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歲父母離婚她被奶奶養大,去看望母親卻在繼父家目睹恐怖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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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臨近春節,張曼曼躺在北京開往拉薩的火車卧鋪上,思緒放空。這條會讓人缺氧的漫漫征途,需要行駛四十幾個鐘頭。她似乎早就習以為常,帶了一本漫畫,兩個滿電的充電寶,和一袋子零食以及水,為這旅程做足了準備。
「阿姨!我能看看你的漫畫嗎?」
對面上鋪的小男孩禮貌問著。
「可以啊,不過你得喊我姐姐才行。」
「謝謝姐姐。」
小男孩回答得很快,張曼曼有些驚訝,卻也承認現在小孩的腦袋真是好使。比起她小時候,強得多了去了。
不得不說,張曼曼真是個可憐的人兒。
身形乾瘦,皮膚偏黃。她說話很慢做事卻利索,骨子裡還總透著味寒酸勁兒。父母離婚得早,她隨著奶奶長到高中畢業之後,一個人踏上了北漂之路。
這一路她走得極其艱難,從服務員到售貨員再做到如今大公司的產品經理。
十年的時間,她算是上明白了一堂叫做「學歷比能力牛逼」的課。
她一面承受著這個社會帶給她的歧視,還一面誇自己勵志,不斷地往身上灌輸新鮮知識,這樣的日子過得真不容易。
張曼曼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或者說她時常覺得自己不會擁有未來。結婚生子這類的事兒好像離她很遙遠,遠到像不會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即便如今,她已經是一個二十九歲的老姑娘了。
四十幾個鐘頭的行程,張曼曼睡去了一大半。
她走出火車站對著蔚藍的天空,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久違的藍天,你快凈化凈化我這顆又被污染了一年的心臟吧。」
這是她每年來到這兒做的第一件事。接著她會踏上一輛巴士,在陽光和白雲下穿梭很長時間之後,在一條巷子口下車。巷子前站著一個皮膚黝黑身形瘦弱的老男人。
他穿著一身藏青色麻衣,腳下踩著一雙黑色棉布鞋,手腕上帶著一串佛珠。
見到張曼曼那一刻,他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小跑到她的身邊要幫她拎行李。
「爸爸。」
張曼曼微笑著看著他,目光濕潤。
老男人笑著點點頭沒有說話,拖著她的行李大步走在了前面。張曼曼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跟著,望著父親頭上生長出的幾根白髮,模糊了視線。
張曼曼的父親是個憨厚老實的文藝好男人,好到可以放任她母親隨意自由。
他在拉薩遇見了張曼曼的母親,她對他一見傾心,跟隨他回了南部小城領證結婚生下了張曼曼。可能所有的愛情被時間推移到最後都將會有兩個結局,要麼升華至親情,要麼褪去激情後彼此厭倦。
顯然,她父母的愛情是後者。他們從結婚到離婚好像都是母親一個人在做主。這個老實的男人,他總是默默的,默默地簽字,默默地送她母親離開。
他們是兩個往反方向行走的極端體,一個沉悶似木,一個熱情如火。當然最後的下場自然是這把火要將這木頭燒得灰飛煙滅。
二人離婚之後,父親如同喪失了一切生活交際的能力。拋下八歲的張曼曼和五十幾歲的母親,背井離鄉回到了拉薩的這個縣城裡。
他歲月清貧地做起了一個虔誠於佛教的衛藏人。
父親的小瓦房周圍全是寺廟,他大多數的時間都會跪坐在蒲團上誦經。平日里還會做些手工工藝品放到大街上賣,這裡來的遊客很多,所以收入還算可觀。賣下來的錢他一半拿去禮佛,一半拿來生活。他就這樣平靜簡單地過著,拋掉了所有恩怨情仇,彷彿他思想的靈魂早已脫離了肉體。同時,他也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名父親的身份。
張曼曼跟著父親吃了兩天的素食之後,又準備啟程。父親送她離開,依舊和來時一樣拎著她的行李一個人走在前面,不說話。兩人前後到達了巷子口,父親將行李遞給張曼曼,目光寒冷又深邃地望著她說道。
「你明年別來了,南南北北夠你跑的。」
張曼曼沒有說話,他繼續說。
「我過不久會離開這裡,不在這住了,你不要再往這邊跑了。」
父親話音剛落,恰好巴士開了過來。
張曼曼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濕潤的眸子有些倔強地望向一邊。她搶過父親手裡的行李,很快速地上了巴士。她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自始至終不願看窗外的父親一眼。直到車發動了引擎,慢慢開了出去,她終於剋制不了內心的酸楚,扒開車窗,探出腦袋沖著站在巷子口的父親大聲喊。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就要拋棄我!為什麼?!」
「為什麼!」
她一遍一遍地喊為什麼。眼眶發紅,像極了一隻野蠻的母獅子。最後,她喊得累了,癱坐在椅子上,靠著車窗,像個孩子大聲哭了起來。車上僅有三三兩兩的人,不斷向她投來或同情或厭煩的目光,無人敢發出聲來。張曼曼內心著實也明白,這天下大同,即便他人也有顆明人間疾苦之心,卻都做不了一個博愛的人。
那天的拉薩,天空極藍。哭累了靠著車窗的張曼曼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喪失了意識。她開始懷疑自己來的目的,究竟是因為父親,還是為這一口新鮮空氣。
2
她又一路從拉薩睡到了成都,再從成都轉車睡到了她母親所在的城市,昆明。這一次沒有人來接她,一個人住到了市中心的旅館裡面。她特意挑了一間靠街道的房間,打開窗戶,對面能看到一排高檔小區。
這小區裡面住著她母親。
如往年一樣,張曼曼會在一個天微亮的早晨醒來。然後,到旅館樓下的早餐店裡吃一碗小鍋米線和鹵餌絲。然後她會碰見對面小區的一位婦人,提著布袋子到旁邊的菜市場買菜。那婦人頭髮很長,她們會相視一笑,眼裡眉梢間兩人還有些相似。
然而,這個早晨張曼曼卻沒有遇見她想見的人。她很快地吃完早餐,結賬的時候,和老闆寒暄了幾句。
「哎?那個頭髮很長的女人怎麼最近沒出來買菜啦?」
「噢!你說的是王太太吧?」
張曼曼似笑非笑地點點頭。
「聽說啊!最近被打得爬不起來床了!」
「唉,也是個命苦的女人啊!這王老闆誰不知道是個狠傢伙啊!當初她嫁過來的時候啊,我們還以為這浪子回頭了,沒想到!還是草包一個啊!」
老闆無奈地搖搖頭。
「您的意思是說,他會對她家暴?」
「可不是嗎。」
「那您知道他們住哪一戶嗎?」
張曼曼皺起了眉頭。
「這不,就大門進去三樓那個陽台很大的那個。」
「謝謝。」
張曼曼心中一團怒火,飛快的朝著馬路對面的小區跑去,上了電梯。停到那個紅木色的門前之時,她又膽怯了起來,久站門口許久一動不動。
好半晌,她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頭髮凌亂,眼神恐慌地望著她。
「你找誰?」
張曼曼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大步跨了進去。她內心攪翻了天,隱忍了這些年,不過是因為看她過得還算好,不忍心打擾。可如今才知道,她在水深火熱中過得艱難極了。
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鐵打的心也會有所觸動。
張曼曼在屋子裡四下尋找,那開門的小姑娘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怎麼啦?」
忽然從房間里傳來一句煩悶不安的聲音,一位頭髮很長的婦人扶著門走了出來。這婦人穿著睡衣,身形修長。張曼曼清晰地看見,她裸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膚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你是?」
婦人有些遲疑地開了口。
張曼曼目光犀利的望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有什麼事情嗎?」
婦人繼續問著。
「媽媽,我是曼曼。」
她說著,眼眶變得潮濕。
「曼曼?」
婦人疑惑又吃驚地看著她,眼中之意變得複雜起來。她艱難露出一個微笑,滿是傷口的嘴角有些猙獰地抽動著。接著她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想讓對面的張曼曼看到自己的臉。
「我這樣很醜吧!」
「他經常打你對嗎?」
「也不是經常。」
婦人把頭埋得更深了一些。
「媽媽你不是這樣一個任人處置的人啊!我記得你是活得隨性有態度的,至少!你和爸爸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的。」
「你不懂。」
「我懂!」
她皺緊了眉頭,眼裡滿是憐惜。
「曼曼!你知道嗎?你爸爸是個很無能的男人。就是因為他的無能才會導致我們一家如今這樣的下場。他無能地折磨了我九年,你不會明白,那種折磨有多可怕,勝過這身體的任何傷痕。」
「不是這樣的。」
張曼曼拚命搖頭。
母親這番話似乎推翻了她心中二十幾年來的美好思想,她無法接受。
忽然,母親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有些慌亂地走到張曼曼身邊,拉起她的衣角往門口走去,邊走邊說著:「曼曼,你快走,他馬上就要回來了!不要讓他看到你,否則我的下場會很慘的!」
「媽媽對不起你!你快走啊!不要來管我!」
張曼曼蹲在地上把頭埋在兩手之間,哭了起來。
母親見她不動彈,用大力將她拖了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嘴裡不斷地喊著,像個瘋子一樣將她拖到了門外,關上了大門。
張曼曼坐在地上許久,眼神空洞。
她想起這些年自己一個人走的艱難的路,若不是剛剛的親身經歷,她不會知道,二十幾年了,沒有人指引她,她依然自己找到了出口。
她看見電梯的指示燈往上升,猛地坐了起來,跑到了樓梯口去。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走出來一位西裝筆挺身形壯碩的男人……(原題:《歸人》,作者:阿然。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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