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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有界限,才有自由

作者▕羅伯特·奧古斯都·馬斯特斯博士

翻譯▕曼迪M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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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限是我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界限划出並維持必要的邊界和分割線,才可能在不同層面做出區分。界限既能包含,也能維護它正在保護的事物的完整性,無論捍衛的是身體,心理,情緒,社會或是靈性。沒有界限,就沒有關係,也沒有發展,沒有進化。儘管這個事實非常清楚,我們還是經常掉入圈套,以為界限會拖累我們,妨礙我們變得自由或意識到「非二元性意識」——無論我們渴望的哪種無憂無慮的,理想化的狀態。如果我們把界限等同於限制約束,如果沒有約束是我們鍾愛的目標,我們就會傾向於把界限看做是一個問題,是通往自由的障礙,是必須克服的事物。

無論如何,真正的自由,都不是關於沒有約束的,而是在約束中或通過約束得到解放(正如有承諾的一夫一妻制顯然是一種約束,但事實上去豐富並加深了感情)。真正的自由並不介意有約束,而且也不會被它們所約束。

界限讓自由變得可能,我們需要弄清,我們不只是在個人或者超個人層面,同樣也在人際層面進行工作。既然萬事萬物(真的是萬事萬物)都是通過關係而存在的,那學習在關係中好好運作就是至關重要的,無論是與他人的關係,還是與自己的需求、狀態和身份認同。而只有在我們清晰的划出界限,並妥善的維護界限時,才有可能做得到。

無論我們的界限是崩塌了,模糊了,被拋棄了,被踐踏了,被忽視了,被培養,被過度管控,被固化,或者被尊重,它們都決定了我們的邊緣,限制和邊界。界限可能被過度定義,定義不足,或者定義模糊。真正重要的是我們拿界限來做什麼:我們是用界限來強化小我還是照亮它?我們是在界限中迷失了自己還是用健康的觀點來看待界限?我們是通過界限讓自己遠離愛還是加深我們愛的能力?我們的界限很僵化還是有靈活的界限?我們是讓界限太易滲透,還是視環境所需,該堅固時就堅固?我們是使用界限來孤立自己還是用界限來創造、加深連接?我們是把界限當做守護者還是警衛?

這些及相關問題都是值得考慮的重要問題,而且需要持續考慮。我們需要我們的界限,我們也必須看清自己正在用界限做什麼。

沒有健康的界限,就沒有健康的關係。

沒有健康的界限,便無法順利成長。

那麼,什麼是健康的界限呢?他們是最堅定的守護者,可以同時包含及維護它正在保護的事物的完整性。界限不只是持有空間,也通過適當的劃分空間而創造並尊重空間。界限把我們某些特定的面向圍起來,直到這些面向可以充分的發展。自我封裝過早的裂開將妨礙我們的發展(比如年幼的孩子被迫要承擔成人的責任),導致界限會有裂縫或者功能失調。

健康的界限是一種心理身體層面的存在,是一種能量的薄膜,牢不可破,保護我們免受侵略,打擾,暴力和其他喪失人性或者否定生命力的力量的影響,同時讓我們在對自己有益的事物面前,能夠敞開並且柔軟下來。例如,我們可能維持著著與他人憤怒有關的界限;如果他們的憤怒是有敵意、無情或者刻薄的,我們就需要不帶歉意的牢牢守住界限,但如果他們的憤怒是乾淨的,不帶指責、羞辱與挑釁,我們就可以讓自己的界限更開放,允許他們的憤怒及所攜帶的信息進入,因為我們感覺到是安全的。

健康的界限服務於我們最高的利益。就好像幼兒初次沿著海邊的牆或者遊樂場的斜坡走路時,慈愛的父母恰到好處的牽著我們的手,既不會握得太緊也不會握得太松。這樣的接觸,是令人安心的牢固和穩定,給到我們勇氣進一步的冒險。隨著我們日漸成熟,我們發現有些界限可以被擴展,有些界限需要更開放。例如,如果我們有一個親密伴侶,我們可以擴展我們的界限以將他容納進來,而不是為了親密瓦解或忽略我們的界限。這樣的擴展猶如愛的擴展,不會削弱我們的界限。

健康的界限服務於我們的進化。每個發展階段都被放置在合適的界限中,這些界限協力合作、支持著我們,讓我們能以最好的方式,在界限之間穿梭,學習到任何必要的事物(當然,這個過程經常會受到不當的親子教育或創傷事件等因素的阻礙)。如果過度設限,我們就會始終待在原地,以很多重要的方式停滯不前,只有某部分的自己得以前進(就好比我們繼續發展認知能力,但情緒或道德能力卻沒得到發展)。如果設限不足,我們無法在一個階段停留足夠的時間,也無法深入的在我們需要的事物中學習,因此就變成了發展中的半吊子。我們只是在某個階段的成長中觀光遊覽,而非未真的活出來,實現了此階段的成長。沒有健康的界限,我們便無法成長;雖然年齡在增長卻並沒有真正的進化。健康的界限把我們分開卻不分離,讓我們在一起卻不同化我們。

如果我們傾向於過度設限,即過度防禦,也就是在畫地自限,混淆了安全感與自由。反之,如果我們傾向於設限不足,即讓門這樣大敞開著,我們就漂浮於具體生活的外圍,混淆了融合與親密,沒有約束與自由,過度的容忍與慈悲。界限讓容納變得可能,但這種容納是保護還是過度保護我們,是困住還是服務我們,是讓我們紮根還是鞏固我們,是為我們提供住所還是囚禁我們?

設限不足的人往往誤以為瓦解界限就是擴展;特別是在靈性逃避的領域,界限的瓦解(或徹底的消除)被看作是放下,甚至是超越界限。類似的錯誤也發生在理想化的浪漫觀點,勢不可擋的要融合(不分你我)的衝動被看作是愛的終極狀態,而非一種短暫的、幻想的狀態,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可避免的會被拆散。我們可能把對界限的放棄合理化或者美化為一種解放,是一種解開枷鎖,為超越與靈性證悟服務的行為。我們可能會認為這種徹底的擴張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誤以為不設界限就是真正的開放,我們沒有認識到這種其實是靈性逃避的行為,不僅並未擴展界限,反而會忽略、不尊重這些界限。例如,某個與我們親近的人對我們出言不遜,顯然越界了,我們不僅沒有維護自己,表示必要的立場,不解決、不質疑他們的行為舉止,反而認為我們是在對他們表現出慈悲。由此以來,我們就沒有尊重自己的界限,任由他人不恰當的跨越。

放棄我們的界限並不意味著是一種更高或者更崇高的狀態,無論我們怎麼用靈性來合理化這一點,放棄界限只是一種逃避和厭惡的行為,一種逃避面對、進入和穿越我們痛苦的行為。披著靈性外衣的抽離仍然是一種抽離。我們可能認為超越個人是件好事,或許我們認為自己正在超越個人,而事實上我們正陷入人格解體(一種著名的精神失調疾病,特徵為自我感的喪失)的領域。然而,人格解體與自我超越或者實現「無我」的高級靈修是不一樣的。這只是另一種形式的抽離(或者不健康的分離)。

那麼,抽離的反面可能是什麼呢?是親密。而親密需要健康的界限。健康的界限保護卻不過度保護,守護卻不囚禁。如果我們讓自己過度被保護,我們不會茁壯成長反而會停滯不前。如果我們讓自己保護不足,我們也不會茁長成長,但是會不加分辨的開放自己,不可避免的讓自己陷入過度吸收的狀態。我們當中的靈性逃避者可能會抗議:難道我們不應該善於接受嗎?是的,但是過度吸收與善於接受不是一回事。想像一個例子,一個男人友好得太過誇張,而且幾乎總在微笑,即便是他被錯待的時候。他可能表現得非常的善於接受,不同尋常的敞開,但事實上,他吸收得太多了,已經不利於他的健康了,有可能他的策略是永遠都不清楚的說「不」,而這幫助他在早年的逆境中存活下來。

擁有健康的界限並不意味著缺乏接受能力;相反,是具有辨識力的接受能力,一種能輕鬆的說出一個名副其實的「不」與「是」的開放性。設限不足的人會表現出不加區分的開放性,並且太容易說「是」(可能表現得鎮定自如),當這些行為被視為靈性造詣的徵兆時,尤其難以穿透。當我們無法說出或體現出一個明確的「不」,無法允許自己有時關閉自己,那我們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方法就是抽離,逃離困境,而非面對並穿越困境。

過度設限似乎能保證通過安全感而獲得自由,設限不足似乎能保證通過沒有約束而獲得自己。但兩者都讓我們無法活得淋漓盡致。當我們過度保護自己時,這種情況就會表現得很明顯,當我們保護不足時,未必能看得出來這種情況。特別是當我們透過靈性來證明自己的行為是正當的,毫不質疑我們不加區分的開放性時。例如,我們可能會打著宇宙的愛的名號,開放自己的性界限,把我們與多個伴侶的性行為重新解釋為「譚崔修行」,認為我們比那些「困」在一夫一妻制的人更心胸開闊,因為他們不像我們,把自己局限於一位伴侶。雖然我們的真實本質的確是無限的,但以個體的形式顯化在這個世界的方式,配備著界限是必然的。界限似乎分割了完整的整體,但通過這樣的分割,形成了一個更深刻,更整合的整體,好比細胞經過分離與分化之後,才能形成組織與器官,才能體現出人的形體。如果先沒有區分清楚、清晰無誤的畫出輪廓,我們就無法指望成熟與發現真正的整合。良好的界限在我們的生活中,提供並且支持這種必要的劃分。

最主要的可以維護我們的界限的情緒狀態是憤怒,這對於只將憤怒視為負面狀態的人而言是有疑問的。這種觀點在佛教裡面特別普遍,除了日本禪宗與密宗以外,其他佛教通常認為憤怒是一種引起痛苦的或者不健康的狀態,將憤怒與挑釁混為一談。標準的佛教經文通常對憤怒抱有非常負面的觀點,認為憤怒本身毫無價值(不認為憤怒能轉變為慈悲),很多的當代西方佛學也如此仿效(著名的例外是傑克康菲爾德,和作為心理治療師的佛教徒),他們不願費心去區分憤怒與挑釁,把憤怒和出於憤怒的作為混為一談,而且還提倡修行人不該表達憤怒,他們始終看不到慈悲和公然表達憤怒是可以共存的。

陷入靈性逃避的人幾乎看不到憤怒的任何價值,他們忙於逃避,以至於無法認出憤怒的價值與功能,憤怒精力充沛守護著我們的界限。即便我們的內心都已經狂暴了,我們仍然傾向於不要看上去是憤怒的,或者表現出憤怒,從賦予我們力量,可以適當的維護自己的界限的強有力與猛烈中撤離出來。如果無法自由的進入憤怒,我們的「不」就缺乏強度(無論說不的聲音多微弱)與力道,產生它需要的效果,而我們的「是」始終是虛弱無力的,沒有真正的生命力。那些不能或者無法說出一個飽滿的「不」的人,無法堅定的支持這個「不」的人,常常發現自己置身於需要清晰說「不」的場景中。就像2009年聖多娜蒸汽室慘劇的那些人(詹姆斯·亞瑟·雷,美國著名勵志大師,電影《秘密》的解說員之一,曾出境《奧普拉脫口秀》、《拉里金現場》、《今日秀》等美國著名電視節目。2009年10月8日,在他所舉辦的聖多娜附近的僻靜營中,兩名參與者死於非傳統的蒸汽修行活動,其餘十八名人因脫水、灼燒、呼吸困難、熱衰竭等問題送入醫院,其中一名參與者在昏迷一周後去世)。無法說出,也無力維護必要的界限,會讓我們置身於可能傷害到我們的仁慈的力量中。

界限允許差異的存在,並扮演它們的重要角色,即保有我們的自主性,讓健康的相互聯繫變得可能,而這個事實清晰的描述了成熟的關係,在這種關係中有深刻的交流,關係融洽,卻沒有任何對自我意識的削弱;我們不必拋棄自己的界限以建立有意義的連接;我們擴大自己的界限以將他人容納進來,而不需要虧待自己。這樣的容納不僅有空間分享愛與喜悅,也能分享痛苦;伴侶雙方都能夠為對方的痛苦抱持一份慈悲的空間。而當我們陷入靈性逃避時,我們對所有痛苦和不舒服的反感,會讓我們的關係流於膚淺。不明智的擁有我們的內在合一性,很容易讓我們從我們的差異性中分離出來。

想像一個地方,那裡沒有痛苦,沒有評判,沒有討厭的道德兩難困境,在那裡,無論發生什麼都只是因果業力,只是存在完美的以它該有的方式展開。想像不僅到那兒參觀或者到那裡雲遊,而是真正的住在那裡。這就是靈性逃避的催眠式的承諾。這不是一個要實現的夢想,而是該醒過來的夢。當然,我們都渴望自由,渴望真正的超越,但必須有個地方讓我們能從那裡逃走。健康的界限為我們提供了穩定的立足點。靈性逃避,卻在我們建立這樣的立足點之前,就把我們連根拔起,其主要方式是貶低個人及人際領域的價值,支持「更高層次」的現實,同時伴隨著忽略界限。這一路上,人際關係的親密常被留在路邊,彷彿人與人之間的親密不過是某種老掉牙的修行方式,只有那些誤入歧途的靈魂們才會想擁有世俗的人際關係,以便從靈性野心中得到解脫。

界限在許多方面都能讓親密變得可能。是的,關係的親密真的只是靈魂與靈魂透過肉身的的形式相遇,同時也是個體與個體的相遇,通過這麼做,融合併分享彼此的差異,產生一種結合差異的活力,以及進化的豐富性。關係的親密可以是覺醒的一條強有力的道路,尊重自己,也尊重眾生,但我們這些透過疏遠來遠離親密的靈性逃避者,為自己切斷了這條道路,也幾乎完全不理會道路中的種種要求。

我們來到這裡不是要擺脫或者拋棄我們的界限的,而是要將完整和力量帶入它們,完全的照亮它們,確保它們呈現的形式不光是服務於我們的最高目的,也是服務於所有人的最高目的。我們來到這裡不是來推翻或者貶低我們的界限的,而是儘可能善用它們,不僅重視超個人層面,也同樣重視個人以及人際層面;通過充分的參與我們的體驗而發現自由。我們的界限就是這條道路上的守護者,像權威一樣支持著我們的成長和覺醒。

《靈性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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