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夜未歸 早晨醒來竟發現睡在墳山上

故事：父親一夜未歸 早晨醒來竟發現睡在墳山上

這個事情發生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我家住在皖南山區一個三面環山的小村莊。父親在十多里的山外工作，每逢禮拜六才能回家。回家要經過一大片田野，爬上半山腰，然後走一大段平路，接著下山，再穿過一片田野。下山後的路旁有一片墳地，大大小小的墳塋有一百多個，令人毛骨悚然。兒時的我每每走過那個地方，都要邀約幾個小夥伴結伴而行。

有一個禮拜六，到了晚上，父親還沒有回來。母親覺得很納悶。父親是個十分顧家的男人，即使單位加班或出差，他一定會提前托熟人帶信回來（那時通訊還不發達）。可是這次不知怎麼啦！母親非常擔心，躺在床上睡不著。到了第二天凌晨，公雞剛打過第三次鳴，大門被敲得「咚咚咚」響，我們都被驚醒了。母親聽出是父親喊開門的聲音，打開門，發現父親臉色蒼白，踉踉蹌蹌地有些站不住。

父親雙腳剛踏進家門，就癱坐在了椅子上，臉上和腿上滿是傷痕。母親趕緊遞給父親一杯水，關切地問父親是怎麼回事，父親仰頭把水一飲而盡，然後開始講述夜間遇到的怪事。我們都睜大了眼睛，豎著耳朵偷聽著.........

原來昨天下午父親正準備回家，被幾個同事硬拉著喝了幾杯。因沒有託人帶信回家，父親擔心一家人盼著他。喝到天色漸晚，父親先退了席，準備趁著微亮往家裡趕。同事們都挽留他，讓他禮拜天再回去，父親說：「沒事，這條山路我都走了幾十年了，熟的很，哪裡有樹，哪裡有石頭，我閉著眼睛都知道，老婆孩子還在家等著我呢。」然後擺擺手，和同事們告辭了。

父親趁著天未完全黑，加快了腳步。爬上山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站在山腰，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村子裡的亮光了。父親走得快，身上出了一些汗，於是他點了一根紙煙，準備歇歇腳再繼續往家走。

天格外黑，山林里到處黑黝黝的。沒有風聲，也聽不到鳥叫蟲鳴 。天上沒有月亮星星，四周靜謐地可怕。父親感到身上一陣寒意，重新拿出一根紙煙，接在未抽完的煙頭上，準備起身下山。

忽然，他聽到山下傳來嚶嚶地哭泣聲。剛開始他以為是嬰兒的哭聲，豎起耳朵再聽，卻是一個女人的嗚咽聲。他朝山下村莊看去，村莊里的最後一盞燈此時也滅了。父親心想：這麼晚了，怎麼會有女人的哭聲，莫非是和丈夫吵架了，亦或是迷路了？

那哭聲若無若有，若遠若近，一會撕心裂肺，一會悲慘戚戚，父親心裡忽然起了一個念頭，不禁打了個寒戰，拔腿就向山下跑去。不知摔了多少跤，他的身上和臉上滿是樹枝的劃痕。父親是讀書人，雖是無神論者，可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心裡還是充滿了恐懼。

說來奇怪，那聲音本來在父親前面的，可當他奔跑起來的時候，聲音卻跟在了他的後面，一直到他跑下山，哭聲才消失了。這時父親在山下的山坳里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他一會往前走，一會又退回來，怎麼也走不出去。他又往山上走，可是轉來轉去還是轉回到原點，心裡恐慌到了極點。他張開嘴想要大喊，卻被憋在了嗓子眼，怎麼都發不出聲。他鎮定了一下，拿出一根紙煙，想要點著，卻發現火柴不知什麼時候丟了。

父親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草棚，草棚前有一個黑衣人在向他招手。此時他頭腦已經有些迷糊了，暈乎乎地往草棚走去，想要問個路。剛走了幾步路，忽然看到面前出現了一條金色的大道，把他和那個黑衣人遠遠地隔開了。父親在那條大道上不知走了多遠，實在太累了，就坐下來休息，迷迷糊糊中忘卻了害怕，竟睡著了。

遠處的公雞打鳴聲把父親驚醒了，他一個翻身爬了起來，發現竟睡在自家老祖宗墳前。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全是亂墳崗，他嚇得一口氣就跑回了家。

天亮後，母親把這件事告訴了奶奶。奶奶雙手合十，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感謝老祖宗保佑，感謝老祖宗保佑..........」然後篤定地告訴父親說：「昨晚是農曆三月初三，是鬼節。傳說這一天孤魂野鬼夜間會出來害人。你旺火低，肯定是遇到邪物了，關鍵時刻是老祖宗庇護了你。雞打鳴後，各色鬼怪消退後，你才得以找到了回家的路。以後可不要走夜路了。」父親沒有和奶奶辯解，而是順從地點了點頭。（故事完，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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