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恐怖 > 男友全家遇害我救活他,他醒後卻摔東西大喊:你這是在害我

男友全家遇害我救活他,他醒後卻摔東西大喊:你這是在害我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雲過暖陽 |禁止轉載

1

阿諾知道,她是煉骨師,而師父,則是世間最強大的煉骨師。

某次在茶樓,她倚在師父膝邊,聽說書人講述一個個稀奇古怪的傳奇。

說書人講,世有煉骨師,可取白骨於宣紙上作畫,繪絕代佳人。若有人稱讚畫中佳人美貌無雙,一副活生生的白骨即成,稱為骨妖。骨妖無皮肉血液,空有一副森森骨架。但若得煉骨師或「血主」一滴血,即可幻化成人,與普通人無太大差異。所謂「血主」,便是稱讚畫中骨妖使之成形的人。

阿諾聽得津津有味,但很快師父便抱著她走了,只因說書人提到一句「想當年,魔人焦勵夫……」

「師父,我好像聽到你的名字了。」阿諾瞪大眼睛,茫然望著捂她耳朵的人。

「阿諾聽錯了,師父帶你去吃糖葫蘆好不好?」焦勵夫一邊微笑一邊帶她迅速離開。

三月盡時,桃花、梨花凋落了一地。阿諾舞著掃帚掃除幽徑的碎花,回頭看見院子里玉蘭花盛開,若盞盞瑩白的燈籠。她疑惑為何其常年花開不敗,但每每問起師父,他總閉口不談。

清冷的日子過得久了,阿諾按捺不住,加之看了些話本子,總覺得一生窩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裡太無聊,便央求焦勵夫放她下山透透氣。

焦勵夫終是應允了。

出發之前,兩人約法三章:一不可透露煉骨師身份;二不可隨意驅動白骨;三不得告訴任何人師父的姓名。阿諾一一應了。

十五年來,阿諾從未離開過師父,她所去過的再遠的地方都由師父領著。這會兒要她獨自一人外出闖蕩,阿諾還有些不舍。

一想到跟師父悲情道別的場面阿諾就淚崩,最後乾脆一把鼻涕一把淚,領著碎花布包裹趁著月色深一腳淺一腳偷偷下了山。

然後真到了江湖,脫了韁的阿諾轉頭就把師父忘得一乾二淨。

哎呀,芙蓉糕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吃吃吃……

哎呀,風箏、泥人、糖人、捏麵人、木雕花、雕蛋、雕年畫、香包、剪紙、刺繡、納鞋墊,玩玩玩……

師父是誰?煉骨師是啥?

2

那日水臨橋上煙雨中遇上楊安,是阿諾此生最大的悔,悔到恨不得把所有一切通通抹去,包括天真到該死的自己。

初遇楊安,是惡俗到不能再惡俗的英雄救美。不過「英雄」是阿諾,「美」是楊安。

彼時阿諾撐著頭坐在橋頭,煩悶地盯著對面一場鬧劇。

幾個彪型大漢圍著一個風韻的「美少婦」,滿臉淫笑令人作嘔。

「嘿嘿,小娘子,你生得這般好看,你家丈夫也捨得讓你一個人出來晃悠?」

另一人甚至將粗糙黝黑的大手伸到「少婦」胸前,猥瑣模樣讓阿諾看著都心生厭煩。她話本子看得多,恰巧又遇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橋段,立馬興緻勃勃衝上去把幾個大漢撂倒在地。

誰也沒料到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文靜小姑娘還有這等武力,包括瞠目結舌的「少婦。」

「姐姐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阿諾拍拍手,朝「少婦」安撫性地一笑,褐色瞳孔在陽光下似琉璃般清澈。

「少婦」變了臉,咬著牙粗聲粗氣道:「姐你妹,老子是帝京第一純男子漢!」

阿諾被這男人般粗獷的嗓音嚇了一跳,傻傻道:「姐姐你嗓子都被嚇啞了,要不然我帶你去看大夫吧?」

「少婦」楊安憂傷了。

酒樓里,扒光了四碗飯和一桌子佳肴的阿諾,終於在楊安充滿憂傷的眼神中戀戀不捨地放下筷子,順便接納了楊安不是「少婦」這一事實。

「嗝,可是你看起來就是一位漂亮姐姐啊。」

楊安卯足了力氣掰斷一根筷子佯作大怒,「本公子漂亮不錯,但絕對是正經鐵血漢子一條!」隨後又小聲嘀咕,「看來是這白衣太顯娘氣了,下次穿黑色可能更好。」

阿諾頗有些同情,「那可能會被認成寡婦。」

「……」楊安淚眼朦朧地扶額,「反正都是衣服的錯。」

「那可不是,我家師父也漂亮,還穿著更娘氣的紫色衣服,可別人一眼就能認出他是男的。」

為了讓楊安認清自己「膚如凝脂桃腮杏面」這一事實,阿諾拉著他走到大街上。

「大叔你瞧,我身邊這位是姐姐還是嬸嬸?」

「哎喲這姑娘好生俊俏,娶回去給我兒子做媳婦正合適!」

「大娘你看,這位姐姐漂亮不漂亮?」

「嚯喲喂,這小姐厲害了,大娘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美的,小姐芳齡幾何啊?」

「小哥哥你猜猜,我家哥哥是姐姐還是人妖啊?」

不等一臉獃滯的小哥說話,楊安勃然大怒,「過分了啊!」

阿諾吐吐舌頭不怎麼誠心地道歉,「哦,不好意思口誤了啊!」

楊安無語凝噎。

自那之後,阿諾跟楊安熟了起來。阿諾是怕楊安因長相問題受人奚落,想不開搶去跟閻王學煮夢魂湯。楊安則認為世間少有阿諾這般心思新奇的少女,對她很感興趣。

阿諾總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行事作風也讓楊安大開眼界。她將特製香料塗在取了蠟燭的燈籠內壁,再將燈籠掛在屋角,一到夜裡便有受吸引的螢火蟲飛來,綠光點點縈繞在漆黑夜空,仿若璀璨繁星。

她養了幾頭牛,閑時叼著狗尾巴草坐在牛車上往鄉村裡趕,在一望無垠的田地邊上彈琴吟詩,在牛車上煎茶煮酒。她淡然自若,清逸脫俗,又活潑開朗,率性洒脫,在楊安眼裡,有著極致的吸引力。

阿諾享有的自由,是楊安這一生一世都無法奢求的。

而楊安亦是阿諾除師父外接觸的第二名男性,與師父冷漠嚴肅截然不同,楊安弔兒郎當又風流倜儻,滿嘴葷段子惹得阿諾紅著臉咯咯直笑。

他也常滿臉心疼地帶阿諾出入帝京各大酒樓,山珍海味不要錢似的往阿諾面前送,一邊看她狼吞虎咽一邊哀嚎荷包又癟了。

阿諾心想,師父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想來楊安應該是這世上最能讓她開心的人。

3

有一天,楊安跌跌撞撞跑來找阿諾。他一下子撞開房門衝進來緊緊抱住她,身體微微顫抖。

他告訴阿諾,他是央國丞相之子,皇帝突然下旨,要他擇日迎娶公主入府。

他不願意,因為那意味著他將失去自由,被困於「駙馬」這一珍貴牢籠中。可他也明白,若進,是自由不再如身陷囹圄,若退,則是龍顏大怒滿門不幸。

「你不想娶她嗎?聽說公主都是很漂亮的。」阿諾不明白他的抗拒來源於哪。

她還不明白「嫁娶」意味著什麼,不知道如此一來,她跟楊安再無糾葛。

「呵,那是當然。」楊安苦笑一聲放開阿諾後退兩步,定定道,「因為我喜歡你,阿諾,我想和你在一起。」

阿諾一愣,「喜歡?」

「是,我……喜歡你。」楊安白皙的臉龐上驀然多了些紅色,認真地凝視阿諾,「我想一輩子和我心愛的姑娘在一起。」

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意突然如烈火般灼熱,讓未嘗人間情愛的阿諾手足無措。她猛地後退一步躲避楊安赤裸裸的目光,將頭側到一邊去。

見阿諾這種反應,楊安的心微微一沉,可他不想放棄。他向前一步緊緊貼著阿諾,深情款款道:「就我們兩個,再不要理會旁人,我們去世外桃源,誰都找不到我們,連皇帝都不可能,好不好?」

兩個人?那師父呢?她總歸要回去的,她不能把師父一個人孤零零地扔在山裡。

想到山上木屋前,或許正眺首盼著自己回去的焦勵夫,阿諾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被拒絕了?楊安抬手遮了下眼睛,苦澀又絕望地開口,聲音沙啞,「難道你已經有心上人了?」

阿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見楊安受傷的模樣,心裡也泛起點點心疼。

「楊安,我……」

「夠了!」楊安突然低吼一句,身體晃了兩下撐住桌角勉強站立,「是我自作多情冒犯姑娘,告辭。」

他毅然決然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漫天冰冷的雨絲中。阿諾站在屋檐下,本想伸手去拉他的衣角,挽留的話在喉間打了幾個滾,卻始終沒能開口。

楊府大婚那日,阿諾站在街角遠遠觀望。身著喜服的楊安臉上無半絲笑意,活脫脫的行死走肉。見他那麼傷心,阿諾更加難過。

她慢慢轉身,心想該是回去的時候了,回到師父身邊,繼續做那個無憂無慮的阿諾。

再次得知楊安消息,是在兩個月之後,臨近年關之時。阿諾奉師父之命下山採購年貨,聽說前些日子剛下嫁進楊府的公主在某個夜裡離奇歿了,大概是中毒而亡,鼻子口裡儘是血。

那位公主是皇帝最愛的女兒,天子震怒,下令抄斬了楊府滿門。

阿諾一驚,手裡蠟燭、剪紙嘩嘩落在地上。

亂葬崗那種地方,阿諾並不陌生。她經常跟師父一起去挑揀些骨頭回去煉製,在屍山裡翻找屍體易如反掌。

可她從沒想過,原來要忍著眼淚在一堆堆腐屍里去找楊安,讓她心痛得跟要裂開了一樣。

她無數次扒開層層疊疊的屍首,終於找到面容猙獰,只剩一個頭的楊安。

他是被車裂的,蒼蠅在他頭顱周圍亂飛,眼睛被禿鷲叼琢,掛著兩個黑洞洞的窟窿。阿諾將他的頭緊緊抱在懷裡,一點也不怕。他面容那般扭曲,可見生前是有多怨恨。

阿諾坐在死人堆里,從天黑坐到天亮,直到再次天黑。她甚至沒有哭,因為楊安會回到她身邊。

第一天,她取了楊安的頭骨,用他的血在白紙上畫出美人,一遍遍低喃他有多漂亮,只希望他能儘快生成骨妖。為防止被人認出,她畫出的不再是楊安從前的模樣。

第二天,她刺破手指,將血滴在骨妖身上。

第三天,楊安「復活」。

煉骨師,就是這樣的存在。

阿諾將楊安帶回山上安置,細心照料。焦勵夫凝望許久,終究沒說一句話。

楊安很快醒來,顯然不能接受自己死去又「復活」這一事實。阿諾向他解釋了無數遍,他依然不能理解。

他沉默許久,最後斂下眼帘難以置信道:「也就是說,我現在,是個怪物了,對不對?」

阿諾一驚,急急伸手去抓住他的胳膊,「楊安,我會陪你,一直陪你,像以前一樣……」

「以前?」楊安眼神變得有些詭異,陰陽怪氣道,「我沒有痛覺,感覺不到風的拂動,聞不到任何氣味,不餓不渴,你說,哪裡跟從前一樣?」

阿諾呼吸一滯,「不是這樣的,楊安,是一樣的……」

你看,你還可以說話,可以走動,會笑,會生氣,怎麼會,不一樣呢?

夜裡,阿諾守在楊安房門外,聽到他被噩夢驚醒,猛地衝進去。

楊安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氣,胸口起伏不定。阿諾見他慘白著一張臉,額頭上儘是冷汗,忍不住用袖子幫他拭汗,半是安慰半是小心翼翼的徵求,「楊安,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幫你換了一張臉,皇帝不會知道你已經復活了,沒人再殺你了。」

像以前一樣,她可以帶他去更多的地方,去遊覽天下,嘗遍美食,遊戲人間。冬日雪原冰川,夏日涼荷扁舟,春時碧湖芳菲,秋來寒寺孤山。

只要他想,他們哪都可以去。

楊安有些想笑,曾經,即使他身後是楊家滿門,即使他沒有帶她私奔躲避天子耳目的能力,卻想冒著激怒殘暴帝王的危險帶她遠走高飛,而今,他最大的軟肋盡數消失,面對佳人的期待,他心中卻只有冷漠。

錯過便是錯過,或許他楊安,註定與心愛之人緣淺情深,註定他膽小懦弱,孤此一生。

「阿諾,你也不過如此。」

成為骨妖的楊安性情大變,他暴躁多怒,動不動摔打杯具桌椅,對前來收拾的阿諾冷嘲熱諷。他說出的每個字眼,都像一把刺刀狠狠刺在阿諾心上,疼痛不已。

阿諾默默忍受,以為他只是接受不了被滿門抄斬的恨,忍受不了身體變成這副模樣的痛,只要他想通了,還會變成以前那個楊安。

可楊安卻沒能如她所願。

「阿諾,你把我變成了怪物。」楊安只留下這一句話,不顧阿諾阻攔執意下了山。

他本不願以「怪物」的姿態苟活,但大仇未報,沉冤未雪,他不得不忍辱偷生。

他走的那日,阿諾站在山頂目送他漸漸遠去。從什麼時候起,總是她遠遠看著他的背影,剖白真心那日是,成親那日是,如今也是?

「阿諾,風大,回去吧。」

「師父,骨妖是怪物嗎?」阿諾回過身,問身後的人。那是她的師父,從沒有什麼問題能難倒他。

可這次,焦勵夫沉默了。

阿諾在他默認般的眼神中失聲痛哭。

沒人願意成為一個沒有知覺的怪物,她太自私,不願意承受失去楊安的痛,所以強行將他從地獄拉回來,又在他一心想報血海深仇時加以阻攔,難怪他恨她。

焦勵夫溫柔撫上她滿是淚痕的臉,「阿諾,你後悔來到這世上嗎?」

阿諾下意識搖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焦勵夫看到她的反應,似乎很是欣慰。

夜裡,阿諾將頭枕在焦勵夫身上,聽他講長長的故事。她這才知道師父跟自己還隱瞞著一個秘密,有關她身世的秘密。(原題:《白雲西去骨藏沙》作者:雲過暖陽。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深夜奇譚 的精彩文章:

爺爺去世我回家奔喪,院里老樹上的血跡讓我察覺家裡有秘密
被侮辱後男友對我不離不棄,無意看到他胎記,我嚇得報了警
出差回來打算求婚送驚喜,推開門卻發現,女友死了
搬進奇怪院子,半夜總有孩子哭,我找高人查看發現前主人秘密
村裡來了重傷的男人,我好心搭救,沒想到給全村帶來大災禍

TAG:深夜奇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