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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樹畫畫 《夏·摸魚兒》 連載(六)

一株盛開合歡,長在鄰家門前。

一位好看姑娘,住在小院裡邊。

很少見她說話,路遇但笑不言。

後來嫁到遠處,心中惆悵幾年。

此後近三個月的時間裡,我們頻繁地出入這個被外界關注的藝術家聚居的村落。看過不少的人物,在村東小店裡吃過不少次的飯,採訪過村中主事的領導、村民、唯一一部電話的女主人等等,想從另一個角度,看一看這些普通百姓是如何看待這些畫家的。此後,主要採訪了方力鈞、岳敏君、楊少斌、楊茂源、王音等幾個人。

方力鈞此時已經是參加過第三十四屆威尼斯雙年展並取得極大成功的人物,也是老栗命名並推出的「玩世現實主義」的代表性人物。

他晚上和德國媳婦住在友誼賓館,白天到村子裡的畫室來畫畫兒。因為他是祁志龍和周祁兄的同學,所以我們去時他挺友好,帶我們看他正在畫的大畫兒,那些在水中游泳的灰色的各色姿勢的自畫像。他也不太說話,看完了畫兒,坐在小院兒里喝茶說話。周祁說了做《號外》的事,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說畫的相關的資料和作品的反轉片都放在友誼賓館了,明天給帶過來。我在一邊找機會給他拍些照片,他的德國媳婦在一旁及時地制止了我,說是有肖像權的,不能拍。周祁在一邊就笑,方力鈞一手伸進後脖領子里去撓痒痒兒,一隻手朝他的媳婦擺擺,有些不耐煩地對我們說:「別管她。」我記得當時在場的還有個什麼人,一臉的嚴肅,說是方力鈞的代理商,沒怎麼說話,挺焦慮的樣子,不記得名字了。

第二天,我拿到了他帶過來的一些資料,圖片整齊地裝在一個信封里,另有一篇複印的手記文字。出得門來,邊走邊看,文字說得清楚明白,直接露骨毫不掩飾。比如他說:「上了一百次當之後還要上當。我們寧願被稱作失落的、無聊的、危機的、潑皮的、迷茫的,卻再也不能是被欺騙的;別再想用老方法教育我們,任何教條都會被打上一萬個問號,然後被否定,被扔到垃圾堆里去。」「別人說我們是潑皮的或嚴肅的都無所謂,因為我們不會為了別人的看法故意潑皮或者嚴肅,我們看作什麼角色對自己有利讓自己舒暢。愛誰誰。」「為什麼我們是失落的一代?這是扯淡,只是因為別人想讓我們像他們希望的那樣思想、生活,好使我們像只他們家養的大肉雞一樣滿足他們的私慾,而我們卻偏不,既不按他們規定的模式生活,又不拿像他們一樣的俸祿,卻又偏偏不餓死,還比他們更有錢,更輕鬆,更愉快,有更多的時間閑扯淡、看風景,於是我們就成了失落的一代人。其實從人家的心底里,這是該槍斃的一代人吧。」甚至他說「如果真是朋友,他會對你的過失全不在意,他不會介意分錢時你多他少,等等;如果他介意了,就不夠朋友,你曾欠他的錢就可以不還了,你對他的所有承諾都形同虛設——他不夠朋友,你就可以用流氓的方式對待他了」。

我覺得他說得還是挺棒的。我畢業後一直是在大學裡待著,看那些不知痛癢的所謂知識分子看慣了,看《讀書》上那種酸腐的文字看多了,感覺好像有很多年沒有聽見有人這麼說話了。看了這些文字,再看他畫的那些畫兒,你就大致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畫畫了。

他還說了畫畫之於他的用處。他說:「我想與人親近,但接近人時心裡總有些擔心害怕,我在這種矛盾中生活,有時與同類們遊戲,有時與同類們無關,是個畏怯的旁觀者,遠遠望著人。畫正是在這種矛盾中產生的;我喜歡用比較長的時間完成一幅畫。我相信這是非常重要的。」「畫里需要一點兒張揚,好將觀眾吸引過來,停下腳步;但只需要這一點兒,不能再多了;就好像我們喊叫一下,剩下的是靜靜的呼吸,有點謙虛,有點悠閑,有點安靜——那樣一種感覺。」「我用生產廠商原本的肉色畫人的皮膚,假如觀者從視覺上感到荒唐,那麼是否能提醒我們,有些我們認為既定的想法是多麼荒唐,因為全世界的顏料商之所以將肉色調配成這樣,是因為全世界絕大多數人認為肉色是這樣。」

你看,他說得還真是不錯。

採訪時間較長的是楊茂源,也是周祁、祁志龍和方力鈞的大學同學。大學畢業後,他回了大連,住在海濱山上一座日俄戰爭時期建造的房子裡面畫畫。他拿出那座房子的照片給我看,一片光禿禿的山上一座孤零零的建築,好像是存炸彈的倉庫。像大多數從外地來的畫家一樣,他也是慕此地之名來到這裡。我們去了,周祁、祁志龍躺在他的床上,楊茂源坐在一個舊柜子上不住地抽煙,大家就在1993 年春天的又溫暖又有點兒懶洋洋的空氣里瞎扯。屋子裡的牆上掛著大大小小的一些頗有塔皮埃斯之風的油畫,沙子、麻布、油彩,邊邊角角收拾得很考究。中午時,楊茂源買來挂面做給我們吃,我出去買了些豬頭肉和啤酒來,大家邊吃邊聊。其間王音來借顏料,出去時站在一束光里回頭和楊茂源說話,我讓他蹲在牆邊,旁邊有一個麻袋,他就像個麻袋一樣蹲在那裡讓我拍照。那時王音還年輕,像個正在上學的大學生。此後再也沒有見過他。前些年,偶然在田彬(現在改叫師若夫了,彷彿翻譯過來的白俄時期一騎兵中尉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一名字還改來改去!)給的一本展覽樣本里見到王音的照片,不復當年模樣了。(未完待續)

側身江湖一隅,安安靜靜綻放。

不想要人記得,名字寫在水上。

夜深月殘常做夢,曉來風細時弄笛。

誰家窗下梔子花,靜香偏往心頭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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