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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日記:冰島!冰島!冰島!

本文作者「Lemon」,歡迎去豆瓣App關注Ta。

歌德大人告訴我們,「凡是值得思考的事情,沒有不是被人思考過的;我們必須做的只是試圖重新加以思考而已(Alles Gescheite ist schon gedacht worden, man mu? nur versuchen, es noch einmal zu denken)」。類似地,地球上凡是值得去的地方,大抵沒有不被人嘗試開拓過的。這些年冰島為了振興本國經濟,大力開發旅遊業,又積極推動國外影視行業在本國拍攝電影,而2010年Eyjafjallaj?kull火山爆發造成1200班航班癱瘓,以及2016年歐洲杯淘汰英格蘭的壯舉,也著實為這個僅有33萬人口的北歐國家賺夠了頭條。冰島,早已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但沒有去過的地方就是想要去的地方,有時候一個國家名字帶來的新鮮感,就像是陌生人的一手好字,輕易地勾起你想見到本尊的念頭。於是去冰島旅遊的念頭在今年5月萌生,在6月咬牙買機票時敲定,在7-8月的準備中慢慢孵化成形,終於出發。

上周日從冰島回到巴黎,我的皮膚疑惑地適應著從一個夏天到另外一個夏天的過渡,當身體已經理所當然地習慣7度冷雨中一層保暖內衣、一件抓絨衣、一件防水衝鋒衣的時候,29度里的短袖短裙拖鞋,構成了一種錯亂。而我對這個國家的感受,此刻正在以每小時10公里的速度遠離我的皮膚和記憶,正如我的嗅覺正在遺忘冰島熱水的硫磺味。

能留下多少,就記住多少。

【一部沒有背景音樂也沒有旁白的公路電影】

我們此行一共3人,出於經濟考慮,最後選擇了一台大眾小Polo,後廂兩個大行李箱,后座的一個空座位上放兩個登機箱,一個大背包,滿滿當當地裝著我們這一行程的所有家當。在這晝長夜短的9天8夜中,車子一共行駛了2000公里,沿著1號公路,沿著海岸線,看無人曠野、蜿蜒海峽,有鄉郊農田、小城賦閑,可以連續幾分鐘景色延綿不絕,任憑時雨時晴:

冰島人常說,如果你不喜歡現在的天氣,那麼就等上5分鐘吧。對應我們中國的話,大概就是「凡事待時則吉也」或者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這一類的意思。這樣的人生觀,在我現在的年齡,也是覺得越來越有親切感了。

Idon"tspeakIcelandic的小紀念品

雖說是一部沒有背景音樂也沒有旁白的公路電影,但期間發生的小插曲也是可以成為談資的:我們車子的右後胎在路途中一共爆了2次胎。第一次發現一顆小釘子穿破輪胎,由於大家都沒有經驗,我們只好請僅有207人的小城中的一位老爺爺補胎,第二次是在東部海灣地帶,那爺爺補的胎終究是沒有撐到最後,整個車胎向內凹陷了下去。幸運的是,把車停在路肩後不久,我們很快就遇上一個好心的土耳其大叔,在陰冷小雨中更換了備胎。後來在北部首府阿克雷里(Akureyri)的專業修車行,我們才得知,租車行在一開始就給了我們一個非常不靠譜的車胎。最後的解決方法是,修車行與租車公司通過冰島語進行了短暫的溝通,車行為我們更換車胎,發票直接由修車行寄給租車公司支付。

#小提醒:在冰島開車一定要注意限速,全國高速公路上最快不能超過90公里/時,城市裡主要是30-50公里/時之間。

旅途中另外的小高潮,大概是總是能在路旁遇見伸手豎起大拇指請求autostop的人,我們儘管車輛空間狹小,還是搭載了兩個獨自上路Trekking的妹子,一個是韓國大四女生,還有一個是僅搭了5分鐘便車的德國女生。在擁擠的小車裡,我問這個韓國女生,為什麼來冰島,她回答說,是因為看了《白日夢想家》(The Secret Life of Walter Mitty)這部電影。回到巴黎以後,我便也把這部電影看了一遍,劇情沒有太多令人心動的地方,但風光展現的親切感,還是能夠變成了臉上的會心一笑。Trekking是許多在冰島獨自旅行的人的選擇,但Trekking最適合的地方,也可能僅限於北歐。不過我想,這樣一種行為,按照我這樣的性格,可能永遠不會嘗試。在不知名的城市的不知名的道路上釋放對陌生人的安心和放心,不知道會怎樣內化在這些朝聖者的生命當中呢?

【來冰島你可以帶些什麼】

話說回來,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做過旅行準備。今年上旬收到一份禮物,是村上春樹的《你說,寮國究竟有什麼?》,裡面剛好收錄了一篇他寫於2004年關於冰島的遊記。旅行前我看了一遍,用心地捕捉每個字釋放的信號,回到巴黎以後,這些字句似乎也消失了一部分神奇的力量。一方面是熟悉凌駕於陌生的優越感,另一方面也大概是告訴自己,人都已經實實在在地在這片土地上行走了一圈,回來以後竟然還要從他人的眼裡看出去,未免太沒有驕傲的成本。

不過,出發前一天確定的行李清單,倒是非常希望能夠跟大家分享的(其中A是美美大廚,C是一人開完全程2000km的小哥哥):

【人生要做的22880件事情之一的露營】

其實之所以會作出露營打算,完全是因為冰島南部已經沒有合適的酒店可訂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去冰島的旅行計劃最好提前半年做出。)於是順便完成了人生要做的22880件事之一的露營。後來才發現,在冰島露營,主要是勇敢嘗試,以及注意保溫。這裡的露營環境過於優越,環境優美、安全且設施完備。此外,先在雷克雅未克租好所有露營相關的設備(Iceland Camping Equipment Rental),自己再帶上足夠的乾糧,應該就會讓自己胸有成竹許多。

我們一共露營了4個夜晚,分別是國家公園旁的冰川營地 (Svinafell Campground)、H?fn城內露營地(Camping H?fn)、米湖(Bjarg campsite)、山谷(Systragil Campingground)。對我個人來說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千年冰川附近的寒氣,一次是山谷里的滂沱大雨,那種興奮感,即自由又美好

(黃昏時分抵達Svinafell Campground營地)

(日落前終於搭好了帳篷)

(Systragil Campingground,需要提前預約)

(米湖的Bjarg campsite)

#你所需要準備的

帳篷(2人或3人)、氣墊床、防潮墊、睡袋(低溫),氣泵。可租用露營小煤氣爐野炊。帳篷和睡袋的使用都沒有想像中的難,按照帳篷使用說明書,把彈性較好的棍子與帳篷布銜接,再把專用的釘子釘在鬆軟的泥土裡,關鍵是固定好以後風吹不倒。

P.S.在此特別感謝室友提供的雙人氣墊床,一鞠躬。

P.P.S.露營帶來的副作用是,從此以後,我在街上看到一身戶外設備的人,都會仔細打量起來。

(冰島東部農舍前的自助小火鍋,以及地主家的狗的小眼神)

【冰是睡著的水】

冰島隨處可見的湖泊、瀑布、冰川、溫泉,提醒著我這裡人均擁有水資源是歐洲人均水量的600倍。冰是睡著的水,但是冰島叫做水島總是不太好聽吧……

#湖泊

美國人梭羅有瓦爾登湖,法國人西爾萬·泰松有俄羅斯的貝加爾湖(當然我們的李健也有),都是面朝湖泊和森林,隱居,砍柴、釣魚、覓食、大量閱讀。那麼在冰島的確也沒錯,冰島有很多湖,vatn在冰島語裡面是水的意思,但在公路兩排看到這個詞,多半是湖,例如下圖的辛格瓦德拉湖(Tingvallavatn)。

(Tingvallavatn, 辛格瓦德拉湖,冰島最大的天然湖泊)

#瀑布

(Skógafoss斯科加瀑布的山上,主角是那隻難以捕捉的鷹)

(Seljalandsfoss,塞里雅蘭瀑布,從後方穿過,然後淋濕一身)

(Goeafoss,眾神瀑布)

#溫泉

此行我們沒有去冰島最著名的藍湖(Blue Lagoon)溫泉,據說那裡的溫泉水是發電廠的廢水搜集而成,雖說去了北部的米湖(Myvatn),但要強烈推薦的反而是偶遇的Laugarvatn小城Fontana溫泉,各方面都比米湖溫泉優秀好幾個等級。

#冰川

(領隊沿著邊緣懸空站立的技術)

冰川每天以50厘米的速度消融,整個冰川徒步我只記得這麼一句話。帶領我們的領隊是一個可愛、幽默且勇敢的冰島女生。她耐心地教我們怎麼把登山鞋穿進冰爪,並且使用冰鎬作為平衡的支點。出於膽小的原因,我們一直緊緊跟隨著她的腳步,不過全程只有2.5小時,還包括了走進冰川的一段路,這其實是10歲孩子就可以進行的一項活動。

(偷偷撿一塊冰,讓它在手套里慢慢融化。)

#冰河湖

冰河湖的名字叫做J?kulsárlón,居然沒有出現我所期待vatn詞根。由於太冷,我已經失去了在水陸兩用船上的大部分記憶。只記得一船法國人,大家一起在瑟瑟發抖瘋狂按著快門,讓毛線手套成為擺設,傳遞一塊可以吃的千年老冰。窺一斑而見全豹,冰川海面以下的是什麼?顯意識以下埋藏的是什麼?

未完待續,思路中斷前,先讓我吃一口千年老冰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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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本文作者「Lemon」,現居Paris,目前已發表了97篇原創文字,至今活躍在豆瓣社區。下載豆瓣App搜索用戶「Lemon」關注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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