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事件，萬玉華哭了，寶潔幹啥去了？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文/串兒 言七七

怎麼上頭條，姿勢很重要。

或許和寶潔的預料有些誤差，原計劃2019年公開超過2000種香水產品的所有香味成分，搭載產品配方的「透明化」抓取到關注度。誰曾想，日化企業的「核心機密」遠遠不如二惡烷這顆定時炸彈來得猛烈。

回到2010年，不少行業人士親歷霸王從巔峰跌落只在一瞬間。況且，面對媒體的譴責，霸王在公眾面前的態度，比「二惡烷」事件發酵二十餘天以來「無聲無息」的寶潔來說是真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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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證券時報財經傳媒集團旗下媒體藍鯨TMT報道稱，「寶潔多款洗髮水二惡烷超標，香港大潤發下架封存處理」 。

該報道圖文並茂地引用某化妝品代理商說法，「各店店總，因近期香港消費者協會公布洗髮水檢測報告，發現多款洗髮水含有二惡烷（具有一定刺激性和致癌性化學物質），其中寶潔公司多款被檢測出含有並且超出歐盟標準。本著大潤發對消費者一貫負責的態度，現請立即對涉及洗髮水採取下架封存處理。（此次包括促銷產品一併下架）清單見附件。」

▍來源：藍鯨TMT

為進一步求證寶潔涉事產品是否遭下架處理，對照藍鯨TMT報道中提及的寶潔產品下架明細，七七實地走訪了湖北武漢區域的大潤發、家樂福、沃爾瑪、歐尚四家超市。

其中，位於江漢路的大潤發店和沃爾瑪店、洪山廣場的家樂福店，均未下架寶潔相關涉事產品。三家超市現場導購員均表示，「沒有接到官方發過來的相關產品下架通知」，但有沃爾瑪導購稱，「好像大潤發臨時下架過，但不久後又重新上架了。」

▍左上為家樂福洪山廣場店，左下為大潤發江漢路店，右為沃爾瑪江漢路店

位於硚口區的歐尚超市，則可以明顯看到洗護區域減少了寶潔涉事產品的陳列：海飛絲只陳列了少量規格為380ml、730ml的男士去屑洗髮露凈爽去油型以及規格為400ml的致美順澤頭皮頭髮精華乳；規格為200ml及700ml的沙宣清盈順柔型潤髮乳，陳列面較大，但該系列涉事的400ml規格產品僅陳列了1瓶；潘婷乳液修護潤發精華素和乳液修護去屑洗髮露，則只有為數不多規格為400ml、750ml的產品還在售。

▍硚口區歐尚超市

據導購稱，產品陳列減少是「因為賣完，暫時缺貨了。」對於是否重新上架，另一名導購則稱，「聽說是下架，具體上新時間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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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香港到內地的二度發酵，一切起源於香港消費者委員會8月15日發布的一篇報告。關於報告細節，詳見青眼微信號《10ppm檢驗的不是二惡烷，是企業的自我規範能力》。有意思的是，彼時寶潔似乎還在睡夢中，並未對該報告有所回應。直到今天，寶潔仍未通過旗下官方渠道就此事發布任何回應。

今天，寶潔公司（大中華區）傳播與公關部總監王虹對串兒予以回應，稱「公司沒有在產品中主動添加二惡烷，並委託中國檢驗檢疫科學研究院對公司洗髮水產品進行檢驗。檢驗結果顯示，其中殘留的二惡烷雜質皆低於10 ppm。」

她表示，歐盟消費者安全科學委員會(SCCS)僅對二惡烷含量的安全水平提出建議，此建議並不具有法律效應。香港消委會抽驗的所有寶潔公司洗髮水，均完全符合中國《化妝品安全技術規範》要求的化妝品中檢出二惡烷最高不得超過30ppm的規定，消費者可以安心使用旗下洗髮水產品。

▍香港消費者協會作出澄清的說明

「寶潔這次二惡烷含量『超標』問題，實際上是和霸王當年遭遇的情況一樣。」一位化妝品行業資深人士表示，這主要與寶潔在中國的原料供應商有關，原料提純度做得不夠好。

上述人士的說法不無道理，寶潔對原料供應商的管控確實有待斟酌。2017年5月16日，環保組織公眾環境研究中心發布了《寶潔供應鏈污染調研：「治霾」還是「致霾」》的報告，其中指出，寶潔旗下多家供應商屢屢出現違規排污危害環境的行為。且寶潔旗下多家分公司，還遭遇中央環保督察組的點名批評（詳見青眼微信號《寶潔為何會在對抗環境污染上「蒙眼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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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惡烷的問題其實很難完全避免。」上述化妝品行業資深人士表示，除原料採購環節上的規避，在產品實際生產加工過程中，會受制於技術手段等因素，不可避免地將原料中產生的二惡烷析出並殘留在產品中。

一位資深的化妝品研發技術工程師表示了相同看法，「寶潔的產品沒有大問題。要求寶潔高標準屬於道德層面的事，得與中國的法規分開來看。就像霸王當年最高也只有26ppm，同樣在規範內，和寶潔的情況一樣。」

誠然，寶潔的產品從法規上來說並未觸及紅線，但消費者卻該像對待大陸品牌一樣，對外資品牌的產品質量問題保持零容忍的態度。

然而，可以看到的是，寶潔面對此事的「傲慢」態度著實讓人不敢恭維。同屬遭遇二惡烷的「襲擊」，有著「霸王教母」之稱的萬玉華，面對譴責用眼淚表達了自己的愧疚，而二十多天以來，寶潔似乎在忙著舉報關注此事的媒體。

可以說，公眾輿論的關切，並非是蓄意「中傷」某一個品牌。於行業而言，反思「霸王冤案」的同時，更寄希望於寶潔不要重蹈覆轍。同樣，玩中外「雙標」的寶潔是否也該深思：「店大」就能欺客嗎？要知道，你面對的可不再是30年前的中國市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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