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看莊子: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
鯤鵬擊水
莊子在他的書中,一開始就講了一個「鯤鵬之變」的故事。
「鯤」是大魚,「鵬」是大鳥。在北海里的鯤魚,要遷徙到南海,需要變化成鳥,就是大鵬。
大鵬的翅膀拍打水面,「水擊三千里」,能激起三千里的浪濤;「摶(tuán)扶搖而上者九萬里」,環繞著旋風飛上九萬里的高空。
這是極其壯觀的場面,早年的毛澤東喜歡用「鯤鵬」這個典故來表達自己的豪邁氣概和遠大志向。
毛澤東的好友羅章龍在1918年留學日本前,毛澤東寫了一首詩來送行,其中有一句是「君行吾為發浩歌,鯤鵬擊浪從茲始」,意思是:我要為遠行的你高歌一曲,願你如同大鵬擊水,從此開始施展抱負。
毛澤東早年還有一句詩,「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成了他標籤性的名句,還有「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以及「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這些一起構成了體現毛澤東性格和意志的個性化語言。
試看天地翻覆
莊子說完「鯤鵬」之後,又講到了嘲笑大鵬的一類小鳥:學鳩(蓬間雀),它們對飛到樹上已經很滿足了。
1965年5月,在發動「文革」前夕,毛澤東用這個典故寫了一首詞《念奴嬌·鳥兒問答》:
鯤鵬展翅,九萬里,翻動扶搖羊角,
背負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間城郭。
炮火連天,彈痕遍地,嚇倒蓬間雀,
怎麼得了,哎呀我要飛躍。
借問君去何方,雀兒答道:有仙山瓊閣,
不見前年秋月朗,訂了三家條約,
還有吃的,土豆燒熟了,再加牛肉。
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
這首詞評論時事,以「大鵬」自居,反對他的人都是「蓬間雀」。其中最後一句,最初是「請君充我荒腹」,發表後才改成「試看天地翻覆」。
「請君充我荒腹」,表明毛澤東已經準備反擊,要教訓那些反對他的人。
宇宙看稊tí米
莊子說:「中國之在海內,不似稊米之在太倉乎?」
稊米,就是小米。莊子為「小大之辯」舉了一個例子,中國在宇宙中,就好像一粒小米在大倉庫里。
毛澤東在給羅章龍的送別詩中,有一句說,「丈夫何事足縈懷,要將宇宙看稊米」,意思是:大丈夫不必把瑣事放在心上,要將世事看得平常,從宇宙這個大背景看,一切都是小米粒。
1958年,解放軍炮擊金門,「協防台灣」的美軍將領向總統艾森豪威爾彙報,要求對中國進行核打擊。
毛澤東對芬蘭駐中國的大使說:「就讓美國人把原子彈打過來吧,就算把地球打穿了,在太陽系還算是個事,對整個銀河系沒啥影響,而整個宇宙更是毫髮未損。」
偉人是站在整個宇宙背景來看人間這點事的,其超人的氣概和超越歷史現實的眼光是普通人不具備的,也是無法想像的。
遊戲大師
莊子是思想上的遊戲大師。
他是哲學家,是人,同時也是鳥獸蟲魚。他能夠寂靜地夢蝶,也能夠感受魚的快樂、鯤鵬的氣勢、死亡的甘美。他對死亡鼓盆而歌。
他能夠乘天地之正,以游無窮,對他來說,做人只是暫時的事,他對自由的看法是不必與人同,而是與萬物同,「齊萬物,一死生」。
《西遊記》中的孫悟空,也是這樣一個靈動的象徵。它解脫了生死之念,所以能上天入地,出生入死,大鬧天宮。它是一切秩序的破壞者,也是生命意志的實現者。
如果說莊子只是在精神上「遊戲」,而孫悟空是個精靈的話,那麼毛澤東可以說是一個掌握了現實權力的精靈附體的人,他曾經說自己身上既有「虎氣」,也有「猴氣」。
毛澤東喜愛讀莊子的書,讚賞孫悟空的大鬧天宮,他發動「文化大革命」,橫掃一切牛鬼蛇神,摧毀敵人和自己的國家機器,恰如人世間的大鬧天宮。
令人驚訝的不是他的行為,而是他的遊戲態度:他用一種嘲笑的態度看待自己發動的革命,在他說「將革命進行到底」的時候,也會說「一萬年後,我們都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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