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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視劇中出現的書,除了能裝,究竟靠不靠譜?

先讀

看過周星馳的人,誰沒看過《喜劇之王》呢,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除了單手叉腰勾下巴的鏡頭、「我養你」的台詞,一定也忘不了《演員自我修養》這本書。

書列006:影視書系列

文鎚子(檢書作者)

讀書鏡頭是影視劇傳統,而且影視劇中出現的書,幾乎全是業內響噹噹的好書(雖然這麼說有點絕對)。不說《賽末點》中的《罪與罰》,《飲食男女》中的《白痴》,《情書》中的《追憶似水年華》,《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中的《查令十字街84號》,最常見是「奧特曼打小怪獸」類型的大片中,主人公通常因為一本書、一個故事受到啟發而走向英雄路。

影片《賽末點》中閱讀《罪與罰》的畫面

影視劇上映之後,原著再版或者出版是常規操作,只是現在,更奇怪的現象發生了,除了原著,影視劇畫面中出現或者人物口中談論的書,都有暢銷可能。有趣的是,聲譽世界的名著往往讓人沒什麼興趣,反倒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書引人好奇。所謂名不見經傳,一是指在特定行業(人群)中影響力頗大,但離全民皆知還有距離;二是受眾人群多了,裸泳的人也多。舉個例子吧,即便是已經不能用暢銷形容且出鏡率最高的《聖經》,也還是有很多人沒看過吧。

運用之妙,不只是道具

尹天仇在閱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員自我修養》

誰沒看過周星馳呢,看過周星馳的人,誰沒看過《喜劇之王》呢,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除了單手叉腰勾下巴的鏡頭,「我養你」的台詞,一定也忘不了《演員自我修養》這本書。

《演員自我修養》是表演的經典書目,因其專業性,版本少(2000年後,版本多了起來),因此少有人讀。在電影《喜劇之王》中,與這本書相關的情節都做了戲劇化處理,尹天仇說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這個名字的語氣,利用書中理論教穿學生制服的柳飄飄迎合客人的橋段,都有顯著的喜劇效果,以致於很多人認為這是虛構出來的一本書。加之,周星馳在片中把書的封皮更換掉(查閱了很多版本,此前確實沒有電影中的封面版本),人們就更懷疑此書的真實性。

庄諧是喜劇的兩個基本元素,那全諧怎麼處理?看客當然不關心這些,就註定了喜劇的悲劇色彩。隨著信息的公開化,《演員自我修養》的答案完善了,倒回去再看《喜劇之王》,便多了一份理解。電影中的表演方法(尹天仇演死屍不喊「咔」不起身、柳飄飄用芥末催淚),也確來自《演員自我修養》。生活中的演戲,在今天成了必修課,很多不如意的人和事,都歸結為媽咪的一句金玉良言:「你們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會演戲」。

所以這本書就不僅僅是為了道具而道具這麼簡單,更成了「梗」的內在原因,人生需要演技,演技真的也不是笑笑而已。內庄外諧,亦莊亦諧,竟然都出自一個簡單的道具,書用到這份上,是真能力。也是近幾年,越來越多的人才看到周電影配樂中的偉大。

我身邊的確有些朋友,拿周星馳沒讀過《演員自我修養》來說事。一個道具而已,大沒有必要。我倒是喜歡周星馳這種不看,就不看,哪怕所有人都記住了這本書、這個鏡頭,也不看的性格。

之前沒有人用電影中的封面,不知是不是怕侵權,近兩年才出了和電影封面一模一樣的版本。至於這種做法是不是一種迎合,記得卡夫卡在《變形記》出版的時候,特意囑咐出版人:「千萬不要將那隻甲蟲畫在封面上。」

卡夫卡《變形記》的德文版封面,還是畫了甲蟲。

何妨將內容作台詞

將書作為單純道具或者是推動情節的工具,都希望它能快速地說明問題,恐怕就是影視劇中多用名著的原因——無須做額外地解讀。

事物稍稍不清,就增加了理解的困難。所以,為了增加理解,適披露書中的內容,感染人更輕易,且這種形式,也不用固定在某一本書上,有書沒書都行,只要這個內容存在就能達到效果。

比較經典的例子是《四個婚禮和一個葬禮》中奧登的《葬禮藍調》,葬禮上,究竟說什麼才能顯示悲痛的內心,有什麼樣的台詞比詩更有力量呢?「他曾經是我的東南西北,我的工作日,我的休息日……我以為愛可以不朽,我錯了。不再需要星星,把每一顆都摘掉,把月亮包起,拆除太陽,傾瀉大海,掃除森林……」它成了電影中最為沉痛的部分,不是一本道具書可以達到的。

奧登的《葬禮藍調》

巧了,孟京輝在《像雞毛一樣飛》中,安排了一場婚禮,幾乎同樣的手法,新郎口中說出的是裴多菲的愛情詩《我願意是樹》。重點是最後的彩蛋,馬雅可夫斯基(另一說是科拉齊尼)的一首詩:「你為什麼叫我詩人,我不是詩人,我不過是個哭泣的孩子,你看,我只有撒向沉默的眼淚……」所升華出的堅定和悲壯,竟成了很多人記住它的一大原因。

所以當祁廳長念出「勝天半子」的時候,其用意也在於此,但它為什麼沒有《四個婚禮和一個葬禮》和《像雞毛一樣飛》中的效果,便是摘錄得太過老實,幾千字的小說略成一百多字,如果不歸納為台詞語言,容易無味,簡單的辦法,就是將原文重點語句集結一下,如果換成「渾沌心中憤憤:這局棋,定要贏!一股熱血沖向腦門,陽剛之氣逼得黑髮霍霍豎起,渾沌走每一步棋,都彷彿在叫喊:『我受夠了!我今天才像一條漢子!渾沌長跪於地,充當一枚黑子,他雙手握拳衝天高舉,喊得山野震蕩,林木悚然——勝天半子!」。

這樣,是不是好一點?

為何純道具書更引關注?

最不值得深究的,就是單純作為道具出現的書,且道具可以替換,用任何一本書都行,甚至把書換做其他東西也行。奇怪的是,越是這種書,越容易引入關注。或者也沒什麼奇怪的,人家的關注點不一樣,憑什麼管啊。

看的影視劇實在不多,為找出這種書補影視劇,無疑是吃飽撐的。圖省事,借和朋友聊天抽取了一些有限的信息,然後通過信息快速索引劇集、快進退,證實了一下,勉強當做案例,對不對的,擔待一些。

案例中最典型的,來自「我是特種兵」系列,同是原著作者的導演處處拿自己的書做道具,到了令人尷尬的地步,好在劇情也尷尬,竟然神奇地產生了「相得益彰」的效果。這才讓我幡然醒悟:不要總覺得別人傻,每個人的智慧各不相同,智慧與智慧之間,並無高下之分。

《春風十里不如你》中,辛夷從相思夢中醒來,下鋪的秋水望著他說:「你有種魔幻的感覺,可以給書做插圖(大意)。」接著出鏡頭特寫,《霍亂時期的愛情》。如果湊巧看過並注意到這個鏡頭的觀眾,肯定有人在鏡頭轉特寫的同時腦海就能閃過馬爾克斯的名字,畢竟這句台詞太突兀了,好端端魔幻個什麼玩意兒?而論魔幻現實主義,誰的名聲大得過馬爾克斯。閃過馬爾克斯的人,腦海一定也閃過《百年孤獨》,道具沒用這本,可能一是查閱過版本,二是不算愛情題材。

《外科風雲》中,庄大夫讀書的鏡頭中有《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烏克蘭拖拉機簡史》,所以才引得人翻人家的書架。導演聰明,既然沒有推進劇情功能,也別浪費,選一些奇怪名字的好書,至少有讓人關注的可能。圖書業的事實是:這種類型書名的一定不可小覷(大概情況),沒兩把刷子,起這種名字等於找死,不信看看這種名字的書哪本不是大神寫的,《士兵如何修理留聲機》《守門員面對罰點球時的焦慮》……

《禪與摩托車維修藝術》

[美] 羅伯特·M·波西格

重慶出版社 2011年版

太多人確實不怎麼看書了

《歡樂頌》比較特殊,裡面的書多,且多都通過劇集成了暢銷書。非但如此,裡面的衣服、場景地都成了人們談論、效仿、遊覽的熱點。沒人能說得清背後的詭異原因,人們對這種情況有一個稱呼:現象級。

《歡樂頌》劇照

其實我對討論最多的兩本莎士比亞倒沒什麼感覺,安迪的人物塑造,她嘴裡說出什麼台詞都不奇怪,再說情人之間、生意場上都沒有這麼高級,它即便和劇本寫作有矛盾之處,也不是人們所關注的重點。

更讓人關注的點是王小波,曲筱綃如此聰明的人,如果真的在乎趙醫生說的話,合乎邏輯的做法應該是在關雎爾沒有看過王小波的情況下轉問安迪。當然,劇中為了強調曲筱綃和關雎爾共愛一人,取消了這種做法。於是產生了更奇怪的事情,王小波算是文學必讀,進入選讀教材都應該,如果關雎爾對王小波露骨、晦澀的定位確是一種存在現象,反映的就不是單純讀不讀書的問題。

絕對影響暢銷的集中在《空谷幽蘭》和《集體行動的邏輯》,比其他出現的《詩經》《南渡北歸》《回家》《孽緣》和弗洛伊德的書賣得都好(據說)。原因是片中都對這兩本書做了介紹,前者對內容做了解釋,隱士在今天是多麼迎人的問題,表現在每個人用微信搜「隱士」,都能搜出自己關注公眾號的文章。而後者,又做了絕對功利的定位(強大的邏輯,總能牽引安迪)。這倒不是反應了如今人的讀書方向,而是說明太多人確實不怎麼看書了(這兩本書都是其領域內無法繞過的)。

《空谷幽蘭》

[美] 比爾·波特

當代中國出版社 2006年版

另外一個啟示,或許對出版業有幫助,書業的宣傳確實可以改一改了。簡單的例子:即便趙醫生說自己如何喜歡弗洛伊德,人們也不會有購買的慾望,因為其強大,認知也被固化,如果劇中多有兩句定位:「讀完弗洛伊德,每個夢自己都解得特別准。」不暢銷才怪!

(文/鎚子;編輯:鬍子華;原題《沒有電視,你是不是就不讀書了?》;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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