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故事：狐仙自述為何大仙們都羨慕人！

故事出自《閱微草堂筆記》，說是人和異類區別很大，但在傳說中狐就在人和異類之間。陰陽兩隔，但狐狸卻能穿越界線。妖仙殊途，但狐狸又在妖仙之間。在古人眼中遇到狐狸稱之為怪亦可，遇到狐狸當做平常事也克。

紀曉嵐覺得三代以上的事情不可考，所以就不說了。但史記中說陳涉世家，稱篝火作狐鳴，曰：大楚興，陳勝王，必當是已有是狐妖傳說，所以才假託狐妖之名。漢代吳均《西京雜記》稱：「廣川王挖欒書墓，打傷了墓中狐狸，後夢見老翁自稱狐妖報冤讎。」可見漢代之時已有狐狸化人的傳說。到唐代時按張鷟《朝野僉載》記載當時百姓多拜狐仙，有言語說，無狐魅，不成村。可見唐代狐妖傳說最多，《太平廣記》中記載的狐妖事件，有十分之九都是唐朝的也可佐證。

紀曉嵐曾聽劉師退先生說過狐妖的事，這裡說的最為詳細。說是滄州南一學究和狐仙做了朋友。劉師退因和學究認識得以見狐仙。只見狐仙軀幹短小，貌如五六十人，衣冠不古不時，有點像道士。雙方如同世俗之人一樣見禮寒暄，之後狐仙問來意。

劉師退曰：「世上和貴族相接者，對你們的傳聞多有不同，期間有諸多不明白的。聽說你聰明直率，所以來請教你，好祛除疑惑。」狐笑曰：「天生萬物，各命以名，狐名狐，正如人名人耳。呼狐為狐，正如呼人為人耳，何諱之有？至我輩之中。好壞不一，就像人類之內良莠不齊，人不會隱瞞它人的醜惡，狐狸又怎會欺瞞其他狐狸的醜惡？你只管問。」

劉師退就問狐之間有區別嗎？狐狸回答：「狐狸都可以修道，但最最靈者曰狴狐。狐狸之間的區別就如同農家子弟讀書少，書香家庭讀書多一般。」又問狐狸都有神通嗎？狐狸答：「這和狐狸的種類有關，沒有修道的狐狸和別的畜生一般，已有道者可以變化。」又說：「狐狸成道就是成人道，飲食男女，生老病死都和人一樣。如可以成仙就又是一事。這如同千百人中求做官，但只有一二人可成一般。」

又言：「狐狸如果魅惑材補傷害過多，往往觸犯天律招罰。」又問：「狐狸的賞罰是誰管的？」狐狸答：『小賞罰狐狸有老大，大賞罰則是地界鬼神所看，如果沒有禁令，出往來無形，出入無跡，何事不可為乎？」又問：「媚惑採補，既非正道，何不列諸禁令，還經常有人被狐狸魅惑採補？」狐妖答：「這和人求財一樣，王法禁止殺人搶錢，人不還是殺人搶錢？」

又問：「聽說狐狸為人生子，不聞人為狐生子，這是為什麼。」狐狸一愣後說：「這不足論，皆是自己選的。」

師退與縱談其大旨，惟勸人學道，狐狸說：「吾等辛苦一二百年，始化人身，公等現是人身，功成已抵大半，而悠悠忽忽，與草木同朽，殊可惜也。」六師退又和狐狸談佛，問狐狸怎麼不修佛，狐狸卻說：「佛家地位絕高，然或修持未到，一入輪迴，便迷卻本來面目，不如且求不死，為有把握。吾亦屢逢善知識，不敢見異而遷也。」

師退臨別說：「今日相逢，亦是天幸，君有一言贈我乎？」狐狸躊躇良久說：「三代以下，恐不好名，此為下等人言。自古聖賢，卻是心氣和平，無一毫做作，洛閩諸儒（指朱程理學，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中有好幾處諷刺朱程理學），撐眉弩目，便生出如許葛藤，先生其念之。」師退憮然自失。蓋師退崖岸太峻，時或過當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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