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病人多想一點點

來自山東的小張是個14歲的女孩

14歲

本應是無憂無慮，快樂求學的豆蔻年華

但從3年前開始

小張就一直被劇烈的頭痛所困擾

「頭痛發作的時候感覺頭都要裂開了」

她痛苦地說。

01

小張在家鄉的醫院被診斷出 「腦動靜脈畸形」。

這是腦內糾纏在一起的擴張血管所形成的先天性血管畸形。

其中動脈的輸入性血流直接進入靜脈的輸出性血流，中間無毛細血管床形成。這種畸形造成的後果是：迂曲的畸形血管團出現進展性擴張，通過壓迫、刺激、分流或出血，損害鄰近神經組織產生各種神經功能異常。

這種疾病最常見的癥狀是頭痛以及癲癇。

對於小張而言，因為血管動靜脈畸形位於顱內枕葉，由於壓迫枕葉視覺中樞所以合併視野缺損（即視野範圍受損）。

更嚴重的是，如果該動靜脈畸形出血可以導致嚴重的後遺症，甚至危及生命。

02

小張的父母萬分焦急，向多家醫院諮詢後得到的結論是需要手術。

但是手術可能導致的嚴重後遺症或手術病灶殘留，以及可能需二次手術的風險讓小張的父母猶豫不決。

2017年，小張的癥狀越來越重了，頭痛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程度越來越重，持續時間也在延長。

父母終於下定決心接受朋友的建議，從山東老家來香港大學深圳醫院碰碰運氣。

「我們希望能一次手術切除乾淨，小孩太怕痛了，不想她經歷太多次這樣的痛苦！」在港大深圳醫院外科門診，小張的母親向神經外科顧問醫師張作洪坦言。

張作洪醫生向小張的父母耐心解釋了手術的益處和風險，經過有效的溝通，小張的父母同意給小張辦理住院。

7月10日，小張的腦血管造影看到右側枕葉大小約3×3×4厘米的腦血管畸形血管團。

小張的術前腦血管造影

港大深圳醫院神經外科醫生團隊計劃於7月12日為小張進行「右側枕部開顱+動靜脈畸形切除術」，為了最大限度保護腦功能手術前一天，張作洪醫生組織了科室內病例討論，針對小張的病情群策群力。

會上，顧問醫生何偉成提出可在術中進行全腦血管造影，在病灶切除完畢做一次腦血管造影，查看病灶是否殘留，如果發現殘留則可根據情況立即繼續切除，避免再次手術。

改進的方案有了，但仍存在條件上的限制。腦血管造影一般在介入中心在專門的透視機器下完成，手術室暫時沒有這樣的條件。

張作洪醫生和何偉成醫生經過反覆考慮，「有困難也要迎難而上，我們需要為小張多做一些努力。」他們聯繫協調了介入中心和手術室，準備好了術中腦血管造影的器材和C臂透視機，並聯繫神經介入的醫生幫助術中造影。

問題似乎已經解決，但麻醉科術前的一個電話差點讓神經外科醫生團隊措手不及。

因為小張的病灶位於枕葉，手術時需要採用俯卧位，而俯卧位的腦血管造影對小張的風險是未知的，如：動脈導管因為體位問題而導致的受壓、摺疊等會不會損傷小張的動脈？會不會導致造影的困難？

何偉成醫生與麻醉科醫生詳細溝通並改進了造影通路，由股動脈改為橈動脈插管，最大限度地避免術中動脈導管的壓迫和摺疊。手術終於得以按計划進行。

7月12日手術順利開展，歷時7小時30分，術中出血約300毫升。

術後小張頭痛明顯緩解，7月21日小張順利出院。

2017年至今，港大深圳醫院神經外科團隊採用術中腦血管造影已為兩例動靜脈畸形和一例硬腦膜動靜脈瘺病人順利完成手術。

03

醫學在進步，也要求各臨床科室之間的密切協助。

現代醫學仍然無法完全避免手術可能帶來的風險和併發症，而醫生們能做的是盡量降低手術的風險，認真負責地對待每一個病人。

為病人多想一點，再多想一點。

作者：香港大學深圳醫院神經外科吳燦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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