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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塞洛親筆:讓我們先進攻吧

在最近一期的playerstribune中,皇馬隊寵馬塞洛提筆親書,表達了對至親的無限思念,對皇馬和巴西隊的忠誠摯愛,以下是全文...

從哪說起呢?我想告訴你們爺爺如何改變了我的命運,我還想告訴你們羅納爾多的事,對了,羅馬里奧曾經被掛在飛機外面,還有一輛橘色的大眾車...

可以說的真是不少,讓我們以一種味道開始吧。

那是我最初的記憶之一。那年我6歲,學校放了暑假,但我依然在每天7點半起床,帶著我的足球到博塔弗戈海灘,那是里約,有著世界上最好的球員。

在海灘旁邊的公園裡有一個小球場,有一個滑梯,還有一位停車場大爺,總是不停的喊,「一塊,一塊,停車一塊!」是的,我清楚的記著那個聲音,但最令我為之一振的是那裡的味道。有根下水管破了,髒水肆意,將球場的另一邊變成了一片「肥沃」的土壤,而那個味道,呵呵,是我每天早晨必須接受的洗禮。

那塊球場是博塔弗戈FR隊死忠的領地,有時候他們會踢比賽,我只能在邊上自己玩兒,有時候場子是空的,我就可以一展身手。不過管他呢,反正小馬塞洛每天都會來。

忘不了的除了那個味道還有我的球感,當球在腳下時,我感到安寧,甚至不需要玩伴,有球在腳就是全部。

那個夏天,世界盃將在美國舉行。揭幕戰開始前,巴西的男女老少都開始在家門口進行節日般的塗裝。國旗的藍綠黃覆蓋了所有街道,圍牆,還有人們的面頰。對於每個巴西孩子來說,這都是非常特別的記憶。我記得讀到的羅納爾多的故事,在82年世界盃開始前,他和小夥伴們在街頭完成了一幅濟科的畫像。

羅納爾多,是的,如果你能看到我的這篇「大作」,告訴你,6歲時的我和小夥伴們一起將你的臉塗在了家旁邊的街道上。你是我們的英雄,對此我終生難忘。

關於生命的記憶有時很有趣。我已經不太記得巴西奪冠的過程,但報紙頭版的一張照片始終在我腦海里印象深刻。巴西隊載譽而歸,飛機落地,羅馬里奧半截身子從飛機駕駛艙的窗戶里探出來,像是掛在那裡,手中揮舞著一面國旗,他像是站在了世界之巔。

我記得看到那張圖時的心情,我的心中充滿了自豪,主啊,有一天我也要像他一樣。

當然,這是個不切實際的夢想。首先,巴西有兩億人,沒有一個人不想以踢球為生(包括老同志);其次,我還是個踢野球的孩子,只跟夥伴們踢過小場。家裡並不富裕,沒法帶著我去參加各種比賽。汽油也是老貴了,美國和歐洲人可能無法理解,但那時候在巴西,汽油真的非常非常貴。

幸運的是,我的爺爺願意為我付出所有,他是我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假如你想知道他的樣子,可以想像一下,他很有派頭,總是帶著一副墨鏡,並且有一句口頭禪,讓我想想怎麼用英語說,「瞧瞧我,口袋裡一塊錢都沒有,但我快樂得跟個混蛋似的!」

他會用他1969年產的大眾老爺車載我去小球場。到八九歲時,我必須跟著球隊四處比賽,爺爺沒那麼多錢加油,也無法負擔別的花銷,所以他作出了一個足以改變我生命的決定。

他賣掉了自己的老爺車,買車票帶我去比賽。「我的孫子是里約最棒的球員,是巴西最棒的球員,無與倫比,無人能敵!」爺爺告訴所有人。

在他眼裡,我永遠都是對的。他會回到家告訴我父親,「你必須要去看馬塞洛,你知道他在球場上的表現嗎?簡直是魔術,實在是不可思議!」

但父親很少看我的比賽,因為他必須要工作,他可能會覺得我爺爺瘋了。最有意思的是當我們球隊輸球,我的表現很糟糕時,他會聳聳肩,告訴我,「去他媽的,你就是最棒的。」

在我只有9歲時,他讓我覺得自己就是羅納爾多。我對天發誓,每次走進球場時,我總是昂首挺胸,心裡覺得自己已經是個職業球員。

然後在我大概12歲時的一天,爺爺開著一輛橘色的大眾甲殼蟲出現在我面前,「上車,我們回家。」我問他,「哇,哪來的車?」他回答,「中彩票了,我的孫子!」

在里約,我們有一種動物彩票,可能不是百分之百合法,但那是一種人民的娛樂。你從一堆動物中選擇一種,可能是鴕鳥,或者公雞?無所謂啦。然後每天都會開獎。我爺爺就中的是這種彩票,他用贏的錢買了車。

不可思議啊,我們開著那輛甲殼蟲到處兜風。當我15歲時,弗洛米嫩塞青年隊想讓我加入,去踢11人制的比賽。但他們的訓練基地在夏雷姆,從我家過去要兩個小時車程,問題來了,汽油太貴。因此我決定住在球隊的宿舍里。在那裡孤身一人,沒有家人的陪伴。爺爺會在周六晚上來接我,這樣我就可以在里約的家裡過周日,然後他再開車送我回隊里。

你得明白,他中的只是動物彩票,錢不多,所以那輛甲殼蟲也是一輛70年代產的老款二手車,每次方向盤打太多時,收音機會自己換台。

在這樣從里約到夏雷姆兩地的不停往返中,我感到了厭倦,覺得自己成了足球的奴隸。我看到夥伴們去到海灘,享受生活,而我只能不停的訓練。

有一天,爺爺接我時,我告訴他,「我不想練了,我想回家。」他說,「不不不,你絕不能這樣做,我們已經奮鬥了這麼久,怎麼可以如此放棄?」我回答,「我現在只能在替補席上浪費時間,我不幹了。」

然後爺爺哭了,他說,「馬塞洛,沉住氣,你不能放棄,我一定要看到有一天你出現在馬拉卡納球場。」爺爺的眼淚觸動了我,「好吧,我再試一個禮拜。」

最終,我放棄了半途而廢的想法。

兩年後,爺爺在看台上看著我踏上了馬拉卡納的草皮,我已經是弗洛米嫩塞一線隊的一員。他一直都知道這一天終將到來,他就是知道。

當我18歲時,歐洲的球隊開始找上門來。我聽說莫斯科中央陸軍想要我,然後還有塞維利亞。那時的塞維利亞六的飛起,陣中也有許多巴西球員,我想,這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然後有一天,我接到了一通電話,「你想去皇馬嗎?」說的如此平淡,我回答,「額.... 當然!」我有些錯愕,但我不知道這人是誰。他繼續說,「那你就去皇馬,就這麼定了,我們得把它寫下來。」

幾周後,我們正在波爾圖-阿萊格萊打客場比賽,皇馬派人在我入住的酒店裡跟我見面。我來到了大堂,一個西裝革履的紳士做了自我介紹,他的衣服上沒有皇馬的隊徽,也沒有給我名片。然後他就開始問我問題,比如,「你有沒有女朋友?」 我回答,「額,有。」他繼續問,「你跟誰住在一起?」我回答,「和我爺爺。」

只有這樣的口頭交流,所以事後我想,這不會是個惡作劇吧?

兩天後,我接到電話,告訴我皇馬要我去馬德里,「做個體檢」。我還是在想,這事靠譜嗎?

在這裡我必須要告訴你多一些關於我的事。在16歲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歐冠聯賽。我現在記得那一刻,當我在夏雷姆和隊友們坐在房間里,有人正在看電視上播放的球賽。那是波爾圖對陣摩納哥。但感覺那場比賽有些不同,是在晚上,燈光明亮,氣氛火熱,球場非常漂亮,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因為在巴西聯賽,晚上比賽時燈光可沒那麼亮,草皮也不是那麼綠。這場比賽讓我感覺似乎是在另一個星球上舉行的。「這是什麼聯賽?」我問道,朋友告訴我,「歐冠聯賽。」「歐什麼冠?」我沒聽清,他說,「兄弟,這是歐冠聯賽決賽!」

我是真的不懂,因為在巴西,歐冠聯賽只在付費頻道播出,大多數巴西人都看不到。

所以,我坐上了去馬德里的飛機。

當時我剛剛18歲,對天發誓,我以為自己只是去那裡聊聊天。但當我來到皇馬俱樂部,桌子上放著的是一紙合同,封面上印著皇馬的隊徽,我於是迫不及待的簽了字。

然後就有穿著西服的人把我帶到了球場上,媒體記者都在。我覺得自己在做夢,我的家人告訴我,他們也是在報紙上知道我加盟了皇馬。我想讓我感到如夢似幻的原因是羅伯托-卡洛斯,他是我的偶像,我的神。效力羅伯托所在的球隊,還踢同一個位置,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走進更衣室,看到了羅比尼奧,西西尼奧,胡里奧-巴普蒂斯塔,埃莫森,羅納爾多,羅伯托-卡洛斯。卡西利亞斯,勞爾,貝克漢姆,卡納瓦羅。「我的天,這些人我只在足球遊戲里見過。」

我膽怯的像個小雞子兒,但卡洛斯走過來扶著我的肩膀告訴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需要幫助,任何幫助,打給我。」

在馬德里的第一個聖誕節,他邀請我和妻子到他家和所有人一起度過。這個人可是我的偶像啊,而我們要在球隊里為一個左邊後衛的位置展開競爭。相信多數人不會這樣對待我這樣一個後生。但羅伯托會這樣,他是個真正的紳士。

在球場上,我也從他身上汲取很多營養。羅伯托會像一匹野獸一樣在左邊路上下翻飛。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球迷,你都知道,當我在場上時,我非常喜歡進攻,不只是喜歡,簡直是熱愛。

後面的問題?我們會解決,但先讓我們進攻吧。這種自由度建立在你和隊友充分的默契之上。卡納瓦羅會在身邊告訴我,「去吧,小馬子,去進攻,有我在這裡,我可是卡納瓦羅,放心吧。」

現在的卡塞米羅也會這樣做,「向前,馬塞洛,其他事後面再說。」

額,卡塞米羅,他可救過我的命,我可能會和這個傢伙一起踢到45歲。

當我初到馬德里,卡納瓦羅幫助我放鬆了許多。原則是這樣,只要跑的回來,就可以放手進攻。但假如我回防的晚了呢?天,他會沖我怒吼,在巴西我們有個說法,意思是,我對你狠是為了你好。

卡納瓦羅對我夠狠,那也是為了我好,我感激他這樣做。

很快,你會學到皇馬的標準。在我的處子賽季末,體育總監把我叫到辦公室,我還是個毛頭小子,我戴著棒球帽就進去了,想著這個傢伙想跟我聊點兒啥呢?他告訴我,球隊想要把我租借出去。

我理解他們,俱樂部希望我積累更多的經驗,但我又想,這可是皇馬,如果現在我走了,也許永遠都回不來了。他想讓我在一張紙上簽字。

我問了一句,「如果我不簽,就不用走,是不是?」他回答,「假如你不簽,你是可以留下來,如果教練想留你。但我想你需要積累更多經驗。」

我心想,哪怕是給我上刑,我他媽也不會簽字。「我會積累經驗,這你放心。」說完我就走出了辦公室。

卡洛斯在那個夏天離開了,我得到了更多的比賽時間,而在那以後,小馬開始起飛了。

每次當我回到巴西度假時,我都會去看爺爺,他的柜子越來越滿了,我來解釋一下這個柜子。

在我6歲時,爺爺就為我專門定製了一個「職業生涯」的榮譽櫃。他會把我所有比賽的照片,獎盃都放進這個大的木櫃中,每當我打進一球,他就會在本子上做記錄,我在學生時期的每一個進球都被記了下來。每當我上了當地的報紙,爺爺也會拿出他的大剪刀來做個剪報,完好保存下來。

當我在假期從皇馬回家時,我看到他還在這麼做。還會從報紙雜誌剪下關於我的一切。但是我們贏得了西甲冠軍,新聞太多了,但他還是會一個不落的剪下保存。

我一直想在這個柜子里增添兩樣東西:一張我高舉歐冠獎盃的照片,和一張在贏得世界盃後掛在飛機駕駛艙外揮舞國旗的照片,就像羅馬里奧那樣。

當我們打進2014年歐冠決賽時,爺爺重病在床。此前我已經連續首發了4場比賽,但我依然準備好繼續首發,然而教練還是輪換了我。

我能說啥呢?起初我感到非常難過,還有一些惱怒。但在內心深處,我依然覺得有一些重要的時刻在等待著我。當我們0比1落後時,我在等待,在第90分鐘時我還在等待。然後,比賽的第93分鐘,拉莫斯用一記頭槌把我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加時賽時,教練叫了我和伊斯科,我衝上了球場,有些懊惱,但這是一種積極的動力。我想要去征服,想要去證明。

當我射門得分時,我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真的。我想脫掉衣服,但我又想,不行,這樣會吃牌,然後我開始流淚,那是一種癲狂的狀態。

距離我在夏雷姆看那場華麗麗的電視轉播整整10年了。10年後,我他媽自己舉起了那座獎盃,那是皇馬歷史上的第10座歐冠獎盃。

決賽後的幾個月,爺爺在里約去世了。我對他能親眼看到我舉起歐冠獎盃感到自豪,正是爺爺讓我一路走到今天。

有時候我會從夢中驚醒,然後想,「已經十一年了,作為一個進攻型的邊後衛,為皇馬和巴西隊馳騁球場,如何做到?」

假如我說這是小菜一碟,那我肯定是在說謊。每一天,當我停好了車,走進球隊的更衣室,我都能感受到情緒涌動。可能我不會表現出來,但我能深深的感受到,我依然對這一切感到敬畏。

能夠成為這樣一傢俱樂部歷史的一部分是一種無上的榮耀。但我還有最後一項任務。2018年世界盃,桑巴軍團已經捲土重來。有蒂特作為我們的主帥,我深深相信巴西將站在最後的領獎台上。

我可以告訴你蒂特是個現象級的人物。當執掌球隊時,他打電話給我說,「我不會承諾一定會徵召你,但如果我這樣做,你會願意繼續為國效力嗎?」我的回答是,「你能親自給我打電話已經讓我受寵若驚,17歲起我就為巴西隊踢球,我會在經濟艙的中間座位坐20個小時飛機,現在我可以坐頭等艙,你覺得我會不去?小弟我隨叫隨到!」那通電話對我意義重大,那是我第一次接到國家隊主帥的電話,而我已經在國家隊效力了11個年頭。我會為蒂特上戰場拼刺刀,我會竭盡全力為我和爺爺的榮譽櫃中添上一座大力神杯。

然而就算失敗,又能怎樣?我還是我,馬塞洛,快樂的跟個混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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