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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驟變,似風雨欲來,轟隆隆的雷聲在S市半空炸響。
深夜十點,一棟歐式別墅。
黑白分明的大床上,顧安夏一聲不吭的躺著。
今晚,是她的新婚之夜。
「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嗎?」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屑的冷意。
顧安夏猶如蒲扇的睫毛一顫,稍稍掀起,容君望俊美的面容就映入眼帘。
他立在床側,欣長挺拔,輪廓極深,一身義大利手工製作的白色西裝。
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鋒利的目光猶如利刃,筆直而冷漠。
顧安夏咬著唇一言不發,心裡忐忑又不安。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會要了她的,不是嗎?
畢竟免費送上門的肉,沒有不吃到嘴裡的道理。
顧安夏鬆開緊攥的手指。
「要不要我教你?」容君望俯下身,聲線喜怒難辨。
顧安夏心尖一顫,偏偏秀美的小臉上不動聲色。
只咬著下唇,露出一截纖白的脖頸,勾勒著細緻美麗的線條。
容君望嗤笑一聲,鬆開她的下頷。
悄然收緊手指,顧安夏一聲不吭,像是一個等待檢驗的貨品。
甚至還微微仰著頭,好讓容君望的手指更快的覆過那裡。
這就是她從一開始就做好的選擇,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為了養母,一切都是值得的。
也不知是不是她順從的態度激怒了容君望,他的動作忽地頓住。
顧安夏被他撩撥的微微輕喘著,見他冷淡的收回手指,顫動著長長的睫毛看他。
淡淡的陰影下,容君望面無表情的俊顏冷厲如冰,彷彿拒人於千里之外。
「真是賤。」他嘲諷的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語氣頗為厭惡:
「我真不明白爺爺是怎麼想的,非要用聯姻來報恩。要不是因為這個,你以為憑你一個顧家的私生女,有什麼資格爬上我的床。」
話落,他冷著臉大步離開,沒有絲毫留戀與不舍。
窗外,伴隨著轟轟的雷聲,大雨終於滂沱。
顧安夏渾身發冷,但她依舊一聲不吭。
只下了床,沉默的將散落在地的衣物給撿起來一件一件穿上,然後緊緊地環住自己。
沒錯,她身為私生女,的確是配不上容家的二少。
如果不是養母的病需要用錢,而顧家正好願意給她二十萬。
她也不會來做這替嫁新娘,受容君望的羞辱。
顧安夏冷笑一聲,眼中沒有絲毫溫度。
這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翌日,天色放晴,雨後的陽光顯得格外熱烈。
別墅客廳。
顧安夏一身簡單的襯衫牛仔褲,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
秀麗的側顏勾著優美的弧度,纖細的腰身在光線下略顯單薄,一舉一動都蘊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美麗韻味。
只可惜,她的神情寡淡,抿唇不語的模樣令人難以接近。
半響,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匆匆走進客廳。
他蓄著短須,走到顧安夏面前就微微頷首道:
「少奶奶,老爺夫人讓我接你和二少爺回容宅共用晚餐。」
顧安夏怔了怔,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容君望從昨夜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整個別墅裡面,就只有她一個人。
她想了想,語氣平淡:「君望現在不在家。」
容管家一愣。
新婚第二天,二少爺就離開了,二少奶奶也真是可憐。
他幾不可聽的嘆了一聲,接著略帶同情的看向顧安夏:「少奶奶,那……」
「我給他打個電話。」
顧安夏對容管家別有深意的目光恍若未聞,拿起手機撥通容君望的號碼,唇角不著痕迹勾起冷笑弧度。
他不是厭惡她是私生女嗎,她偏偏要在他面前晃悠。
反正已經領了證,他容二少就是再不滿,也不能毀了這樁聯姻。
很快,手機那頭傳來容君望不耐煩的低沉嗓音:「什麼事?」
顧安夏聲線穩妥,沒有一絲起伏:「爸媽讓我們晚上回去一起吃飯。」
「爸媽?」容君望冷笑一聲,惡聲惡氣道:「你還真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誰承認你是容家的人了嗎?」
說完,他嘟地一聲掛斷電話。
顧安夏一派鎮定,冷靜的將手機放到桌上,沒有絲毫被羞辱的惱怒神情。
容管家頗會察言觀色,見狀連忙道:「少奶奶,要不您先跟我回去?」
顧安夏閉了閉眼,似深吸一口氣,但語氣依舊平淡無波,不露半點情緒:「麻煩容管家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決不能前功盡棄。
為了養母,她必須忍下去。
寬敞的大道上,轎車一路疾馳,半個小時後在一處中式建築的別墅前停下。
顧安夏下了車,纖細的腰身在七分牛仔褲的勾勒下,格外迷人。
她一聲不吭走在鋪滿鵝卵石的小路上,沒一會就到了客廳。
容管家將她引到沙發前坐下,就頷首退下了。
顧安夏點了點頭,很快,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就從樓上傳來。
她下意識循聲望去,就見一個穿著寬肩長裙的美婦人緩步而來。
她挽著長發,修長的脖頸間戴著一串昂貴的珍珠項鏈,不經意間,露出右手手腕上一個精緻的翡翠玉鐲。
矜貴奢華,與顧安夏有著雲泥之別。
「媽。」顧安夏咬著唇起身,忐忑的喚了一聲,卻沒聽到任何回應。
容母優雅的坐到沙發上,對她視而不見,只不悅的擰著細眉:「小芬,我的枸杞茶呢。」
「夫人,您的枸杞茶。」一個女傭連忙端著青瓷茶杯放到茶几上。
顧安夏不自在的站在那,臉上的表情僵住,凝滯的氣氛漸漸蔓延。
許久,容母才放下茶杯,這才像是剛看到顧安夏一樣,「你來了?」
隨後吩咐著女傭道:「去給少奶奶倒杯茶。」
顧安夏接過女傭端過來的茶水,低頭一聲不吭。
她能感覺到容母對她的不喜,也難怪,換做是任何一個母親,知道自己的兒子要娶一個私生女,都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的。
容母不理她,顧安夏也沒辦法開口說話,氣氛就一直這麼僵著,直到開飯。
顧安夏坐在餐桌的另一邊,抿唇不語,只拿著筷子夾著離她最近的一盤炒青菜。
在她右側,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俊美男人端著碗筷,眉宇間與容君望有幾分相似。
挺拔的身姿即使被餐桌隱藏,也能從他細細的輪廓辯知。
他正是穆家的大少爺,容臨軒。
對面,西裝革履的容父坐在那裡,身側是雍容華貴的容母。
沒一會,容父皺著劍眉放下碗筷,嚴肅的嗓音不怒自威:「君望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顧安夏頓下動作,輕聲道:「君望他公司還有事,就沒回來。」
容父沉下臉色,抿唇一臉不悅。
見狀,容母當即冷哼一聲,對著顧安夏一下子就沒了好臉色:
「我本來就不是很滿意你,結果新婚第二天就留不住丈夫,如果不是這門婚事是長輩當年訂下的,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進我們容家的門的。」
顧安夏神色一僵,拿著筷子的手不自覺頓住。
她覺得很難堪,卻不得不咬著牙忍住想要逃跑的衝動。
容臨軒不著痕迹輕瞥她一眼,拿著餐具的動作矜貴優雅。
倏地,客廳外傳來動靜,容君望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現在眾人視野。
他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欣長如模特。
光線下,他手腕處翡麗芳的腕錶華貴逼人,襯著他俊美刀削的面容,平添幾分冷硬的氣勢,不寒而慄。
「爸、媽。」容君望視顧安夏如擺設,冷淡地喚了一聲容父容母。
容父威嚴的應了一聲,低沉道:「吃飯吧。」
容君望面無表情的坐到顧安夏身側,冷冽的氣息席捲著她。
顧安夏手指僵了僵,隨後恢復鎮定,抿著笑夾了一隻蝦放進他碗里。
體貼柔聲道:「君望,你喜歡的蝦。」
容君望冷嗤一聲,若有似無的瞥向她,語氣薄涼:「你是想讓我自己剝嗎?」
顧安夏筷子一頓。
見她不動作,容母不悅的看向她,冷聲道:「一點眼力見沒有,還愣著做什麼,快給君望剝蝦。」
顧安夏覺得委屈,但是卻沒有任何辦法。誰叫理虧的一方是她呢!
顧安夏心裡冷笑,面上卻不能顯露出分毫來,笑吟吟的把容君望碗里大蝦夾到自己碗里,接著放下筷子徒手剝蝦。
堅硬的蝦殼裹著滾燙的湯汁,帶來一絲刺痛的灼熱。
顧安夏神色如常,纖白的手指細緻的剝著,白皙的小臉認真又溫婉。
秀髮垂在頰邊,隱隱綽綽露出一雙澄澈的雙眸。
待剝完蝦殼,細嫩的蝦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
「可以吃了。」顧安夏將蝦肉夾進容君望碗中,還體貼的把蘸醬推到他面前。
容君望並未拿起筷子動作,冷淡的命令:「繼續。」
他的語氣不容反駁,夾雜一絲嘲諷。
顧安夏深吸一口氣,抿唇不語,一聲不吭夾了蝦繼續剝。
十幾分鐘後,她細白的手指全部沾滿了湯汁,油膩泛紅,顯然是被燙到了。
身側的容臨軒皺了下劍眉,倏地暗含深意道:「君望,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妻子。」
容君望置若罔聞,冷眸掃了顧安夏一眼:「繼續,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聽出他語氣里的寒意,顧安夏手指一顫,沉默的加快手上剝蝦動作。
見狀,容父擰了擰眉頭,沉聲道:「君望,夠了。」
唯有容母依舊優雅的用著餐,目光不著痕迹看向顧安夏,滿是不屑。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一點也上不了檯面。
容君望嗤笑一聲,潑墨的眸子冷冷掃過桌側眾人,倏然起身面無表情道:
「我已經按照你們的意思娶了顧家女兒,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其他的,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語落,他推開椅子,大步走向二樓。
挺拔欣長的背影冷漠如寒潭,令人退避三尺。
容君望一離開,容母就不悅地瞪向顧安夏。
顧安夏知道自己此時最是討人厭,於是說道,「爸、媽,我上去看看君望。」
說完,她去廚房洗了手,快步跟上二樓。
進了卧房,顧安夏並未看見容君望,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她抿唇準備轉身,褲兜里的手機卻倏地響起。
她一頓,拿出手機看著屏幕,明晃晃「葉允兒」三個字,手指不著痕迹一顫。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放在耳側:「喂?」
手機那頭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語氣煩躁不耐:「顧安夏!你什麼時候把錢給我!」
顧安夏攥緊手機,指甲深陷進細嫩的手掌里,偏偏只能壓下火氣,緩聲道:「我明天就把錢給你。」
葉允兒冷哼一聲,語氣更加不善:「記住,這是你欠我們葉家的!」
顧安夏再次深吸一口氣,平淡的應了一聲:「我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葉家對她的養育之恩,她又怎麼會答應顧家這樣的條件。
「我們可沒有時間等你太久!」冷冷說完,葉允兒果斷結束通話。
聽到嘟地一聲忙音,顧安夏垂下手臂,微微抬頭就見房門口立著一個欣長的人影。
他雙手插兜,俊美的面容暗藏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能看見他精緻的袖扣,矜貴又優雅。
「容……大哥。」她一愣,連忙反應過來。
容臨軒淡淡看她,雙手插兜向前邁步,高大的身形帶來一絲懾人的壓迫感。
顧安夏不自覺後退一步,有一絲忐忑和不安:「……大哥,有事嗎?」
容臨軒並不言語,長臂一伸攥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拉到跟前。
顧安夏踉蹌向前一步,瞪大眼睛還未說話,就見他抬起她的手指,將一個創口貼貼在她被蝦殼劃破的傷口上。
剛剛太著急,倒是沒有注意,手指竟然被划了一道口子……
「注意不要碰水。」容臨軒低沉的聲音如同大提琴,醇厚迷人。
顧安夏尷尬的收回手,不著痕迹與他拉開距離:「謝謝大哥。」
容臨軒倚靠在房門上,目光盯著她白凈的小臉,忽地挑眉轉移話題:
「你明明不是這次聯姻的人,為什麼嫁給君望?」
聞言,顧安夏自嘲一笑,半響終於開口:
「如果我說,我不是為了容家的權勢,你會相信嗎?」
容臨軒抿唇擰眉,目光一暗。
顧安夏不想與他多說,不吭聲錯開他走到樓下,卻見客廳外引擎聲響起,一輛銀白色凱迪拉克咻地一聲衝出白色大門。
那是容君望的車。
顧安夏細眉一擰,心裡一沉,容君望是將她丟在這裡了。
見容管家匆匆走向門口,連忙快步跟過去。
「容管家。」
聞聲,容管家頓住腳步,對她微微頷首。
「少奶奶。」
顧安夏纖白的手指撩起頰邊秀髮,溫和一笑:「君望剛才一個人開車走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容管家面露為難之色,歉疚道:「夫人讓我現在出門取一份急件,可能要一個小時,少奶奶等一會可以嗎?」
顧安夏一愣,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容家有好幾個司機,如果真的要送她回去,隨便找一個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她平靜道:「那容管家先忙,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說完,她拎著包離開容家大宅,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昏黃的斜陽潑灑公路,顧安夏拎包一個人走在路上。
兩側皆是高聳入雲的參天梧桐,似遮天蔽日,不時吹來一絲涼風。
容家大宅的地理位置是在一座風景秀麗的山頭上,海拔不高,但方圓十里內只有他們家一棟別墅。
環山公路蜿蜒曲折,如同巨蟒,一層層纏繞著山頭。
顧安夏走了半個多小時,卻連一半路程都沒有達到。
腳後跟被鞋幫磨得通紅,她忍著痛,半響才停下腳步脫了涼鞋,拎著赤腳走在公路上。
微微鬆了口氣,顧安夏放緩腳步繼續往山下走。
雖不時能踩到磨腳的砂礫,但卻比剛才好受許多。
又走了十多分鐘,倏地,一輛紅色蘭博基尼停在她身側,緩緩放下的車窗露出一張俊美而又儒雅的面容。
是容臨軒。
顧安夏一愣,拎著高跟鞋頓在原地。
「上車,我送你回去。」
容臨軒不咸不淡的看了眼她又細又白的腳背,語氣平淡,似透著一股莫名的疏離。
顧安夏也不想委屈自己,畢竟從這走到山下,最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
「謝謝大哥。」她得體一笑,穿上高跟鞋拉開車門。
為避免落人口舌,她並沒有選擇副駕駛,而是坐在了後面。
容臨軒也不在意,聽到車門關上,踩著油門飛快的疾馳而去。
車內氣氛詭譎,只有舒緩的鋼琴樂曲輕鬆流淌。
顧安夏低垂著目光,一聲不吭保持著緘默。
從容家大宅到容君望的別墅不過二十多分鐘車程,等容臨軒穩穩停在大門,時間尚早。
昏黃的斜陽沁染著別墅外的白色柵欄,帶來一絲別樣的靜謐。
顧安夏道了謝,利落的下車關上車門。
容臨軒神情淡淡,似輕瞥她一眼,很快消失在別墅大門口。
顧安夏擰了擰眉頭,轉身按下門鈴,卻久久沒有見到容君望出來。
難道他……不在家?
容君望不喜外人,別墅里除了定期來打掃的保潔阿姨,並無旁人。
而她,當然也不會有別墅的鑰匙。
顧安夏苦笑一聲,拿出手機撥打給容君望。
結果無二,無人接聽。
又等了十多分鐘,容君望的手機直接關機了。
疲憊不堪的顧安夏迅速打車回城南的出租屋,那是她從葉家搬出來後,很早就租下的一套單身公寓。
回到家,她匆匆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近日來多方的壓力讓顧安夏睡得格外深沉,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下午兩點。
明亮的光線從窗外滲透,她下意識用手指擋了擋。
半響,她起身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發現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顧安夏剛要找充電器,公寓門口倏地傳來砰砰砰地敲門聲,且一下比一下用力。
她一怔,穿上拖鞋蹬蹬蹬的快步走過去。
難道是葉允兒親自上門要錢了?
疑惑的握住門把推開,門外高大的人影瞬間籠罩住顧安夏嬌小的身子。
「為什麼不接電話?」低沉的嗓音夾雜一絲不耐和煩躁,目光犀利的掃過來,周遭的溫度剎那降至零度。
顧安夏神情一僵,但僅僅幾秒,很快浮現一抹溫婉的笑意:「我的手機沒電了,君望,你怎麼過來了?」
門外的容君望一身白色西裝,雙手插兜,筆直的大長腿包裹在西裝褲下,如同T台型男,挺拔修身。
光線下,精緻的五官細緻刀削,雖面無表情,卻難掩細密睫毛下,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顧安夏從來都摸不清這個男人的想法,下意識後退一步,卻突然被他抓住手腕。
只聽砰地一聲關門聲響,容君望帶著她大步走向電梯,俊臉布滿寒意。
顧安夏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到了樓下,他粗魯的把她塞進副駕駛,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問她的意見。
隨著引擎發動,凱迪拉克如利箭般咻地飛出去。
顧安夏慌忙繫上安全帶,手指緊攥著衣角,被抓紅的手腕泛著一絲淡淡的淤青。
容君望沉著臉,修長的手指搭著方向盤,冷漠抿唇。
車內氣氛凝滯又沉悶。
顧安夏不吭聲摩挲著被抓疼的手腕,心裡冷笑。
都說容家二少性格乖張,為人難測,看來果真不假。
偏偏顧家費盡了心思想攀上高枝,也不知到頭來,究竟能得到什麼。
十分鐘後,凱迪拉克在一家名為「朝露」的高級私人會所停下。
容君望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冷著臉,抓著顧安夏的手腕大步走進。
大堂經理早已接到電話,西裝革履,恭敬得體的等在旋轉玻璃門前。
待見到容君望,喚了一聲「二少」,就目不斜視的在前領路。
顧安夏踉蹌的跟在身後,手腕生疼,卻只能深吸一口氣忍下。
到了私人包廂,容君望鬆開她,優雅又矜貴的坐到沙發上。
雙腿交疊,冷眸若有似無輕瞥她一眼。
「給你們一個小時。」
低沉的聲線落下,兩個身姿高挑的年輕女人推著衣架走過來,上面撐滿了華麗又精緻的晚禮服。
顧安夏一聲不吭任由她們擺弄,每換一套就推出來給容君望「欣賞」,猶如待價而沽的商品。
「太露了。」容君望不悅皺眉。
顧安夏不自在的捏緊手指,很快又被拉著換了一套抹胸長裙。
性感迷人,完美勾勒出她前凸後翹的曲線。
誰知,容君望眉頭皺的更深,語調漸冷:「太丑了。」
幾番來去後,顧安夏換上一套雲端系列淡青長裙。
圓潤貼身的領口設計,點綴著幾顆墨藍紐扣,無端端增添幾分古韻溫婉。
光線下,她柔順的長髮散落在白皙的肩膀上,幾朵木芙蓉從上身及至裙角,清麗又落落大方。
容君望神色一暗,深邃的目光盯著她,許久才冷凝道:「就這套吧。」
兩位造型師頷首,又帶著顧安夏去上妝修剪髮型。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她才被容君望帶出私人會所。
公路兩側的霓虹燈下,一輛銀白色凱迪拉克飛速馳騁。
顧安夏沉默的坐在副駕駛座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手背。
良久,容君望低沉的聲音幽然響起:「要參加的是一場業內酒會,記住,不要給我丟臉。」
他神情冷漠,語調嘲諷不屑,顯然不想和她多說半句話。
顧安夏掩住眸中複雜的情緒,低低應了一聲。
容君望聞聲側目,只看見她抿著唇,秀麗白皙的小臉似在隱忍著什麼。
他嗤笑一聲,凌厲的眸子夾了些許不悅。
不過是顧家的私生女,有什麼資格拒絕他的要求!
加大油門,凱迪拉克如同極速奔跑的獵豹,咻地消失在大道上。
富麗堂皇的金色大門前,璀璨的水晶吊燈交相輝映。
層層疊疊,華麗又大氣。
不時有各色豪車停在灰白色大理石上,透出一股奢華的貴氣。
顧安夏下了車,不吭聲挽著容君望的手臂向前走,很快被西裝革履的負責人引進大廳。
酒會布置顯然與平常宴會不太一樣,除了正中央空出一片舞池外,四周全部擺滿了昂貴的葡萄酒和香檳。
酒杯一層又一層加疊著,幽幽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在大廳二樓,西裝革履的樂隊演奏著各式樂器,舒緩的音樂聲緩慢流淌。
容君望一臉冷色,欣長挺拔的身形在光線下猶如神祗。
顧安夏能明顯感覺到眾人投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毫不避諱的上下打量,似將她從頭到腳剝了個乾淨。
偏偏容君望視若無睹,端著酒杯,挽著她走到一個中年男人面前。
他大腹便便,西裝革履。
小眼睛眯著笑,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
「二少,新婚快樂。」
他舉起手中的香檳,目光戲謔的看向顧安夏,笑道:
「這位就是容太太吧,二少真有福氣,娶了一個這麼漂亮賢惠的妻子。」
男人的目光露骨刺眼,隱隱露出一絲欲色。
顧安夏臉色一僵,不自在的往容君望身後站了站。
大概對他而言,她只不過是貨架上的一件商品。
容君望神色自若,唇角甚至微微抿起一絲優雅的弧度:「王總客氣了。」
見男人的目光依舊沒有收斂,顧安夏幾不可見冷笑一聲,鬆開容君望的手臂溫婉笑道:「君望,我去一趟洗手間。」
她語氣輕柔,絲毫不見慍怒情緒。
容君望清清淡淡應了一聲,沒有掃她一眼。
顧安夏優雅又得體的轉身,到了洗手間才沉下臉色,纖白的手指緊緊攥著。
許久,她深吸著氣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嘩。
幾分鐘後終於緩下情緒,顧安夏秀麗的小臉沉靜如水,一言不發離開洗手間。
誰知,剛到走廊,一個身穿素白旗袍的中年女人卻迎面走來。
她身姿曼妙,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脂粉,看起來陰沉又不好相處。
往上,她脖頸處戴著一串珍珠項鏈,襯著手上提著的LV手包和翠綠玉鐲,倒是有幾分雍容和華貴。
顧安夏臉色一變,腳步倏然頓住。
她怎麼會……
見到她,沈美霞冷臉站在原地。
不屑掃她一眼,就從手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到她腳邊。
「這是答應給你的二十萬,記住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她冷冷的看著,語氣嘲弄,一副高高在上的貴婦人模樣。
顧安夏沒有去撿那張銀行卡,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目光中沒有絲毫情緒。
像是被她這樣的神色激怒,沈美霞的火氣蹭地冒了上來,忍不住拔高音量:
「如果不是南琪出了車禍,你有什麼資格代替她嫁進容家!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安夏冷笑一聲,依舊冷冷的盯著她。
見狀,沈美霞火氣更甚,狠狠的瞪著她:
「賤人!你和你媽一樣!都是見錢眼開的賠錢貨!」
聞言,顧安夏攥緊了手指冷靜的看向她,譏諷一笑:
「如果我不愛錢,你拿什麼和容家聯姻?」
沈美霞臉色一變,目光更狠的瞪著她。
顧安夏視若無睹,撿起地上的銀行卡,冷笑道:
「大家半斤八兩,就別比誰更高尚了。」
沈美霞被氣得不輕,臉上厚厚的脂粉簌簌往下掉。
半響,她咬牙切齒的瞪她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顧安夏把銀行卡放進隨身攜帶的小包里,剛要抬步,一道低沉的冷聲倏然傳進耳畔,帶著譏諷。
「真是精彩。」
顧安夏身子一僵,下意識抬眸,就看到容君望雙手環胸倚靠著不遠處的雪白牆壁。
他身材本就修長挺拔,如此散漫慵懶的站姿,更突顯他比例完美的大長腿。
隱隱約約還能看見白色襯衫下迷人的鎖骨。
見她不吭聲,容君望雙手插兜走過來,俊美的面容陰沉如寒潭。
「就這麼愛錢?」他在她面前停下,伸出手指冷冷的捏住她精巧的下巴,修長的手指在光線折射下宛若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空氣詭異的寂靜。
下顎傳來刺痛,顧安夏被迫仰起頭,卻很快恢復鎮定,目光淡淡的掃過他的眉眼。
見她依舊無動於衷,容君望冷嗤一聲,倏地鬆開手指。
「你沒資格讓我碰你。」他俊臉微沉,說完轉身大步離去,冷漠欣長的背影寒氣凜冽,沒有絲毫猶豫。
見狀,顧安夏閉了閉眼,許久深吸一口氣跟上。
到了大廳,卻沒有再看到容君望的身影,只有悠揚的鋼琴音從二樓傳來。
顧安夏端了杯香檳,沉默的坐在角落沙發上,嬌小的身影幾乎被眾人完全籠罩,只有又細又白的小腿在光線下若隱若現。
沒了那陰晴不定的男人也好,她一個人樂得自在。
顧安夏微微鬆了口氣,一道戲謔的女聲卻忽地響起。
「這不是容二少新娶的顧家大小姐嗎?」
她聞聲抬頭,就看到七八個男男女女站在她面前,各個衣著華麗,顯然是出身豪門。
尤其是領頭的一男一女,親密的挽著手,目光不屑又譏諷的看著她,隱隱能看到他們手上昂貴的鑽石對戒。
這是找茬的找上門了?
顧安夏在心裡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自顧自抿著杯中的香檳。
「什麼顧家大小姐,不過是個冒牌貨罷了。」
一個身穿抹胸長裙的性感女人端著高腳杯嗤笑。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公子哥順勢接話:「冒牌貨?」
他手指摩挲著下巴,目光掃了顧安夏一眼,最後落在她窈窕纖細的腰肢上。
別有深意道:「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容二少口味如此獨特。」
說著,他上前幾步,手指輕佻的挑起她散落在頰邊的秀髮,目光露骨又大膽。
「既然都是為了錢,不如我包養你,你跟了我如何?」
壓抑的火氣蹭地上涌,顧安夏起身啪地一聲打開男人的手掌。
冷冷道:「不必了,你長得太丑,我看不上。」
男人臉色倏然一變,倏然抓住她的手腕,似惱羞成怒:「你說什麼?」
顧安夏譏諷一笑,毫不客氣的繼續反擊:「怎麼,耳朵也不好使了?」
一直隱忍不發的小野貓忽然伸出了爪子,男人哪裡能忍受眾人異樣的目光,伸手就要一巴掌打下去。
顧安夏下意識閉上眼睛,預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反而聽到一道低沉又熟悉的嗓音,滿含戾氣。
「於歡,你敢對我的人動手?」
聞言,顧安夏一愣,睜開眼睛就看到容君望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抓著男人的手臂,力道大的幾乎能聽見聲響,駭人的氣勢鋪天蓋地捲來。
於歡臉色大變,聲音顫抖的喚了一聲「二少」。
容君望不為所動,抓著他的手臂狠狠一甩,於歡就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
「滾。」他言簡意賅的命令,不寒而慄。
於歡顏面盡失,哪敢繼續惹事,灰溜溜快步離開了。
其餘人見狀,臉色也是一陣青一陣白。
容君望視若無睹,伸手抓住顧安夏纖白的手腕,大步朝大廳正中央走去。
幾分鐘後停下,愣怔的顧安夏終於回過神,目光複雜的看著他輪廓俊美的側臉。
「謝謝你。」她低聲道
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救了她,他好歹……
「我只是不想你給我們容家丟臉。」容君望一臉生人勿進,冷凝的聲線不帶絲毫起伏。
顧安夏終於不再吭聲。
半響,大廳中央的燈光暗了下來,光線朦朧。
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微微笑著從樓下走上來,正是這次酒會的主人,方氏集團總裁,方君山。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過去。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參見……」那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微笑著緩聲開場。
顧安夏不做聲的聽著,目光忽地看到一個女人拿著小提琴,從最左邊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一身純白色的長裙,身姿窈窕,皓腕如霜。
白皙的小臉隱藏在陰影中,只露出一雙筆直修長的大腿,看起來昳麗又落落大方。
身側的容君望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瞳孔驟然一縮。
「小妍……」他怔怔出聲,毫不猶豫推開顧安夏,大步走過去。
那女人似乎也看到了他,驚慌失措的轉身就走。
顧安夏被推得踉蹌一步,見容君望的背影迅速消失,依舊鎮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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