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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獻給屯墾戍邊的父輩們

生命的原色(長詩節選)

——謹以此獻給屯墾戍邊的父輩們

「告訴我 生命的原色」

1

遠離了海的故鄉

天空的眼淚

不是雨的歸宿

太陽的笑容

卻亦是那般固執地燦爛

沙漠曾經的滄桑迭更

萬里的膏胰惜變成為良田

那麼,美好的智慧與守望

又為何要在夕陽臨窗的時候降臨

使之與凋零成一片絕望與沮喪的枯葉

告訴我 生命的原色

你的主人居住在哪座美麗的花園

用怎樣的夢境

才能夠抵達你的血肉之軀

我只好遠遠地看著你的翅影

一掠而過

擦破了天空赤裸裸的且細膩的肌膚

「讓他們捧起這些閃爍的黃金」

2

迎春花

是曼舞的雪花中的第一面

靜謐的旗幟

在我的眼裡

惟有春天的光顧才是最美麗的時刻

回歸的春燕用她的輕盈

帶回所有吉祥的化身

晨鐘把時間的饋贈慷

慨給賜予所有早醒的人們

讓他們捧起這些閃爍的黃金

去向逐漸衰老的臉龐祈禱……

4

遙望故鄉 那生命的驛站

牧馬少年的手指猶如草原上的草稞

偶然的涼風

徐徐起舞 彷彿在演繹

多年前的一場相聚與

獨特的分離

喀而里克冰川與

城市中

窗帘靜止的顏色

構建出少年的夢

在城市的背面

那金黃色的新農村

他們曾經穿越房屋的皸裂的皮膚

與羊群一起力求

走到每一個城市人的呼吸里

迎著呼嘯的山峰

在燈火通明的車站裡尋見

最明白的文明與高尚的動機

「彷彿在傾訴著愛情的物語」

6

為了尋找命定的精神家園

哈薩克族小夥子

將與多少真摯相愛寫在松樹塘的情歌傳唱

冬不拉的旋律也有著姑娘的眼淚和呼喚

白石頭的誕生也曾經灌溉著泥濘

馬蘭花的盛開

是草原的路標

艱難與辛勤 在破碎的雨中

得到了宏偉的凈化

在閃爍的陽光里

雄鷹在山崖上盤

旋環繞著公園般的草原低語

彷彿在傾訴著愛情的物語

「隨著山風的滌盪 把兵團人的根基扎穩」

7

前世已經成為朦朧的收盤

篝火曾經點亮一盞燈的穿梭

汽笛送走了遠去的駝鈴聲

今夜散落在我心間的是

尋一片大漠的奇景

悠遠的蹤影奈人追尋

拓荒的精神

堅實的腳印

一個叮咚的夢影

伴我們走過新農場的崛起

曾經躍馬走過的漢唐風

古道開闢出新的長城

穿過記憶的灰塵

問候一聲浩瀚的幽靈

創業的故事怎不令人感動

威武的神情

堅韌的信念

不去的靈魂

隨著山風的滌盪

把兵團人的根基扎穩

8

戈壁灘上水的倒影

從如今歌頌歷史的窗口流過

窗帘漂染著新城的驕傲

涼風撩人的季節

白色的建築予以著江南的風景

時間的蜘蛛

用陽光的絲線

編織著老一輩軍墾人衰老的皺紋

他們的愛人坐在寧靜的

噴水池邊

紅紗巾亦如她們年輕時的披肩長發

被風剪亂 頃刻又重新

長了出來

就像年輕時愛情的種子

山山水水 生生死死

某種脈絡

如經緯的麥苗

通向你的體內

鐫刻的雕塑

姿態挺拔的永恆

宛如昨夜的洗禮一般

深刻的寓意

那血液的粘稠

和所有的聲韻一樣有魅力

「像流行感冒般迅速蔓延」

10

不知何時起

我成為了一個尋夢者

我的夢境究竟是甜蜜的

抑或是苦澀的鹽鹼味道

春推開沙的屋門

深秋的雨水像極了情人的絮語

年深月久地傾訴著

大漠孤煙釣餌已不留痕迹

魚猖狂地逃竄著不肯上鉤

粗糙的氣候停留在蝴蝶

翩翩飛動的崇拜上

翅膀是唯一的庭院

在漸濃漸深的黃昏里

舒展開來夕陽的歌聲

像流行感冒般迅速蔓延

流行著

那是時代的驕傲

只有那個時代的尋夢者懂得

其音符甜潤甘怡曼妙

11

金戈鐵馬的時代伏在地上

死去了刀槍的魯莽

其骨架在今天依然健壯

若隱若現的樹叢中

別墅式的房舍

荏苒著年輕的謎語

蔓延在蜿蜒的山巒間

孩子們把最後的一點視線

甩向了后羿射日

這著實意味著沒有理由的放棄

地上的馬蘭花

開了一茬又一茬

他們對著原野頑強地訴說過什麼呢

報復的力量

在黑夜裡總是顯得弱不禁風

皮鞋的踢踏聲

似軍號的召喚

一直響到慵懶的太陽起床

然後他們共同揉著猩紅的血膽

眼神隨著弓弩的方向

去追憶那正在漸漸伸展的風光

「世界從此變得安靜而甜美」

12

兵團的男人

把故事深埋於胡碴里

女人們把幸福貼在窗花上

男人們帶荷夜歸時

女人們把故事剪裁在莫合煙捲里

男人們輕笑舒展了眉

女人輕柔地把甜蜜裹在花捲里

喜悅蒸騰在霧氣瀰漫的歡欣里

孩子醒了

男人樂了

女人的羞澀寫滿臉龐

男人愛撫地將妻兒摟在懷裡

女人和孩子在鬍子的故事裡

咯咯地笑著

世界從此變得安靜而甜美

13

兵團女人的愛情是根植與紅柳梭梭草里的

永不腐爛 永不消散 永不死去

久久在心中盤旋

「羊羔的眼裡只看見山的顏色」

14

人與花草的血管與神經

皆渴望茂盛地衰老

原野上芨芨草的理想

希望在勞碌而繁亂的活著

紫紅色的外衣披在夕陽西下

的山坡上

山南的霧靄

繚繞而動人的霧嵐吆

回到那溫暖且偉大的世界裡

羊羔的眼裡只看見山的顏色

駿馬的賓士

是山結識自由的圖畫

15

女神打開門時 窗外的

桃花已春汛妖嬈

是誰在肢解著昨夜的憂傷

莽原里惘然若失 沙土

讓人透不過氣

來杏黃的面孔接替著潔白的梨花

禱告開始時

人們為什麼要吵吵嚷嚷

遙遠的目光里

有一隻老狗在狂吠

池中的月比別處的明亮

猶豫與愛抉擇與完成

是一生的錯誤

過程與荒漠的沙端

坐著古老的城堡里

女神在傾聽著最初的愛戀

17

美麗的傷害總是顯得

支離破碎

自遠而近 猶如白堊紀的恐龍

卜骨泛白的

似麥芒在荒原里喧囂悸動

前方瀰漫著美麗女人成熟的氣息

佩飾的錚錚響聲參差不齊

引得牛羊唱起痴情的戀歌

姑娘們把一顆純凈的心

安放到水晶石與和田玉里

迸發出嘩啦啦的淌水聲

夢抵達不到的地方

是裙擺與耳環慾望的閃爍

把新鮮的血淋淋的故事

安置宛若童話般天衣無縫

「全部屬於曾經的你」

20

所有的經歷都不可重來

咀嚼過泥土的堅韌的味道後

回憶就逆流成河

如今泥土的顏色在訴說著什麼?

熱血、孤雁、綠島、紅霞

那心跳,那年輕,那位置

全部屬於曾經的你

高鑄的軍墾銅像

威嚴的聳立在廣場

陽光下你那通透泛著紅光的臉頰

似乎還正在發著高燒

把這熱情根植與泥土之中

並一再擊潰寒風凜冽的嚴冬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你就成為夜空中最亮的星

給了我安放心靈的處女地

作者 / 白楓雲

編輯 / 陳倩

審校 / 旗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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