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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救心上人我身負重傷,醒來後記憶恢復,我緊握手中刀等她送上門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 桑萌 |禁止轉載

1

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當我醒來時,只覺脊背陣陣酸痛。山風吹起車簾一角,明亮的日光便鑽了進來,薄雲繚繞青鳥飛,我們已到達玉衡山地界。

此行路途遙遠,可困頓的似乎只有我一人,馬車內其他師兄弟們精神飽滿,笑聲在我朦朧的意識中顯得悠遠綿長。

一陣疾風襲來,將馬車掀了個天旋地轉,我們迅速施法飛離,然後毫無意外地,見到了那名字響徹各大門派的玉衡山弟子。

明媚陽光中,季蘭葭御劍浮在半空,眉目出塵絕艷,一身普通的冰藍色道袍,也能被她穿出千嬌百媚的感覺來。

師兄弟們宛如見鬼,驚呼一聲四處逃散,獨留下雙腿發麻的我。

「慕容白!」

她將尾音拖得老長,笑著撲上來摟住我的脖子,直到把我勒到臉色發青才肯撒手。我微微退開一步,雙手作揖以體現我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見過季師叔。」

說起來,我們已經是老相識了,那年適逢論劍大會,各大門派齊聚黎泱台切磋仙術。彼時我還是個懵懂孩童,被師兄慕容墨騙去冒充他的支持者,卻在下山買助威錦旗時迷了路。

傾盆大水突然迎頭潑來,我急忙喚出無情傘擋開,一抬首,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便撞入眼帘。

「你便是昴台山的慕容白?」季蘭葭御劍上前,尚未長開的眉眼帶著一絲桀驁不馴,卻已隱隱有了美人風骨。

我朝她行了一禮:「晚輩慕容白,師承昴台山。」

她輕輕哼了一聲:「劍楠春掌門真是捨得,你小小年紀,竟將鎮派之寶無情傘傳授於你,不如就讓師叔我來試試,你是否駕馭得了!」

一番話說得極為老成,可她明明比我大不了幾歲。俗話說好男不跟女斗,我機智地倒地裝死,結果被一頓狂揍。

好在季蘭葭從小喜歡惹是生非,處處與人結怨,被路過的敵對者們聯名上書,一狀告到掌門師尊面前。

威嚴的大殿里,季蘭葭被一群白鬍子老頭輪番呵斥,氣紅了眼卻仍然挺直脊背。我於心不忍,捂著青青紫紫的臉出來解圍:「各位尊者誤會了,是晚輩不自量力,出言不遜挑戰師叔,所以才得了教訓。」

季蘭葭詫異地回眸看我,一雙秋水剪瞳泛著隱隱淚光。我正想勸她不要太感動,誰知一跨出大殿,她便從背後揪住我的衣領,不讓我前行。

「慕容白,我季蘭葭從不欠人情,作為報答,我今後打你只用一隻手!」

「……」我真是自尋死路啊。

從那以後,我倆一旦照面,她非要戲弄我一番。聽玉衡山的師兄說,季蘭葭天賦異稟,卻乖張暴戾,極難相處。我憐她心理有疾,便處處都多擔待了些。

可季蘭葭就像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對她越是寬容,她欺負我便越是肆無忌憚。有一年寒冬,她隨師門來昴台山做客,見我師兄慕容墨養的大公雞毛色光滑,愛不釋手,便要扒下它的羽毛做圍領,幸得我及時阻止。

季蘭葭不樂意了,橫眉怒目朝我吼道:「你不讓我扒它的毛,我就扒了你!」

而後,她當真扒光了我的所有衣服,害我清譽受損,並在大雪天里凍出風寒。事後,季蘭葭假惺惺地來探望我,還熬了碗參湯,我不疑有他,一口灌入,最後肚子鬧得極凶,雙腿虛軟差點掉入茅坑。

師父氣急,怒氣洶洶地向玉衡山掌門討要說法,季蘭葭遂被罰跪,在清心殿內思過三日。

我想她一定恨死我了,為了日後不被報復,我病未好全,便在夜裡披衣起身,抱著棉被前去找她。

時值深冬臘月,燈盞的橘黃光暈分開漫天凜冽的風雪。季蘭葭孤身蜷縮在空闊的大殿里,渾身瑟瑟發抖,我以棉被將她裹緊,發現她臉上帶著兩行晶瑩淚痕。

我伸手為其拭去,卻猝及不防被她咬了一口,疼得倒吸冷氣。

「慕容白!你記得帶被子就不能順便帶只燒雞么?我真的很餓了……」

她的語氣雖然蠻橫,嗓音中卻已帶了哽咽。我輕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包:「對不起,我只在廚房找到了饅頭。」

季蘭葭吸了吸鼻子:「那我就勉為其難將就一下吧。」

燈火破開一殿昏暗,屋外風雪嗚呼。我想告訴季蘭葭:天道無親,常與善人。可我那時年紀尚淺,她又是師叔的輩分,一時也斟酌不出任何言語,直到她突然放聲大哭,打破這片沉默。

「慕容白,為何你從不怨我氣我?所有人都不喜歡我,只有你……」

她撲進我懷裡,盡情發泄多年來的壓抑。我知道她心眼不壞,只是性子刁蠻跋扈,不知該如何與人相處。

後來她哭累了便沉沉睡去,而我始終抱著她。如今算一算,我們相識已有十三年了。

2

此番各大門派齊聚玉衡山,是為了商議華霖箏異動一事。其乃上古魔物,樂聲能削魂損魄、引發山崩海嘯,威力足以毀滅世間萬物。

三百年前,天界以慘重代價將華霖箏封印,之後便一直由正道之首——玉衡派鎮守。前陣子,華霖箏無人奏而起樂聲,隨後箏魂出竅,宮商角徵羽五音皆失,變成了一張啞箏。

此事關係重大,華霖箏一旦蘇醒,後果將不堪設想。此時主殿之中,各大掌門面面相覷,最後決定將所有弟子分成兩隊,分別下山尋找箏魂,和宮、商、角、徵、羽,這五音魔靈。

想來各位掌門也都是看臉的主兒,遂將我與蜀山第一美男封為領隊,讓弟子們自行站隊。

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所有弟子竟都站到蜀山美男的身後,我表示不服!可當我看到身後的季蘭葭時,瞬間就釋懷了。

並非我臉不如人,只因他們害怕兇殘的季師叔。

就這樣,蜀山美男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下山找箏魂去了,而我與季蘭葭,孤男寡女,卻要收集五隻音靈!掌門給出的理由非常充分:蘭葭一回頭,嚇跑一群牛;蘭葭二回頭,妖魔齊跳樓。

「……」我表示無法反駁。

一路倒還順利,我們率先來到羲和城落腳。此行無疑是大海撈針,所以我打算先好好睡上一覺。

客棧對面有家青樓,我從廂房內推窗望去,二樓朱廊上的鶯鶯燕燕盡收眼底。其中有一人清雅婉約,此刻香扇半掩,望向我的美眸顧盼生輝。

季蘭葭過來搭上我的肩,挑眉道:「好看?」

「眼睛好看。」

她冷笑一聲,倏然提劍躍窗而出:「我偏不讓你看!」

只見季蘭葭手中劍光流轉,直直朝那美人刺去,朱廊上的女子們驚得四處逃竄,我嚇了一跳,連忙飛身上前阻止。

「師叔誤會了,那雙眼睛再好看,也不及師叔的萬分之一。」

她不屑地哼了兩聲:「既然如此,方才你為何還要看她?」

我眼角抽了抽,快速在腦海里搜颳了一遍師兄慕容墨哄姑娘的俏皮話,最後終於憋出一句:「不見庸脂俗粉,怎知師叔乃真國色。」

季蘭葭滿意得點點頭,放下了架在我脖子上的冷劍。

夏夜悶熱,對面青樓不斷傳來絲竹管弦聲,女子嬉笑聲,擾得人神思浮動難以入眠。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之際,門扉突然被人踹開,青絲未束的季蘭葭闖了進來。她全身只著白色中衣,月光勾勒出曼妙曲線,令我心頭一陣恍惚。

「慕容白,我熱得睡不著。」

「我去給你找冰塊。」我正欲起身,季蘭葭卻猛撲上來將我按到床上,並以食指挑起我的下顎,靠近我輕輕說:「小白,有些火燃在骨髓里,不是外力能撲滅的。」

香軟氣息拂在臉上,撩得我心裡有些癢。屋外的奢靡之音交融在一起,像毒蛇一般鑽進我的耳朵,直到胸口傳來冰涼,我這才發現季蘭葭已扒開了我的前襟。

我渾身一怔,用盡全力將她推開。隨後施法喚出無情傘,推窗飛入夜空。

此時的青樓紅光繚繞,魔氣四溢,我定好方位後迅速破窗而入,撫琴樂姬尚來不及逃,就被我收進了無情傘中。

古籍有載,五音魔靈各具異能,這隻赤色商靈能夠惑人心智,催動情思,季蘭葭便是中了它的套。

回了客棧,季蘭葭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床上,睡得正香。還好方才我及時察覺,不然也不知會做出什麼荒唐事。

夏夜真是熱啊,我體貼地為季蘭葭蓋上棉被,出門睡屋頂去了。

3

五音魔靈之間互有感應,如今無情傘收了一隻商靈,便能察覺到其餘四靈的氣息。

這日烏雲密布,傘內紅光極亮,想來是快要接近下一隻魔靈了。

山林間風聲呼嘯,樹葉沙沙作響。季蘭葭突然往地上一坐:「不行了,我累得走不動了。」而後抬眸,滿含壞笑地看了我一眼,「師侄,過來背師叔走吧。」

縱然我唾棄她倚老賣老,可還是順從地蹲下身來。她開心地伏上我的背,伸手解開我的髮帶,盡情摧殘我的頭髮。

師叔……您究竟是有多無聊!

這段路走了太久,直到季蘭葭玩累了睡著了,我們也沒能走出這片林子。當再一次回到原地時,我終於確認,我們不知何時已入了宮靈的魔障。

天空始終陰沉,時間彷彿停止了流逝,我心裡一慌,害怕季蘭葭會這樣一睡不醒,遂連忙將其放到地上,準備給她兩個耳光。然而就在我高高揚起的手即將落下時,季蘭葭悠悠睜開眼,眉梢單挑眼神犀利:「你想幹嗎?」

我訕訕地笑了笑:「沒什麼,我只是想靜靜欣賞一下師叔的美色。」

魔障將我們與世隔絕,周圍除了風聲與樹葉聲,便是死一般的靜謐。倒是季蘭葭心寬,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師侄,師叔餓了。」

我無奈,身上帶的乾糧已經被她吃光,而這片林子紫霧環繞,寂寥詭譎,能去哪裡找吃的?暗自思忖對策之際,季蘭葭突然扯起我的袖子,往我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我吃痛,卻掙脫不開。她咬夠了才鬆了口,理直氣壯地道,「我說過我餓了,你味道還挺香的。」

我不由惱了,獨自起身去考察地形,不再理她。

小時候,慕容墨就常對我說:女人似水,既能煮粥亦能覆舟。而季蘭葭,她是鍋里最碰不得的滾燙沸水,是海里蠻不講理的驚濤駭浪。

我來到溪邊一處,對著溪水梳理散亂烏髮,而後掬了一捧清水想要解渴,卻被季蘭葭用力打開。

「你幹什麼?!」

我陡然提高音量,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怒氣洶洶。她顯然也被我嚇了一跳,蹙著眉說:「幻境里的水你也敢喝?不怕毒死?」

我一愣!我一直以為宮靈製造出的魔障是一片迷宮,所以才走不出去,如今換個思考方式,發現幻境的設想也合情合理。

如果這是一片幻境的話,那麼必然存在著與現實世界相違背的漏洞,只要找到這個漏洞,便能將其破解。

「我明白了。」問題就出在這片天空!雖說陰天會讓人分不清時辰,可細算起來,我們被困在此處已超出一個白晝,而這片天卻絲毫沒有入夜的跡象。

我高高飛躍而起,手中的無情傘金光盛極,往長空劃開一道狹長口子,隨即紫霧散去,周圍景象崩塌瓦解,清澈的月光灑遍大地。

這才將宮靈收進傘里,強勁音浪就從身後襲來,危急之際,我下意識地伸手將季蘭葭拉進懷裡。須臾間,我們被掀出十幾米遠,重重砸地,而我始終護著她。

倏然,頭頂一束藍光飛過,季蘭葭不由驚呼:「是徵靈!」

4

我們連忙御劍飛行,緊跟在徵靈身後。季蘭葭心急,大喝一聲:「哪裡逃!」便施法結印,卻錯手將我從劍上打飛。

我落入一片廣闊的蘆葦盪中,驚起無數流螢飛火,季蘭葭匆匆趕來,拉著我左瞧右瞧,笑說:「喲,這都沒摔死啊?」

「季蘭葭!」我忍無可忍,「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風涼話!」

她無所謂地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最近火氣大,想給你降降火。」

我怒了:「季蘭葭!一路上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刁鑽任性為所欲為!玉衡山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肖的弟子!」

說完這番話我自己都愣了,印象中我從未發過脾氣,可今日不知道怎麼了,極為心煩意亂。

我想完了完了,以季蘭葭的暴脾氣也不知會怎麼揍我。可是出乎意料的,她不僅沒有動手,還一臉平靜地望著我。隨後突然傾身上前將我摟緊,用力吻上我的唇。

一股清流自唇邊渡來,流過四肢百骸,竟讓我浮躁的心漸漸趨於平和。

她微微退開一些,說:「徵靈能控制他人情緒,在幻境時我便覺得你不太對勁,一向謙和溫潤的慕容白怎麼可能會生氣呢,想來是你在不知不覺中已受其影響。」

月光流淌過季蘭葭柔順的秀髮,她彎起烏黑美眸,狡黠地笑著說:「要不要我再渡一些真氣給你?」

我一陣心悸,竟然臉紅了……

徵靈是五音魔靈中力量最強的一個,我尚且沉浸在美人與月色中,震耳欲聾的音浪便從遠處傳來,所過之處,萬物盡數折斷。

我連忙化出無情傘抵擋,撐開一道金色屏障,卻被強勁的音波擊得連連後退。

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季蘭葭率先沉不住氣,衝出屏障的保護,揚劍朝山頂彈奏琵琶的徵靈飛去。

道道弦音泛著幽藍光澤,密集迅猛,我飛身上前掩護她前行,怎奈徵靈極難對付,我倆一時也無法靠近。

季蘭葭憤怒大喊:「臭魔靈!慕容白好不容易才對我有非分之想,你竟敢壞我好事!」

師叔……這荒郊野外的,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好嗎?

琵琶聲聲斷人腸,靠內力強撐不了太久,最後我嗓子一甜,嘴角溢出殷紅血液。眼看魔音就要擊中季蘭葭,我想也不想便將她護到身後,胸膛被半弧形藍光擊中,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淋漓。

「混賬!」季蘭葭怒氣滔天,看向徵靈的神情狠厲非常,「你想讓我守寡?」

那一瞬,季蘭葭周身寒氣繚繞,夜空中風馳電掣,許是她發怒的模樣太過猙獰,徵靈又驚又喜,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就被一劍劈回原形。

我將其收進傘內,來不及思索這一切的反常,就因為力竭從空中墜落下來。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摟過我的腰,隨後便沒了知覺。

而我最後一眼瞧見的,是季蘭葭心疼的目光,與嫣紅濕潤的唇。想到不久前我剛剛吻過她,頓時覺得……我可能會死不瞑目。

畢竟,那麼美好的姑娘,對於一個正常男人來說,一點甜頭是遠遠不夠的。

5

再醒來時,熟悉的床幔,熟悉的屋子,儼然就是我在師門的房間。這時我才恍然想起,那晚我們追著徵靈一路來到昴台山附近,想來是季蘭葭將暈倒的我拖了回來。

窗外暮色靄靄,幾隻飛鳥逆著夕陽的光線滑翔。季蘭葭邁著輕盈的步子,抱著一堆瓶瓶罐罐走了進來。

「慕容白,我來給你換藥。」

她笑嘻嘻地坐到床邊,絲毫不顧男女之別。我嚇得傷口都要裂了,連忙截住她伸向我的賊手。

「師叔,這點小事就不勞煩你了。」

她臉色沉了沉,語氣不容置疑:「自己脫,或者師叔幫你脫?」

輩分壓死人啊!我感覺自己變成了委屈的小媳婦兒,彆扭地解開上衣,嘟囔道:「那……師叔你別亂看……」

季蘭葭配合地閉上雙眼:「放心,我不看,我用摸的。」

我:「……」

冰涼的手指在身上遊走,觸碰到那一條條蜿蜒傷口時,我能明顯感覺到季蘭葭在微微顫抖。我蹙眉,明明只被一道魔音擊中,怎麼身上多出這麼多傷?深的淺的,新的舊的,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

換好葯後,她又饒有興緻地盯著我喝葯,直把我看得頭皮發麻。「托徵靈的福,讓我見到不一樣的慕容白,不然你年年歲歲都是一張禁慾臉,真無趣。」

我長嘆一聲:「是我修為不夠,定力不足,才會著了徵靈的道。」

「說起來,我第一次見你時,你便是一副穩重老練的模樣。」季蘭葭靠在窗邊,橘黃色光線鍍上她嬌好的側臉,平添了幾分柔和,「難怪,劍楠春掌門會將無情傘傳授於你。」

我搖搖頭,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

無情傘乃仙物,持有者越是清心寡欲,傘越是堅不可摧。

這把傘初傳到我手上時,破破爛爛只剩傘骨,師父說,前任持傘師兄貪戀紅塵,用情太深,最後難逃情劫,不得好死。而無情傘也因主人的七情六慾太過深重,被磨損得殘缺不全。

那年我初到昴台山,師父便將我召到大殿,語重心長地說:「白卿六根清凈,不染半點塵垢,唯有你,能夠修復仙傘。」

季蘭葭聽後,神情有些黯然:「無情者方能持傘……慕容白,原來你還沒有愛上我啊。」而後她又霸道地宣布,「我不管,我那麼喜歡你,你也必須喜歡我,不然不公平!」

我呼吸一滯,突然心跳如擂鼓,為了不讓她發現我發燙的面頰,只好倉皇別開視線。

此番傷得不算太重,修養一宿後便能下地行走。清晨的昴台山薄霧繚繞,微風習習,一眾白衣弟子聚在武場練劍。

瞧見我來,幾名小師弟開心地奔上前,遞給我一張喜帖。這時我才知道,師兄慕容墨回家成親去了,並且囑咐我在他大婚那日,必須備上厚禮前去慶賀。

見我神情無奈,小師弟在一旁揶揄說:「白師兄不必煩惱,待你成親了,便能將份子錢賺回來。師弟們可一直等著,白師兄和季師叔的喜事呢!」

我拍拍他們的頭,將其全部趕回去練劍。這些年,從不與人親近的季蘭葭唯獨與我交好,各大門派早已默認我們是一對,為此不知折煞了我多少桃花。

驀地,我突然想起她昨日說的話,一時心中似白雲般柔軟,帶著一絲陌生的情愫,在我體內四處浮動。

回到卧房,我準備將喜帖存放起來,然而當我打開抽屜時,竟發現裡面躺著上百封一模一樣的喜帖。我不禁想笑,這慕容墨為了賺我的份子錢,也是蠻拼的。

6

收集五音魔靈任務艱巨,所以我們也不便在山中久留。說起來,華霖箏曾經也是叱吒六界的魔物,令人聞風喪膽。由於其破壞力太過強大,三百年前便被眾仙合力封印,據說三百年期滿後,就能徹底磨滅其精魂,從此不復存在。

這一趟我們來到宛城,恰逢城中在舉行七夕慶典,漫天煙火璀璨。

周圍熙熙攘攘,季蘭葭興緻盎然地四處穿梭,我只好緊隨其後。她一會兒要糖人,一會兒要花燈,一會兒又要我牽牽抱抱,就像天真爛漫的鄰家少女,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那晚季蘭葭玩得十分盡興,直到深夜我們才返回客棧。周圍燈火闌珊,在她即將跨入房門前,突然像只小貓一樣鑽進我的懷裡。

她說:「小白,我喜歡這裡,多待一段時間可好?」

輕淺的呼吸就像蝴蝶翅膀,扇動著醉人月色。沉默良久後,掙扎的理智終於向內心妥協,我閉上眼輕嘆說:「好。」

之後我們在宛城住了下來,每日臨風煮酒,折花泛舟,她為我順發,我替她畫眉,宛若凡塵中的尋常夫妻,美好得就像一場夢。

事實上,我也知道這確實是羽靈編織出的夢。季蘭葭不可能這麼溫柔,這段時間,她既不損我也不揍我,實在大快人心。

所以我貪戀這個夢境,貪戀拔掉了所有利爪、會圍著灶爐給我熬粥的季蘭葭。可隨著夢境深入,我的法力竟在源源不斷地流失,如此長久下去,我將失去斬妖除魔的能力,再也無法保護真正的季蘭葭。

這個發現使我渾身一震,突然清醒意識到自己不能繼續沉淪,還有更重要的使命等著我去完成,還有更值得珍惜的人在現實世界等我。

艱難做出決定後,我化出無情傘起勢念咒,夢境開始地動山搖。季蘭葭,不,或者說是羽靈,她從屋裡跑出來,泫然欲泣地望著我:「小白,你不要我了么?」

心裡像被銀針扎了一下,泛開細細密密的疼。我閉上雙眼,不敢再去看她,手中金光倏然變為利箭,齊齊朝她射去。

「啊!!」羽靈痛苦不堪,萬箭射穿的身體里迸發出熒綠光澤,隨後清風拂過,她已被收進傘里。

我終於從冗長的夢境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客棧里,出了一身冷汗。奇怪,明明是夢,為什麼心會痛呢?

窗外天光大亮,季蘭葭蹦蹦跳跳地走進來,巧笑倩兮,「慕容白,你怎麼睡了這麼久?」

我突然伸手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抱住,感受那熟悉的溫暖,確認她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季蘭葭顯然愣了一下,輕輕回抱住我:「怎麼啦?」

「沒事。」我埋在她的肩窩上,雙手又收緊了些。「還好,只是夢。」而你還在。

如此一來,五音魔靈便只差了角靈,可當我們踏遍五湖四海,無情傘里的宮商徵羽就是不曾亮起。同時我接到消息:另一隊人馬已成功將箏魂收復,先行回玉衡山復命去了。

季蘭葭不屑地撇撇嘴:「他們人多,當然更快。」

我笑了:「還不是因為大家怕你。對了,師叔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

「當然記得,那年論劍大會……」

「其實還要更早一些。」我搖頭打斷,「那年你才六歲,便能將小師姐氣到哇哇大哭,恰好被我看到了。」

季蘭葭彎了精緻的眉眼:「慕容白,你不會想說,那會兒你就開始注意我了吧?」

我唇邊的笑意一點點冷卻,望向她的目光冰涼入骨。直到她坐立不安,我才淡淡道:「據我所知,師叔七歲才來到玉衡山。」

她驚愕,隨後撒腿就跑,被我從身後一劍貫穿胸口。(原題:《我教師叔假正經》作者: 桑萌。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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