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對我極好我向她求婚，那晚偷聽我卻發現她另有居心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9蛋超可愛 | 禁止轉載

1908年11月14日，病重的慈禧賞給光緒帝一份點心，送去不久，年輕的皇帝駕崩了。

隨後，樂壽宮哭聲四起，宣布太后已死。

1

「我大清朝莊嚴宣布：

「向英吉利國，開戰！

「向法蘭西國，開戰！

「向德意志國，開戰……

「欽此。」

殿內死一般沉寂，大臣們含著淚齊刷刷地跪著，只有刺耳的宣戰諭響徹了整座紫禁城，聲振殿瓦，好不慷慨激昂。

講真，要不是怕死，我真要笑出聲了。

各國公使要皇太后歸還政權，回頤和園養老，沒想到她竟不顧甲午戰敗、無兵無餉，命我擬聖旨向西方世界的十一個強國宣戰。

單打都打不過，還想玩群毆，真像個打算跟人拼了的瘋女人啊。難怪洋人們都說：「地獄裡的惡鬼，也比不上老佛爺的怒火。」

「皇上笑什麼？」太后忽然轉過頭陰冷地看了我一眼，「俗話說，為人學得烏龜法，得縮頭時且縮頭，皇上難不成想把祖宗的江山拱手讓給洋人？」

我一臉乖巧，要論烏龜縮頭功，我可不敢班門弄斧。可惜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辯解，一顆子彈便打窗外呼嘯而來，侍從們連滾帶爬，聲音顫抖道：「天……天津淪陷，通州淪陷，洋鬼子已經打進東華門了，軍機們請皇太后皇上快逃！」

看來報應來得比我想像的要快啊。

紫禁城鐘聲驟響，大禍不遠，鳥群扑打著翅膀，慌亂地叫著飛往四面八方。

而我便是在這時遇到的她。

2

城外已是一片火海，驟然而至的大雨自山上匯成一股急流洶湧而下。我只隱隱聽到李總管尖叫：「皇上快跑，小心被急流沖走。」卻被雨簾遮蔽了視線，完全無法判斷聲音來自何方。

再醒來時，只覺得渾身的碰傷陣陣劇痛，但雨已經停了，天很藍，太陽很大。

我艱難地轉過臉，竟意外看到個挺白凈的小村姑，正手持秸稈一臉嫌棄地戳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喂！還戳！」我攥起拳頭柔弱地晃了晃，以示威脅。

「你醒啦？聽說洋人打進了北京城，你可是出來逃難的富貴人家？」小村姑毫不示弱，以話語代替秸稈，直戳我心。

真三八，我倔強地把臉埋進荒草里不講話：唉，算是富貴過吧，可惜都被我敗光了。

有抱負，沒能力，人世間最悲傷的事莫過於此。

甲午年的海戰從12點50分打響，到下午5點半結束。割台灣，割遼東，割澎湖，賠款2億。朝野上下幾十年洋務運動的苦心經營，4個小時，灰飛煙滅。

我突然眼底發酸，想起赴津檢閱北洋水師時的碧波萬頃，鐵甲破浪，25艘軍艦，五千餘名軍官沿途跪接。

殆如昨夢。

「小村姑，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是你爹。」

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已挨了一記耳光。「你餓傻了吧？我還是你祖宗呢！」

我難以置信地捂著臉瞪她：敢打天下臣民的君父，等朕御駕迴鑾了，第一個饒不了你！

誰知小村姑打完我，又從包袱里掏出了幾個饅頭丟了過來。往前走了幾步，又轉回來，把身上裹的夾襖也脫給了丟給我。

還是熱乎乎的棉襖讓我想起皇太后告訴我的人生哲理：人在屋檐下，得縮頭時且縮頭。

我連忙忍著痛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跟著她，可她卻越走越快，最後索性拔腿跑了起來。

「哎呀，恩公，等等我，我傷口好疼啊，你別跑那麼快呀！」

「你跟著我幹嗎？我還以為被狼盯上了呢，山上經常有野獸下來。」小村姑倏地回掉過頭來罵道，罵了一半，瞥了一眼我還在流血的傷口，靜默良久，忽然發力將我扛到了肩上。

「罷了，本想把你留在原處，等家人來尋，既然你非要跟著我，那就走吧。」

「嗯嗯！」我趴在她肩上，把腦袋縮進棉襖里津津有味地吃著饅頭。

這饅頭也就吃第一口還行，我一邊想，一邊又吃了兩個。

「你可真是個麻煩精，你叫什麼？」

「我叫載湉。」

3

我本來以為貧苦的鄉間生活會很難熬，但第一次有同齡人作伴的感覺一級棒，我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

甚至有短暫的片刻，我想把快樂跟太后分享，但我很快意識到，戊戌年後我們就已經失和了。

「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生活有時就像個玩笑。」我背著一個小籮筐笑眯眯地向山上走著。

「是啊，你若是有窺視命運，預知未來的能力，會怎麼做？」

「能預知未來，不算什麼好事吧？」我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只是提前知道了悲劇，卻沒有能力更改結局，也只能白白傷心而已。」

早春的風吹過稻田，我們一起到山頂閑逛，分著吃一串糖葫蘆，也分享彼此的心情。

夜晚降臨，我會求她讓我靠在她的肩頭睡一會，小村姑的臂彎纖細卻很溫暖，當她望著我時，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一個天真凝視的小女生。

這真是從未有過的放鬆時刻，我還以為自己早已遺忘了這種真情流露的感覺。

四歲入宮，舉目無親，為了維護自己作為皇帝的尊嚴，我終年戴著假面具，真實喜怒不形於色，時時不敢鬆懈。

好在不只我如此，除了不受約束和監督的皇太后，宮裡每個人都像是一班戲子，在這座金碧輝煌的戲台上演著好像永遠不會結束的大戲。

可我也想有個朋友啊。

「喂，想什麼呢？」小村姑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我說你都賴在外面這麼久了，也不怕家裡著急？」

「不怕，我家裡大、人多，少我一個沒什麼。」

「果然是京城裡的大戶，你家很有錢？」

「那當然！」

「有多有錢？」

「富有四海！」

「呸，誰信你？」

小村姑調皮地做了個鬼臉，跑到河邊玩去了，我卻忽然想起了什麼，沉默著獨自向山坡上走去。

山下早已是戰火燎原、寸草不生。我想起了紫禁城燃起的熊熊火光，坍塌的房屋、八國聯軍隆隆碾過的車輪，還有跌倒在鐵蹄之下的老弱婦孺……

這些都是朕的江山。

「難道我們就註定落後於人、蒙受恥辱嗎？」

「我堂堂大清的自強富國之途，究竟在哪裡？」

那一瞬間，我第一次從與小村姑一起鬥嘴玩鬧的快樂中清醒過來，想起了自己那個令人羨慕的身份，還有身上擔負的天大責任。

4

再回來時，身後已跟了兩隊親兵。

「臣等接駕來遲，罪該萬死。各省巡撫已在山西候駕，請皇上即刻啟程。」

正在燒飯的小村姑一愣，眼睛瞪得圓圓的，丟了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皇……皇上，賤民這幾日說了許多忤逆之言，行了許多忤逆之事，望皇上……」

戳我啊，怎麼不拿秸稈戳我了？早就說了，我是你爹，富有四海，你還打我。

我得意地走過去把小村姑扶起來，輕輕掩住了門。

「喂，小村姑，以前沒敢跟你講的心事，現在終於可以說了。」

我是皇上，所以沒人敢親近我。

翁師父從小教我讀書，我們雖執君臣之禮，卻有父子之情。可後來他與康黨不和，阻礙新政，我下旨將他趕回原籍，再也沒有見過面。

以前在宮裡，我跟珍妃最要好，我被幽禁在瀛台後，太后把她關進了冷宮，我每天夜裡偷偷乘船跑去看她，可逃難前，太后把她丟到了井裡，再也見不到了。

說到太后，我四歲就被抱進宮，每次打雷，都要太后抱著哄半天。那時候多好。後來長大了，就要殺我。

「你可知太后為何要我叫她親爸爸？」我忽然笑著向小村姑科普道，「她對同治皇帝的愛無以復加，也只願做他一個人的母親。我呢，只是她延續統治的工具罷了。

「小村姑，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心機跟鬥爭。

「當初從紫禁城裡逃出來，你別看我沒事似的，其實我心裡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崩潰了。

「我一點也不想告別童年，我很孤單，我害怕長大，長大以後，好多事情都變了。但除了一個人克服恐懼，面對現實，我毫無辦法。」

小村姑低著頭不說話，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若有所思。

「是不是很可憐？」

「有點。」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瀛台，繼續當我的無階之囚了。」

說完，我起身推開門，向門外走去。

你知道，女孩子嘛，最聽不得這樣凄慘的故事。小村姑果然站起來，目光堅定地說：「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嘻嘻，要是再把我抱入懷中安慰一番，就更好了。

我心裡暗自得意，卻不知這份喜色竟也掛到了臉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已挨了一記耳光。

「朕是天子，你敢打朕？」

「打的就是你！感情騙子！滾！」

5

宮牆外，列強環伺，國事危殆，朝廷腐敗，風雨飄搖。人人都在等待天明。

我被兩個小太監押著，慢慢向瀛台走去，眼前這個三面環水、一面斷橋的方寸之地早已滿目荒草。冬日的天空一片蕭瑟，隱約望到遠處紫禁城裡的青磚綠瓦。

誰知推開殿門一看，眼前竟乾乾淨淨，西洋鍾也還沒有停，御膳廳的長桌上擺滿了飯菜，小村姑專註地捧著個落了灰的花瓶低頭擦拭，睫毛垂著，挺可愛的。

我忽然有些哽咽：「小村姑，凡是跟朕患難與共的，朕一定忘不了她。」

她也同樣動情地答道：「脫貧致富的感覺真好，你們皇家一次竟然要吃100道菜，這個患難我陪你共定了。」

瀛台有打發不盡的漫長時光，這是一個被消音的過程：沒有軍國大事，沒有中外使臣，只需在皇太后召見時如木偶般呆坐一會，時間一久，大家也漸漸不再當我是個人了。

我每天看書寫字，踢毽子，還學起了法律和英語。

只是每逢有人進宮，只要他願意來瀛台看看我，我總忍不住把戊戌年那些未能實現的計劃詳詳細細地說給人家聽。

「朕當初實在沒有一絲一毫損害皇太后的用心，不過是想國家能好一點罷了。」

「臣自然相信皇上，可太后認定的事，又有誰能抗辯呢？啊，對了，臣與翁師傅是同鄉，他囑咐皇上保重龍體、謹言慎行。」

七月里，太后有意要預立儲君，將來殯天后傳位給他，好徹底斷了我重新掌權的機會。

可明明皇太子都選好了，卻不知被誰走漏了風聲，透漏給了各國公使及各大報紙，中外之口頓時一片喧囂。據說老太后被氣得臉都白了，卻也沒有辦法。

「抱歉，我國政府不同意貴國立儲，我們非常尊重貴國大皇帝。」

「外交上，我們只認光緒二字。」

我洋洋得意地模仿著外國公使的樣子走來走去，心中雀躍不已。

「你說，太后要立儲，連朕都沒有聽說，洋人們是怎麼知道的？」

小村姑卻答非所問：「我下午在湖邊遠遠望見太后了，太后天威果然厲害，嚇得我臉都白了。」

我被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村姑膽小的樣子逗樂了，忘記了這場平白消散的風波，張牙舞爪地嚇她。

「呸，朕還是龍顏咫尺呢，你就不怕朕的天威？」

不過你別怕，朕是天子，會保護你的。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昂首挺胸地在心裡默念。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如雪。

「小村姑，你看到這滿屋的西洋鍾了么？朕還年輕，可太后已經老了，拼時間，朕不信拼不過她，你說是不是？」

小村姑連忙撲過來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生怕這話被有心人聽了去，「皇上，不要說。」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總覺得小村姑的笑容有些悲涼。

夜涼如水，我實在激動得睡不著，想推開窗透透氣，卻看到小村姑正拉著一個太監說著什麼。我悄悄推開門，想著躡手躡腳地湊過去嚇她一跳。

「差事辦得不錯，多虧你替皇上傳密信給各國的使臣，給這塊玉佩是賞你的。」

「哈！捉住你了！什麼差事？」我出其不意地竄出來，小村姑轉過臉，一臉驚慌地望著我。

她的目光終於讓我遲鈍地意識到不對勁。

那一瞬間，戊戌年被袁世凱背叛的蝕骨之痛湧上心頭，我感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顫慄，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眼前之人。

「你身在瀛台，怎麼會知道皇太后要立儲？」

「難不成，你是太后的人？」

「我……」

小村姑的眼圈不知為什麼就紅了。

6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我來自幾百年之後。」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朕一頓飯能吃三十個饅頭。」還挺押韻。

「是真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李鴻章大人離世也就是這兩日了，他的遺書第一句是：扶念臣受知最早，蒙恩最深，每念時局艱危，不敢自稱衰病。」小村姑認真地說，「到時候你一問便知。」

瀛台很安靜，靜得能聽到自己三觀盡碎的聲音。

好在我的三觀已經被洋人的低胸裝鍛煉得很堅強了，我默默丟給她一記「繼續說下去」的眼神。

「在幾百年後，我們發明了可以讓人回到古代的……的……的遊戲。」

穿越千年來玩我，還挺浪漫的，可惜讓我覺得自己像個風塵男子，「你玩過多少人？」

「遊戲代碼不能算遊戲！」小村姑漲紅了臉，大聲爭辯道，「代碼！程序員的事，能算遊戲么？」

「別廢話，到底叫啥？」

「回……回到古代養皇帝之魅惑專情光緒帝，不過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是第一次玩這種。」

「別說了！你無情！你無恥！你去死吧！感情騙子！」

我一把甩開她拉著我袖口的手，想說點什麼挽回最後一點面子，腦子裡卻又空白一片，只好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當初她丟給我三個饅頭，說要帶我回家，對我來說是相依為命，對她來說是養成遊戲。

養狗的那種。

我聽到自己內心的少年死去的哭聲，還有前所未有的孤單。

唉，難怪僧人從不在同一棵桑樹下連宿三個夜晚，恐日久生情。失去，真是一件比從未擁有更讓人心碎的事情啊。

「你那個遊戲，不能中途退出么？」我寧願你從沒來過。

「可以是可以，可半途而廢，要扣好多積分……」

雖然不知道積分是什麼，不過聽起來，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我心裡盤算著，三大總督，李鴻章大人據她說活不長了，劉坤一大人家裡有錢，但為人眼明手辣，張之洞大人，倒是學問品德都好，太后又喜歡他。

「喂，朕明日請個懿旨，送你去張之洞府上，做他的乾女兒，如何？」

「對不起，我沒想玩弄你的感情，更不想羞辱你。」

「對不起有用，還要絕交做什麼？」

小村姑哇的一聲哭了，我狠狠地關了門，沒有回頭。

這些年，我不知道她默默為我化解了多少像立儲這樣的危機，我只知道往宮外遞條子是死罪，要是被太后這麼變態的人知道，就全完了。

而我救不了她，只能送她離開。

書上不是說了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我如今已是朝不保夕的無枷之囚，幽禁深宮苟延性命，即便死了，也不過徒然為後世留下幾許傷心的史料。

我連活著都不怕，還怕死么？

只是當初為了把小村姑留在瀛台，我答應太后從今往後，上朝時只做裝飾，不發一言。

這次請懿旨，也不知太后又會要我拿什麼交換。

大概會讓我向各國的使臣親口承認自己得了病，拒絕他們再派西醫檢查身體吧。

畢竟，我真的沒病。

7

再推開門時，夕陽已墜入遠山。

小村姑竟然還坐在門口沒命地哭，我想起當初她蹲在地上拿秸稈戳我的樣子，多神氣。

秋水生涼，寒氣漸沉，念及當初的一襖之恩，我解開斗篷將兩人裹住，並肩坐在雕花的門檻上，夜涼如水，兩個人擠在一起，卻有了莫名的暖意。

「你既是從很久很久以後來的，那朕……朕的江山，復興可有望？」

「說真話！不要怕我難過！」我不安地補充道。

「很好。」小村姑抹著眼淚，還一臉喜氣地說，「書上說了，慈禧死後，光緒皇帝重登帝位，重整朝綱，變法圖強，把洋鬼子們全都趕跑了，天下蒼生太平，國力強盛，史稱光緒中興。」

我聽了眼底一酸，差點流下淚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大清的氣數未盡。

「別哭啦，其實朕沒生你氣，朕是怕你被太后捉住，等朕親政了，再把你接回來……」

「我不要躲在外面等你親政，說好的，我們要共患難。」小村姑哽咽著打斷了我，聲音似有傷感。

「好啊，除非你能做到明知朕大禍將至，置之不理。」

「我……我做不到。」

小村姑堅定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沉默許久，悲涼地說：「你說得沒錯，如果只是提前知道結局，卻沒有能力更改，也只能白白傷心而已。」

「誰說的？你已經救了朕許多次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呸，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誰要你？我在山下撿到你的時候，你全身破破爛爛髒兮兮的，戳也不動，像個傻子。」小村姑似乎也覺得這樣溫情的戲碼很彆扭，終於一拳捶在我的肩上，破涕為笑。

「喂，等朕做了真正的皇帝，我們一起遊歷歐美，博考諸國致治之道，重振大清，你說好不好？」

「好啊，我英文好，給你做翻譯。」

「等我們老了，就一起裹著被子圍著暖爐打盹。」

兩個人絮絮叨叨地說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戀戀不捨地站起身關上房門，「好啦好啦，你想哭就哭吧，看你憋得好辛苦。」

她卻忽然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笑聲溫柔，「載湉。」

「嗯。」

「幾百年以後，大家見面如何行禮，你想不想知道？」

「還磕頭么？」

「不下跪。」

「那，跟西洋一樣握手。」

「不對。」

小村姑忽然湊過來，我聞到她剛剛喝過的白茶清香，心臟狂跳不已。

「小皇帝，其實在幾百年後，人們喜歡上遊戲里的人物是經常的事情。」

我沒有說話，假裝沒有察覺到她的悲傷，心裡卻已經開始想念她。

8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到了不得不分離時，小村姑的擁抱如此之緊，讓我忍不住害怕自己是否再也見不到她。

我們一起照了一張合影，黑白照片上，兩個人親親密密地挨著，一側印了一行小字，寫著：闔家團圓，光緒二十四年秋。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很多細節都在提醒我她已經不在的事實，雖然她常用的碗筷還擺在桌上，椅子上也還搭著她的外衣，但她喜歡哼唱的曲子，走動時輕快的腳步聲，笑起來彎彎的眼睛，卻都很久沒有再見到了。

說起來，前幾年的幽禁生活還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可如今一切回歸正常，竟有些寂寞了。

「喂，小村姑，你可要爭氣。」我捧著合影笑眯眯地說，「千萬別在朕親政前就死掉啊！」

畢竟，幾百年漫長的時光橫亘在我們中間，要是錯過了，下一世，恐怕也沒有辦法再相遇了。（原題:《有個秘密我永遠不想告訴你》作者：9蛋超可愛。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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