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新郎

文/ 斌彬有理、葛葛西的世界

圖片發自簡書App

Chapter1 我像平常一樣去上班，沐子遞給我一封信。我瞟了一眼，字跡俊逸寧靜，像我認識多年的她寄來的。我小心而又忐忑地打開久違的信封，撕開那個封口，一張紅色請帖映入我的眼帘。

是我愛了很多年的她結婚了。她叫王歡，我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2010-2013,我把我所有的青春，貢獻給了她。我曾以為，她是我要娶的女人。我曾以為，愛是永恆。

參加？還是不參加？若是你們，會參加前女友的婚禮嗎？有人說，參加前女友的婚禮的人，都是傻子，我也極傻，傻到了極致。我深愛的女人，變成了別人的新娘。老同學劉星慫恿我去。

Chapter2

王歡婚禮前的單身派對，我還是去了。像傻子，像看客。 王歡的身形，還是沒變，一如一年前我認識的女人。只是，東西沒變，人心卻變了。我遠遠望著那個穿婚紗的她，客套地對她笑著，看著她與他的新郎推杯換盞，濃情蜜意。那一刻的我，五味雜陳。我把一瓶瓶的酒往肚裡灌，若不這樣，我如何掩飾我的失意。酒席間的朋友同學，好不熱鬧。他們劃著拳、聊著天，不知不覺已午夜十二點。

我和兄弟們回到了房間，我依然睡意全無。我去方陽屋裡串門，見他們在鬥地主。我借著酒意大聲喧嘩:「兄弟們，明天跟我搶親去！」 「搶親？」 朋友們怔了一下。「是，搶親。」 我無比斬釘截鐵。 「你還愛著她？」 劉星放下手中的牌問我。 我被問住了。「是的，我還愛她嗎？」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一晚，我徹夜難眠。

Chapter3

第二天早上九點，王歡的婚禮在教堂舉行。我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我望著鏡前的自己。我問我自己，若時光倒流，我會不會帶著王歡出現在教堂，我會不會承諾一生，其實我依然不知道。

我出現在教堂門口的時候，新郎正吻著王歡。我的心裡頓生一股醋意。「慢著！」我說。眾人紛紛往我聲音處望過來，一臉詫異。

「王歡，你確定你愛他？」 我當著眾人的面，厲聲問道。王歡一個巴掌飛過來，我醒了。是夢。

我如約出現在教堂。我看著牧師前一對笑臉可人的新人在承諾彼此。我的心火辣辣地疼。曾幾何時，我承諾過許願過。我在捕獲她的第一次時，我在她耳邊低吟。「歡，等你畢業了，我就娶你。」那時的她，熱淚盈眶。

又或者，我曾對天發誓。「歡，我會讓你成為精神與物質都富有的女人，等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確定我愛她。可生活永遠不是情話組成，還有更多的瑣碎日常。

我看到那個嬌媚可人的王歡，終成了別人的新娘。新郎承諾著新娘，新郎吻著新娘，而新郎卻不是我。

Chapter4

我品著熱辣的酒，看著王歡與新郎走過一桌又一桌。王歡與新郎終來到我們這一桌。

「嗨，王歡。好久不見。」 我很不適宜地說著不合時宜的話，新郎似乎看懂了什麼。

「他是誰？」新郎問王歡。 「一個朋友。」 王歡垂下眼帘。 「我是她前男友。」我又很不合時宜地說出了這番話，陳升立刻踩了我一腳。 可令我心酸的是王歡的反應。

「前男友？鬧夠了沒有啊。不帶這麼損的啊。」

王歡的眼睛裡竟沒有一絲閃爍，彷彿從來不認識我一般。三年的感情，呵呵。那一刻，我的心裡更加五味雜陳。我深愛了三年的女友，哦，不，前女友，竟然如此看輕曾經的三年。

王歡拉著新郎離開了，轉而挪向下一桌。那美麗的婚紗再次刺痛我。人們總說愛是潔白無暇，而我逝去的愛，沾滿了灰。

陳升瞪了我一眼，「你這個傻子。你能不能情商高點啊？你怎可以在這種場合說你是她前男友？」

「我只想確定她愛過我沒。」 我發紅的眼睛，望著桌上的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你這個傻子，白痴。我帶你來錯了。我就想著曾經那麼好，就算再見也是朋友。」

我苦笑了一下。

「來來來，乾杯。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塊兒。」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孫明把酒杯湊了過來。「哥們，別感傷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說明你們沒緣分。」

或許是為了掩飾，也或許是不想搞砸這樣一種聚會，我也故作歡笑岔開了話題。

只是疼痛與胃一般的翻江倒海，我借故離開進了洗手間。我洗了臉，無比清醒地看著我自己。有人說，一定不要參加前任的婚禮，是對的。

走出洗手間，我望著酒席里的男女老少，我發現自己彷彿是多餘的。

2014年的秋末，我參加了王歡的婚禮，新郎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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