我怎麼會嫁給你?」

凌峰忍不住笑出聲音來,一副得逞了的模樣,「除洗碗以外,你還有其他用途嗎?如果你會診病的話,不洗碗也是可以的。」

我用力點頭,激動不已,「我會,我會。」

我不記得自己以前是誰,可我隱隱約約覺得,我懂醫術,而且很高明。

5.強吻

我果然懂醫術,一個下午,為很多人開藥診脈,我做得得心應手。

最厲害的事情是,我竟然懂得如何使用銀針,我甚至用銀針為靈兒的母親解除了多年的頑疾。我覺得,我曾經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等我終於將全部病人都看完,想跑到廚房去搜羅吃的,便碰上了凌峰。

遠遠地,就看到一身淡紫色長袍的他。他長得極好,高挺的鼻子、多情的桃花眼、狹長的眉,還有一雙抿起來便顯得很乖的嘴唇。

我想我當時一定是被他的樣貌給迷住了,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他還有什麼值得我嫁的地方。

他身材頎長,將一身長袍襯托得十分完美。

我開心地衝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凌峰,你去哪兒了?我今天治好了好多病人,真開心。你吃飯了嗎?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凌哥哥。」

凌峰還沒開口,他身邊便有人說話,聲音剛強中透著嫵媚。這一聲,將我全部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眼前的人雖然女扮男裝,但我一眼就看出來她是周小姐。

凌峰不看我,而是歪著頭看向她。

我放開凌峰的手,走到她的面前,恭敬地彎腰行禮,「又見面了呢,吃過飯了嗎?不如和我們夫婦倆一起用膳?」我特意將「夫婦倆」加重了聲音。

周小姐更加不友善,瞪了我一眼,便一言不發地走了。

凌峰趕忙快步追上。

不被尊重的人是我,憑什麼要去追她?

他們的背影,在夕陽里看上去無比般配,就像是天生一對的璧人。我噘著嘴巴快步跟上去,凌峰是我的相公,只能和我看起來是璧人!

我緊緊地拉住凌峰,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踮起腳扳過他的頭用力地吻下去。

凌峰瞪圓了眼睛,反應過來後連忙一把將我推開,呼吸急促,揚聲問:「祝雲溪,你幹嗎?」

我滿意地微笑,挑釁地對著那個不識好歹的周小姐仰起臉,「做我們每天都做的事情啊,我是你的娘子嘛。峰,你不要在外人面前就害羞嘛。」

果然,周小姐氣得更快地離開了。

凌峰氣憤地對著我皺眉頭,但最終沒說出一句話來,只是快步追了上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這才滿意地舔舔嘴唇,高興地去吃晚飯。

吃飯時,每每想到周小姐的表情我便高興得哈哈大笑,只有我一個人的大廚房裡瞬間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凌峰不叫我和旁人一起吃飯,也不讓我在正廳里用餐,只准我一個人在廚房裡吃剩飯。這一點,我十分生氣。

6.瘟疫

清晨,我剛爬起來便覺得必須將凌峰給奪回來,只有他重視我,我才能有口飯吃。

於是我想換上一套比較好看的衣服。

一提起衣服就覺得心酸,周小姐每次都可以穿得花枝招展。而我,只有兩件衣服,還都是凌峰隨手丟給我的。

一件淡紫色,一件深紫色。

哎,心酸之餘,我拂掉沾在頭髮上的一根碎草,奔著凌峰的房間跑去。剛到房門口,便聽到裡面有人說話。那聲音來自那個見到我就不爽的周小姐。

「瘟疫盛行,百姓不得醫治。聽說,這病已經傳入城中了,這可怎麼辦才好?」說完,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我都不愛出門,看著滿街都在哭的人,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凌峰一直沒有說話,周小姐繼續發牢騷:「如果姓祝的還頭腦清醒,說不定還能配藥,好歹她能治疑難雜症。」

隨即,她又長嘆了一口氣,「不過也幸好她失憶了,否則她那種人,也未必會看得起尋常人的性命。一旦知道是瘟疫,說不定直接將山門鎖好,一個也不放進去,她那種人真是該直接下地獄。」

「我覺得其實當天,她救活了我爹。」一直沉悶的凌峰終於開口說話,聲音沉穩,充滿自信。

「所以你才留著她?凌哥哥,當日明明是她……」

「噓!」凌峰制止住周小姐。

我趕忙閃到大花盆的後面,將自己掩藏好。我預感,他們說的「姓祝的」就是我。我就知道凌峰對我的身世有所隱瞞,哪有人把妻子當成奴婢一樣使喚?

我貓著腰慢慢地蹭到門邊,趁著旁人不注意混出了府。

我還有預感,我可以在城中找出自己的過去。但是,這個預感明顯失算了。因為不但沒有人認識我,而且根本沒有人有時間看我一眼。

凌府之外,要麼房門緊閉,要麼橫屍街頭。整個城中一片荒涼,這種場面讓我覺得呼吸不順。

我按著胸口走到一個暈倒在街上的孩童身邊,拉過他瘦弱的胳膊,摸到他的脈搏,認真地診脈。

他虛弱無力,臉色慘白,可是尚有一口氣在。

我貼近他的胸口,仔細地聽。他的心臟跳動極其虛弱,速度不一,時而飛快,時而緩慢。

通常情況下,這樣心跳之下的人會十分痛苦。時而燥熱難耐,睏倦疲乏,又時而體寒如冰,精神百倍。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燙得灼人,是瘟疫沒有錯。瘟疫會傳染人,可並非無法醫治。

我又跑到另外一個暈倒了的婦女身邊,得到了同樣的結論。

我跑到第三個人身邊的時候,凌峰突然出現了,彎腰站在我身後問:「能治嗎?」

「快給我紙筆。」我焦急地寫下腦子中的幾味藥材,「照著我的方子去配藥,再給我配一百根銀針,我能救活他們。」

凌峰身體一頓,冷著臉轉過身看著我:「你真的能救?」

我自信滿滿,用力點頭,「雖然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過往,可是我真的有把握治好。」

凌峰卻嗤笑,「那可都是和你不相干的人,你不怕髒了自己的手?那麼卑賤的人命。」

我打斷他,「不管是什麼人,性命都不是卑賤的。既然能救,當然要救。城中那麼多人生病,你看那孩子,他還那麼小,他會有很美好的未來。」

我看著凌峰的眼睛,道:「凌峰,我不知道我以前是誰,是什麼樣子,多讓你厭惡。可是現在,我想救他們。你幫我準備藥材,如果害怕被傳染,就把藥材扔到門外來,在門外支一口大鍋。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做。」

凌峰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的眼睛,最後,點頭答應:「好!」

7.一張床

凌峰全力配合,我施針,他便熬藥。

他說:「祝雲溪,其實我一直都信你。只是,你曾經很讓我失望。」

我便對他微微地笑:「我是你娘子,你應該信我。」聽完,他的身體一僵,轉過頭去不理我。

一直熬到晚上,終於有人有所好轉。傍晚,凌峰又命人架起了另外一口鍋,放了些米進去,病人虛弱,這個時候喝些粥是最好的。

葯熬好了,我便挨個喂葯。粥熬好了,我又挨個喂粥。一直熬到半夜,才倒在他們之中睡著。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便爬起來,繼續診脈。如我所料,每個人都有所好轉。我高興地笑了,終於把他們都救活了。

「這樣傻笑也不怕嚇到別人?」我一轉身,便看到了凌峰,他皺著眉頭看了看我,「累壞了誰照顧他們?進去睡一覺,我看著。」

「不用,我不累,他們再過兩天就可以痊癒,明天正午的時候便可以正常行走。」

我擦擦額角的虛汗,補充道,「聽說城外還有很多人病了,你把我寫的方子送去給他們,自己熬藥,喝了之後會有所好轉。下午的時候,我再出城去給他們施針。」

「如果你早就這樣……」凌峰欲言又止,「我是你相公,你必須聽我的。現在就回房間去睡覺,否則,我就把你關進柴房裡去,不准你再給任何人看病。」

我傻笑著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脖子,撲到他的懷裡,幸福地在他的耳邊輕聲說:「凌峰,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嘿嘿,要不要一起回去睡?叫其他人看著好了。」

凌峰身體僵硬,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卻又立刻一把推開我,臉色通紅,「祝雲溪,女孩子家要懂得矜持,再這樣以後……」

我重新環住他的脖子,「我才不要,再矜持下去,你就要被別人搶走了。」見他面色更紅,我繼續撒嬌,「那我也不去睡覺了,總不能叫我相公一個人累著。」

凌峰無奈地將我的胳膊挪開,「那就一起回去。」

我高興地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那要躺在一張床上。」

「不行,你回柴房去睡!」凌峰嚴厲地吩咐。

我噘著嘴巴貼著他的胳膊磨蹭。

走到他房間門口時,我乖乖地放開手,「那你好好休息啊,我要去睡柴房又硬又潮的稻草了。」

凌峰動了動嘴唇,但還是沒有改口,推開門走進去。我則立刻趁機鑽進他的房間,反手關上門,靠在門上,無賴地笑,「就讓我躺一小會兒嘛。」

凌峰無奈地豎起一根指頭,「只能一小會兒。」

我點頭答應,撲到床上去,「哇,好舒服。」

凌峰看著我,臉色再次漲紅,拿起杯子猛地喝了兩杯水,隨後,坐到椅子上。

我對著他勾勾手指,「難道我不是你的娘子嗎?只是躺在一張床上,你幹嗎那麼怕?」

凌峰想了想,坐到床邊,和著衣服躺好。不多時候,又爬起來,拉過被子蓋在我的身上,這才重新躺好。

我微微地笑,越來越想要記起過去,以前的我們一定很相愛。我將被子攤開,用手撐著蓋在他的身上,手也順勢攬住他的腰,向他身邊貼近了一些。

「祝雲溪,老老實實地睡覺。」凌峰壓低了聲音,將我的手從他的腰間挪開,我強硬地將手重新搭回去。

凌峰無奈,只能翻了個身,背對著我躺好。

我則得寸進尺,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輕聲地說:「凌峰,我可能越來越愛你了,你不要再和周家的小姐在一起了,我看了心煩。」

我累壞了,不知道說了多少話,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8.變數

再醒來,已經快要到正午。凌峰還睡著,我小心翼翼地起身,輕聲下床。

剛要走出去,我又回身在他的額角輕輕地吻了一下。凌峰感覺到觸碰,眉毛輕輕地顫動,顯得有些不安。我輕笑著摸了摸他的臉頰,起身。

剛到門外,就看到門口聚集了無數的人,將凌府堵了個嚴嚴實實。他們都是得了瘟疫的,聽說有人可以治好這病,便都趕了過來。

我命人繼續熬藥,將藥物分發給每個人。慢慢地,人少了許多。

凌峰在半個時辰後醒了,抱著胳膊面無表情地站在我的面前,十分認真地審視著我的臉。

我伸手蹭了蹭臉頰,「有髒東西?」

凌峰不回答,轉身吩咐繼續買葯。

我以為我可以把凌峰搶回來,我以為我可以正大光明地做名副其實的凌府少奶奶。但,這一切都毀了。

我為一個病人施過針,剛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還沒來得及換針,便聽到有人喊我,那聲音充滿了悲傷和不忍。

「莊主!祝莊主啊,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仰頭看去,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華貴的衣物。年紀雖大,儀錶卻打理得乾淨利落,額前一根碎發也沒有。

確定他是在跟我講話,我遲疑地喊了一聲,「凌峰??」

凌峰正端了一碗葯,見到那男人,驚得掉了碗,葯濺在身上,弄髒了一塊衣服。

我連忙跑過去,拉過他的手看,「燙傷了沒有?」

凌峰不回答,而是皺著眉頭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男人驚訝地看著我,「莊主,您還好嗎?」

我不解地看向凌峰,嬉笑著追問:「他是誰?我認識他嗎?」

凌峰點點頭,「他是你手下的人。」

「我還有手下?這麼厲害?」

那男人終於忍不住,走到我身邊,恭敬地行禮,「莊主,跟我回家吧,您怎麼會在這種地方拋頭露面?」

這種地方?這話太有蹊蹺。

「因為,我是凌峰的娘子啊。」我脫口而出。

那男人驚慌地堵住我的嘴巴,四處張望,「話可不能亂說,莊主,您不記得我了?」

「她得了失憶症。」一直沉默的凌峰終於開口,「我騙她說是我的娘子,你可以帶她走了。」

說完,轉身回府,揚聲吩咐,「繼續熬藥。」那聲音毫無波瀾。

我不是他的娘子?

我站在原地只覺得一陣荒涼,一陣冰冷,我到底是誰?

那男人再次恭敬地提醒我,「莊主,我們先回去,這筆賬,我會找凌峰算清。」

「不行,我要自己算清。」我飛奔著追上凌峰,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委屈地拉著他的胳膊,「你是開玩笑的吧?大不了我回到柴房去睡。凌峰,你別不要我,全世界我只認識你一個人。就算是騙我,你繼續騙下去。凌峰,壞人那麼多,你別讓我一個人走。」我說著說著,哭得更傷心了。

凌峰常常對我很壞,可也時常對我很好。他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認得的人。

他的喉結動了動,抿在一起的嘴唇輕輕張開,說出讓我徹底死心的話:「騙你是我娘子,只不過是為了報復。我爹因為你死掉了,你飛揚跋扈,你看不起人命,我十分厭惡你。

「是我害你掉進懸崖,也是我將你帶了回來,我只不過是為了懲罰你。」

凌峰的聲音淡漠平穩,我很想告訴自己他說的是假話,可無論怎麼努力,也安慰不了自己已經接受這一切的心。

我無力地放開他的胳膊,眼淚越來越多:「凌峰,我不怪你,我不要離開,我只認識你一個人。我不在乎過去,反正我已經不記得,我也不想知道未來,反正那是明天的事情,可我只想和凌峰在一起。」

「不行!我報復夠了,我們凌府是葯庄,不是收容處,你走吧。」說完,凌峰便頭也不回地走了,任我如何呼喊,如何哭號。

9.記憶

從此,我成為一個不喜歡笑的人,我除了沒有了記憶,也沒有了悲喜。我不相信任何人,害怕所有人。

那男人告訴我他叫祥叔,是我的管家。

他說我是個神醫,一根銀針可醫治百病,每一位來找我看病的人都會奉上自己的珍寶。他還說,我可不是隨便給人瞧病的,要看心情。

一切,都是他說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回到山莊後的第六日,便有人上門求醫。那人持一柄深藍色的摺扇,穿一件大紫色的袍子,他說:「還請神醫救我爹性命。」

我點頭應允:「老人家行走不便,明日我登門拜訪,為他瞧病。」

那人驚訝得瞪圓了眼睛,連連作揖:「多謝祝神醫,這些是我的診費。」隨即,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兩大箱子錢財。

我看了看,說:「將其中的一箱送到城中凌府吧,那裡在鬧瘟疫,需要很多銀子。」

送走了那人,祥叔對我說:「莊主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我笑了笑:「不要再跟我提從前。」

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我卻越來越想知道我的從前。於是,夜裡,我第一次在自己身上施針,嘗試著打通經絡,說不定這樣可以將記憶找回來。

我嘗試了多次,各個穴位都試過,總是無效。

半夜,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穴位,連忙坐起身,摸過銀針紮下去。隨即,頭痛欲裂,像是被巨石接連猛砸一般疼痛,頭中嗡嗡作響,像是快要炸開一般。

我實在忍不住,摸索著要拔掉銀針,可手指還沒有觸碰到針,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記起了所有的事情。我終於知道,凌峰為什麼那麼恨我。

我叫來管家,讓他派人請凌峰到莊上來。並託人傳話,他的父親,並沒有死。

凌峰來得比我想像中要快很多,我端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桌子對面:「坐。」

「都記起來了?你身體好些了嗎?」幾日不見,凌峰和我一樣,都消瘦了不少。

我點點頭:「都記起來了。」見他面露尷尬,我趕忙岔開話題,「疫情控制住了嗎?」

凌峰點點頭,突然笑了:「病人都治好了,只是常有人問我,凌府的少奶奶去了哪裡。還有府上的丫鬟家丁,將你的柴房收拾得乾乾淨淨,比我的房間還要氣派。」他悶聲說著。

我聽著聽著便笑了,多日不見,我們反倒更加親近了。

我們就像兩個許久未見的親人,說著我們都知道的人和事。這種感覺,真讓人溫暖。

「你的父親並沒有死,我已經救活。只是,他有自己的苦衷。他用兩支千年人蔘換了自己的性命,他求我替他保密,讓我告訴你們他死了。只不過,我沒有想過你會那麼激動。」

說著說著,我笑得更厲害了,「沒想到,你竟然會和我打鬥,還將我推下了懸崖。」

「是失手!」凌峰解釋,「所以我也很自責,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邊。等你一有好轉便問出父親的下落,我也覺得他還活著。」

我點點頭,「不要再去找他,他的苦衷不想讓你們知道。他為了責任堅守凌家多年,現在,這責任應當由你接手。」

「我清楚,他這一生最愛的人是一個青樓女子,想必他尋她而去了。」凌峰深深地嘆了口氣,「只要他還活著,那就好。」

沒想到他竟然知道。

我點點頭,想要再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繼續。

10.尾聲

我們兩個人都尷尬地坐著,過了很久,我才開口:「多謝你,我從前最厭煩雜亂無章,最厭煩不能吃好住好,也最看輕人命,始終認為我沒有義務救人,凡事都要看我的心情。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輩子都要做個惡人。」

如果不是曾經高傲的性格,我就不會放著那麼多求醫的人命不管,一切只隨心情;也就不會在凌峰第一次帶著他父親來求我的時候,不出手相救,才會讓凌峰誤以為他爹已經死了。

我也要感謝你,幸好曾經的你那樣讓人厭煩。不然,我也不會討厭到想要折磨你,就不會有機會和你一起生活。

我尷尬地低下頭:「日後我們還可以見面嗎?」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凌峰便激動地回答:「可以。」

話剛出口,我們便都笑了,他尷尬地解釋:「只要祝莊主想,什麼事情都可以。」

我點點頭,剛要叫人送客,凌峰卻突然開口:「祝雲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將我的房間讓給你,你可以繼續回到凌府來嗎?」

我驚訝地看著他。

凌峰尷尬一笑:「現在外面都傳言我已經娶了娘子。旁人見你不在,還以為我把你氣走了,外面的人整日都在問我你去了哪裡。府上的人,也總是在議論,說你是最好的凌府少奶奶。」

我嚴肅地打斷他:「難道你不怕我再變回從前的樣子?再說,我這莊上家業如此之大,我怎麼可能陪你到那麼擁擠的凌府里去?我雖有所改變,可也不是什麼都在變化。」

凌峰失望地點點頭,跟我道別,起身離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三天後,我自備了一頂轎子,大張旗鼓地入了凌府。一進門,便看到周小姐在訓斥靈兒。她今日,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裙子,將身段襯托得很好。

「你錯就錯在認錯了主,我早提醒過你們,她祝雲溪只不過是個臨時住在這裡的人,你們還真把她當作少奶奶了?傻子都看得出來,凌哥哥如果真的喜歡她,會叫她洗碗、掃地嗎?」

靈兒低著頭小聲地啜泣著。

我揚了揚聲音,開口道:「喲,周小姐又在訓斥我府上的人了?是哪個說我只是暫時住在這裡的?」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向我,靈兒看見我,激動萬分:「少奶奶,您終於回來了。」

周小姐憤怒地瞪向她,她連忙低下頭去。

「是啊,回來了,而且不打算走了。」我朝著身後揮了揮手,莊上的家丁便將我的細軟從車上搬了下來。

「不但這樣,我還要和凌峰合作,將這家藥房做大一些。」說著,我繼續朝身後揮了揮手。

家丁又從車子上搬下三個箱子,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裡面金光閃閃,珠光寶氣。

我嗤笑:「這不過是我一點點的家產,日後,哪個家裡再有困難,直接來找我。我說過,任何人都沒有欺負你們的權利。」

突然身後響起了掌聲,不用轉頭便知道,那是凌峰的聲音。

他溫軟地問一聲:「既然回來了,那我們準備晚膳可好?」

我冷著聲音答道:「就屬上次只吃到三口的雞肉最叫人難忘,這次,真是要吃掉一整隻雞才行。」

凌峰揚聲吩咐:「給少奶奶準備十隻雞,用十種不同的方法做出來。日後,只要是少奶奶想吃的,就立刻做出來。」

這態度,簡直比六月的天氣變得還快。不過,這一次,我十分滿意。

在一旁的周小姐氣得直跺腳,撒嬌地吼著:「凌哥哥!」

凌峰走到我身旁,看著我的眼睛說:「你要去尋找一個肯給你名分的人才行。」

我則板著臉裝腔作勢:「誰准你喊我少奶奶?我幾時答應過?」

凌峰無賴地笑:「整個城中都知道,凌府的少奶奶叫祝雲溪,你想賴賬,恐怕我們要去見官才行了。」

我覺得,我好像又上當了。(原標題:莊主,且賤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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