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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作品欣賞/《新中國六十年文學大系》梁閑泉作品/安石榴評論兩篇

張生,筆名萬年,四川達州人,熱愛文學,酷愛詩歌,用文字記錄生活的美好,用詩裝點美好的人生。

哈籠包

文/萬年

老遠就看見對面人潮攢動,十分熱鬧。

老婆說「看看去,這麼多人,是在搞活動還是打架?

走近一看,哇噻,這麼多人買包子呀!一看店名,赫然寫著哈籠包三個字。

「我們也正好要開早餐店,先買兩個吃,看味道如何?」老婆嚷道,於是老張買了二個包子嘗鮮。

老張慢慢品著,老婆吃了一口對老張說:「還沒你做那好吃,三塊錢一個有點貴。」

「吹啥吹,這麼好吃的包子,三塊錢一個還貴?人家來晚了還買不上,看來你們還真是個哈籠包。」一個禿頭對老張老婆吼道。

老張看事情不妙,一句話未說,拉著老婆就走開了,老婆很不開心,一路走,一句話也不說,老張知道老婆受了委屈,笑著對她說:「老婆,別跟這些哈籠包一般見識,我們開,一定也開個包子店,也叫哈籠包」,老婆開心地笑了。

一個月過後,老張的包子開業了,店名也叫哈籠包,地址就在那家店對面,老張賣價二塊五一個,生意很好。

有一天罵老張老婆的那個禿頭也來買老張家的包子,一吃就說太好吃了。後來熟了,那禿頭開玩笑說:「老張,你倆口子不是哈籠包,我才是他媽個哈籠包。」

哈哈哈哈,笑聲在店門上空飄。

注1.哈籠包,四川方言,傻裡傻氣的意思。2.哈籠包引其喻意做包子店名稱,川內很火爆。

白水:有點平,作者才接觸閃小說,本文有頗濃的生活煙火氣息,值得鼓勵。

一等獎

文/萬年

華燈初上,夜己開放,杜甫草堂,圓桌一張,四杯桂花茶,滿屋飄香。

李白坐首,左邊杜甫,右邊居易,下方萬年陪場,五糧液早擺桌上,蘋果,葡萄,哈密瓜緊跟其上,煮酒論英雄,李白兄先發言,鼓掌。

「萬年啊,人間眾多平台都在搞詩歌比賽,神州大地,繁榮景象,今夜我約了杜弟,易弟前來商量,叫你來做個鑒證,幫個小忙,我們也計劃搞個大獎比賽,評出一等獎一名,二等獎二名,三等獎三名,優秀獎二十名,你們如何看?」

「好,這個辦法很好,一切聽老大做主。」杜甫,白居易笑著說,我也微微一笑。

「那好,既然詩聖,詩史無意見,萬年也贊同,我們就明天發出通告,由萬年策劃,發於各大平台。」

「我建議:一等獎一萬元,二等獎五千元,三等獎二千元,優秀獎五百元,如何?」

「杜大哥建議非常好,評出後每人,一.二.三等獎均發獎盃,獲獎證書,優秀獎也發證書,這樣就oK啦!」

「好,贊同居易這個辦法。」詩仙,詩聖異口同聲。

「萬年還有什麼建議」,詩仙問道?詩聖,詩史一塊看著我,等我回答。

我想問三位元首:「錢從何來呀,發這麼大的獎?」

「不明白了吧,萬年?」我告訴你,「凡入圍作品均要購書幾本以上,作品才有資格入圍,推到著名平台推廣,由著名出版社和資深評委點評,他們不都一樣嗎?,還可以拉商業贊助,這樣,你看,多火爆呀?」

哦……

「懂了吧?」詩聖,詩史也異口同聲

我點了點頭……

「來,來,來,干一杯,預祝成功,干!」

第二天,一個題目為《話說唐朝》的比賽徵稿題目出現在各大網路平台,社長:李白,副社長:杜甫.白居易,群管:萬年。平台名叫【唐代桃花源】

一個星期後,大獎公布結果如下:

一等獎:萬年

二等獎:張三.李四

三等獎:王二麻子.夢瑤.王理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公,醒醒,老公,醒醒,

我睜開眼,夜己深,白露己過,天好涼……

白水:對一些現象發言是好的,刺痛感是閃小說的題中應有之義。小說講究押韻對稱之類,別和做作搭上界的話就好,儘管我不是很喜歡。

佝僂的背影

文/梁閑泉

老奶奶起身坐炕上很久了,對了窗戶。

霜花斑斕,湊近哈出口氣,就融出了小洞。可是望不遠,外頭雪花瀰漫,連屋旁的樹都朦朧了。不消說,鎮上通往這裡的那條小路,也會被大雪封閉了。想到這兒,老奶奶反倒有了些輕鬆。

她不願見生人。

只見她慢騰騰下地,一挪腿,瞧見了牆根的那袋大米。政府的人昨個送來的。

送糧好哇,可幹嘛要領記者來拍照問話呢。

老奶奶,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呀?

老奶奶,你的老家?真想不起來了嗎?說出來,我們可以送你回去呵。

可是,老奶奶不願意回老家。

一起出來了那麼多姐妹,還有自己的親妹子……一想到這些,老奶奶的胸口就憋屈,鼻子塞得很……解決這個心情鬱悶的問題,幾十年了,老奶奶早就有了她自己的辦法。

每天,她得到房子後面的那條河邊去。

不管家裡有水沒水,她都是習慣地拎了那隻木桶去。河不遠,才四五十米吧。

出了屋,往北面的樺樹林子那邊走。那裡不全是樺樹,還有楓樹、松樹什麼的。老奶奶來了,就站在松樹下往河對面瞅半晌,每次都這樣。你們知道嗎?河對面的石砬子上,有一朵金達萊花呢,這個季節已經看不見花朵了,但花的味道似乎還在。

一回頭,就瞧見了身邊這棵老松樹,它差不多老是一個樣子,彷彿時間就不會改變似的。哪能呵,一晃兒,夢一般的六、七十年不就這樣過去了嘛。

你們說,這條樺樹里的小河,咋和老家的河那麼像呢?

禁不住,老奶奶又想起了年輕時候。那時,她和妹妹一起,成天在老家房後的河裡玩耍……那陣子不願哭,就願意笑。可是,可是有一天……想到這裡,老奶奶樹皮一樣的臉上,縱橫的紋路便扭了扭,她又要哭了。

她想起了遙遠年代的聲音:

滿州國,好極了。辦工廠,招工人。

你們去,賺錢大大的……

佔領軍到河邊來了,押著她的父母一起來的。

她於是和妹妹還有許多姐妹一起,遠離了半島,被送到這個寒冷的地方來了。

來了才知道,這地方除了要塞便是兵營,哪有什麼工廠呵?要這些女孩子做的是什麼呢……那幫畜生!

這天上午,老奶奶到河邊來得晚了一些。

一夜雪,把房門和小路全封上了。冬天,這是常事。老奶奶費勁地推開了門,院落里的一切全「胖」了起來,四周的田地一片青素白。她抽出一把木鍬,一點點清出了通往河邊的那條小道。然後回屋,拄上梨木拐杖,拎了只木桶挪到河邊,快到中午了。

寒冷只凍住了半條河,另一半仍然嘩啦啦地淌。

霧氣騰騰的,河邊灌叢上,掛滿了亮晶晶的冰柱。先瞅對面的砬子,再對著河水出神。有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鳥,落到楓樹上,交頭接耳。它們是從家鄉那邊飛過來的嗎?

老奶奶揚起一雙濁眼,試圖穿透重重疊疊的森林。

慢慢地,她的眼裡泛出了暖色。瞧呵,這樣冷的天氣,有一片楓樹葉子仍然堅持在樹枝上呢,託了冰茬,壓了厚雪,但它到底沒有屈服呢。

一不留神,老奶奶就動了不顧一切回家去的念頭,可是,當腦子裡這樣的一個「水泡」冒出來時,隨即就連帶出來了更多的水泡,也就是說,她被(自己)更多的理由否決了。

這會兒,太陽自樹隙縫漏過來光了。

老奶奶瞅去心情好一點了。

於是她想破一次例,這一天不跟往常一樣,不在想在河邊哭了。

誰知不行,等到像往常一樣打了水,臨往回走,忽然覺得胸口又像往常一樣地憋屈難受,鼻子塞得很。到了這工夫,這位可憐的老人才知道,幾十年的習慣,一生怕是改不掉了。

她就跟多少年來一樣,蹲在河邊,似乎無緣無由地慟哭起來……

這是什麼樣的聲音呢?無法形諸筆墨,因為聲音的高低起伏蘊藏了那麼多東西,聲調的涵義完全代替了語言的涵義。聲音極其尖銳、極具穿透力。全神聽去,這冬日凝滯的空氣里,彷彿起了一串碎玻璃的聲音。原本在楓樹枝上嘻戲的鳥兒,此刻全都靜默下來了。沒起風,老松樹上邊的雪,竟然簌簌地抖起了一陣兒霧。

重疊的森林裡,誰能聽到老奶奶的聲音呢?

數十年來,這位固執的老人一次次拒絕了政府的好意,堅守著,自己住在這樣一個僻靜地方,除了不願意見人的原因外,還有就是為了這個,在能看見金達萊的這條河邊慟哭,不影響別人。

自從被騙過來,幹上了那樣一個「活」以後,她的眼淚就忍不住了。

多少年了,來河邊慟哭已經成了老奶奶每天的必需。哭過了,胸口才舒坦一些了,鼻子也不那麼堵了。好像只有這樣哭上一場,這一天才有了重新活下去的能量。

這時,天漂清雪了。瞧這位形單影隻的老奶奶,在完成了一天中這樣一種重要的事情之後,沿了雪路,朝小屋挪去。

柱杖拎桶的背影,佝僂於風雪中,久久不曾消失。

說明:本文原署名白小良,入選《新中國六十年文學大系》(王蒙主編)等多種版本。

著名作家安石榴的評論兩篇,再次致謝。

永遠的身影

—— 讀白小良《佝僂的身影》

安石榴

當一個人的身影比他的正面形象更令人刻骨銘心的時候,這個身影所承所載之厚重是不言而喻的,而且,那種厚重所蘊藉的精神力量直逼人的心靈深處,震撼著你,激蕩著你,叫你無法安生。讀白小良老師《佝僂的身影》,便和這樣一個身影咫尺相隨,沉靜下來之後,亦和自己內心的真善美相對。

這是一個一生都在雪雨風霜中漂泊著的身影,年輕時受盡摧殘,年老時孤獨無助,身體承受不堪之重,心靈得不到安慰,精神無法解脫……我把文字一行一行的看過去,如同翻閱有著慰安婦經歷的老奶奶的心靈史,我已然感覺到一種痛鏤刻在心上的滋味。

而我,卻依然是個旁觀者,能夠領會老奶奶多少呢?

老奶奶是有故鄉的,「落葉歸根」這樣傳統的觀念一定和她的血脈相合,但故鄉只在她的回憶里,她是不能回去的。也許她的故鄉還有侄男侄女等晚生下輩,她因此就更不能回去了。「不幹凈」的身體,從未盡孝的心,或許只能辱沒祖宗。所以老奶奶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裡了。所以回家的「水泡」剛冒出來,隨即就被洶湧的心潮壓下去,壓在很深很深的地方。

老奶奶的羞憤有一種被壓抑的痛苦,她似乎也想忘記,從罪孽的深淵解救自己,所以她也抗爭,「這一天不想在河邊哭了」,可是徒勞,她只有選擇另一種方式,慟哭!然而慟哭只能緩解一時,干預不了她的一世。我很無奈的慶幸老奶奶終於找到了宣洩的方法,雖然那種連續的、追逐般的玻璃破碎的哭聲,沒有辭彙可以表達,所以白小良老師寫道鳥兒「靜默下來」——它們是被噤住了;「樹上邊的雪……抖起了一陣霧」——多麼大的震動啊,山河也為之嗚咽的痛苦,鳥兒們也懂得的憂傷。

親情永不能團圓,羞憤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啃噬著她,不給她須臾喘息的機會。於是,那個少女挺拔窈窕的身姿漸漸彎曲了、萎敗了,瘦小的佝僂的身影就這樣慢慢的、久久的走在你的視線里……

我讀《佝僂的身影》曾沉浸在劇烈的同情和憂憤當中,不能自拔,以至於痛苦不堪。我的理智和情感提出兩個問題,給出兩種答案。是讓老奶奶站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數次回憶、陳情,以求討回公道的機會;還是給老奶奶安寧,尊重她的意願,永遠不提這段往事,不揭那塊傷疤?理智堅決如石,情感洶湧若水,讓我兩難。我想,這也正是白小良老師《佝僂的身影》的藝術魅力:他是不說教的,卻把深邃的思考擺放在你的面前,讓你自己抉擇;他也不怎麼敘述,但脈絡清晰如陽光下一片青色的葉子;他甚至不大動情,可是你早已淚流滿面!

時值今日,老奶奶佝僂的身影仍然時不時的、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我的眼前,幾乎成為具有標誌性的符號,一個民族災難深重的縮影。也許我是東北人的緣故,在東北人當中,每一個家族的歷史裡都有日本侵略者製造的傷害和仇恨。這是無法忘記的,我知道,也不應該忘記。

小良老師:這篇小小說第一遍看它,就有震動,慰安婦的事曾經以大量的事實和數據大白天下的,所以並不陌生,可是您的這一篇把那些全都捨去了,切入點獨特,卻那麼強烈的撥動了讀者的心弦。我其實是想寫得理智一些從容一些的,但是不能夠。因為要寫讀後感,就總得反覆看原文,反覆思考,心潮就總會激蕩起來,一度很痛苦。

我側重的是作為讀者的感受,而不是技術的剖析。您的理念我約略知道一些,在網上看到您引用過苔花如豆小也學牡丹開,以前看張岱的小品《湖心亭看雪》,非常崇拜他的心胸和氣度(我以為技術都是作家心胸和氣度的體現),後來看了當代學者吳小如的評論,更如醍醐灌頂,「……藏須彌於芥子,蘊宇宙於胸襟,把大場面化成小條幅,蹙長江大河於尺寸之間,雖屬小品,卻顯出巨匠手筆」。怎麼說他這個和您那個是異曲同工的,便懂得了您的志向。亦知道小小說的最高境界便是這個了。

我覺得您發給我的原文有些句子還不是最為精鍊得當,當然這是不必要的擔心,看過您的《失聲》,就知道您的語言文字都是嚴謹的精緻的,可還是忍不住提個醒,算是預防百密一疏吧。

?

尺寸之間的造化

——再讀白小良《佝僂的身影》

安石榴

我在網上看到白小良老師引用「苔花如豆小,也學牡丹開」,我以為小良老師也並不是取它努力讓自己開得艷麗的意思,他要的可能是這個詞:極致。如豆般的花兒,大抵是再怎麼著也開不成雍容富貴的大牡丹的,但它有自己的極致,可以綻放自己的內涵,昭示自己獨一無二的屬性。不以量論,就可以和萬物並肩。

這點和小小說相通,它的形制差不多是固定的,尺寸之間的事兒,卻未必只能關照眼皮子底下的視野。

再以白小良老師的《佝僂的身影》為例。

慰安婦這個題材自從被揭去神秘的面紗之後,我們接受了大量的事實和數據,還有的是一次次波瀾不驚的訴訟,讓人們從最初的震驚、憤怒、同情,反覆輪迴數次之後,變成無奈、沉寂,甚至有點麻木。說實話,這是符合人性的。然而,一個民族大踏步的向前進,必定需要有一種持久的激越的吶喊,超越每個人天賦的人性弱點,賦予他自覺的警醒的精神氣質,以此凝聚整個民族不可撼動的力量。即使在這個多元化的社會中,教化大眾早已不是作家唯一的使命,但到底也應該是一些作家或者一些作品的使命——這也是符合人性的。我覺著,小良老師《佝僂的身影》便是那樣一種極富張力的深沉的吶喊,給人思索和警示。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把人生的痛苦提升到了極致,因此也就把理性的思考落在了實處。每個成年人的經歷告訴我們,時間可以淡褪一切傷痛,比如人說世上的痛苦莫過於少年喪父(母),中年喪夫(婦),老年喪子,然而,即使是這樣因為陡然失去了依靠而增加了痛苦的倍數,也不大能夠毀掉一個人的一生。可是做過慰安婦的那個老奶奶的痛苦卻是曠日持久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痛苦讓她如此刻骨銘心,以至於整整折磨了她一輩子,讓她一天也不能消停呢?到底是什麼樣的痛苦,使她用幾十年的安穩生活也無法磨滅那幾年屈辱的經歷呢?沿著小良老師的筆觸,我們知道後來的老奶奶衣食有靠,思想和行動自由,甚至如果她肯回老家與親人團聚,政府也會妥善安排。她卻甘願一輩子默默獨飲每時每刻都折磨著她的痛苦,獨飲早已被日本侵略者毀滅了尊嚴的痛苦!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尊嚴被毀滅的痛苦——這是看完小良老師《佝僂的身影》之後給你的第一個思考。

有尊嚴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有尊嚴的民族才是頂天立地的民族——這是你的第二個思考。

雖然痛苦和仇恨不會遺傳,小良老師卻用他的人物,把一種知性能力種植在你的心裡,讓你明白所謂「牢記」不屬於情感範疇,它是理性的覺悟——也許這是你的第三個思考。而所有這些思考,他僅僅用了1392個字就「說」得清清楚楚了。

瞧瞧,小良老師從我們熟知的慰安婦歷史中提煉了一個深邃的題材,選擇了一個特別的切入點(老奶奶每天的慟哭),產生了黃鐘大呂般的藝術感染力,從道德的意義上講是作家的良知和責任使然,從技術層面上說,他嫻熟的在尺幅之間造化出了高妙的境界。

以前看張岱的小品《湖心亭看雪》,非常崇拜他的心胸和氣度(我以為技術都是作家心胸和氣度的體現),後來看了當代學者吳小如的評論,更如醍醐灌頂,「……藏須彌於芥子,蘊宇宙於胸襟,把大場面化成小條幅,蹙長江大河於尺寸之間,雖屬小品,卻顯出巨匠手筆」。這也應該是小小說的最高境界。而大凡小小說的精品也都具這樣的特質。

向所有以此為圭臬而虔誠實踐的作家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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