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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輩子識人不清,死到臨頭方才看清相伴多年的枕邊人,竟是只貨真價實的白眼狼!

含恨

靜謐的起居室裡面,一個女子跪在地上,面容憔悴。她緊緊抓著男子的手,苦苦哀求著:「啟鄭,我求求你,放過我媽吧,她不是有意的。」

「哼,」男子冷哼一聲,甩開女子的手,言語冰冷,「葉暖,你母親是人,我母親就不是人嗎?你母親把我母親推下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也是你的媽媽!」

「我媽媽不是有意的。」葉暖低下頭,輕撫著自己隆起的小腹,「她只是,想要保護我,保護我們的孩子。」

「保護?」蘇啟鄭冷笑著,眼底儘是嘲諷,「我媽媽不過是叫你做一點家務事,你媽怎麼就那麼大的火氣,非要把我媽推下樓才甘心!」

「你以為你現在還是葉家的千金大小姐嗎?葉家已經敗落了,你們全家現在還得靠我養活!我告訴你,葉暖,你媽就等著坐牢吧!」蘇啟鄭說著就要出門。

「不,啟鄭,你不能這樣!」葉暖立即站起來,攔在蘇啟鄭面前,眼角掛滿淚水,「我求求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過我媽媽吧。爸爸已經死在獄中了,我只有媽媽一個親人了。」

蘇啟鄭瞥了葉暖的肚子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也是,那就等你生下孩子再說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暖總覺得,那份笑容,充滿了寒意。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把樓上的房間打掃打掃,想偷懶是不是?」看到葉暖有些發愣的神情,蘇啟鄭一下子就發了火氣,「成天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煩。」

葉暖心中一痛,卻不敢多說什麼,低著頭就要上樓。自從葉家敗落以後,蘇啟鄭對她的態度一天比一天差,現在甚至把她當做家裡的傭人一樣使喚。

「哥,」蘇檸從外面回來,走到蘇啟鄭面前挽著他的手臂,「我有話和你說。」

葉暖在轉角處,蘇檸並沒有看到她。

她聽到蘇檸說有話和蘇啟鄭說,要轉身,卻在聽到蘇檸脫口而出的話時震住了。

「哥,你和顧姐姐什麼時候結婚呀。家裡這個病怏怏的嫂子,我都看膩了。當初你娶她不過是因為葉家的財產,現在葉家都敗落了,她媽媽又差點害死我們的媽媽,你早點和她離婚算了。」蘇檸的口氣滿是撒嬌和對葉暖的厭惡。

「放心,」蘇啟鄭笑了,笑得得意,「委屈了穎兒那麼多年,我是肯定要好好待她的,娶她是一定的。」

「姐姐可是說了,她要玲瓏蹄燕。」蘇檸說道,「沒那東西,她可不嫁給你。」

葉暖一驚,下意識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項鏈。

這個玲瓏蹄燕是父親送給她的新婚禮物,可以保她平安,多子多福,父親當初特向一個南非的私人收藏家買的,為此還差點丟了性命。

「這有什麼問題。」蘇啟鄭笑著說道,「她要什麼,我都給。」

葉暖心中刺痛,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玻璃杯。

清脆的「嘩啦」聲傳來,葉暖看著一地的碎片,感覺自己的心也涼透了。

小腹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她也沒有了感覺,只是靜靜看著蘇啟鄭,張了張口:「為什麼……」

「你以為我娶你是真的喜歡你嗎?」蘇啟鄭的臉變得扭曲起來,「我早就有愛人了,是你爸非要我娶你。」

「你胡說!」葉暖大吼一聲,「當初你明明是自願的。」

「如果不是你爸爸用我的前程來威脅我,我又怎麼可能同意。」蘇啟鄭冷笑一聲,「不娶你,我一輩子都只是一個普通的藥材戶。只有娶了你,我才能將我蘇家的家業發展下去。」

看著蘇啟鄭醜惡的嘴臉,葉暖忽然間覺得可悲又可笑。小腹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她不得不弓起身子捂著小腹。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蘇啟鄭湊在葉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家挪用公款,詐騙那些事情,其實都是我栽贓嫁禍給你爸爸的。」

「你……」葉暖瞪大著雙眼看著蘇啟鄭,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沒辦法。」蘇啟鄭笑著,「如果你爸爸不死,我又怎麼能入主葉氏呢,不,現在是蘇氏了。」

「你,你這個禽獸!」葉暖像是瘋了一樣,撲了上去,死命拍打著蘇啟鄭,「蘇啟鄭,你不是人!你這個禽獸不如的狗東西,你害死了我爸爸,我要你償命!」

「償命?」蘇啟鄭狠狠推開葉暖,力道之大,直接把葉暖推到在了地上,「葉暖,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德行,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嗎?跟我斗?真是自不量力!」

「痛,好痛!」殷虹的血液順著雙腿緩緩流下,很快就將白色的裙子浸染成了血紅色,「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葉暖面色慘白,抓著蘇啟鄭的褲腳,吃力地懇求著。

「救你的孩子?」蘇啟鄭眼底沒有半分憐愛和同情,「你以為我今天為什麼要把一切都攤開告訴你?」

「你這個衣冠禽獸!」葉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醫院回來,聽到了這番話,叫囂著就朝蘇啟鄭衝過來,掄起桌上的煙灰缸就要砸蘇啟鄭,「我和你沒完!」

蘇啟鄭輕蔑一笑,奪過煙灰缸,狠狠砸在了董玉玲的頭上,一時之間,鮮血淋漓。

「啊!」葉暖慘叫一聲,又驚又怒,小腹處好像有一把刀子在狠狠剜著她,痛得她只能一步步爬到媽媽面前。溫熱的液體染滿了雙手,葉暖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嫂子,她是你媽媽,你怎麼能這樣做!」蘇檸指著葉暖,驚呼一聲,「哥,嫂子懷孕以來就有抑鬱症,你怎麼不攔著她點,還讓她傷害自己的媽媽!」

「對對!」蘇啟鄭立即反應過來,將手中的煙灰缸擦乾淨,塞進葉暖手中,「是你,是你發瘋殺了自己的媽媽!一切都是你做的!」

「蘇啟鄭,你還是不是人!」葉暖憤恨地瞪著蘇啟鄭,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嘶吼出聲。隨即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再不動彈。

細碎髮絲遮擋住了葉暖毫無血色的臉,渙散的瞳孔從中投出,倒映著蘇家兄妹的臉。那是一雙,死不瞑目的雙眼,投射著深深的恨意。

她死也不能放過蘇家的兄妹!

「媽媽!」葉暖驚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底滿是驚慌失措。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安撫了慌亂的心緒。

葉暖看了眼周圍熟悉的花樣,撫了撫亂跳的心口,漸漸鎮定下來。直到幾天前,她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的,她重生了,回到了葉家還在盛世的時候。前世所有的悲劇都還沒有發生。

「小姐,醒了嗎?」傭人敲了敲房門,「蘇醫生來看你了。」

蘇啟鄭,一想到這個名字,葉暖的心中就充滿了仇恨,恨不得殺了這個人!葉暖摸著自己的心口,深吸一口氣,拚命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恨意。

「進來吧。」安撫好了自己,葉暖開口道。

房門打開了,一個相貌斯文的男子緩緩走入,男子推了推鼻樑上的金框眼鏡,徑直走向葉暖,坐在她身邊,沖著葉暖露出一個微笑:「暖暖,身體還好嗎?」

藏在被窩裡面的雙手緊緊握拳,葉暖忍住撲上去殺人的衝動,冷淡地回了一句:「都還好,蘇先生,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叫我葉小姐比較我,畢竟我和你,不過是僱傭者和被僱傭者的關係而已。」

「暖暖,你怎麼了?」感受到葉暖言語間的冷意,蘇啟鄭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要摟住葉暖的腰,「前幾天你不是還同意和我交往了嗎?」

「呵,」葉暖輕笑一聲,不著痕迹躲開蘇啟鄭的手,「看我這記性,還真是忘記了這件事情。」說著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杯子,說道,「能幫我拿一下那杯水嗎?」

「當然沒問題。」蘇啟鄭伸手拿過那一杯水,微笑著遞給葉暖。

葉暖轉了一下手中的的杯子,看了蘇啟鄭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手腕翻轉,整杯水順著蘇啟鄭的頭髮緩緩流下。

蘇啟鄭瞪大著雙眸看著葉暖,似乎是愣住了。

葉暖笑了,笑得無比歡樂:「蘇啟鄭,我這個人最喜怒無常了,前幾天還喜歡的東西,說不定今天就不喜歡了。」葉暖手一松,玻璃杯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嘩啦」聲,在靜謐的房間顯得格外的突兀。

「你……」蘇啟鄭動了動唇,說出話來。

葉暖看著一地的碎片,冷笑一聲:「前幾天不過是心血來潮,想逗逗你罷了,你還當真了?」葉暖說著,上下打量了蘇啟鄭一番,目露嫌棄之光,「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也配追求我?蘇啟鄭,我告訴你,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勸你,對我還是不要有什麼痴心妄想了。」

被人這樣奚落,蘇啟鄭的臉色瞬間就難看了很多。

看到蘇啟鄭吃癟的表情,葉暖一下子覺得解氣了很多。

「暖暖,別鬧了。」蘇啟鄭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拉著葉暖的手,輕輕拍著「我知道你是因為自己身體不好,不想拖累我才說這種話的。你放心,我對你的愛不會因為你的身體而有什麼改變的。」

第二章 變了

「呵,」葉暖嗤笑一聲,抽回自己的手,「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都說的那麼清楚了,你居然還在自欺欺人。」說著還十分嫌棄地在抽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手背。

蘇啟鄭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好了,該說的話我也說了,你現在可以滾了。」葉暖將手中的餐巾紙揉成團丟到蘇啟鄭臉上,「別在這裡自取其辱了。你不覺得羞恥,我還不想對著你這張臉呢,平白惹人噁心。」

「暖暖,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蘇啟鄭沒有因為葉暖的話而發怒,反而眼底關懷更甚,「別人說的話都是為了挑撥離間,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不明白嗎?」

「正是因為明白,」葉暖微笑著撫摸著蘇啟鄭的臉,忍著掐死他的衝動,緩緩說道,「我才知道,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別人的感情。」

「暖暖……」蘇啟鄭還想說什麼,卻被葉暖打斷了。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葉暖冷冷說道,按了一下床邊的按鈕,「我對你的任何解釋都不感興趣,我累了,你可以滾了。李姐,送客。」

「蘇醫生,走吧。」李姐很快就進來了,對著蘇啟鄭做了個請的姿勢。

蘇啟鄭再不願意離開,也不得不走了。

「對了,我已經叫爸爸請了國際著名的心臟科醫生Simon作為我的私人醫生。」蘇啟鄭臨走前,葉暖開口說道,「以後就不麻煩蘇醫生了,你這段時間的工資我會讓爸爸全部發給你的。」

「葉暖,你……」蘇啟鄭還想說些什麼。

「砰」的一聲,葉暖的房門毫不留情關上了,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暖暖,聽說你今天發了好一通火,把蘇醫生趕出去了?」蘇啟鄭離去沒多久,董玉玲就推門而入。

「媽,以後就不要再和我提起那個人了。」葉暖說著,將一份文件放在董玉玲面前,「媽,我以前一直把他當成救命恩人看待,卻沒想到,此人的居心是如此的險惡。」

董玉玲打開文件翻了翻,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驀然就變了:「好,好,好,」董玉玲連說了三聲好,每一聲都夾雜著怒火,「這個蘇啟鄭,真當我們葉家是傻子不成!」董玉玲說著,緊緊握住葉暖的手,「暖暖,這件事情,媽媽會為你做主的!」

「媽,」葉暖反手握住董玉玲,「這件事情就讓我自己處理吧。」看著董玉玲擔憂的雙眸,葉暖微微一笑,「媽,相信我,我有那個能力。所有打我主意的人,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的!」說道這裡,葉暖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

「我家暖暖這是長大了。」看著葉暖,董玉玲十分的欣慰。

「媽,今晚褚家的晚宴,我也要參加。」葉暖說道。

依稀記得前世的時候,褚家的晚宴出了一件大事。如果她能幫助褚家解決這件事情,就等於讓褚家欠了一個人情。

「好。」董玉玲點點頭,「一會兒我讓李姐送禮服來。你好好休息,媽先出去了。」

「恩。」葉暖應了一聲。

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葉暖溫柔的雙眸染上了一絲譏諷。她拿著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你偽造的資料很不錯,稍後我會把酬勞打到你的賬戶上,希望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掛掉電話,葉暖看了眼床上的資料,嘴角微微勾了勾。這一世,蘇啟鄭休想再在葉家撈到任何的好處!

*

褚家的晚宴十分的盛大,葉暖跟著父親葉雄楠認識了不少生意場上的朋友。

謝絕了一個又一個邀請,葉暖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旁邊,和董玉玲交代了一聲,就去了天台透風。

夜晚的微風帶著絲絲的涼意,葉暖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胸腔也清爽了很多。

真是很久都沒有這種安寧的感覺了,葉暖閉著眼睛享受這這一刻的愜意。

不遠處的草叢傳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聲音,打擾了葉暖的寧靜。

葉暖皺了皺眉眉頭,打開旁邊的偏門,走向草叢。

不等葉暖靠近,草叢中忽然間竄出一個身影,眼見著就要撞到葉暖。男子渾身是水,看起來狼狽不已。

「滾開!」男子低呵一聲,夾雜著怒氣,伸手狠狠將葉暖推開。

葉暖後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沒讓自己摔倒。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葉暖有些怒了,快步走到男子身邊,拉過他的肩膀,想和他理論一番。看清男子的臉以後,葉暖有些錯愕,「褚封羿,怎麼是你?」

前世的時候,她和褚封羿有過幾面之緣。她嫁給蘇啟鄭的時候,褚封羿曾在婚禮上,當著眾人的面說:「我不會祝福你們,因為你們的婚姻,註定會以悲劇收尾。」她曾經深深的厭惡著褚封羿,直到臨死的時候,她才發覺,褚封羿其實早就看透了一切。

褚封羿緊緊抓著葉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人有種手腕要被捏碎的感覺。

「我警告你,敢對我動手,不管你是什麼背景,我都會讓你家破人亡。」褚封羿說這句話的時候,喘息聲很重,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葉暖仔細看著褚封羿的臉,發現他的面色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你,你被人下藥了?」葉暖有些驚訝地問道。

「封洱,你說的特製煙火在哪裡?」不遠處傳來了褚建國的聲音。

「爸,就在前面了,再走近點就能看見了。」褚家二少,褚封洱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一會兒等褚建國看到他精心準備的好戲以後,褚封羿就會臭名昭著。

陰暗的草叢中傳出了嚶嚶的哭聲,褚建國讓人把燈光打過去,看到的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女子抬起頭來,右邊臉頰上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你是,吳敏小姐?」看清哭泣者的長相的時候,褚建國有些驚訝,「你,你這是怎麼了?」

「褚伯伯,你要為我做主!」看到褚建國以後,原本只是小聲哭泣的吳敏哭的更加大聲了。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褚封洱故作驚訝地問道。

「我剛剛想來這裡透透氣,結果誰知道突然間竄出個人,想把我,把我……」吳敏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雖然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人心裡都有了一個底。

「你可看清是什麼人了?」褚建國問道。

「我,我不知道,」吳敏縮了縮脖子,看起來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害怕,「不,不過,我剛剛掙扎之下,用旁邊的水桶潑了他一身水。他還沒走遠,只要找到是誰渾身濕透了,就知道是誰了。褚伯伯,要不是對方聽到你們的聲音,匆忙跑了,我怕是,怕是……」吳敏說著大聲哭了起來。

「我會找到那個人,給吳小姐一個交代的。」褚建國說著,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去找人。

葉暖看了眼旁邊的褚封羿一眼,她算是知道了,褚封羿這是被人算計了。

「該死!」褚封羿面色陰沉至極。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藥性也開始發作了,情況簡直不能再糟糕了。

「唔……」葉暖瞪大雙眸開著眼前放大的臉,眼中滿是錯愕,她,她居然被褚封羿強吻了!

這一吻幾乎是把褚封羿全部的理智都毀掉了,渴望更多的想法湧現在腦海中。褚封羿幾乎是本能般地把葉暖壓在牆角,扯下葉暖的衣服。

「啪」葉暖毫不留情給了褚封羿一巴掌,「褚封羿,你清醒點!」

褚封羿卻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熱烈的吻順著葉暖的脖子往下。葉暖完全掙脫不得。

「那邊好像有聲音。」手電筒的燈光漸漸靠近這邊,葉暖焦急了起來。此刻要是被人發現了,不僅褚封羿的名聲完蛋,她的名聲也會跟著完蛋,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情急之下,葉暖只得拔下耳朵上的耳釘,狠狠刺在了褚封羿的肩膀上。尖銳的疼痛讓褚封羿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褚封羿立即咬破舌尖,血腥味充斥著口腔,卻也讓自己成功清醒了不少。

「清醒了?」看著褚封羿恢復了些許清明的雙眸,葉暖舒了一口氣,從褚封羿懷中掙脫出來,「我有辦法幫你,跟我走。」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另一個陷阱?」褚封羿皺了皺眉,看著葉暖。

「我若是想算計你,只有什麼都不做,就夠了,不是嗎?」葉暖挑了挑眉,「我告訴你,褚封羿,不是誰都稀罕褚家媳婦兒這個位置的。」

沉默了一會兒,褚封羿低聲說道:「抱歉。」

「道歉就不必了。」葉暖說著,拉著褚封羿往游泳池跑去,「褚封羿,我只要你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昏暗的月色下,褚封羿看不清這個女子的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被她拉著手的時候,他有種心動的感覺。褚封羿自嘲一笑,他真是被這個藥害慘了,隨便見到一個女人都會動心。

泳池邊上站著兩個人,葉暖有些鬱悶,對褚封羿說道:「你在這兒躲著,別讓別人看見你。我去把那兩個人騙走。一會兒我會裝作失足落水,你聽到救命以後,就跳進泳池來救我,知道不。」

褚封羿點點頭。

葉暖深吸一口氣,走向泳池。臨走前,她最後說了一句:「還有,拜託你速度快點,我心臟不好,冷水裡泡久了,可能會致命的。」

褚封羿愣了一下,看著葉暖的背影,不知怎麼的,有種心動的感覺。

第三章 冤家路窄

看清楚站在泳池邊的兩個人,葉暖嘆了一口氣,真是冤家路窄。這兩人正是蘇啟鄭和她的妹妹,蘇檸。

「暖暖!」看到葉暖,蘇啟鄭驚喜地走上前來,抓住葉暖的手,「我一直都在找你。」

「你找我做什麼?」葉暖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蘇啟鄭抓得太牢,掙脫了幾下都沒掙脫開,「蘇啟鄭,你放手。」

「不放。」蘇啟鄭說道,「除非你和我說清楚早上的事情。」

「呵,」葉暖冷笑一聲,「我說什麼,做什麼,有必要和你解釋嗎?」

「暖姐姐,你怎麼了?」蘇檸一副天真的樣子,「和哥哥吵架了嗎?」

她曾經很喜歡這個樣子的蘇檸,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

可是,現在一看到蘇檸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葉暖就想起她臨死前,蘇檸面不改色嫁禍給她的情景,心中恨意大生。強烈的恨意使得心臟也開始抽痛了起來。

「啪」,突兀的一巴掌,不僅是蘇啟鄭,就連被打的蘇檸也愣住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叫我暖姐姐?」臨死前濃烈的恨意吞噬了葉暖的理智,葉暖現在只想將這兩個人碎屍萬段。

「暖,暖姐姐,你……」蘇檸瞪大雙眸,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該死,你們都該死!」葉暖像是魔怔了一般,眼中泛著濃烈的仇恨,一步步靠近蘇檸。

葉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可怕,蘇檸下意識後退著,直到退到泳池邊上,退無可退。

「呵。」葉暖忽然笑了,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輕輕一推,將蘇檸整個人推落了水中。

「啊!」蘇檸尖叫一聲,落入了水中。

「檸檸!」蘇啟鄭驚呼一聲,鬆開葉暖的手腕,就要往泳池裡面跳,「葉暖,你瘋了!」

「我瘋了?」葉暖指了指自己,眼神有些渙散,似乎在思考什麼。

「暖暖,你,你怎麼了?」葉暖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對勁,蘇啟鄭湊到葉暖眼前。

蘇啟鄭放大的臉頰突然出現在葉暖面前,前世的憤怒和恨意再次湧上心頭,「是,我瘋了!」葉暖的言語間充斥著狠絕,「蘇啟鄭,去死吧!」葉暖怒吼一聲,將蘇啟鄭一併推入了水中。

「救,救命!」看著水中掙扎的兩人,葉暖只覺得痛快無比。

「嘩啦」一聲,一個敏捷的身影竄入水中,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葉暖全身。葉暖發熱的頭腦也冷靜了下來。

「我,我剛剛,到底做了,什麼……」葉暖看著自己的雙手,只覺得渾身冰涼。心口處的疼痛不斷加劇,葉暖只覺得自己的意識模糊了起來,渾身的力氣也像是被抽幹了一樣。葉暖雙眼一閉,整個身體向後倒去,落在了一個滾燙的胸膛上。淡淡的薄荷香籠罩著自己,莫名的有種安心的感覺。

「你……」褚封羿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覺得懷中的人兒,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冰涼的池水清醒了自己的全部意識,可是他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剛剛那個女子的樣貌來。

「褚少爺,謝謝你救了我,我叫蘇檸。」蘇檸紅著臉看著褚封羿,濕透的衣衫貼在身上,勾勒出她豐滿的曲線,令人遐想。

「不客氣。」褚封羿淡淡說道,「你們都是褚家的客人,救你是應該的。」按照剛才那個女子的說法,落水的這個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眼前這個蘇檸卻沒有給他任何熟悉的感覺。

眼前這個被自己救上來的女子,還有懷中這個略為熟悉的人,究竟哪一個才是幫助自己的人?

褚封羿有些不確定起來。

「發生什麼了?」這邊的動靜太大,褚建國一行人也趕了過來。看到渾身濕透的四人,眼底有些疑惑。

「褚老爺子,是這樣的。」蘇啟鄭回答道,「我妹妹失足落水,我太焦急了,反而沒有把人救上來,還要多謝褚大少爺幫忙。」

「沒什麼。」褚封羿冷淡地應和了一聲。

「這位是?」看到褚封羿懷中的人,褚建國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

「暖暖!」董玉玲驚呼一聲,沖了上來。

「媽,我沒事兒。」葉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動了動手,想握住董玉玲的手,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就是,身上沒有力氣。」

「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董玉玲眼底滿是責怪和心疼,「你身體不好,絕對不能受涼,你怎麼還跑到水池邊上。」董玉玲說著將自己的外塔脫下披在葉暖身上。

「我女兒真是麻煩褚少爺了。」葉雄楠伸出手,從褚封羿手中接過葉暖,「暖暖交給我吧。」

「葉小姐這是怎麼了?」褚建國看著格外虛弱的葉暖,問了一句。葉暖一看就是沒有落水,只是被泛起的水花濺濕了衣服,可是怎麼看著比落水的幾個人還虛弱。

「葉小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蘇啟鄭率先開口道,「所以不能受到一點驚嚇。我想她是被我們幾個人突然落水給嚇壞了吧。」

「原來是這樣。」褚建國點了點頭,看向葉暖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

身體不好,不能受驚受涼?褚封羿皺著眉頭看著葉暖。

「對了,封弈,你在周圍有沒有看到一個渾身濕透的男子?」褚建國問著褚封羿。

「渾身濕透的男子除了我和旁邊這位,還有別人嗎?」褚封羿似笑非笑地看著吳敏,「爸找這樣的人是要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吳小姐遇上賊了,她潑了人家一身水,我們現在在找犯人而已。」褚建國說道。

「哦?」葉暖挑了挑眉,由葉雄楠扶著,站了起來,「這可真是有趣了。吳小姐剛剛潑了賊人一身水,這邊就有人落水了,你說是不是,蘇先生?」

「你,你什麼意思?」看著葉暖的雙眼,蘇啟鄭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泳池邊上又不滑,而且周圍燈火通明,說蘇小姐失足落水,有些牽強吧。」葉暖緩緩說道,「她究竟是有多粗心,居然能掉的下去。」

葉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看向蘇啟鄭的眼神就有些不對了。的確,這個時候落水,實在是太不尋常了,就好像是想要掩蓋什麼東西一樣。

看著周圍審視的眼神,蘇啟鄭本能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大晚上的,你們兩個人不在裡面,跑到水池邊上做什麼?」果然,褚建國看向蘇啟鄭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裡面太悶了,我和妹妹出來透透氣。」蘇啟鄭說道,「不知不覺走到這裡而已。」

「哼,狡辯。」葉暖輕哼一聲,「那麼多地方,怎麼偏偏就閑逛到這裡了。」

「你別血口噴人!」蘇檸終於忍無可忍發火了,憤怒地指著葉暖說道,「剛剛分明是你把我和哥哥推下去的!」

「我?」葉暖指了指自己,冷笑一聲,「真是可笑,我有什麼理由推你們下水?你別狗急了亂咬人!」

「分明是你蓄意陷害我們!」蘇檸因為怒火,漲紅了臉頰,忽而像是明白了什麼,說道,「哦,我明白了,其實你才是那個賊人吧!你想要洗脫嫌疑,所以把我們兩個都推下水,好栽贓給我們!」

「胡說什麼!」褚建國厲喝一聲,「以葉小姐的家室,需要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何況,事實的真想是吳敏差點被人侵犯,所以犯人一定是個男人。眼前這個蘇啟鄭有極大的嫌疑,他的妹妹說不準就是幫凶。褚建國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我……」蘇檸被褚建國嚇了一跳,囁嚅著不敢出聲。淚水聚集在眼眶,看起來委屈極了。

褚建國一看見她這幅樣子,就覺得來氣,好像他欺負了人家小姑娘一樣。

「罷了。」褚建國揮了揮手,「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算了。」

蘇啟鄭舒了一口氣,要是褚建國真的追究起來,他還真是百口莫辯。

「不過,」褚建國話鋒一轉,看向蘇啟鄭,「既然你們倆覺得我的晚宴悶,你們以後就不用來了。」

「褚,褚伯伯……」蘇啟鄭瞪大雙眸看著褚建國,有些愣住了。不能再參加褚家的晚宴,就等於斬斷了他進去上流社會的橋樑,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天色不早了,你們早些回去吧。」褚建國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褚,褚伯伯,你聽我解釋,我……」蘇啟鄭還想解釋什麼,卻被褚建國打斷了。

「老王,送客。」

不管蘇啟鄭再怎麼掙扎,褚建國都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只是冷漠地離開。

葉暖冷眼看著兩人的掙扎,只覺得心裡快意無比。經過今天這件事情,蘇啟鄭想要步入上流社會就難了。前世的憋屈,此刻終於得到了一點紓解。這樣想著,葉暖的嘴角微微上翹,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看著葉暖的笑容,褚封羿不知怎麼的,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

「褚老,許久不見啊。」一個豪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葉暖看到來人,是一個和褚建國差不多年紀的人。葉暖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主角終於來了。

第四章 神秘賭一把

「李老,你怎麼從A市過來了?」見到來人,褚建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嘿,你的壽宴,我能不來嗎?」李老眯著眼睛笑著,「不瞞你說,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樣好東西,正想和你分享呢。」

褚建國一下子就來了興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李老神秘一笑,命人把東西拿來。

不多時,褚家的後院就放了一塊幾十斤重的毛料。

雖然有了前世的記憶,可是親眼看到這麼大塊毛料,葉暖的眼底滿是驚訝和震撼。葉暖不懂賭石,但是卻也能看得出,這塊毛料的皮相十分的好。老樹皮,黃褐色的外殼,皮細嫩並見苔蘚狀及黑色條帶,這些都證明了這塊毛料有很大的可能會出品質上乘的翡翠。

褚家最開始就是靠賭石一夜暴富的,褚建國在賭石方面也很有一手,看到這塊毛料的時候,就已經心動不已。

來了,葉暖心中想著。前世的時候,褚家就是從李家高價買了一塊毛料,結果毛料裡面什麼都沒有。

褚家損失了一大筆錢,褚氏集團一度動搖,褚封羿力挽狂瀾,解決了褚氏的危機。但是依附褚氏的小集團卻是一蹶不振,她葉家就是其中之一!

重活一世,她絕對不許葉家有任何的差錯!這樣想著,葉暖眼底閃過一絲堅定。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皮相好成這樣的毛料呢。」葉暖緩緩走到毛料旁邊,伸手觸摸著毛料。

按照前世的記憶,這塊毛料其實是造皮,因為造假者技藝高超,很長時間都沒被察覺到。

還是兩年後,警方抓住了詐騙團伙,這件事情才曝光出來。同時曝光出來的還有鑒定這種假毛料的方法。

在觸摸到毛料黑色條帶邊緣的時候,葉暖心一橫,狠狠在上面的粗糙處蹭了一下手。粗糙的表皮很快就在葉暖手心留下很大一片傷口。殷紅的鮮血滴滴答答滴落在毛料上。

葉暖忍痛查看黑色條帶,果然和自己記憶中一樣,變了顏色。葉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快來看,這裡是怎麼回事?」葉暖顧不得手上的痛楚,立即指著變色的地方給眾人看。

看到已浮現出紅褐色顆粒的黑色條帶,褚建國蹙了蹙眉頭。

「我,我不小心蹭傷了手,然後,這裡,就變了顏色。」葉暖的表情十分的無辜,就好像真的是不小心一樣。

在場懂得賭石的人也微微變了變臉色,毛料上的黑色條帶是積年累月形成的,絕對不可能在一瞬間就發生反應,變了色,除非,這個條帶,並沒有經過時間的沉澱。

「李老,今日是我的壽宴,不能再怠慢客人了,毛料的事情,我改日再和你詳談吧。」褚建國說著,就率先回了禮堂,外面的客人見沒熱鬧了,也一個個回去了。

見褚建國已經對毛料產生了懷疑,葉暖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下心來。這個時候,她才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

這種偽造的染料有個巨大的缺點,就是會和亞鐵離子發生反應,產生紅褐色的固體。為了增大反應的面積,她特地蹭掉了手上一大塊皮,流了不少血。

葉暖看著手心可怕的傷口,心情卻格外的好。一點小傷換取葉家的和平,再划算不過了。

「過來。」抬起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葉暖側著頭看了眼,是褚封羿。

褚封羿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強拉著她走向一個方向。

「放手,」葉暖掙扎了幾下,沒有掙脫開來,面上帶著淡淡的薄怒,「你幹什麼。」

褚封羿一直沒有開口,拉著葉暖上了二樓,推開房門,將葉暖推了進去。

「你……」葉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被褚封羿壓倒在床上。褚封羿俊美的臉頰近在眼前,葉暖卻沒心思欣賞了。

褚封羿身上的氣味帶著強硬的侵略性,包裹住了她,讓她喘不過起來。

「那塊毛料,你知道些什麼?」褚封羿直勾勾看著葉暖,問道。別人沒有注意到,他確實一直注意著葉暖的,自然也就看到了葉暖狠狠蹭傷自己手的過程。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葉暖避開他視線,褚封羿的眼底沉浸著危險,讓人下意識躲避。

「你故意蹭傷手,讓血流在那個地方的。」褚封羿舉起葉暖的手腕,指著上面的傷口,「你早就知道用血可以引起變化。」

「我……」葉暖還想辯解什麼,卻被褚封羿打斷了。

「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欺騙。」褚封羿冷冷說道,「你可以選擇說謊,但是,相對的,我會讓你付出代價。」褚封羿眯了眯眼,深邃的眸中勾勒出了危險,「葉家的產業,似乎還不錯。」

「啪」,葉暖狠狠甩了褚封羿一巴掌,眼底滿是冷意,「你如果敢對葉家下手,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葉家是她的逆鱗,重活一世,她最恨的就是別人算計葉家。

「哦?」褚封羿挑了挑眉,挑起葉暖耳邊的一絲髮絲,「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本事讓我後悔?」

「現在的我,的確是奈何不了你。」葉暖已經冷靜下來了,平靜無波的雙眸中醞釀著風暴,「但是,褚大少,永遠不要小瞧一個人的潛力,尤其當一個人滿腔恨意的時候。」

「我這個人,向來喜歡把危機扼殺在搖籃中。」褚封羿眯了眯眼睛,忽然間手上用力,用力掐住了葉暖的脖子,「只要這樣,就永遠不必害怕你的報復了,不是嗎?」

「這種,無聊的把戲,還是別,繼續了,」葉暖有一瞬間的呼吸不暢,因為缺氧,心口處傳來絲絲痛楚,可是她眼底沒有半點懼怕,有的,只有越來越強烈的戰意,「你根本沒有,殺我的,意思。」

「呵,」褚封羿笑了,鬆開了雙手,平靜的雙眸中帶上了點點興緻,「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人了。」

「咳咳咳。」褚封羿一鬆手,葉暖猛得咳嗽了好幾下才終於緩過起來。

葉暖白了褚封羿一眼,冷哼一聲,「你是我遇上的,最無聊的人,沒有之一。」

「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看出我沒有殺意的?」褚封羿摸了摸下巴,「難道是我這張臉長的太溫和了?」

葉暖理都不理褚封羿,從床上坐起來,就要下床離去。

「葉家最近和褚家有一筆很大的合作。」對著葉暖的背影,褚封羿緩緩道來。

葉暖僵了一下,還是停下了腳步:「你想怎麼樣?」

「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幫你促成這筆合作。」褚封羿勾了勾嘴角。

「好,你問。」葉暖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打算殺你?」

「你的雙眸,沒有殺氣。」

「哦,你怎麼看出的?」褚封羿摸了摸下巴。多年沉浸商場的他,早就練就了眼睛都會騙人的本事,沒想到葉暖還能看出來。

「我曾經死過一次。」葉暖說著,回憶起那個噩夢的一天,依然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身體,「所以我很清楚,充滿殺意的雙眸,是怎麼樣的。」

不知怎麼的,在聽到葉暖說自己曾經死過一次的時候,褚封羿感覺心口傳來細微的刺痛。他下意識不再追問。

「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那塊毛料有問題的?」褚封羿問道。

「因為我曾經見過。」葉暖回答道。前世那個詐騙集團曝光的時候,她的確是見了很多這樣的造皮毛料。

「在哪裡?」褚封羿「刷」得一下從床上站起來,快步走到葉暖身邊。

「這個問題,我沒必要回答你了。」葉暖看著走到自己身邊褚封羿,說道,「已經是第四個了,褚大少難道想食言?」

褚封羿這才想起,這已經是第四個問題了,葉暖有權不回答。

「自然不會。」褚封羿說道,「葉氏和褚氏的合作,我會暗中幫忙的。」

「那就多謝褚大少了。」葉暖舒了一口氣,「那我先走了。」

「等等。」褚封羿再次叫住了葉暖。

「還有什麼……」葉暖還沒說完,再次被褚封羿拉進了房間,只是這一次,是坐在了沙發上。

「你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我幫你,包紮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暖總覺得褚封羿的臉頰有些淡淡的紅暈。

褚封羿拿出旁邊的急救箱,小心翼翼地幫葉暖上藥,包紮。

看著眼前這個安靜而又認真的男人,葉暖不知怎麼的,心開始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沒想到褚封羿這個人,也有那麼溫柔的時候。

「吱」,汽車刺耳的剎車聲傳來。

「你不要命了啊!」司機搖下車窗,對著前面面色發白,卻堅定攔車的女孩吼了一句。

女孩直接無視了司機,走到車子後方,狠狠敲了車窗:「葉暖,你給我下來!」

葉暖緩緩搖下車窗,看了眼滿臉怒容的女孩,問道:「蘇檸,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還想問你做什麼呢!」蘇檸憤怒地指著葉暖,說道。

第五章 溫柔

「蘇啟鄭呢?」葉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蘇檸身邊,問了另一個問題。

「哥哥,」蘇檸下意識看了一個方向,很快又回過視線,「哥哥他已經回去了。我想要找你問清楚一些事情,所以特地過來找你。」

「那你想問什麼?」葉暖漫不經心地問著,眼神不經意間掃過蘇檸的褲子口袋。蘇檸總是下意識地去摸一下自己的口袋,葉暖瞭然一笑。重活一世,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被人肆意陷害的無知女孩了。

「葉暖,我只問你一句,」蘇檸開口說道,「你承不承認推了我下水?」

「承認?」葉暖眉頭微挑,「我為什麼要承認?」蘇檸的把戲她很清楚,口袋裡放著打開了錄音功能的手機,就等她承認呢,她可不傻。

「你……」蘇檸想過葉暖很多種反應,唯獨沒有想到過葉暖會完全不認賬,蘇檸一下子就急了,「葉暖,你別敢做不敢認!」

「你算什麼東西。」葉暖渾身的氣勢一變,冷冷瞥了蘇檸一眼,冷嗤一聲,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回答你的問題?」

「你……」蘇檸愣了一下,完全被葉暖周身的冷意驚到了。

「蘇檸,」葉暖冷笑一聲,「你跑來攔我的車,不為你的失禮道歉也就算了,居然還這樣盛氣凌人質問我,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蘇檸也是一個頗有心計的人,看到葉暖這幅樣子,也知道繼續質問下去只會讓自己難堪。

「暖姐姐,我不是有意攔你的車的。只是……只是……」言語間,蘇檸的雙眸盈滿淚水,看起來可憐無比,「不這樣做,我又怎麼能和暖姐姐說上話。」

蘇檸變臉的態度連葉暖也不得不嘆為觀止,上一秒還盛氣凌人,下一秒就能在你面前哭出來。這樣的人,也難怪她前世的時候被蘇檸騙的團團轉。

蘇檸委屈地看著葉暖,皓齒輕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暖姐姐,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幅樣子,要是換做前世的她,肯定會心軟的。可惜,如今的她,一刻都不想看見蘇檸。

「是,我變了。」葉暖笑了,「變得懂得分辨人心,懂得保護自己了而已。」

「暖姐姐,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葉暖的視線一下子就冷漠了下來,說道,「因為,你沒有那個資格。」

「暖暖,怎麼了?」車子停了好一會兒了,見葉暖還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董玉玲問了一句。

「沒什麼。」葉暖回給董玉玲一個微笑,「一條攔路狗而已。司機,開車。」葉暖說著,搖上了車窗。

「暖姐姐,我知道哥哥喜歡你是自不量力,可是喜歡一個人有錯嗎?」眼見著車子要開走,蘇檸絲絲拍打著車窗,索性大叫起來,「你看不上哥哥,當面侮辱他也就算了。今天的晚宴,你明知道哥哥是無辜的,卻還要陷害他,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哥哥已經說了,不會來妨礙你,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蘇檸這一喊,成功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蘇檸滿臉的淚水,說的十分辛酸,讓聽到隻言片語的人都忍不住開始指責起葉暖起來。

看著周圍人的表現,葉暖不得不佩服蘇檸這個人,三言兩語就能成功挑唆別人。

「這個女人怎麼回事!」董玉玲的臉色有些難看了,她的女兒自己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怎麼能忍得了比人指責。

葉暖輕拍著董玉玲的手,給了董玉玲的一個放心的眼神。

「蘇檸,話可不能亂說。」葉暖搖下車窗,看了眼周圍的人,「究竟是誰不放過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和你們扯上關係,褚家那會兒也不過是隨便說了兩句話而已。」

「倒是你,跑到我這裡來大吵大鬧,還反咬我一口。我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也配讓我陷害?我想要你們消失,有的是方法。」

葉暖這麼一說,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明白過來。以葉家的身份和地位,搞垮蘇家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局勢瞬間反轉,之前在同情蘇檸的人,現在看向蘇檸的眼神也有些不對了。蘇檸頗著急地跺了跺腳。

「走吧。」葉暖對司機說道,接下去的鬧劇,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低調奢華的黑色汽車揚長而去,蘇檸看著葉暖離開的方向,心中滿是不甘。

「葉暖,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咬著唇,蘇檸輕聲說了一句,轉身離去。

第六章 活著

夜晚的燈光像走馬觀花似的一晃而過,葉暖還沒來得及呼吸外界的空氣,車窗就被關上了。

「你身體不好,不宜吹風。」董玉玲溫柔地說道。

「恩。」葉暖勾了勾嘴角,挽著董玉玲的手臂,撒嬌道,「媽你最好了。」

「媽不對你好,對誰好。」董玉玲輕輕拂去葉暖額前的碎發。

「咦?」看到葉暖董玉玲輕咦了一聲。

「怎麼了?」葉暖問道。

「你的耳釘掉了一個。」董玉玲指著葉暖的右耳說道。

葉暖摸了摸左耳,發現果然和董玉玲說的一樣,空蕩蕩的。葉暖回憶了一下,忽然間想起,之前褚封羿意識不清的時候,她把耳釘拔下來刺在人家身上了。葉暖的內心有些小小的愧疚,也不知道褚封羿發現沒有。要是沒注意到,過幾天說不定傷口會化膿。

「怎麼了嗎?」看葉暖走神,董玉玲關切地問了一句,「要不要回去找找?我看你很喜歡這對耳釘的樣子。」

「沒事。」葉暖說道,「一副廉價的耳釘而已,丟了就丟了吧。」這幅耳釘是她生日的時候,蘇啟鄭送的,世界級的設計師設計的作品。對蘇家來說,的確價格不菲,但是對葉家來說,也不過如此。前世直到死去,她都帶著這幅耳釘不曾摘下。

葉暖將左耳上的耳釘也摘下來:「既然都丟了一個了,那麼剩下的那個也……」葉暖說著,打開車窗就要扔出去。

幽藍色的耳釘在月光的浸透下顯得神秘萬分,葉暖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暖暖?」發現葉暖的心情有些許變化,董玉玲問道。

「沒什麼。」葉暖收回了手,將耳釘放進董玉玲的手中,「媽,讓人把上面的鑽石拿下來,做成戒指給我吧。」日日看著戒指,也好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前世的仇恨。

「好。」對於葉暖的要求,董玉玲從來都是予以滿足的。

「媽,我有些累了,先睡一會兒,到家了叫我。」葉暖打了個哈欠,說道。

「睡吧。」董玉玲讓葉暖靠著自己,調整了一個姿勢,讓葉暖休息地更加舒服。

看著葉暖安靜的睡顏,董玉玲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短短几天,她的暖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氣勢凌人,變成熟了,卻少了以前的天真爛漫,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在褚家又是被水淋濕,又是各種折騰,葉暖一回到家,就開始發起高燒來,整個人都虛弱不堪。

葉雄楠打了好幾通電話給Simon,才終於迎來了一個人,Simon最得意的學生,心臟科的林霄。

「伯父,請放心,葉小姐沒什麼大問題,是勞累過度了。」林霄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渾身上下籠罩著一股斯文溫和的氣息,讓人下意識想要接近,「我已經給她打過退燒針了,只要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這樣就好。」葉雄楠臉上的焦慮終於退下去了不少。

「為了保險起見,我會多陪葉小姐一會兒,直到確認她真的沒問題再離開。」林霄說道。

「那就麻煩林醫生了。」葉雄楠說著,推著自己的妻子離開,「早點休息吧,明早還有事情呢。」

董玉玲不放心地多看了葉暖幾眼,才終於離去了。

林霄盡責地幫葉暖又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了以後,轉身打算離開。

垂在身側的手忽然間被人緊緊抓住,林霄回頭看去,發現是葉暖。

「求求你,放過我媽媽……」葉暖不知道在做什麼噩夢,一邊哭泣著,一邊死死抓著他的手,好像一鬆手,就會失去一切一樣。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一下子就沾濕了兩邊的頭髮,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脆弱。

鬼使神差的,踏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林霄坐在葉暖的窗邊,輕輕拂去臉頰上的淚水:「沒事了,沒人會傷害你。」

伴隨著林霄的安慰,葉暖漸漸平靜下來,進入了夢鄉。

林霄自嘲一笑,他什麼時候,居然也變成了安慰人的性格。原本Simon導師駁回了他繼續進修的意見,安排他來這裡照顧一個病人的時候,他還十分的生氣。

可是現在,面對脆弱的葉暖,他只覺得,心疼,想要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褚家,褚封羿的偌大書房中十分安靜。

「林管家,」褚封羿將一枚藍鑽耳釘扔給一個中年男子,「你去查一下,這枚耳釘的主人是誰。」

「是的,少爺。」林管家接過耳釘,退了出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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