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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男人出軌卻不願意離婚




第1章 命中注定




晚,九點,帝宮。

夏暖剛換好衣服出來,濃妝艷抹的姚姐就迎了上來,「暖暖,快點,客人已經來了。」

姚姐領著夏暖朝前面走去,快到包廂門口停下,「今天來的都是大人物,你好生伺候,能喝多少是多少,記住千萬不能得罪他們。」

「知道了。」夏暖點頭。

夏暖很熟悉這裡的操作流程,不等姚姐多加叮囑,就端起托盤上價值十幾萬一瓶的紅酒,推開包廂門,優雅的走了進去,臉上浮現出標準的微笑,「先生,你們要的紅酒——」

話音未落,夏暖就覺得自己一定是穿越了。

四目相對,渾身炸汗。

她手中的托盤,還未放下就已經脫離手摔在了地上,支離破碎的酒瓶,像極了她現在的心情。

雖然時過多年,夏暖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從未曾想過,與他的再次相見,竟然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

不想他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夏暖心理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逃。

聽見酒瓶碎落在地上的聲音,姚姐眸底閃過一道惱怒,連忙對著裡面的人賠禮道歉:「對不起啊,她不是故意的,這丫頭從小沒見過世面,看到各位大人物,太緊張了才會這樣,你們見諒啊。」

說完,沖夏暖厲聲道:「暖暖,還不道歉?」

夏暖回過神來,忙低著頭說:「對不起——」

陸薄年的身子重重一震,心像是被人拿針刺了一樣,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緊,他緊緊盯著夏暖,陰霾爬滿眼底。

他沒想到,回國的第一天,就會遇見她!

更加沒有想到,會在這樣一個情況下遇見她!

從前的天之驕女,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居然在這裡做陪酒女?!

當她進門的那一剎那,他以為看錯了,如今,他寧願自己看錯!

他們第一次相遇是在帝宮,沒想到,七年後,再次相遇的地方,居然也是在帝宮。

那時,她是這裡的客人。

他,是這裡的服務生。

如今,他成了這裡的客人。

她,卻成了那個端著托盤的人!

最愛捉弄人的,果然是命運!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一下!」姚姐厲聲道。

夏暖反應過來,「是。」連忙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碎片。

一不小心,手指被碎片劃開,她恍若不知,將那些碎片撿起,夏暖站起來慌忙的逃離此地。

直到出門,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才消失,她立在門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到疼痛,夏暖低頭一看,手指頭居然流血了,紅色的血在燈光的暈染下,像一朵開的鮮艷的花兒,散發著妖冶的光。

看著血跡斑斑的手指,夏暖的心滑過一絲複雜。理了下心情,將碎片扔到垃圾桶中,夏暖朝洗手間走去。

洗了一把臉,清理一下手上的血跡,出來就看到姚姐站在走廊上等著她。

姚姐不悅的說:「夏暖,你怎麼回事?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小心點,你還是出差錯!」

「姚姐,對不起——」夏暖低下頭,有些局促道:「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姚姐很生氣,「你知不知道打碎的是多少錢的酒?你賠的起嘛?」

聽姚姐這麼說,夏暖頭低的更狠了。

若不是陸薄年的突然出現,她怎麼可能出差錯?

她來這裡兼職,一直小心翼翼,誰知,今天全砸了。

難過蔓延在心口,霧氣爬滿眼眶,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哭泣的資格。

她必須要忍著,當然,經過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隱忍。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姚姐不忍心說她,但又忍不住不說她:「去樓上財務室把工資結了,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夏暖心裡一緊,徵詢的眼神兒看著她說:「姚姐,你知道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姚姐打斷她的話:「行了,我現在很忙,沒工夫跟你廢話!」

看到姚姐轉身,夏暖就發現前面站了一個人!

這個人,令她魂縈夢繞,牽腸掛肚,但是此時,卻是她最不想見的人!

看到他,她本能的想逃!

剛轉身,腰部突然出現一隻有力的手臂,夏暖隨之跌入一個強勁的臂膀中。

她抬眸就對上陸薄年那雙冰凍三尺的眼神兒!

一種無形的慌亂爬滿心頭,直達四肢百骸,夏暖的身體瞬間僵在那裡!

幾年不見,他比之前還要俊美,冷酷,甚至是危險,渾身散發著冷冽氣息,猶如從地獄裡走出來的王者,舉手投足間皆帶著殘酷氣息。

這種壓迫,使得夏暖心頭狂跳,卻不知道該怎麼打破僵局。

當初她以那種殘忍的方式趕走他,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她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將她拉到旁邊的包廂里,陸薄年冷冽的聲音夾雜著寒霜,鋪天蓋地的席捲過來:「你怎麼會在這!」

身子一哆嗦,夏暖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抿著唇瓣並不說話。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這個場合,這個場景,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等到夏暖回答,他眉宇間擰起一道深深的溝壑,「為什麼不說話?」此時的陸薄年,就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妖怪,稍微不慎,便張開血盆大口吞噬掉一切。

夏暖兩手攥緊,心臟位置,就像有人拿著一根針,正在一下一下的扎著,血水流了出來,蔓延到四肢百骸,疼的她幾乎無法呼吸。

可是,她若不堅強,又軟弱給誰看?吸氣,吐氣,再吸氣,她才緩緩開口:「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哪樣?」陸薄年反問。

夏暖喉嚨輕滾,艱難的說:「我在這裡上班。」

腥紅的眸子鎖著她,陸薄年惡狠狠的說:「你不是嫁給凌天了嗎?他怎麼會讓你來這裡上班!」

心尖驟然一刺,夏暖抿了抿唇瓣,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試圖掩飾內心的緊張:「那你就當我來玩吧。」

陸薄年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笑容比刀鋒還要冷上三分,帶著數九寒天的冰冷:「來這裡玩,你會穿這裡的工作服?」




第2章 我很貴




說謊被拆穿,夏暖有些無語。經年已過,陸薄年比之前更難相處。

暗暗咬了下唇,夏暖努力抬起頭看向陸薄年,輕鬆的,平淡的,毫無情緒的聲音道:「既然看到了,為什麼還要問?」

陸薄年抓住夏暖的胳膊,一把將她甩到沙發上,眸底浮現著碎冰,陰冷的目光幾乎要將她凌遲!

雖然生活發生巨變,夏暖還是有脾氣的,她惱怒的說:「陸薄年,你到底想幹什麼!」

眉峰邪佞一挑,陸薄年周身散發著戾氣,字字珠璣道:「你沒有回答問題!」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居高臨下的俯視,一個漫不經心的掃視,雖然是兩種不平等的地位,但是氣勢上卻都想凌駕於對方。

雙手輕輕握了一下又不著痕迹鬆開,夏暖別開視線道:「明知故問。」

「到底為什麼!」陸薄年咄咄逼人道。

夏暖咬了一下唇瓣,倨傲的眼神兒看著他,「不是為了錢誰會來這裡上班!」

心陡然一緊,陸薄年灼灼的目光盯著她,幾乎要將她身上灼出一個窟窿。

沉默,沒有比沉默更好的方式了。

片刻,他半眯起眼睛,話語夾雜著碎冰:「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你哪隻眼睛看我不正經了?」夏暖試圖用滿不在乎來掩飾內心的惶恐,她這樣的態度,卻刺傷了陸薄年的神經。

「該死的,說,到底為什麼!」陸薄年黑眸危險的眯起,整個人散發著來自地獄的冷冽。

夏暖仰視著他,目光沉沉,氣勢十足道:「我缺錢!」

缺錢?

她會缺錢?

夏暖母親是市長,父親是外交部長,老公是林大集團繼承人,她怎麼可能缺錢!

全天下的人都可能缺錢,唯獨夏暖不可能!

陸薄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目光直逼夏暖:「不覺得這個理由太爛?」

夏暖自嘲一笑,是吧,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她會缺錢到這種地步。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她缺錢,很缺很缺!就算現在地上掉下一個鋼鏰,她鐵定會毫不猶豫撿起來。

「相不相信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現在早已經不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大小姐了。

目光危險一眯,陸薄年話語幾乎是從牙齒縫裡蹦躂出來:「這些年,你身上發生了什麼?」

夏暖心頭一跳,差點沒守住心理防線。

在快要分崩離析之前,她目光直逼陸薄年,一字一頓道:「陸薄年,你是我什麼人?我在哪上班跟你有關係嗎!即便我發生過什麼,那也不是你過問的,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倏地一下,寂靜中傳來咔擦咔擦的聲音——果然,陸薄年回答不出來!

沒錯,他們離婚了,也沒有任何關係,不管她是死還是活,一切都跟他無關。

如果真的要找一層關係出來,那便是前夫與前妻的關係。

夏暖心煩意亂,不想讓陸薄年看到自己的囧迫,「我老公還等著我回家,告辭了。」再不走,她覺得自己快裝不下去了。

果然,裝也需要道行。

「站住!」陸薄年忽然出聲,幽暗的眸子凝視著她,像一隻張著獠牙的怪獸,渾身上下戾氣逼人。

夏暖身子哆嗦一下,「你想幹什麼?」

「把你剛才打碎的酒錢付了。」

不想讓她那麼快離開,陸薄年只能找這麼一個蹩腳借口。

靠!

夏暖很無語。

說實在話,那瓶價值十多萬的紅酒,她還真賠不起。

今非昔比。

她早不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花錢又毫無底線的千金小姐,而是一個窮困潦倒,每日為生計奔波不停的平凡女人。

隱去眸底澀然,她自嘲一笑,「陸先生,你確定不是敲詐勒索?」

邪邪一勾唇,陸薄年半眯著眼睛,玩味的看著她,「你賠不起?」

心驟然一緊,夏暖迎著陸薄年審視的目光,反正她已經如此沒有自尊了,也不在乎什麼面子,「對,我賠不起。」

陸薄年眸子一沉,眼底像是漩渦,深不見底,步步緊逼道:「你就這麼對待客人的?」

NO!

夏暖很想說,別的客人不是你。

此時她卻沒那個膽子。

既然處於弱勢一方,就表逞能了,這是她這些年吃虧過來的心得。

「你老公不給你錢花?」陸薄年想不明白夏暖在這裡上班的理由,看來經年一過,很多事情都脫離原來的軌道。

「毛爺爺說,自力更生,才能豐衣足食。」夏暖迎著他的探究,不卑不亢,實則手心裡全是汗。

「包括來這裡賣?」目光危險一眯,陸薄年說話帶刺兒。

夏暖愕然的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

凌厲的視線的盯著她,陸薄年刻薄的問道:「你跟多少男人上過?」

夏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轉紅,暗暗咬牙道:「不需要告訴你!」

他骨節分明的手抬起,指腹在夏暖臉上掃過,她的肌膚一如記憶里那麼滑膩,讓人心動,想著擁有這張臉的女人曾經讓自己那麼迷戀,那麼瘋狂,最後卻用那種殘忍的方式逼迫自己,一股濃郁的恨意油然升起,陸薄年的眼眸盈滿風暴,冷笑著問,「你一夜多少錢?」

夏暖的心瞬間像是被針刺了一樣,難過的因子侵襲到四肢百骸,壓的她快出不上氣來。

這幾年的確有人想要包養她,但是她並未同意。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了,她沒必要靠通過出賣自己來謀生,否則她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

她不服輸的抬起高傲的頭,璀璨一笑,「怎麼,想買我?我很貴的。」

陸薄年居高臨下的看著夏暖,渾身充斥著殘酷戾氣,如墨的目光落在她那張精緻的臉上,似乎要看到她靈魂深處:「你對每一個僱主都這麼說?」

「不,我只針對你。」夏暖再撒一把鹽,希望陸薄年能知難而退,可是她卻低估了陸薄年!

「你開個價!」陸薄年說話間,從西裝口袋裡拿出支票本以及鋼筆,隨時做寫數字的準備。

夏暖的臉刷的一下煞白起來,她承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當初用那種方式逼他離開,她就已經預料到結果,卻不想當結果來臨的時候,是那麼的難過,心疼的幾乎要炸了——




第3章 一顆卵子




然而在看到他手中的鋼筆,她幾乎是下意識問道:「這支鋼筆你還留著?」

陸薄年眼底的陰鷙一覽無餘,一臉的桀驁和嘲諷,「它時刻提醒我,當年這支鋼筆的主人是怎麼對我的,而總有一天我要還回去!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兒!!!」

夏暖身子猛然一哆嗦,差點要窒息,她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用手一點點的撕開,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幾乎快要湮沒她。

這些年來,她努力學會不掉眼淚,卻在他面前輕易觸動心情,那些隱忍,在遇見他之後,統統分崩離析。

就連心裡最後一層防線,也被攻陷。

陸薄年,原來你這麼恨她嗎?

你難過的同時,她又何曾好過?

嗓子那裡像是被人用手掐住,哽的她幾乎呼吸不上來,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艱難的說:「你想怎樣?」

陸薄年目光直視她,面色陰冷的分析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按照七年的時間來算,就是兩千五百五十五天。

像這樣高級的地方,按照最低標準伍佰元,就是一百二十七萬七千五百,去掉你來親戚的那些天——」

他故意頓了一下,「暖暖,一瓶十幾萬的酒,你陪的起。」

陸薄年,七年後的相遇,你要這麼挖苦她嗎?

還是說,將她的自尊心踩在腳下,你很過癮?

他字字敲打在她的心臟上,那種抽絲剝繭的痛,疼的她快要支撐不住。

可是傲骨,讓她不屑服輸,她也不能服輸!

努力平復心情,夏暖揚起下巴,「能分期付款嗎?」

陸薄年臉色一沉,眸底浮現著碎冰,一股戾氣從周身散開,與空氣交織在一起,壓的夏暖快要崩潰。

他抬起手,鋼筆在上面飛速滑動,很快寫好一組數字,將支票撕下,遞到夏暖面前。

「什麼意思?」夏暖委實搞不懂他這麼做的目的。

「我以為你很明白。」眼眸盯著她,陸薄年視線陰鷙而又冷魅,那表情,那神態,恨不得一口吃掉她,簡直和從前的矜貴優雅判若兩人。

夏暖臉色一僵,本就鮮血淋淋的心臟,好似被人投進去一粒冰塊,變得又冷又疼,渾身直打哆嗦,但是她必須要讓自己站著。

只有站著,她才能證明自己,不會被任何困難所擊倒!

緩衝一會兒,夏暖終於抬眸看著他,「你要買我?」

「不!」陸薄年笑了,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冰冷妖孽,頓時刺傷了夏暖的眼睛,當然,說出來的話,更是嗆死個人,「你也說了,你很貴。」

「……」夏暖看著他,發現他眼底的濃濃恨意,直接暴漏在她面前,絲毫不掩飾對她的仇恨!

陸薄年邪魅一笑,滿室生輝,他拿著支票在夏暖面前晃了晃,慢條斯理的說:「七年前,你嫌棄我窮,擅自拿掉我孩子,與凌天結婚。如今,我不過是想買你一顆卵子,重新造一個孩子。」

看著越來越蒼白的夏暖,陸薄年並沒有打住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用你這個母體來承擔十月懷胎的痛苦,而你也不配生下我的孩子,你只需給我一顆卵子就行,懂?」

夏暖明白了。

他這是故意羞辱她!

他每說一個字,夏暖就覺得血液逆流的厲害,猛然打了個冷戰,整個人朝沙發那裡跌去。

此時的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像韓劇女主角一樣,能夠暈過去啊。可生活不是韓劇,她也不是女主角,只能努力面對血淋漓的現實。

陸薄年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魅,「為什麼不說話?是無話可說?還是心有愧疚?亦或是嫌我太窮?你放心,我已今非昔比,那些錢足夠買你一顆卵子!」

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夏暖心臟上,都帶著濃烈的恨意,穿透她的靈魂,灼傷她的自尊,將她帶往地獄深處!

而她,無助,悲涼,痛苦,絕望,卻又無能為力。

只能任他這般羞辱。

心,痛到不能再痛。

卻還必須讓自己站著!

夏暖撐著身子站起來,一米六七的個頭,穿著七厘米高跟鞋,但在一米八八的陸薄年面前,還是顯得如此嬌小不堪。

她努力抽了一口冷氣,氣若遊絲道:「陸薄年,你又何必?那些都過去了。」

「過去了?」陸薄年像是聽到極大的笑話一般,陰沉的目光冷的像是無盡的漩渦,帶著毀滅一切的恨意,「是你過去了吧!」

「我——」夏暖艱難的翕動下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煙霧般的眸子看著陸薄年,嘴角卻揚起燦爛的笑,試圖掩飾內心的難過。

當初的事,是她身不由己,如果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她還會那麼做!她沒辦法,既然要恨,那就恨她吧。

直到現在,她都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有錯!

就在夏暖會以為陸薄年做點什麼時,忽然響起的鈴聲打破包間里的沉寂。

陸薄年陰沉的眼眸盯著夏暖,並未有所動作。

手機鈴聲不知疲倦的響著——

終於,陸薄年不耐煩的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接起電話。

只聽他對著手機聽了一會兒,才說:「我馬上過去。」

掛斷手機,陸薄年陰鷙冷魅的目光落在夏暖身上,聲音如碎了一地的冰霜:「夏暖,我告訴你,你欠我的,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夏暖的心一驚,睜大眼睛看向陸薄年。

眼前的男人,依然是她熟悉的、矜貴的、優雅的、睿智的、高高在上、深不可測的,舉手投足間皆帶著上位者應有的氣度與貴氣。

歲月在他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迹,相反,愈發的將他顯得沉穩,貴氣逼人,深不可測,而她,卻被生活的重擔壓的喘不過氣。

尤其是他現在身上穿的范思哲純手工定製西裝,那不僅僅是有錢的暗示,更是地位的象徵。

時間,還真是讓人生恨。

為什麼同是人,差別就這麼大呢?

一種沒來由的自卑感,從腳底板油然而起,直衝大腦,攪的夏暖快要崩潰。

夏暖不甘心的問道:「你憑什麼?!」




第4章 一起下地獄




「憑我有錢。」

靠!

有錢了不起啊!

夏暖很想痛罵一頓,可是她明白,她已經沒了資格。

沒有社會地位的人,是沒有資格批判這個殘忍的世界,從她家陡生變故之後,她就明白這個道理。

她能做的只有忍,無盡的忍,忍到不能忍還要忍。

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陸薄年輕描淡寫道,「在這等我。」

拒絕的話還未說出來,只聽陸薄年涼薄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要敢跑,試試看!」

「不跑,你安心的去吧——」夏暖嘴角揚起笑容,在看到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很快收回。

以她的秉性,不跑才怪!

陸薄年聽到她的話,嘴角抽了抽,並未多說,直接離開。

走到門外,陸薄年還在想,這麼多年,他剋制著,隱忍著,逼著自己不要去想她,可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在他還沒去找她的時候,她就被命運送到他面前。

地獄從來都不屬於一個人的。

所以,夏暖你逃不掉的,既然不能重返陽光,那就跟著他一起下地獄吧!

看著陸薄年離開,夏暖渾身所有的刺頓時卸了下來,臉色蒼白的猶如鬼魅。

感覺臉頰上有什麼東西落下來,她伸手一摸,才發現原來是她的眼淚。

看著眼淚,夏暖有些自嘲,如果眼淚有用的話,還要隱忍做什麼?!

這些年,她嘗盡了人生百態,同時也明白,眼淚根本無濟於事,她甚至幫不了你任何忙,並且還讓你變得脆弱,所以她盡量不讓自己掉眼淚,可是卻在見了陸薄年的時候,忍不住了——

深吸一口氣,夏暖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一身狼狽的回到家裡,夏暖擔心吵醒他們,所以並沒有開燈,她輕車熟路的回到房間,換掉自己的衣服,然後去洗手間洗澡。

這個逼仄的空間,是她與兒子凌小寶還有凌天媽媽楊詩怡的臨時落腳點。

這幾年裡,她搬了很多次家,不管搬到哪裡,她總會被人認出是貪污犯的女兒,為了兒子的健康成長,她只有不停的搬家,不停的換工作,才能討些平靜的日子。

從浴室里出來,夏暖看到面前突然出現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她不由的一楞,蹲下身,小聲的說:「你怎麼還沒睡啊?」

凌小寶忽閃著大眼睛,在夜色中特別的亮:「媽媽,我在等你。」

一句簡單的話,卻擊中夏暖心臟最深處,最幸福的事,莫過於回家的時候有人在等你。

由於這些年不停的搬家,凌小寶幾乎沒有經歷過正規的學前教育,還讓他跟著自己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夏暖鼻子一酸,放下手中的東西,伸手攬過兒子,哽咽著聲音說:「下次不要等媽媽了,記得早點睡,知道嗎?」

凌小寶敏銳的發覺夏暖不對勁,抬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像一個小大人似的問:「媽媽,你心情不好?」

夏暖搖頭,「不早了,你快點去睡覺,記得不要吵醒奶奶。」

凌小寶懂事的點頭,低聲的說:「媽媽,對門的陽陽過生日,給我送了生日蛋糕,我給你留了一塊兒,在廚房,你等著,我給你拿去。」

看著兒子的背影,夏暖忍不住落下眼淚,因為顛沛的生活,造就凌小寶要比同齡人懂事許多,無論有什麼吃的好玩的,他總會第一時間想到她。

她在他這麼大的時候,是生活在金字塔頂層的人,太過無憂無慮,才不知道生存居然那麼難,現在想想,覺得對凌小寶的虧欠實在太多。

如果沒有那些事兒,凌小寶應該像王子一般,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可是這些全被血淋漓的現實給毀了!

她捂著嘴唇,好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是抖動的肩膀,卻出賣了她的心。

凌小寶把檯燈打開,端著蛋糕走出來,放在夏暖面前:「媽媽,快吃吧,很甜呢。」

夏暖狠狠的抿了下唇,在凌小寶的注視下,她拿叉子叉了一小口,果然,很甜。

從前對於蛋糕,夏暖根本不屑一顧,可如今,蛋糕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奢侈品,少的可憐的錢,除了生存,還要分成好幾份去用。

夏暖放下叉子,「媽媽吃飽了,剩下的你吃吧。」

凌小寶搖頭:「媽媽,我跟奶奶都已經吃過了,這是特意留給你的。」

夏暖將蛋糕推到他面前,溫柔的注視著他,因為他在母體中沒有獲得充足的營養,所以看起來有些瘦。

但是那嵌在遠山眉下的眼睛,卻格外的有神,就像天際邊的星星一樣,落在他的眼中,散發著粲然的光。

這些年,若不是凌小寶的存在,夏暖早就撐不下去了。

「小寶,媽媽晚飯吃的太飽,再吃胃就不舒服了,你吃吧,吃完趕緊睡覺。」

凌小寶這才吃起蛋糕。

看著他吃相優雅的樣子,跟記憶中的一個人身影重合,心中一慌,夏暖差點打翻面前的檯燈。

陸薄年說不會放過她,到底會怎麼做?她隱隱覺得不安。

待他吃完,夏暖收拾好東西,對著凌小寶說:「兒子,晚安。」

凌小寶點頭,在收回視線的時候,看到她手指頭上的傷,他驚訝道:「媽媽,你手受傷了?」

夏暖不甚在意道:「不小心划到的。」

凌小寶趕緊找來急救箱,拿出消毒水,幫夏暖清理一下傷口,順便包紮一下,叮囑道:「媽媽,你的手千萬不要見水,知道嗎?」

看著凌小寶心疼的樣子,夏暖在他額上親了一下,「媽媽知道了。」

凌小寶一副很難苟同的模樣看著她,他的媽媽完全是一個生活白痴好伐。

夏暖失笑起來,親昵的揉了揉他的腦袋說:「好了,我會小心,你去睡覺。」

翌日,夏暖剛進公司,就看到一堆人圍在那裡,討論新老闆的事情。

自從公司放出要被新老闆接手的消息之後,整天人心惶惶擔心丟掉飯碗,那些有資源的,早就跳槽去新的公司,像夏暖這種沒有學歷,沒有文憑也沒有後台的人,只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隔窗的李玫,看到夏暖悶聲不吭,專心的對著電腦畫圖,搖頭嘆息道:「暖暖,難得你這麼氣定神閑,我們都著急死了。」

夏暖回眸一笑:「那有什麼辦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李玫還想說什麼,只見部門經理沈剛走過來說:「靜一靜,大家聽我說。」




第5章 狹路相逢




所有人安靜下來,屏息凝神看向沈剛。

「待會兒新老闆要來視察,你們表現好一些,不要拖我們部門的後腿。」

沈剛說完,便有人問:「公司是不是裁員?」

沈剛並未正面回答,「不管裁不裁員,公司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只是連他心理都沒底兒。

「沈總,你知道新老闆是誰嗎?」

「聽說是海歸,大家打起精神,去留就在你們的第一印象了。」

他這麼一說,整個辦公室差點沒炸開鍋。

「沈總,你怎麼不早說,我今天化妝品都沒帶。」

「你們誰帶化妝品了,借我用一下。」

只見辦公室一陣雞飛狗跳,大家忙著去洗手間打扮,只余夏暖坐在位置上默默的畫著圖。

沈剛走到夏暖跟前,面露為難道:「暖暖,新老闆規定最低要研究生畢業,你連本科都沒有,恐怕——」

話說到這裡已經不言而喻。

夏暖低頭,「沈總,我明白。」

沈剛的手在夏暖的背上來回摩挲一下,臉上露出一抹深意說:「暖暖,你放心,只要你表現好,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夏暖抽出自己的手,「謝謝沈總。」

「應該的。」沈剛道。

半個小時的騷動之後,大家依次回到位置上,基本上所有人都煥然一新,除卻夏暖。

正在這時,沈剛接到一通電話。

掛斷電話,他吩咐道:「新老闆來了,大家出去迎接。」

所有人分成兩排站在走廊上,恭迎新老闆到來,而夏暖卻站在最邊上位置,低調的不能再低調。

伴隨著一陣走路聲傳來,一個身材挺拔,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在公司高層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他步伐穩健,擲地有聲,還沒走到眾人面前,整個大廳的光彩就被他奪走,渾身充斥著上位者才有的威嚴與壓迫感,人們幾乎是下意識的低頭來迎接王者的到來。

部門經理像是獻寶的迎了上去,「設計部的人都在這裡,等待總裁蒞臨。」

陸薄年深邃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掃了一下全場,不經意的發現場上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時,眸底閃過一道幽沉,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淺淺弧度,就這一抹弧度,差點讓整個設計部的人丟了魂,失了魄。

大家無不看的呆了,痴了,迷了,幾乎走火入魔了——

夏暖感受到一道鋒芒傳來,不由的抬起頭,正巧看到陸薄年別過頭去。

她的心陡然一緊,整個人像是沉入無底深淵,大腦瞬間空白。

昨天陸薄年的話猶在耳邊回放:「夏暖,我告訴你,你欠我的,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她猛然打了聲噴嚏,在落針可聞的大廳里顯得分外響亮。

夏暖捂著下巴,歉意的看了眼周圍同事。

沈剛蜇人的視線掃過來,裡面分明夾雜著一絲警告。若夏暖弄的他部門經理做不了,他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淡淡掃了一眼夏暖,陸薄年一張萬年冰封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開口——

「公司被陸氏收購,你們就是陸氏的一份子,我不養閑人,所以會進行一項部門考驗,根據你們之前的績效,來判定你們是去是留。當然,能勝任這份工作的,陸氏絕不會虧待你們。」

經他這麼一說,所有人的心愈發沒底起來,在新老闆面前,大家更不敢抱有僥倖的心理。

視線在夏暖身上刻意留了兩秒之後才收回來,嘴角勾起一抹冷魅弧度,陸薄年跟身邊的蘭子鈺交代了一下先轉身離開。

陸薄年一離開,強大的氣場隨之卸去,眾人稍鬆了一口氣。

蘭子鈺拿出文件:「每個人按照發下去的資料,交一份設計稿出來,日期截止到這個星期五,過期不候。」

助理接過文件,分發給眾人。

沈剛的手中也發來一份設計圖,楞了一下:「我也要做?」

蘭子鈺瞥了一眼他說:「所有部門的主管,包括部門經理都有。」

沈剛悻悻然一笑,沒再說話。

夏暖拿到文件,看著上面的題目要求做一份酒店的設計作品出來。

關於酒店設計,夏暖並不陌生,但是陌生的要屬下面的最後一條要求,要設計一份獨一無二的,並且國內沒有這種風格的。

這樣一來,她就要抽出時間查很多資料。

剛回到座位上,沈剛就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對著夏暖的桌子敲了兩下說:「夏暖,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害死我!」

夏暖垂眸,「對不起,經理,我不是有意的。」

沈剛很生氣,拿起夏暖手中的單子,看到她做的是酒店設計,嘴角泛出一抹笑容,對著她的肩膀拍了一下,和藹的聲音說:「暖暖,好好乾,我看好你。」

看著沈剛離開,李玫頭伸過來,「他就是一個大尾巴狼,專檢好欺負的欺負!」

夏暖淡淡一笑,並未接話。

李玫道:「對了,你的二級考試如何了?」

「就這個星期天了。」

李玫拍了下夏暖的肩膀,鼓勵的眼神兒看著她說:「加油。」

陸薄年進到總裁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對著跟過來的蘭子鈺吩咐道:「把夏暖的入職資料給我一份。」

蘭子鈺好奇道:「老大,你不是剛回國嗎,剛進入公司第一天,就有相中的人了?」

「做你的事,費什麼話!」陸薄年唇線緊繃,目光陰鷙冷魅,嚇的蘭子鈺忙轉身去查夏暖的資料。

不到十分鐘,蘭子鈺將夏暖的資料放在陸薄年辦公桌上,「老大,你要的資料。」

陸薄年打開文件,入目的是夏暖的一張二寸照片,回憶的閘門倏地一下打開,那些過往,就這麼潮水般的涌了出來。

「老大,你該不會是動了凡心吧。」蘭子鈺發現陸薄年不對勁,別有深意道:「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還沒見你對誰這麼大動春心的,除了——」

感受道陸薄年投射過來陰冷視線,蘭子鈺到嘴邊的話又滑了進去,對著他乾乾一笑:「我去忙工作了。」

蘭子鈺一走,整個辦公室瞬間陷入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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