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晚年成為屠夫？連出嫁在外的女子都不放過，悉數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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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洪與
【作者簡介】洪與，男，漢族，四川蒼溪人，大學文化。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曾任四川省作家協會《作家文匯》特邀編輯、四川省作家協會青少年文學導師。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監獄三部曲：《敵人》《監獄長》《AB門——貪官的後半生》；長篇小說《大國相——蜀漢丞相諸葛亮》獲得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優秀作品獎，被列為全國農家書屋採購目錄。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對於司馬懿的評價，爭議很大，大抵從永嘉之禍開始，司馬懿的罵名急劇上升，到現在，不管是史學界還是民間，依然喋喋不休。
爭議的焦點很多，主要有忠奸說和陰謀論。
前者，是說司馬懿背信棄義，曹家的江山被司馬一族取而代之；後者是說司馬懿徹頭徹尾一個處心積慮的野心家，儘管他沒有拿下曹氏的江山，但為他的孫子篡位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個說法基於正史上的「狼顧之相」。
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李世民的評論。
李世民作為大唐盛世的締造者，作為偉大的政治家和軍事家，他不同於書生論史，絕對有資格去評價司馬懿。唐代官修的《晉書》中，載有李世民寫的四篇人物史論：評價了司馬懿、司馬炎、陸機、王羲之，其中評價司馬懿的文章很精彩。
李世民說：「夫征討之策，豈東智而西愚？輔佐之心，何前忠而後亂？」
用現在的話說是這個意思：研究你的用兵策略，怎麼會在遼東、上庸如此乾淨利落，一見到諸葛亮就變得拖泥帶水了呢？你輔佐曹氏數代君王，為什麼前期忠心耿耿而後來卻目無君上呢？
當然李世民站在皇權的角度，歸根到底認為司馬懿不忠，是奸臣賊子。
其實，所取角度不同，都會有不同的評價。我們是否可以這麼推演：若司馬懿是亂臣賊子，那麼曹操呢？退一步說，曹丕呢？再退一步說，曹魏政權又是怎麼得來的呢？再往前推演，劉邦的政權是不是應該歸還給秦始皇趙政（嬴政）一脈？
至於狼顧之相的說法，實在非常可笑，就像諸葛亮說魏延頭上長著反骨一樣。
我只想問問：什麼叫反骨？
這玩意兒就是個政治手腕，跟秦檜說的「莫須有」同出一轍。
不過，唐太宗李世民在這篇《制曰》中還引用了一句古語：「古人有云：『積善三年，知之者少，為惡一日，聞於天下。』」這意思是說司馬懿作了惡，這「惡」作得太大了，以至於李世民引用古語告誡後人。
那麼，司馬懿究竟作惡了沒有呢？
（一）征伐遼東，司馬懿一改往日儒風，變成屠夫
公元238年六月，司馬懿將兵四萬出師攻打遼東公孫淵。誠然，這一仗，司馬懿打得可圈可點，可怕連諸葛亮都望塵莫及，但是平定遼東的過程中出了一點狀況：
（1）不準投降，絕殺
八月，公孫淵派王建和劉甫出來與司馬懿和解，稱臣。王建是公孫淵的相國，而劉甫是御使大夫，為了達成和解，公孫淵可謂把自己的左膀右臂派出來了。為了表達誠意，王建和劉甫把自己捆綁起來，來見司馬懿。司馬懿毫不留情，「不許，執建等，皆斬之。」（《晉書》）
司馬懿把兩人的人頭送給公孫淵，還捎了一封信：「當年楚國和鄭國都是大國，而鄭伯還脫去上衣，牽著羊來禮迎。我們天子是何等人物？而這倆老東西竟然想讓我退回老家，誠意在哪裡！？禮貌在哪裡！？你一定不是這個意思，所以我順便把他們殺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換一個年輕的、腦筋靈活一點的人來和我談。」
明擺著就是戲耍公孫淵，但公孫淵絲毫不敢怠慢，趕緊派衛演去請降，為了表示誠心實意地投降，願意派自己的兒子去到司馬懿帳下作人質。
司馬懿對衛演說：「戰爭嘛，不外乎有五個結局：能打就打，打不過就守，守不住就逃跑，除此之外，要麼投降，要麼就是死。既然你家主公不肯當面投降，那就只有死了，也不用送什麼人質了。」
看到沒有，司馬懿給公孫淵只有一條路：不準降，死。
有人認為這是司馬懿的攻心計，目的在於徹底瓦解對方的意志，令他們精神崩潰。
姑且就算攻心計吧，但接下來……
（2）屠城
司馬懿入襄平城（即今之遼寧遼陽）後，高舉屠刀，「男子年十五已上七千餘人皆殺之，以為京觀。偽公卿已下皆伏誅，戮其將軍畢盛等二千餘人。」（《晉書》）
這裡需要說一說京觀。
京觀，按照《左傳》上講的，就是殘殺戰俘，把屍首堆在道路兩旁，覆土以成山，來顯示軍威、威懾敵方。這是一種野蠻的炫耀武力的方式，就是連春秋時期的楚莊王都認為這樣做太不人道，他說：「士兵都是為了執行國君的命令而盡忠，又怎麼能建造京觀呢？」而且楚莊王還認識到：這樣殘暴的做法，「怎麼能保有天下？」
但是，司馬懿就這麼做了。
（3）虐待士卒
當時襄平城天氣已經很冷了，隨征軍士衣衫單薄，他們見司馬懿收繳了大量衣物，於是請求發幾件給他們禦寒。你猜司馬懿怎麼著？
他竟然振振有詞地說：「襦者官物，人臣無私施也。」說什麼這些短棉襖是國家財產，我無權私自給你們。
這是我們印象中的司馬懿嗎？將軍哪有不體恤士兵的？何況剛剛打了這麼大一場勝仗，我想曹魏皇帝也不至於因為給士兵發冬裝而處罰他吧？
儘管他讓士兵們凍著，但「奏軍人年六十已上者罷遣千餘人，將吏從軍死亡者致喪還家」。（《晉書》）
好像做了一件好事，對吧？
發現沒有，此時的司馬懿有點像老怪物，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
你知道司馬懿這一年多少歲了嗎？59歲。
按理，人活到這個年紀，按照孔子的說法，是「知天命」，馬上「六十而耳順」。
什麼叫「知天命」？用老子教訓兒子的口吻，就是這個意思：你都這把年紀了，還折騰個啥呀？按照現在官場話說：要麼，「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該撈的撈一點；要麼，保持晚節，平平安安等待退休，安享晚年。
那麼「耳順」呢？隨便你說什麼，就算是批評我，我都聽著，不發表意見，這隻耳朵進，那一隻出。都要入土之人了，還計較什麼呀？我活我的，自在逍遙。
我們的司馬懿老先生，似乎是逆生長，活成了二三十歲血氣方剛的范兒來。
司馬懿變成屠夫，就是從這一戰開始的。
（二）高平陵之變，連出嫁在外的女子都不放過，悉數誅殺之
公元249年正月，賦閑在家的司馬懿趁曹爽兄弟陪著魏帝曹芳到洛陽城南九十里的高平陵（魏明帝陵墓）去祭祀的機會，發動高平陵之變，重掌曹魏的軍政大權，從此，曹魏皇帝淪為司馬一族的傀儡，曹魏名存實亡，冤冤相報，又一個漢獻帝出來了。
緊接著，司馬懿開始秋後算賬，曹爽兄弟和他的團隊的核心成員何晏、鄧颺、丁謐、畢軌、李勝、桓范等都被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處斬，並被夷三族，司馬懿連他們出嫁在外的女子都不放過。
《晉書》上是這樣記載的：「誅曹爽之際，支黨皆夷及三族，男女無少長，姑姊妹女子之適人者皆殺之……」
這一年，司馬懿已經70歲高齡了。
司馬懿儘管是絕地反擊，但他最怕的是曹爽絕地反擊。他發動政變，是得到太后詔書罷黜曹爽，加上幾朝元老如蔣濟、王觀、高柔等人的支持。
可皇帝還在曹爽掌控之中，曹爽如果採納桓范的意見，帶著皇帝曹芳到許昌去，號召天下兵馬勤王，那時只握有洛陽一座孤城的司馬家族將以一隅敵全國，而且從法理上講，皇帝的詔令才是至高無上的。
桓范說：「我們還有軍隊在附近，召之即來。從這裡到許昌，不過一夜的時間。許昌有武器庫，可以裝備軍隊。所擔憂的只是糧食，但我帶著大司農的官印呢，調集軍糧也不成問題。」
這，正是司馬懿害怕的。
但曹爽很顧忌這麼做，將士的家屬都在洛陽城中，嘩變怎麼辦？
趁曹爽猶豫不決之際，司馬懿發誓賭咒，一再表示只免去曹爽官職，以人格擔保他的生命財產安全。還叫德高望重的太尉蔣濟寫信給曹爽，稱司馬懿只是奉太后詔想將他們罷黜免官，只要曹爽儘早交出權力，投降，可以保全他的爵位，生活待遇不變。
曹爽投降了，結果成為司馬懿的魚肉。
《晉書?帝紀第一?宣帝》還記載了一個趣事兒：晉明帝司馬紹問司馬家前輩們統一天下的原因是什麼，大臣王導不僅說了司馬懿的功績，還說了他誅滅有名望的家族和晚年的殺戮，以及晉文帝司馬昭弒殺曹魏皇帝曹髦的事兒。
這司馬紹是什麼反應呢？
他雙手蒙著臉，伏在坐床上說：「媽呀，這麼說來，晉朝天下又怎能長久呢？！」
想想，司馬紹這模樣是不是很萌？
有人推測，王導說的，可能還不止這些事兒，史書沒有記載罷了。
所以，李世民用古人云來告誡後人，只是，他這麼評說司馬懿的時候，會不會想起玄武門之變？
（司馬懿晚年成為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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