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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夠瞬間轉移,原來的肉體會被摧毀嗎?

編者註:小時候看《龍珠》的你或許也很羨慕超級撒亞人們瞬間轉移的能力,不過超級賽亞人的瞬間轉移,靠的是高速。如果真實的瞬間轉移是在新的地方創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你,原來的你會被摧毀嗎?新的你,還是不是你?

作者|Charlie Huenemann 譯者|Greeson 編輯|吳頔

我被困在了火星上。返回艙上的油箱破裂了,沒有一個救援小組能在食物耗盡之前找到我。(與《火星救援》中的馬特·達蒙不同,我並沒有土豆。)幸運的是,我的飛船配備了有瞬移功能的裝置。

毫無疑問,這個傢伙非常先進,但其基本的原理非常簡單:機器會掃描我的身體,生成一張非常詳細的藍圖,詳細到每一個細胞和神經元都清晰可見。然後,這張藍圖會被傳回地球,並在目的地使用現有的原料,構建一個「新我」。我需要做的只是走進去,閉上眼睛,然後按下紅色按鈕……

但是讓人糾結的是:有這樣一個操縱桿,可以讓我決定在成功回到地球之後,火星上的「舊我」是被保存還是被摧毀。正是這個選擇會讓我猶豫不決。

許多中國人第一次知道「瞬間轉移」,可能是來自於漫畫《龍珠》。/Google

一方面,似乎是身體成分以特有的方式組合,構成了我獨一無二的自己。我不相信有靈魂或鬼魂這樣的東西寄居在我的軀體里。我只是一千億個神經元和它們之間一百兆個獨特鏈接的結果。更重要的是,特定的行為並不會因為執行該動作的神經元的不同而有任何區別。如果一個接一個地替換掉我所有的神經元,但是保持它們原有的鏈接和行為,那麼我仍然會是我。

因此,只要保持原有的模式不變,把它們一下子全部換掉也沒有關係。這讓我想要按下按鈕,回到我愛的人身邊,回到地球豐富的食物、水和氧氣身邊,這可以讓我能夠繼續慢慢地用傳統的方式修復和更換我的細胞。

所以,如果我把操縱桿放在「摧毀」檔,我應該能夠活下來。那會有什麼損失呢?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成為我自己,擁有自我意識的過程。我應該走進去,按下按鈕,然後從地球上的接收器中出來。

另一方面,如果我把操縱桿放在「保全」檔,會發生什麼情況呢?我會在哪裡?我是否會回到地球之後,為火星上可憐的舊我感到遺憾,因為他將因飢餓而慢慢死去?或者——細思恐極!——我會是那箇舊我嗎?我會羨慕那個現在在地球上與家人朋友歡聚一堂的新我嗎?

這兩種情況有可能同時發生嗎?那會是什麼樣子呢?我會看到地球上的景色與火星上的地貌相疊加嗎?我會感到飢餓無助,而同時又因為幾年來第一次吃到家裡做的飯菜,而滿心喜悅嗎?我怎麼能夠決定走上紅色沙丘,而與此同時又跳上自己的床進入夢鄉呢?這簡直無法想像!

在《火星救援》中種土豆的馬特·達蒙。學會在火星上種土豆或許就不用糾結是「保全」還是「毀滅」了。/ Google

我內心中的保守主義殘餘認為,我會留在舊的我身上,而新的我——不管他是誰——對我來說都像一個孿生兄弟,而且我們比任何一對自然的孿生兄弟更相像。他會感受到我能感受到的一切,擁有同樣的記憶,並且因為不必在火星上挨餓而感到慶幸。

但是,儘管如此,他並不是我:他正在思考什麼體驗什麼,我並不知道;而我自己漸漸絕望的處境,他也並不能體會到。但如果這個思路是正確的,那麼這一瞬間我會非常不願意把操縱桿放到「摧毀」擋。因為如果那樣的話,我會在火星上被摧毀,而地球上的新傢伙,非常像我的傢伙,會錯誤地認為他在這次旅行中倖存了下來。

但為什麼是「錯誤地」呢?他大腦中的記憶和我的一樣,不是嗎?從他的角度來看,他經歷了進入傳送點,按下按鈕,並走出到地球的過程。當他描述這段經歷時,他並沒有說謊。而且:當我進入傳送門並按下按鈕,我並不會像這個新傢伙一樣,有走出機器回到地球的體驗。我按下按鈕後的體驗將會是——嗯,根本就沒有體驗,因為我馬上就要死掉了。

也許我需要更客觀的角度。假設其他人在觀察全過程。他們會看到什麼?他們會看到我走進去,按下按鈕,然後——根據切換設置——他們會看到兩個我,一個在火星一個在地球,或者,只有地球上的我,加上一堆在火星上燃燒的灰燼。

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這並沒有什麼問題。作為一個旁觀者沒有辦法來評判我是否倖存回到了地球——沒有人格測試,沒有特製的「真我指示表」,沒有神經元間差異的精確分析。一切都按預期進行,無論操縱桿設定的是哪個檔位。

也許我們能從這件事中學到一些東西。可能一個在我看來非常明顯的事實——從踏進傳送艙並按下按鈕開始,我所經歷的事情就應該有一個事實結論--根本就不是事實。也許,我能夠自我永續的想法,只是某種頑固的幻覺。

比方說,我曾經參加過一個撲克俱樂部,這個俱樂部已經有50多年的歷史,它的會員組成在這段時間裡已經徹底改變。假設有人問現在這還是不是同一傢俱樂部。「既是也不是」可以說是明智的回答。是:這個組織連續50年每個月都有會面活動。然而也不是:原始的成員沒有一個還在裡面。對於這個撲克同一性的問題,沒有一個單一、客觀的答案,因為對於這個既保持不變,又隨著時間改變的俱樂部來說,並沒有內在的,可持續的靈魂。

也許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我認為我的一生都是同一個事物:一個人。但是,如果沒有內在的、實質的我,那麼當「我」按下按鈕時,我會有怎樣的體驗,將是一句空話,無從談起。

正如旁觀者所說的:開始是一個人,然後是兩個人(當操縱桿在「保全」檔的時候),這兩人每個都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唯一的自己。而關於這個「唯一的自己」真正經歷了什麼,事實真相是不存在的,因為從一開始,這個「唯一的自己」並不在場。就像那個撲克俱樂部,僅僅是內部成員來來去去交替迭代,而大家都認為自己一直屬於「同一個」組織而已。

這個安慰真不怎麼樣。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想要知道自己能否倖存,最終卻發現自己無法,並且永遠無法倖存!然而,這個決定仍然擺在我的面前:我會按下這個按鈕嗎?我們會嗎?

註:以上這種思想實驗並不是我原創的。1775年蘇格蘭哲學家托馬斯·里德就提出過 一個非常類似的問題 ,當時他在給凱姆斯勛爵的一封信中引 用了約瑟夫 · 普萊斯利的唯物 主義觀點:「當我的大腦失去了其原有的組織,而當幾百年之後同樣的材料物質又能夠奇妙地重新組合在一起,構造成為一個智慧物種,那麼我會問,這個物種是否就是我呢;或者說,如果我原來大腦中的物質形成了兩個或三個人,那麼他們是否都是我呢?」

我第一次在由 侯世 達和丹尼爾·丹尼特編 輯的 論文集《意識的我》(1981)的序言中拜讀了這個想法以及關於火星的情節。英國哲學家德里克 · 帕菲特在他的《理與人》 (1984) 一書中大量闡述了這一思想。同時播客C · G · P格雷 在他的視頻《傳送器的麻煩》(2016)中 對於這個問題給出了精闢新穎的說明。

原標題:If I teleport from Mars, does the original me get destroy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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