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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那不是客棧

親愛的,那不是客棧

濤姐說:「愛一個人就認定這個人,不要去改變他,」當時聽後便濕了眼眶,在愛情面前,我是一個十足的文盲,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被這句話感動了好幾個晚上,聽著老歌,看著窗外冷清的月色,老B的樣子又開始呈現在我的腦中,時鐘滴滴答答撬開我的夢,夢裡有個小夥子,個子不高,永遠戴一頂白色的棒球帽,喜歡一個人看書一個走走,我記得第一次見到老B時,他穿著鬆鬆垮垮的軍綠色T恤、藏藍色的短褲,還有一雙褪色的拖拉板鞋,起初我只是向他藉手機一用,後來演變為我與陌生人的第一次下午茶,老B並不健談,但是會構思一些有趣的事情講給我聽,當時自己腦中只有一個概念「我應當不會喜歡這樣的男人」。第二次見到老B是一個月後,他斜跨背著一個大黑包,裡邊裝著奇形怪狀的木頭,我們坐在林蔭小道旁的長椅上,他說了許多天馬行空的想法,我有些好奇這樣的人未來會是什麼模樣,可能會像吉姆的怪叔叔一樣生活在個人世界中,或許像山姆大叔闖入中年危機一樣遠離城囂,於是我內心主動豎起無數個擋箭牌將他隔在遠遠的地方。

愛情是什麼顏色?還記得高中時候迷戀道明寺,一個壞壞的霸道男人卻願意為了心愛的女子放棄一切,變得溫順,變得可愛,那時候我天天幻想著這樣的男子出現,痞痞的模樣下隱藏著一顆善良的心,可以帶著自己走過那段叛逆的時光,十七八歲的年紀,愛情在我的眼中應當是寶藍色,憂鬱中帶著桀驁不馴的張狂。後來看了三毛的文集,喜歡上了三毛眼中的愛情,荷西喜歡藍色的大海,而三毛喜歡火熱的撒哈拉沙漠,當荷西留著絡腮鬍子抱著三毛興高采烈地說去沙漠時,我哭了,彷彿愛人在哪裡,哪裡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這樣的愛情應當是金色,即使在冰冷的冬夜也能溫暖彼此的心,我又開始渴望像荷西這樣的男子出現,然後我會放下執著的遠方跟著他走。再後來讀了張愛玲的小說,每一篇都是讓人傷心落淚的故事,可是即使山河破碎也不能擊碎一位女子愛人的本質,要愛就愛的轟轟烈烈痛徹心扉,好像張愛玲就是用這些女子的心在告訴世人她愛胡蘭成的理由,我也想過自己有一段撕心裂肺的愛情,可以是世間最親密的親人,也可以是分手後恨透彼此的敵人,光是這樣想想就會讓夢中的自己驚醒,愛情彷彿是血紅色,融為身體的一部分隨著血液流淌。最近痴痴的沉靜在濤姐的愛情中,做飯、收拾客房、照顧老公,日子如行雲流水般划過,愛一個人不需要過多的語言表達,累了給一個肩膀,或者相擁在懷裡看著月色漸濃,回憶逝去的過往,看著他們我自己都覺得時間駐足了,這樣的愛情像天際剛亮的魚肚白,泛著一絲淡淡的青色,讓人看到了一天開始的希望。

很多人都問我「到底想要什麼樣的愛情?」連我自己都會這樣問,想了很多種另一半出現的場景,一句「與君相識猶如故人歸」,再或者就是「追攀更覺相逢晚」,盼得與君大笑出門去不求事事不論過往,可是這些終歸就是想一想,不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來得真切直白。認識老B一年後,我們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有一天老B說想租個女友回家過年,我笑他電影情節控太深,後來他的確談了位女朋友,分分合合許多次,我成為了他忠實的情感顧問,年歲中老B的滿腔藝術夢漸漸地褪去,奔波著痛苦著,我們常常三四個月失去聯繫。朋友總問我是不是喜歡老B,對於這樣的八卦追問,我的心中會滋生一種很模糊的感覺,唯一記得的是聽說他找了女朋友時心猛地疼了下,感覺像極了小時候鄰居小女孩搶走了自己心愛的洋娃娃,這種感覺算是喜歡嗎?電影大話西遊經典橋段「一萬個如果」,其實我這裡也有無數個如果,在失眠的深夜,我會時時想起第一次見到老B時的自己,如果當時的自己給他一個暖暖的微笑,如果後來我主動去陪他走走看看,或許我們之間會孕育出一段愛情,但這份愛情究竟是什麼樣子,會是一場忘乎所以的飛蛾撲火,還是深夜裡一個暖暖的擁抱?時間並沒有給我答案,後來聽說老B和女友分手了,而他並沒有找我傾訴,也許這就是時間給我的最好答案,我失神的望著午後的窗外許久。

親愛的客棧開播後,我的小圈朋友將「愛情」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小艾感慨柴米油鹽的愛情並不會讓人嚮往,每天回家要面對嗷嗷待哺的孩子,頭痛欲裂的時候想著準備第二天一早要遞交的報告,夫妻二人更多需要的是理解和關懷,可是有多少年輕小夫妻能做到這樣,所以小艾一直強調不要隨便神往愛情。在《親愛的客棧》中,老紀和清子吵吵鬧鬧的愛情成為了節目的一個看點,當清子覺得被冷落時她就會覺得委屈,兩個人吵到落淚,可是轉眼就開心地相擁在一起,這些點點滴滴的計較讓我這個局外人看得有些著急,不理解為什麼會因為一些小事吵架,直到看見老紀紅著眼在眾人面前吻了清子時,我突然意識到愛情的形式有多種多樣,他們可以相愛走過五六年的光景,旁人看到的只是他們愛情中的冰山一角,清子可以靜靜看著大傻子耍酷然後笑了。朋友們都議論祥子是不是太孤單了點,看著老闆娘和老闆恩愛有加,聽著老紀小夫妻倆打情罵俏的吵鬧,他一個轉身彷彿就看到了落葉滿地,一個人划船漂到湖中心,一個人彈著吉他唱首歌,一個人或許想起了許多兩個人的事情,對他而言,這次客棧之旅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另一種生活體驗,更多是「愛情的細聲慢語」。

時間太短,歲月太倉促,兩個人還沒有好好牽手走過落日餘暉的街角就已經老了,愛情有了另一個模樣,聽聽暮鼓晨鐘,聽聽親人嬉笑言談。老B消失一年後,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我以為他的身影會漸漸在腦中變得模糊,可是實踐證明從心裡放下一個朋友並不容易,在一本書中或是在一段音樂里,偶爾還是會念起他的名字,不自覺地哼起他喜歡的曲調,他也會彈著吉他笨拙地唱一兩首歌,他也會在我看書的時候偷偷看著我,這些小細節偏偏在物是人非的時候變得清晰深刻。接到老B的電話,我聽到心咯噔響了一下,語塞鼻子開始酸了,一堆問題積上心頭難開口,老B去了一座三線城市,開了一個小茶館,生意不溫不火但也足夠過日子,一個人去國外玩了幾次,風景照片佔了電腦的一個盤區,拍自己的越來越少,他說怕看到自己落寞的表情,有好幾次我想開口問他願不願回來,可是當一萬個如果能夠實現時,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我,依然開不了口讓他知道。老B還是會隔三差五地打電話給我,說一些小城市的故事,每天去茶館喝茶的人總有那麼兩三個是自帶故事主角出場的,老B說小城市的情懷要來的更濃烈些,就比如隔壁的包子鋪時而會送他一籠熱乎的包子,想著也許是大娘思兒心切暫時把孤零零的老B當成了自己的兒子。每次談到三十齣頭的愛情時,我們都會尷尬沉默一會,最怕的就是空氣凍結失了聲音,此時掛了電話,老B一定會隔好久才會出現,而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若隱若現的情感。誰也沒有給對方一個等答案的期限,我在一座城市守望夜晚的電話鈴聲,老B會不失所望地想起我,夜變得不漫長,我很擔心如果有一天我們沒有了聊天的話題該怎麼辦,日復一日的說著一日三餐的境況是不會在我和老B之間發生的,而一旦走到這一天,我想這份情誼一定會變得暗淡無光,習慣會將我們推向死亡的衚衕,所以老B先當了「壞人」,他寫了一封長長的信給我,讀著讀著,我想起了剛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總會說一些摸不著頭腦的話,連書信都是洋洋洒洒寫了很多,沒有所謂的邏輯連貫性,信尾他寫道「我們之間彷彿有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讓我生怕自己會生一個念頭去嘗試跨越,你的人生路或許我只能陪到這裡,勿挂念,一路好」,我知道這句道別就是永不再聯繫,而回憶會永遠停留在一個又一個夜晚的故事中。

濤姐拍著老紀的肩膀說不要等到一切準備好才去結婚,「準備」這個詞埋藏在我的愛情種子中,我可以體會所謂的等待,看到清子淚流滿面,老紀從背後緊緊的抱著她,準備、等待被統統擊破,而此時當我可以張開雙臂擁抱愛情時卻再也看不到愛的蹤影。聽說老B結婚了,聽說他過得很好,聽說他有了一個可愛的寶寶,聽說他又開了一家咖啡館,聽說他的妻子很漂亮很賢惠,這些聽說是我從朋友躲閃的說詞中可以抓到的美好,老B終於跑出了我的內心。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情誼擺在我面前,我沒有去珍惜,等到失去時才會明白愛情不是漫長的期許,即使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自己依然不會和老B在一起,因為我們彼此的心中都藏著一份「漫長的期許」。適合的愛情是什麼樣子?《親愛的客棧》中,濤姐的風情萬種,每一種在王珂眼中都是愛的化身,每次聊到濤姐,王珂都會感慨聚少離多,但他並不會抱怨,而是理解與支持,濤姐嘴裡的老公像是超能隊長一樣無所不能,她的愛都體現在每一次的行動中,好似他們的愛情已經經歷了好幾個十年。在娛樂圈,明星夫妻撒狗糧的事情到處都是,可是像《親愛的客棧》這樣將「愛情」融入到節目產品中比較少見,一開始不是很明白客棧名稱為什麼叫「親愛的」,甚至猜測是不是為了單單秀夫妻恩愛,可是當鏡頭一次次在美景與客棧生活之間切換時,作為觀眾,我越來越被客棧傳遞出的「愛情」所感染,無論是老闆與老闆娘之間的含情脈脈,還是老紀與清子之間的不離不棄,亦或是祥子對愛情的期許,客棧最終要呈現的就是普通人生活中的真正愛情,一起刷碗,一起做飯,一起聊天,這些點點滴滴匯聚成了愛情海。

致未來的伴侶:

親愛的,如果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去遊走四方,那我們選一處喜歡的風景定居可好?你說風輕輕吹過脖頸有些痒痒的快樂,張口變成了歌,我從歌聲中聽到你想要告訴我的愉悅,於是我放下手中的花鋤找尋你在的地方。你說這裡的溪流清澈見底,你說這裡的山谷香滿醉人,你說這裡的四季鳥語蟲鳴,你說這裡的一切都是萬里挑一,我被你說的逗樂了,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都是桃源樂都。

作者簡介

陽米,審計行業資深刷底稿人員,同事對我的評價是「一本正經的審計臉,嬉笑言談的網紅心」,我希望自己能用不一樣的文筆,帶給大家不一樣的閱讀盛宴。

圖片來源:作者提供及網路

本版編輯:阿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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