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放牛5》文/劉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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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網路
對危險的懼怕要比危險本身可怕一萬倍。
——（英國小說）笛福
面對老洋炮的威脅
小山放牛的過程中，會遇到各種類型的看青人。在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剛開始那會兒，農戶在自己地頭都種上線麻，是用來擋路過的牲口嘴的，因為牲畜不吃線麻葉的。每到苞米育穗的時候，各村都會雇上看青人，日夜看護村裡莊稼，村裡會給看青人錢或者是公分。一般看青人主要抓故意偷苞米，故意讓牲畜吃莊稼的人，對路過地頭牲畜不小心吃苞米就是批評一下就完事了，畢竟鄉里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你的。但個別的人除外。有的村僱傭的是好吃懶做的地痞流氓或者老光棍。這些人素質不是很高，一到看青時節就搖身一變，成了執法隊員了。從法律角度講他們沒有罰款和置留公民財物的權利，但現實生活中他們披著護青這件正義的外衣幹些違法勾當，中飽私囊！農村類似這樣的情況很多。
自從小山上次放牛被罰後，他和哥哥強子再也不敢靠近×××村邊放牛了，他們往西南的鄰村邊界去放了。這樣一天往返就得十多里路，中午就不能回家吃飯了。早上強子從家裡帶來三個饅頭，還有一瓶涼白開，這就是他倆的中午飯。夏天放牛要讓牛吃兩個飽。中午，牛卧倒在地上倒嚼（反芻），就是牛把上午的食物消化掉，下午好再吃草。利用這個時間，他們倆可以玩一會。
「哥，你抓青蛙幹嘛？」
「這不是青蛙，是蛤士蟆，你看它後腿是黃顏色的，有的還是深紅色的，大腿可以燒著吃，可香了，你去找點干樹枝來。」
「好嘞！」一說起有肉吃，小山屁顛屁顛去找干樹枝了，他也是這時候知道除了青蛙和癩蛤蟆，還有和青蛙很像的叫蛤士蟆的動物。
不一會兒，小山拾了一捆干樹枝，強子在水坑裡抓了好幾隻蛤士蟆，並殘忍的把蛤士蟆大腿擰掉，小山看著有點心顫。強子麻利地生火烤蛤士蟆大腿。不一會兒，小山已經聞到了肉香。眼睛一直看著那個快烤好的大腿。生怕被強子搶先拿去吃了。
「你倆幹啥呢？」突然一個獨眼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小山的面前。刀削一樣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笑意，臉色青灰，一雙眼睛空洞洞的，牙齒蠟黃，齒縫塞滿食物殘渣，好像已經發霉似的，還有一小塊蔥葉掛在門齒上，嘴邊七星八落長著參差不齊的黃鬍鬚。頭髮蓬鬆，長長的散落在前額上，好像從來都不洗。身上衣衫襤褸，分不清什麼顏色的布料，腳上穿著水靴，身背後背著老洋炮。這造型不是酷，而是瘮人。這人可能看著這裡有煙才過來的，小山思忖著。
「沒幹啥呀！你是幹什麼的呀？」強子壯著膽子的問，語氣發顫又有點結巴。
「我是××村看青的，你們的牛以後不要到這放了，現在趕緊趕走。」
「為什麼呀？我家的牛又沒有吃莊稼！」
「少他媽的廢話，讓你趕走你就走」說著，這個獨眼的傢伙，端起洋炮對準強子。小山看見那槍口黑洞洞的，那人的臉上幾條橫肉絲在跳。「這傢伙的槍走火就完蛋了，他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萬一遇見虎×開槍咋辦…」小山越想越害怕，甚至他不敢繼續想了。
「哥，走吧。」小山拽了拽強子的衣襟說道，
小山和強子在獨眼看青人監視下趕著牛向自己的村子走去。他們嚇得連烤好的蛤士蟆大腿都沒敢拿，一路上小山除了害怕，他還時不時回味蛤士蟆大腿飄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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