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也有生命啊！」，可我們只有1個地球

有位網友對我們文章的回復

非常有趣：

「愛植物人士表示強烈譴責。

植物也有生命的啊，

你們人類的良心不會痛嗎？」

留言截圖

單薄的想法本身還沒有探討的必要，但其背後的淵源卻值得分析一下。

這個思想與有一位非常有名的環境倫理學家J. Brand Collicott不謀而合。他在自己的文章《Animal Liberation：A Triangular Affair》中寫過一個很好玩的推論[1]：

∵採取素食的人類變多

∴需要植物的量變大

∵更大量的植物被種植出來，人口也隨之增加

∴出現相對應的素食環境資源的耗竭

∴食素動物的口糧減少

∴食素動物被迫飢餓死亡，數量下降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全方位反對素食的環境學家。在這本著作中，他也多次說「素食是生態災難」，「素食者代表著一種詭譎的道德姿態」。相比責難素食主義的普通人物和主流社會聲音，是不是看起來就來自於一種更高大上更理性的學者立場？

好吧，我們來分析一下這個人是如何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

「素食社會會出現相對應的素食環境資源的耗竭」是不成立的

一個讀過高一地理的人類都會知道，土地有恢復以前存在的植被覆蓋的能力。還有，他的前見解中有一個誤解，即人類所食用的植物和動物飼料是一樣的，事實上不是這樣，種植人類的食用作物比喂動物專用的穀物飼料環保、高效得多。如果從佔比上來看就知道多麼驚人了——比如在北美，95%的燕麥和80%的玉米是用於飼養那些要被人類吃掉的動物們的[2]。

而且據加拿大動物組織研究，用來餵養牲畜的所用穀物可以餵飽五倍數目的人[3]。再根據ADAPTT組織的資料，全球每年的食用動物約為六百億，可知食素人口所需要的生態成本是多麼可觀[4]。

「更大量的植物被種植出來，人口也隨之增加」這是一個不真實的前提

人口增長的因素是綜合性的而不是無條件無止境的，許多人口眾多的國家和地區都有人口增長限制的計劃。比方說，世界上素食人口佔比最高的的素食國家德國有350萬素食者，他們的人口一直持負增長，移民人口很多[5]。素食人口佔比最高的地區是中國台灣，也是一個人口負增長地區，「少子化」是其目前重要的社會現象[6]。

極其不可持續的現代農業

這也反映出了上一條寫過的他有不相信農業的永續性和可持續性的心理——可是要是農業沒有可持續性，我們是怎麼從非洲古猿走到今天的？

以前人吃肉，為什麼現在不能？

前提的不成立導致推理的不成立。但最重要的是，這個問題遠遠不止一個推理那麼簡單。

許多人們在問，「我們人類食肉那麼久都沒事，為什麼現在有事了？」

有趣漫畫一則：黃鼠狼問大猩猩：『你完全不吃肉？那哪裡來的蛋白質啊？』

是的，要是史前人類，花費半天的力氣追整個牛群裡面跑的最慢的那一隻帶回山洞烤著吃了，這種行為對壞境的影響，可能微乎其微。

但現在的時代完全不同。飼料中的藥物添加劑、上面很多級的有毒化學物質的殘留、從養殖場排回到全球水資源和土地資源中的污染性化學物質和排泄物、因為養殖大量牛類導致的大量甲烷造成的臭氧層枯竭和森林沙漠化……

以Sharon Bloyd-Peshkin的一句話來總結：

「肉類製造業是環境破壞的一個主要根源。」

價格VS價值

可能我們在商場買一個漢堡吃非常便利便宜，但是你難以想像那個明亮的、洋溢著歡樂的快餐店背後恐怖的生態成本。根據Arnold Newman關於熱帶雨林的研究，每一個漢堡的環境成本是半噸的熱帶雨林、6.25平方公尺以上的森林[7]。你看，你一口咬下去的東西其實不只有那頓晚飯，還有未來人類的家園。這不是道德勸導，不是帶著標籤的單純宣傳，而是正常常識的運用。

91%已經消失了的亞馬遜叢林，都是因為畜牧業

唯一的地球

魯迅曾在他的雜文里寫：

「無盡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與我有關。」

素食主義不是屬於一個個人的，素食主義是一項為了人類可持續生存發展的進步行為。人類的家園目前我們只有這一個，對於環境的迫害造成的惡果，就算暫時推向了更為貧困的地區及其人民，但終究是回到了人類本身。這是人類暗中的自殘行為，難以估量對未來人類的損傷。這不是為了個人詭譎的高尚，而是在探討事實——我們還有別的家園嗎？我們只是為了我們自己活著的嗎？

而且，不只有人類本身是最重要的。理性主義也遠不足夠解釋我們生存的必須。不可否認在極端的條件下，一個絕對的理性主義者可能認為摘蘋果和屠殺動物差不了多少，是相等的人類獲取食物的行為。但我們理應有一些生而為人的人性存在，在面對殘酷的事實面前，我們理應追求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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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 MFA憫惜動物

整理 | 公眾號：素食街（StreetV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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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生活雜誌《素食街 ~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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