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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一輩子做少女,哪怕只是一個老少女

我一直在關注的騰訊娛樂出品的《星空演講》今天再次更新了。

昨天的日子比較特別,《星空演講》為了助力「9·9公益日」,在上海做了一個特別的專場,請到了從燒傷陰影中走出來的俞灝明(很想問《那時花開月正圓》里是他給何潤東下毒的嗎?)、還有熱心公益十年的伊能靜、「屌絲男士」大鵬、幫流浪漢回家的牛哥和瓷娃娃創始人王奕鷗

但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伊能靜。

她的演講主題是:「一輩子做少女」。

有誰能一輩子做少女呢?

第一個想起來的名字是宋美齡。她愛吃零食,減肥一有成效,立刻偷吃冰箱里的巧克力;遇到開心的事情,就和侍衛們分享鴨胗干。士林官邸里,蔣公的書架旁邊,是宋美齡的衛生間。幾位大陸來的阿姨盯著導遊問:「她是在這裡灌腸嗎?」我的注意力卻在那粉紅色的瓷磚和馬桶套——那時的蔣夫人,已經年過半百。我問導遊,這是蔣夫人當時的布置嗎?導遊說是,旁邊正在談論灌腸事宜的大媽們說:「喲,真是人老也作怪!」

還有蕭紅,她所有的少女心,都在魯迅那裡。23歲的蕭紅在信里抗議魯迅,因為每一次魯迅給她和蕭軍寫信時,會在末尾加一句「吟女士均此不另」。蕭紅說,我不要做「女士」,魯迅便在下一封信里半開玩笑:「悄女士在提出抗議,但叫我么寫呢?悄嬸子,悄姊姊,悄妹妹,悄侄女……都並不好,所以我想還是夫人太太,或女士先生罷。」

還有一位永遠的少女,大約是陸小曼。她給徐志摩的信里,永遠是「不知愁」,滿目望去,只有兩件事。一件:「你快回來呀!」還有一件:「我好想你!」和徐志摩新婚燕爾,吃完晚飯,陸小曼對徐志摩說:「志摩,抱我上樓。」徐志摩樂顛顛地照做,剩下目瞪口呆的徐家老爹徐申如,他的內心大約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作X!」

伊能靜,想起她在《人間四月天》里演過陸小曼。

要是一年前,也許我會對她的觀點嗤之以鼻。那是因為,我對於少女心,一直有一種誤解。

* * *

我們的少女時代,並不足夠珍惜少女心。幼兒園裡扎著麻花辮的小A,總是能得到最多的餐點——那些蠢男生偷偷把自己的口糧塞給她,情願讓她喂貓,誰叫她的口頭禪總是:「哥哥!我要這個!哥哥!能不能給我那個!!」

呸,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我才不要向她一樣,為了幾塊餅乾,就哥哥哥哥地發糯米嗲。我很早就想,我才不要做什麼少女,我要快點長大,去成年人的世界裡,找一個白馬——

他肯定是個數學特別好的科學家,或者馬上就要拿諾貝爾文學獎。

我像極了櫻桃小丸子,明明還是一個小姑娘,卻要模仿大人講話,每天玩「我丈夫這麼晚還沒有回來」的遊戲。那時候的我們,和兒時的張愛玲一樣:

八歲我要梳愛司頭,十歲我要穿高跟鞋,十六歲我可以吃粽子湯糰,吃一切難於消化的東西。

長大之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少女心」在我的心目中,等同於「作」、等同於「公主病」、等同於「幼稚」。於是,我們有意識地收起這份少女心,在職場上,我們早已被訓練成比男人還要男人的「女漢子」;在感情生活中,我們盡量收起自己的脆弱和不安,要做一個懂事的女子,這是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對自己的要求。

每一天,我們都在對自己狠一點,更狠一點。希望愛人滿意,希望上司滿意,希望所有人都對我們滿意。只是,我們忘了問:

別人對我們都滿意了,然後呢?

為了讓別人滿意,從而讓我們自己不滿意,這樣值得嗎?

前幾天,在出了榆林孕婦跳樓事件之後,我的心裡一直縈繞著這個問題,它一聲聲敲擊著我,如一顆重鎚。這幾天查資料,還發現有一個女子分娩時大出血,醫生要摘除她的子宮,她說:「我不能沒有子宮,我還要生二胎。」最終,她死在了手術室。我們珍視自己作為一個母親、作為一個妻子的權利,卻很少去想:我們首先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愛和關愛的女人。

我們總是害怕成為公主病,殊不知,我們離真正的公主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今天,我想聊一聊少女心。

* * *

少女心和年齡是沒有關係的。

你是一個少女,卻不一定有一顆少女心;你不是少女,卻有可能長葆一顆少女心。

我有個閨蜜群,群名叫「是美少女啊!」,這個群里有單身少女,有已婚少女,還有媽媽少女,少女們今天討論了少女心這個話題:

少女心是需要尋找的。當我們長大,從少女變成妻子、變成母親,變成一個幼小生命的庇護和倚仗時,我們的少女心漸漸地被深埋,深埋,深埋到了最隱藏的那個角落裡,如果你不仔細地找,也許它就消失了。

只要你回頭,耐心地找一找,翻一翻,像翻小時候的舊照片,同學們的簽名冊,你會發現,它還在。它是對鏡顧盼時的嬌羞,是逛商場看見嬌嫩粉裙時的會心一笑,是半夜看中二純愛劇時的淚流滿面,是約會時的心跳與低頭……

能夠找到你的少女心,何其有幸。

只可惜,對於這顆少女心,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

* * *

昨晚,伊能靜在星空演講上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我的確很愛思考,但這些人都在扮演我的上帝。

這些年,她一路走來,確實不易。

她和哈林戀愛,被人罵;她寫書,被人罵;出軌當然要被人罵;她離婚,被人罵;即使她重新戀愛,結婚生子,復出錄製節目,大家都說,這人真愛秀,真是作,這麼大年紀了,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呢!我去看了看知乎,據說,這叫「表演性人格障礙」。

但仔細想想,其實她所做的,也不過就是在微博里說她和老公兒子女兒的日常,說和閨蜜的下午茶,說自己的人生小體驗,無論淺薄還是深刻,她都願意和陌生人分享。

我第一次看到伊能靜,是在侯孝賢的電影里,《好男好女》。後來才知道,《悲情城市》原來辛樹芬的那個角色,是她來演的,侯孝賢給那個角色原本安排得美而慘烈,一如那時的伊能靜——那時,16歲的她遇到了初戀,那個男人36歲。那男人讓她離開娛樂圈,她照做,他們兜兜轉轉分分合合。開拍前兩周,那個人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很想你,還是覺得你對我最好。」她不顧一切去找他,結果找到了,他說:「我在開會,一會兒打給你。」

侯孝賢說:伊能靜天真的時候比誰都純,世故起來又比同齡人都世故,是個「大人與小孩的混合」。

我其實特別喜歡伊能靜在《海上花》里演的那個角色諸金花,偷偷和小白臉相愛,不去接別的客人,每天被媽媽打罵,李嘉欣演的黃翠鳳對她說:「看你這個壽頭,不如去吃鴉片死了算了。」

伊能靜回答:「啊呀,姐姐,吃鴉片肚子多疼啊!」

就這一句台詞,我就愛死了諸金花,這種天真,就是少女心。

朱天文回憶當年和伊能靜簽約時說:「我們害怕,再不拍,她就長大了。」可是,她對自己的長大,滿意無比:「長大後更有能力單純,不用再為生活卑微,不用去討好他人,你就是世界的中信,沒有任何人可以帶走你。」

長大了的伊能靜,在外人看來,卻似乎一直在那個少女的青春期,她的敏感脆弱,她的感情豐富,是大家的話題。

如果她不是一個公眾人物,我們還會這樣評價她嗎?

在這些「晒晒曬」的行為之前,伊能靜的經歷,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波折。

她有一個顛沛流離的童年。父親一心想要兒子,在她之前,家裡已經有6個女兒。她一出生,父親便棄她們而去,和生了兒子的小三再婚。母親責怪她,「如果不是你,他可能會對我們好一點」。

她比許多人都更為渴望愛情。失去了《悲情城市》女主角,很久之後,她說起這段往事:「我沒有遺憾跟《悲情城市》失之交臂,遺憾的是,那個男人後來跟我失之交臂了。但我還要講,依我的人生觀,就算這個電影會得奧斯卡女主角,碰到一個我很愛的男人我還是會跑的,我不想老的時候抱著奧斯卡而不是抱著我的男人。」

當所有人都在責備她對於哈林的背叛(也包括我)時,其實我們都忽略了,任何一段支離破碎的婚姻,雙方都是共犯。那段時間,伊能靜的日子是很難過的,我記得曾看過一檔台灣節目,請來的記者似乎就是報道「牽手門」新聞的那位,她說了一句令我非常印象深刻地話:「你看,哈林從來不提感情的事,而伊能靜呢?整天把感情的事放在嘴上,這說明了什麼,愛到深處無怨尤,這說明不說的人比愛說的人,愛的更真更深。」

我們太喜歡下結論了,其實,愛說和不愛說,其實和愛不愛沒啥關係,都是性格使然。但那時候,我們所有的分析只為了說明一個結論——伊能靜是一個壞女人!

就像她自己在TED演講里說的,每天早晨起床就有一個人在扇她耳光,一次又一次地對她說:「快承認吧!承認你就是個賤人!承認你不配做媽媽!不配獲得幸福!」

可是,我所驚訝的是,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她仍舊一如既往的曬自己的小確幸,你甚至看不出她所經歷過的那些磨難,父親出車禍去世,婆家的為難與誤解,離婚的艱辛,再婚的非議……在這一切中,有人看到的是她的「作」和「裝」,而我看到的,是那顆少女心。

那是縱然看過世事艱辛和黑暗,也永遠懷揣著少女般純凈簡單的心來面對的美好——昨晚她說:「只有浪漫才可以抵抗現實的殘酷。」我相信,這是真心話。

她今年快要50了,還是愛穿粉色,喜歡鮮花公仔,愛和老公撒嬌。說她裝嫩的人大有人在,伊能靜的回答是這樣的:

一個女人能懂得世事滄桑,也可以保持內在天真。有些女人像紅酒一樣越來越香醇,有些女人越來越可愛有趣,有些女人越來越幹練……每個人都有權選擇她和歲月為伴的樣態。

其實,這世界上哪裡有拯救公主的超級瑪麗,公主只能自己穿上鎧甲,一路披荊斬棘,斬殺一條又一條惡龍,然後,你看見夕陽西下,炊煙裊裊,溪水邊有一個少年,他望見你,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

那時候,你也報之以微笑,你想起小時候憧憬的王子,想起和惡龍時不小心碰到的路邊的野薔薇,想起夜晚為你唱歌療傷的夜鶯,那一刻,

你重新找到了你的少女心。

成為戰士之後的少女,也許更值得珍惜。

我決定了,我會一輩子做少女,哪怕是一個老少女。

「長大更有能力單純,要永遠做少女。」

——伊能靜《星空演講》上海公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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