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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妻子從不讓我碰她,直到死我才知她嫁給我暗藏陰謀

新婚妻子從不讓我碰她,直到死我才知她嫁給我暗藏陰謀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 語虱 | 禁止轉載

1

門開了,趙湘怯怯地走進來,今天應約來此領養狗狗。

跟著嘴角長著一顆大黑痣的中年女人繞過門廊,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等。

房間的採光非常好,早春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了一室的暖意。直對著客廳沙發的門打開著,從趙湘的角度看過去,四壁高櫃豎立,塞滿了書,寬大的書桌後面坐著一個低頭敲擊鍵盤的男人。

陳笙敲擊回車,保存。雙手緊緊地壓著太陽穴,明天一早還要出差福建,公司賣出去的那部進口德國機器又出毛病。真是要瘋掉了,一年有十個月在外地度過。高級工程師還真不是好乾的。

他撩起眼皮朝客廳看了一下,便垂了眼帘,繼續敲擊鍵盤。坐在沙發一角等候的趙湘看得極其清楚,這人長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

趙湘一毛錢沒花,領養了陳笙的大狼狗——老黑,為此她給五八同城贊了五顆星。

老黑似乎丁點不留戀主人,搖著尾巴跟著新主人便走,頭也不回。趙湘反倒有點不好意思,死命地拽著狗,偏著腦袋,回頭朝男人微笑致謝。

陳笙手上捏著一根香煙,扯著嘴角,似笑非笑,眼底如同一潭秋水,直直看著她,深不可測。

2

陳笙約了趙湘。

身為前主人,他有責任把老黑的飲食習慣,面對面地告訴眼前這個,正襟危坐等他發話的呆萌女孩。

趙湘是個圓臉美人,與當下流行的錐子臉背道而馳。膚色白皙,眼睛清澈,少了魅人的風情,多了些孩童的純真。

裸妝素顏,可十個手指頭卻留著長長的指甲,塗了艷俗的大紅指甲油。這種不倫不類的風格,忽而一見之下,除了給人一種錯亂,多了些幼稚,更像是發育不完全,急著穿媽媽高跟鞋的女中學生。

二十三歲的趙湘,單親家庭,媽媽在她十二歲時突然過世,她跟著酗酒如命的父親生活,現如今在一家酒店當文員。人生履歷簡單,條件過得去。

按時下流行,這份純真看起來有點土,怎奈顏值當前,就不能將其歸納成缺點。玩膩了風月,看厭了濃妝嗲嬌,或許會喜歡清粥小菜清純的女孩。

與其說陳笙喜歡上了趙湘,不如說這個女孩勾起了花花公子的獵奇心。年過三十竟然動了春心?嗤,他笑。

陳笙頻頻約會趙湘,每次見面都會遞給她一袋子裝滿大骨頭的豬肉,只因老黑喜肉。

工作原因,迫使他常年不在家。保姆一個人服侍他爸爸已經很不耐煩,如若再加上一隻狗,怕是早都撂挑子不幹了。

這年頭找個有責任心的特護保姆不易。

一天,兩人在街上「巧遇」,當時正值午飯的檔口,天真的女孩「順理成章」地被請進了飯館。

趙湘興奮地冒著星星眼,開心地啃咬著螃蟹的大腿,末了猶未盡地吸吮了幾下手指,樣子可愛極了。不過一隻帝王蟹而已,竟換來這麼有趣的一幕,陳笙有些呆愣,繼而彎了彎嘴角,小聲嘀咕了一句傻妞。

那天趙湘興緻勃勃地講了很多。

「你每天都會被吊在半空中嗎?」趙湘摳了一塊蟹肉放進嘴裡,認真地問。

「啊?吊在半空?」

「我家裝新空調的時候,那個售後的就被綁了繩索吊在半空。」

「哈哈哈!你居然拿我跟安裝工比……」

估計漫畫小說看多了,再加上性格爽直,趙湘說話的方式及其像小孩子,嘴巴比腦子快,乒乒乓乓,不時冒出令人眼睛直跳的驚人之語,看待理解事物的想法近乎幼稚可笑。

陳笙覺得很暢快、很開心。望著眼前天真可愛的姑娘,平日老辣世故的男人,眼裡多了些奢侈的溫柔。

送趙湘回家的時候,陳笙調侃地說:「我們能成為朋友嗎?」

「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小說和電視,男主都是這樣追求女主的。」

「怎麼可能,開玩笑的,不會被我嚇到了吧。」

回去的路上,陳笙不由得自嘲地笑了。這個女孩有點意思,如若不是天真,那就太老辣了。陳笙對趙湘又多了一分興趣。

陳笙很忙,與趙湘見面的機會很少,兩個人倒沒斷了來往,反倒比以往更熟絡了。

這要感謝馬化騰。

許久不見,出差回來的陳笙約趙湘在地鐵二號線北大街A出口見面。

陳笙故意遲到了半個小時,其實他距約會時間早一刻鐘到了。隱在暗處的他,遠遠地看到身著藍白格子襯衫灰白牛仔褲,背著雙肩包,甩著馬尾的趙湘輕快地赴約。

素顏的趙湘很美,沒有任何粉飾的眉眼在一群精裝的女孩中,分外吸引人的眼球。

她左右張望,摸鼻子,皺眉毛,低頭看手錶,確認自己是否錯過了約會時間,放了對方鴿子。

陳笙有些恨惡自己的邪惡。如果換做一個喜歡扭捏作態的女孩,這會的臉早黑了。

他喜歡守時的人,望著焦急等待的女孩,喜歡她的心又熱了一度。

3

休假在家的趙湘接到陳笙的電話,央求她幫個忙,到他家裡取手提電腦,送達本城他所在的公司。原因是他一早走得急忘了帶,下午急用,自己這會又脫不開身。

趙湘爽快地答應。

開門的還是那個面相冷漠寡苦中年女人,多餘的話一句沒有。

女人轉身去卧室取手提電腦,可不知為何,一去不返。

左等右等,死活不見人影。她怕他等著急,索性起身。

陳笙的家四室兩廳兩衛,除了書房挨著客廳,三間卧室和二衛分別排列在走廊的兩側。

走廊沒開燈,安靜昏暗。

趙湘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喉嚨上下滾動著,手指觸摸著冰冷的木門,輕輕地依次推開。

沒有人。

三間主卧都推開,空間豁達了起來,沒人。

側頭,正對上走廊盡頭牆壁上一副老女人畫像。一對平靜的眼睛,她僅僅瞥了一眼,那畫中的眼睛竟如鉤子一般把她朝自己的方向拉。

嘎吱吱……隨著響動,一股若有似無的酸臭腐朽味灌入了鼻腔,她站在那不敢動,腦子翻江倒海。味道?昏暗中,這味道越來越濃烈,她的汗毛豎起。

突地轉過身。

一個半邊臉都是絳紫色的胎記,散發著惡臭,扭動著脖子、眼睛、嘴巴,甚至全身都在緩慢蠕動著的老年人以一種呲牙咧嘴、極其猙獰的面貌猛然出現在她面前。

趙湘驚得向後蹦了幾蹦,如中了蟲,顫慄著雙腿僵立在原地。

「啊」突地抱頭失聲尖叫。

4

再見面時已是兩個星期後,兩個人相約在咖啡廳。

「抱歉,那天嚇到你了。」陳笙淡淡地看著低垂著頭的趙湘,他聲音很輕,語氣冷淡。

長久的沉默,陳笙有種說不清的失落,不過如此。

「還好,那人是你的……?」趙湘扭著胳膊,大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神情緊張不自然。

「他是我爸。」陳笙說。

「……哦……抱歉,我那天……嚇到你父親了吧。」趙湘抱憾地紅了臉,埋下眼帘。

陳笙一怔,扯了扯嘴角。

那日後,兩個人的關係似乎一下子拉近了,陳笙很高興。

期間趙湘應邀去了兩趟陳笙家。

陳笙的父親,12年前意外遭人襲擊,被敲破了腦袋。好在力道不大,撿回一條命,終因失血過多烙下帕金森這個古怪病。可憐老爺子,心裡明鏡似水,身不能動,嘴不能言,手不能寫。

那天的晚飯是趙湘下的廚,別看舉止像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廚藝不錯,或許因她自幼失去母親,又攤上個酒鬼爸爸。老話說得好,離了娘的孩子早當家。

趙湘掌勺,陳笙打下手,保姆倒成了傳菜的小二。

那頓晚餐吃得很溫馨,六菜一湯,連帶著保姆,四個人吃得津津有味。趙湘坐在陳笙和老頭子的中間,她沒有再害怕,給他喂飯,笑盈盈地低聲同他說話。

陳笙自小很崇拜他的父親,自打父親有病,母親毅然拋棄他們遠嫁他鄉,他就下定決定,一定要照顧好父親。

這樣的趙湘委實出乎陳笙的意料,這世界真有心地如此純良的人?他對她充滿了期待。

陳笙還是那個因為一個電話,不得不在睡夢中驚醒,提著褲子出門的人。秋去冬來,他們相識相交大半年有餘。

聽保姆私下報告,他不在家的時候,趙湘隔三差五牽著老黑,提溜著時令蔬菜水果看望陳笙的父親。給他理髮、洗頭、做可口的飯菜。對於這點趙湘隻字不提,陳笙也權當不知道。

見到打理得乾淨整潔的父親,陳笙的內心不能再平靜。

聖誕節這天,從電影院走出來時,已是深夜。街上到處是牽著手抱著腰的情侶,燈火通明,比白日還熱鬧。兩個人,並肩走著,愉快地說笑談論。

忽地,一輛自行車逆行而來,陳笙眼疾手快,一把拉過趙湘,騎單車的愣頭青擦著他們的肩膀呼嘯而去。

陳笙輕輕一帶,飽滿柔軟的身體落入他的懷抱。

兩人皆是一愣,趙湘的臉紅了,紅得像早春的夕陽。

陳笙低垂下頭,眼神深邃,下一秒貼上趙湘微張的雙唇。女孩怔住,如遭電擊,在他的懷抱中突然劇烈抖動……

陳笙眉毛微蹙,輕輕放開了她,彎下身子,用掩飾不住的驚異看著眼神慌亂的趙湘,輕聲問:「初吻?」

「……」

趙湘不置可否,低垂下頭,兩隻手反覆揉搓著衣角。

「傻瓜。」

陳笙低低地笑出聲,捏了捏她的肩膀,復又碰了碰她的嘴唇。

這一次趙湘抖動得更厲害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慄,呼吸急促。

陳笙撤回身體,不感造次,憐惜地撫了撫趙湘的髮髻,放開了她。

好姑娘。

陳笙不認為趙湘過分激烈的情緒有何不妥,他感覺自己撿到一塊價值連城的璞玉。

這一夜,兩個人久久不能入睡。

天快亮的的時候,陳笙發了一條微信。

「我們能成為朋友嗎?男女朋友。」

5

沉默,小窗緊閉。

天終於亮了,小窗打開來,蹲守了半夜的陳笙收到一條回復,「好。」

陳笙孩子般地笑了,這種感覺他很陌生,從來沒有體驗過心動,這樣忐忑地期盼一個人的回復。

與趙湘相處越久,越覺得她很神秘。是什麼呢?性子還是直來直去,萌萌的,經常語出驚人,毫無心機,有時也會孩子般地惱怒任性。

望著趙湘,陳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透過她清澈的眼睛,卻怎麼也看不透她的內心。或許,就是這份別樣的感覺,才深深地吸引了自己?陳笙自嘲地搖了搖頭。

每次的分離,陳笙都會在心裡說,這個女孩是我的女朋友,這具身體,這個人都將是我的。

她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吧?陳笙捫心自問。

他下了個連自己都吃驚的決定,他想到了婚姻。

轉眼入了春,趙湘做了四月新娘。

沒有大操大辦,兩家都沒有幾個至親,僅包了一桌酒席。陳笙很注重私生活的隱秘性,公司的同僚自是不會知道他結婚一事,甚至連他的住處也就知道個大概方位。

搽了胭脂水粉,盛裝的新娘,嘴角眉梢都是歡喜,那是一種真正的歡喜。望著笑逐顏開的小妻子,陳笙心中一動,眼中竟然續了些許莫名的濕意,他竟然結婚了,一年前他還是自由的單身男人,如今是已婚男。

人生真是有無限可能,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落寞。

那天陳笙的父親和大老黑也參加了婚禮。坐在輪椅上,呲牙咧嘴的老爺子似乎異常興奮,扭動著身體,嘴歪眼斜地來回擰拉著身子,直勾勾地看著那個漂亮的新娘子。老黑則抱著大骨頭躲一邊開心地大快朵頤。

婚禮當天下午,陳笙接到一個電話,與對方爭執了好一會,最後無奈地按掉。他咬牙,舉起手,惱怒地要摔手機。

胳膊一暖,美麗的小新娘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抱歉,我現在就得走……」他從未如此刻這樣討厭他的工作,他覺得非常抱歉。

「沒事。」

「這次去深圳,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完不了,或許更長。」

「你要出去工作,從今天起,我就失業了。哥,多給點生活費哦。」趙湘伸出白嫩細長,塗著大紅指甲油的手,皮皮地沖他吐舌頭。

「嗤,辛苦你了夫人。只是,我們沒必要辭退保姆吧,別逞強。」陳笙輕輕摟了下她的肩。

「放心吧。」

「我愛你。」陳笙抱歉愧疚,眼裡竟然酸澀難忍。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愛上這個女孩,因為寂寞吧,他想,趙湘一定也是寂寞的。

「我也愛你。」

6

趙湘辭了工作,做起家庭主婦。

每日一早,給公公洗臉、喂飯,即便他不吃,也會強制他吃下去。

不吃飯會出大事的。這是趙湘已故的媽媽在世時常說的一句話。她把這句話每日說給不聽話的公公,悄聲給他講動聽的故事。

趙湘每天上午雷打不動地買菜買肉,一歪一歪地提著菜籃子進小區大門時,也會同站在門房的阿婆阿公們聊上幾句。

很快,街坊鄰居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及她有個常年在外的丈夫,得怪病的公公,天天要吃肉骨頭的大狼狗。

傍晚,日落西斜,燥熱的天空刮過一陣小風。吃過晚飯沒什麼事的人們,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樓頭、長廊絲瓜棚下,戳戳這個,是非一下那家,哈哈一笑,不亦樂乎。

趙湘一身休閑服,推著輪椅上的公公,身後跟著體格碩大的狼狗,一行人甚是引人注目。

「我都住了五六年了,不知道這家有個傻老頭。」

「小丫頭人不錯,前天還幫我捎了兩塊錢豆腐,這戶人家燒了高香!」

誰喂跟誰親,大狼狗老黑很粘趙湘,晚上休息的時候,它如一名哨兵,匍匐在她的床前。但凡有一點動靜,老黑定會一躍而起。

為此趙湘更加喜歡老黑,天天給其剁大骨肉吃,老黑也更加聽女主人的話。

新婚當天出差,晾了新娘子兩個月的陳笙披星戴月地回來了。

陳笙沒有打招呼,趕首航一早到家,他想給新婚的小妻子一個驚喜。

轉動鑰匙,打開房門,迎接他的是歡喜的老黑。一見是他,轉身悻悻地走到客廳一角,繼續吃它的肉肉。

「你大爺的。」陳笙輕輕踢了一腳老黑,他有些妒忌。

這兩個月只能通過視頻、語音、電話,他真心有點想她。

推開父親的房間,爸爸乾淨整齊地坐在輪椅上,儘管還是呲牙咧嘴。

他嗅了嗅鼻子,房間里何來這股怪怪的香水味?轉念一想,釋然,他的小妻子不止每天打車帶老爸洗澡理療,還給老爺子噴了香水。望著臉色比先前紅潤的老爸,陳笙真的感動了。

父親有嚴重的狐臭,夏天更甚。以前的那個保姆從來不願意帶著父親去指定的醫院去做理療、保養、洗澡……儘管給了她足夠的錢。

他走到父親身旁,握住老人枯瘦怪異彎曲的手指,輕聲說:「爸爸,我回來了。」

老爺子扭動著身體,見到了兒子,因為激動,肌肉猙獰得更加可怖。

「爸,您別激動,深呼氣啊。」陳笙緊張地給父親按摩臉部,試圖舒緩他激動的情緒。

老爺子古怪地搖頭呲牙,兩行熱淚,從雙頰一滴滴滾落,砸在陳笙的手背上,心坎上。

「爸,您這是……」陳笙扯過紙巾,顫著聲音問。

7

吃了晚飯回到房間,只有兩個人的房間。

久別勝新婚,這對還沒洞房的倆人看起來有些生疏,拘謹。

趙湘有些不自然。體察到她的不適,陳笙忽然有點亢奮,儘管閱人無數,但那些跟他上過床的女人流露出來的情感,他是完全能掌控的,無非錢財肉慾。而面前低垂著腦袋,來回擺弄手指頭的女孩,自己的新婚妻子,倒是有些猜不透。

默然洗漱完畢的兩個人,並排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房間很安靜,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指針一秒一秒嘀嗒敲過,空氣突然有些稀薄,兩個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此刻只需劃燃一根火柴,即可燎原。

陳笙輕輕握住趙湘滑嫩的手,她輕輕嗯了一聲。這一聲如一粒火星,嘭地點燃男人壓抑的情慾。

原本就緊張的趙湘突地一僵,如觸電、渾身戰慄,緊緊地閉上眼睛,雙手徒勞地抓著被單,喉嚨里發出咕咕的聲響,大睜著眼睛極力向後退去。這樣的趙湘他不曾見過。

「第一次?」

「……」

「別害怕。」

「……好。」

雖然答應一聲好,可發顫的喉音,煞白的臉,驚恐的雙眼都在示弱,她害怕。

陳笙感覺不能再繼續,會嚇壞她的小妻子。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自責,自定下婚期,他該出差出差,該幹嘛幹嘛,定酒店、禮服、酒席……所有的一切都是新婚妻子在忙。她一定還在生他的氣。

「你看上去有點累?」

陳笙愛憐地摸了摸女孩的頭髮,側過身子躺下,扯過一條薄被蓋過她的肩頭,伸手握住女孩不知往哪裡放的雙手,拉過來親了一下,小聲說:「別害怕。困了?我們睡。」

回過身子拉滅了檯燈,整個房間暗淡了下來。

趙湘確認男人不再對自己有下一步的舉動,身體也漸漸軟了,「抱歉,我……」

「是我不好,請你原諒我。」

初夜,安靜的情侶,怕是只有他們吧。陳笙笑了,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反覺有趣。

8

這次陳笙回來給趙湘買了好多禮物,香水、美衣、巧克力。給她的最大禮物是蜜月旅行,為期七天,地點是雲南麗江。

兩個半小時的飛機直達麗江。

當天,他們入住束河少數民族納西族建築風格的客棧。

客棧臨水而建,進門有個寬敞的庭院,客房自帶陽台,門窗雕欄畫棟,古樸漂亮。白天推開木質雕花窗戶,沐浴日光,坐在窗前品當地的小粒咖啡,夜來聞水入眠。陳笙體諒妻子的顛簸勞頓,吃了晚飯,拉著她的手早早地睡了。

古城很安靜,出門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有早市。花農們擺弄著綠盈盈紅艷艷的花束,等待著買主。

趙湘歡喜地撲將上去,嗅嗅這個,看看那個,開心得緊,一掃昨日在飛機上的鬱鬱寡歡。

粉嫩的臉蛋上蕩漾著歡喜,雙手捧著一束雛菊喜滋滋地等著陳笙付錢。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男人付錢,輕聲問。

「女孩。」

「先生妹妹,再生弟弟。」

「小孩越多,玩起過家家越有意思。」趙湘像是想起小時候的遊戲,眉毛彎彎,很開心。

「你有過喜歡的人嗎?我說的是從前,我只是說說,沒別的意思。」陳笙心口一致,他沒有處女情結,他只是想化解新婚妻子的緊張的情緒。

「沒有。」

陳笙攔過趙湘的肩頭,看著彆扭的小妻子。

她很美,白皙的皮膚,凹凸有致的線條?陳笙想著,慾望似掙脫的野馬……他有些狼狽地掩飾著,他有些莫名地煩躁,難道自己真的愛上了她。

兩人玩得非常開心,他們遊了沒有水的黑龍潭,騎馬趟了一遍茶馬古道,暢遊拉市海濕地。小船擦著水面,有風拂過,目力所及滿眼的翠綠,他們彼此看著對方,不覺心生暖意。

望山累死馬,蛙鳴四起之時,倆人攙扶著跛著腿,疲憊地回到客棧。

打開門,雙雙攤倒在床,連起來洗漱的勁都沒了。陳笙望著灘成大字的趙湘,驀地笑了,今晚又沒戲了。

撈起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輕輕撩開黏在她臉上的頭髮,趙湘下意識地把頭擺向一邊。陳笙一怔,閉上眼睛,睡了。

9

兩個人香香地一覺睡到大天亮,三頓飯當成兩頓吃,夜幕降臨時吃了晚飯,慢慢散著步回到客棧。

打開房門,趙湘搶先洗了澡,長衣長褲穿著嚴實地爬上床,懨怏怏地靠著被子,打開電視。

其實她很想睡,怎奈白天睡得太多,這會精神充沛得兩眼放光,又轉了個幾個台,沒一個好看的。

陳笙靠過來,身體挨著她拿走了水杯啜了一口。剛剛還一臉悠閑的趙湘,突地坐直了身子,眼神充滿了警惕。

陳笙只是隨便瞄了一眼,什麼也沒說,抱著睡衣去了浴室。

看著他進了浴室,趙湘長長呼出一口氣,窩在身後的被子里。

「趙湘,給我幫個忙。」嘩啦,床頭柜上的水杯灑了。

推開浴室的門,陳笙著件浴袍,姿態隨意地坐在馬桶蓋上。抬眼見她進來,揚了揚手中的剃鬚刀:「來,幫個忙,我總是容易割傷自己。」

趙湘笨拙地往他臉上塗了泡沫,舉起手。

陳笙抬起眼睛,直刺刺地注視著她,黝黑的瞳孔里,暗藏著一團火熱的情緒。

兩個人腿挨著腿,與他粗重的鼻息相觸,她的呼吸驟然急促,心臟咚咚地劇烈跳動。

手一顫,啪的一聲,刮鬍子刀掉在地上。

「哦」趙湘一驚,退後幾步,貼站在牆根,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地看著他。

「討厭我?」

「不。」

陳笙扯過毛巾擦了把臉,兩步跨過來,伸手輕輕撥開擋在她眼睛的長髮。

他下了決心,跟情慾無關,他要破除妻子心裡的魔障,是他這幾天來一直想要做的。

趙湘斜著身子往門口縮,身體微微打顫。

雪亮的白熾燈下,一種壓抑的氣氛充斥著狹窄的空間,男人又邁進一步,伸出手輕輕敷在她畏怯的眼睛上:「別怕,沒什麼,幾乎每個人都要經歷的。」

眼前一片漆黑,趙湘顫慄著越來越僵硬的身體,雙手握拳,極力忍耐克制。

覆蓋在眼睛上的手終於拿開,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拉進他的懷抱。

屬於男人的氣息立刻充盈到鼻腔里,堅硬火熱的身體緊緊地貼覆著她。

「我們總有一個要主動,別怕。」耳邊響起男人的理智堅定的聲音,隨即,一把抱起她走到床邊,輕輕地放在床上,另外一隻手調暗了房間的光線。

陳笙下定決心,今晚一定把事情辦了,不能再任由她。

他有點小小的期待,不完全因為情慾。這個女孩不是平日玩耍的女伴,是自己的妻子、愛人。

「別怕,是我。」

嘴上輕輕地安撫著。一切都來得那麼快,趙湘喉嚨發出呼呼的聲音,睜大了眼睛近乎瘋了一樣瞪著陳笙。

陳笙逆光而立,他的面孔隱沒在陰影里,冷硬而嚴肅,眼孔黑暗幽深。趙湘渾身顫抖,兩隻手緊緊地守護著胸前的小背心,嘴角連帶著眼角向右一抽一抽的。

陳笙一頓,反手拉住女孩的手臂,一把脫下小背心,豐盈嫩白的兩個肉團,粉色的挑花一點紅,隨著抖動的床在空氣中微微顫動了幾下。

趙湘的眼睛越睜越大,簡直要跳出眼眶,她滿臉通紅,緊接著又蒼白得嚇人。顫慄著身體,眉毛嘴巴拉扯著眼睛向右痙攣,蓬亂的頭髮似要飛起,喉嚨里發出嗤嗤的喘息,整個身體呈僵硬狀,如一隻遭驚嚇,弓背奓毛準備反擊的貓。

陳笙眯了眯眼,有種前所未有的悲涼貫穿了他的身體,這是他不喜歡的。

豁出去了,兩個人的身體大面積相接的一剎那,身底下的趙湘驟然尖叫出聲,身體劇烈地扭動。

「啪!」隨著一聲凄厲的尖叫,一個用盡全力的巴掌扇過去,指甲在他臉上划出幾道血痕。

陳笙驚得差點跳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身下這個女孩。此刻,她的眼睛續滿了冷厲和恨惡,紅紅地大睜著,近乎瘋狂,又似透過他看向別的什麼地方。

陳笙想撫開她額前的一縷頭髮,「啊」趙湘凄厲地喊出聲,兩個人同時向後一縮。

「好,我們停止。不喜歡?」

「……」

「為什麼抗拒身體的接觸呢?男女之事其實也沒啥神秘的。很正常,不丟人。」

稍稍平靜下來的趙湘,再也控制不住眼裡汩汩地淚水,抽噎地說:「我就是緊張,你給我點時間,我……」

陳笙舉起手,按亮床燈,隨即拉過被子,想遮住趙湘瑟瑟發抖裸露的身體。

他的手停滯在半空,妻子的背上、胳膊上到處是可怖猙獰的疤痕……

「這是誰幹的?」

「……」

「很疼?」

「……」

她垂下眼帘,大滴大滴的淚撲簌簌砸落下來。

「不問啊,不哭,你一輩子不想說,我也不問。」

陳笙心情複雜地回望著趙湘。

得到安撫的趙湘,放鬆身子,把頭依靠在陳笙的手臂上,乖巧可憐,像只迷路的貓仔。

陳笙想摟趙湘,伸了一半的手,頓了一下,只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

「給我說說你的童年吧。」

沉默,長久的沉默,陳笙突然不想知道謎底了,剛剛那種凄涼的感覺又來了。

那晚,趙湘還是艱難地開口,第一次講述她的童年,講述那個噩夢。她的快樂嘎吱一聲停止在十二歲那年的夏天。

——

我生在七月,十二歲生日那天,一早黏著媽媽,媽媽只好把我帶到班上。

十點鐘的時候跟媽媽從單位出來,遞交一份審核報告,那份報告看起來很重要,媽媽把那份文件藏在書包的隔層。

大馬路上驕陽似火,媽媽拉著我盡量靠著馬路邊走。這時迎面開過來一輛摩托車,騎車的人帶著頭盔看不清模樣。就在車子與我們擦肩而過時,騎車人突地伸出手,一把勾住媽媽的背包。

媽媽死拽著背包不撒手,她被拖到馬路中間。兩人撕打僵持,騎車人的頭盔掉下來,一雙兇狠的眼睛直勾勾地對上我。太可怕了,我從未見過這樣可怕的人,當時嚇得哇哇大哭。媽媽微一分心,騎車人狠狠地踹了她一腳,奪過背包,急踩離合器,跑了。

媽媽爬起來緊追,悲劇發生了,疾馳而過的大客車撞飛了媽媽。

送到醫院時,尚存一絲氣息,當場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十二歲的我只會哭,給爸爸打電話,無人接聽,從來沒有這樣恨惡過我酗酒如命的父親。

那天抄了近路往家裡趕,要是平日,定是不敢走的。

那段僻靜的馬路不寬,僅能單行一輛小汽車。一面鄰水——臭烘烘的水溝,一面是長了荒草的廢舊廠房。骯髒的水溝冒著不懷好意的泡泡,前後一個人影都沒,我開始有些害怕,可又不想倒回去繞遠路。

「嘟……」身後響起摩托聲,車到人到,我回過頭來,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醜八怪跳下摩托,步步逼近。我的天,竟然是那個搶媽媽背包的劫匪,他是來滅口的。

那個長得跟魔鬼一樣的人把我拎進了廢舊的工廠,揚手扔在地上。我跑,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我喊,一團臭烘烘破布塞進我的嘴裡。

那是個廢舊的陶瓷廠,地上到處散落著機器殘骸、爛瓷片。我的背上、手臂上、小腿上流了血,可我不覺得疼,我怕。

醜八怪一步步靠過來,起初是想一下子擰掉我的脖子,掙扎中,我的裙子踢掉了,露出小浣熊底褲……我尖叫,試圖爬起來逃走,醜八怪上前狠狠地扇了我幾巴掌,瞬間天旋地轉……

那人突然笑了,嘴裡惡狠狠地說:「想整死我,沒那麼容易!丫頭,誰讓你知道得太多,乖點……」

醜八怪說著一把扯掉我的底褲,粗重惡臭的身體壓下來,我想尖叫,嘴巴只能嗚嗚,極度的驚嚇、疼痛、缺氧,意識漸漸渙散。

「嗚嗚」,媽媽。

又是一巴掌,我的身體被撕爛,男人在顫慄……

我被死死地按在地上,鋒利的瓦片刺破肌膚,徒勞掙扎間,我手上摸到一塊硬物。

媽媽在等我,媽媽不能死。我看著眼前這張醜惡的臉,抓起鐵塊,瘋狂地向劫匪頭上砸去。

「啊」劫匪慘叫,我沒有罷手,瘋了一樣一通猛砸……

——

趙湘瞪大眼睛,聲音越來越大,整個人陷入瘋狂。陳笙一把抱住趙湘,沒有再猶豫。他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無助,那滋味他懂。

「我殺了人,我殺死了他,殺死了他……可,媽媽死了。」

「沒事,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陳笙緊緊地摟著渾身戰慄的女孩,一遍遍安慰著。

趙湘閉目垂淚,再無一言。

10

夜半,陳笙被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這次不是公司的事情,他父親出事了。

當下收拾東西,定了兩張早班回程機票。

陳笙的父親昨晚進行了搶救,目前病情逐步平穩,但仍然需要留在ICU觀察。

陳笙和趙湘坐在父親的床前守夜,看著睡夢中還與病魔廝殺的父親,他很是自責後怕,腦子裡一直迴響著張主任的反覆叮囑。

「你父親有自殺傾向,他拒絕吃飯。」

忙了兩天兩夜,父親終於平安無事,再觀察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明早他必須出差,去多久說不清,陳笙很無奈。

當晚兩人回家,累極,洗洗睡了。

半夜,熟睡中的陳笙突然頭腦異常清明地醒了,睡夢中,似有所感,有人在看他。陳笙突然睜開眼,慢慢地適應昏暗的黑夜,轉動脖子,借著窗外朦朧的月色,驀然發現妻子雙手交叉按胸,睜著圓圓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原題:《畏懼過性生活的新婚妻子》,作者:語虱。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號: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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