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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傳(四,1998年)

第四回 東京城奸臣再聚 孫震威大鬧登州

話說武松東京城一行,難免被人注意,這時早被蔡京等奸臣的狗腿子發現。一群人急急忙忙跑了回來,其中一個找到蔡京,「太師,太師,不好了!」蔡京此時正在閉目養神,一聽此報,「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怎麼了?大喊大叫的!」「太師呀,武松回東京了!」蔡京一驚,「啊!武松!」蔡京不禁長噓了一口氣。梁山眾將中,如今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武松。此人厲害非常,威震大宋朝。所以蔡京如今老提防著他,生怕他再干出血濺鴛鴦樓那樣的事,所以十分驚慌。「他如今哪去了!」「接了一個孩子,回六和寺去了。」「哦!劉二,你去把高太尉、童樞密、楊殿帥都找來。」「是!」劉二領命,便去辦事了。

不一會兒,高俅,童貫,楊戩三個奸臣都已來了。三人拜見了蔡京,然後四人圍坐在一起,但生性多疑的蔡京仍讓人在屋外把守,不許讓他人偷聽。一切準備就緒,這時高俅問道:「我說老太師,怎麼今日如此謹慎,莫非出事了?」蔡京長嘆一口氣,「唉!我的手下剛才來報,武松在東京出現……」蔡京剛要往下說,三個奸臣同時大驚,「他,他來東京幹什麼?」「是啊!莫非他又來鬧事?」蔡京說:「他如今已回去了,可他臨走時帶走一個小孩。」高俅道:「武松此時只不過是六和寺的一個主持,沒什麼實權,至於那小孩是誰,我會讓人去查。但太師,我有一話,不知可不可以說?」「你我不是外人,但說無妨!」高俅說道:「宋江如今已經死了,盧俊義、李逵等這些人也沒事了,武松他就是有天大本事,也難逃我們的眼睛,這事太師可以大可放心。但那些現在仍在朝為官的,卻實在令人放心不下,尤其是呼延灼、關勝、孫立、黃信等這些人,對我們實在是不小的威脅,如今當務之急,是把他們搞下去,不讓他們掌握實權,您看……」其他三人連聲叫好。童貫問:「那如何才能把他們排擠下去呢?」蔡京想了想,「哦!我看這樣吧。我等四人一齊向皇上上奏,給他們加一些差錯,不愁他們不下台。」幾個人商量已定,各自歸府。

第二日,眾官上朝,徽宗皇帝問道:「今日眾位愛卿有何事奏上?」此時蔡京等四人站了出來,童貫說:「臣有一事上奏,近幾日有人上報,宋江一夥中的一些人在四方為官,不但不認真執法,反而擅離職守,對地方事務不聞不問,此實在大負朝廷之厚恩,望皇上明察!」其他三人,以及蔡京等四人在朝中的黨羽也都出來保奏。徽宗皇帝聽到這裡,心裡有些不高興,「沒想到他們盡如此令朕失望!宿太尉,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置?」宿元景出朝奏道:「臣以為,宋江等人忠心為國,日月可鑒。如今梁山眾好漢十損八九,留在朝中的並沒幾個。他們皆是國之棟樑,如今若革其職,恐此後將無人為朝廷效力。何況這些傳聞實難讓人相信,望皇上明察!」此時陳安撫、耿參謀也出朝保奏。蔡京心裡發火,「宿大人,你說這些上報之事難讓人相信,莫非此乃我等虛報嗎!」「蔡太師,我無此意思!只不過說句公道話罷了。至於如何定奪,要看皇上的旨意!」皇帝說道:「你等莫要爭了,全部革職也太無情面。念宋江等人勞苦功高,凡在朝為官者,官降一級,以為警示,退朝。」眾官下朝,各自歸府。蔡京等人各自十分得意,料想萬事已定。徽宗皇帝下旨定奪,不再細說。

且說聖旨到達登州,此時登州都統制乃是病尉遲孫立,副都統制是其弟小尉遲孫新。孫立有一子,名叫孫震威,其因武藝高強,所以人稱鐵面閻王。孫新與顧大嫂有一子,名叫孫平疆,因長得丈二身材,人稱巨靈神。兄弟二人,情同親兄弟,常在一起練舞,讀書。這一日,孫立與孫新正在一起商量登州軍務,聞得聖旨已到,連忙出來迎旨。「臣孫立,孫新,叩首了。」欽差大臣展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孫立降為登州副都統制,孫新降為參將,欽此!」「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二人起身接旨,只見那欽差大臣奸笑著說:「恭喜孫副都統制,恭喜孫參將!如今聖上派來的登州都統制已到,還不迎接!」孫立、孫新此時怒髮衝冠,但沒有發作。此時孫震威闖了進來,一把抓住欽差大臣,「狗官!你這仗勢欺人的小人。我爹爹在登州兢兢業業,為何降他職?我叔叔又有何錯!哼!朝廷正是有你們這群貪官污吏,方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孫立連忙阻擋道:「威兒,不得無禮!此乃聖上差來的欽差大臣,怎能如此對待。」說完,過來把孫震威拉開。那欽差大臣早已氣得渾身發抖,「好!孫立!你教出的好兒子!登州正都統制劉潔,你看該怎麼辦!」這劉潔,是殿前太尉楊戩的女婿,為人十分奸詐,在京城中無惡不作,人們恨之入骨。今日仗其老丈人,當上了登州都統制。小人得志,當然更加胡作非為。這時欽差大臣一喊,那劉潔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孫立,你兒子如此對待欽差大臣,可是不小的罪名呀!養不教,父之過。來人啊,給我把孫立抓起來!」旁邊的人誰不知道孫立的為人,都不過來。一個個站在旁邊,若無其事的樣子。劉潔大吼道:「你們不聽我的!你們說!孫立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好!不說!我來處置他!」說完過來就要打孫立。孫震威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揪住劉潔的衣領,「狗官,吃我一拳!」這一拳下去,正打在鼻子上,一下便打出鼻血,那劉潔向後退了幾步便跌倒了。劉潔被隨從七手八腳的扶起來,他一摸鼻子,「啊!血。好你個小兔崽子。來人呀,給我打!」劉潔的幾個隨從沖了上來,要打孫震威,被孫震威指東打西,一個個打得全趴在了地上,孫立與孫新怎麼攔都攔不住。孫立情急之下打了孫震威一拳,「小子!去一邊兒去!」孫震威被推在了一邊。孫立、孫新上前對劉潔、欽差大臣拜道:「二位大臣請恕罪!我這兒子太魯莽,不懂禮節,望二位大人恕罪!」「哼!恕罪,孫立,只要你把你兒子押入大牢,此事就算了!要不然……」孫立此時心中十分矛盾。「把威兒押入大牢,那可萬萬不行,如果那劉潔公報私仇折磨我兒,我可如何救他?當今之計只能讓他快走。」孫立想到這裡,便故意喝道:「混小子!我真後悔有了你這個不孝之子!你這個兒子我不要了,快滾!」劉潔阻擋道:「我讓你把他押起來,誰讓你催他走?」「大人有所不知。我孫家從未出過這樣的逆子。我要他有何用,留在我身邊也只有令人氣憤,還不如現在便讓他滾走!」劉潔聽到這裡,奸笑一下,「哼!既然如此,孫將軍自便吧!」說完,幾個人便出去了。

孫立連忙對孫震威說:「孩子,你快去準備包裹,能走多遠走多遠。那劉潔喜怒無常,你快走吧!」這時又闖入一人,「大叔!我也與大哥走!」此人正乃孫平疆。孫立說:「你怎麼能走呢?你又沒有犯事,莫要使性子!」孫平疆非要走不可。孫新對孫立說:「大哥!他若要走,便讓他與威兒一齊走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孫立聽到這裡,有些擔心,「那,我那弟媳,能同意嗎?」正說到這裡,母大蟲顧大嫂進來了,「誰說我不同意!疆兒,你若想走,娘還能阻擋你嗎?」孫立連忙命人給顧大嫂拿來椅子,顧大嫂坐下來說道:「讓孩子們出去闖一闖,並不是件壞事。孩子們,你二人此去要多加小心!」隨後,孫震威與孫平疆去收拾了包裹,拿了足夠銀兩,每人拿一根齊眉棒,告別親人,踏上大道而去。

二人風餐露宿,行了幾天,也不知何去何從。這一日他們來到一個莊上,莊上明明寫著三個字:同濟庄。二人見此庄名,都很覺得新奇。孫平疆笑著說到:「哈哈,同濟庄,好庄名,好庄名呀!」孫震威說:「今日天色已不早了,我看咱們今夜就在這莊上暫歇一夜吧!」孫平疆上前便敲門,這時出來一老者,孫平疆拱手說道:「老丈,今夜我二人因為路程還遠,所以想在此往上一夜,您看……」「哦!既然是趕路人,遇到困難也是難免。我家老莊主樂善好施,家中常有過路人留宿。二位請進吧!」二人忙稱謝。

老者給兄弟二人準備了房間,準備了飲食,然後便出去了。二人便在同濟庄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二人起床,找到那位老者,一定要見莊主親自道謝,老者便將二人領到正屋。老莊主正坐在椅上喝茶,見孫家二兄弟進來了,連忙起身迎接。孫震威上前道:「多謝老莊主昨夜留我兄弟二人在此過夜。吾兄弟二人在此致謝了!」說完便與孫平疆上前拜謝。老莊主連忙扶起二人,「此乃我好行之事,平日做慣了,二位不必拘禮!」孫震威說:「昨日多煩莊主了,我們弟兄二人就此告別!莊主之恩來日定當厚報!」二人辭別老莊主,正要出門,忽聽一人叫道:「二位大哥!莫走,難道不認得小弟了嗎?」要知後事如此,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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