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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創作談:淡漠眼前的苟且,也淡漠詩和遠方

【楊林長篇《雪夜》刊載於2017年《收穫》長篇專號(冬卷)】

《雪夜》創作談

文 | 楊林

我的小說有時是從一個形而上的哲學思考而來,從這樣一個起點切入小說,然後再從小說切入這大千世界,小說寫完後,那最初的起點就成了只屬於我的秘密,不能和別人說。

這篇小說涉及犯罪題材,我在網上查找了很多關於搶劫銀行和運鈔車的報道,那些罪犯,有潛逃十多年功成名就之後才被抓獲的,也有在搶劫時本有時間逃跑但因為錢袋太重不想放棄而被現場抓獲的,世間百態,歸根究底,仍然是作為個體的人在社會中的掙扎與沉浮以及沉思與感悟,但人生只能過一次,有些選擇是沒有回頭路的,這是悲劇的根源。

為寫這篇小說消費了好幾百杯咖啡,不知稿費能否讓我收回買咖啡的錢。這幾百杯咖啡中,有大概百分之四十來自號稱宇宙中心的北京海淀區五道口的幾家咖啡館。我喜歡在咖啡館裡寫作,寫作過程中,有很多天使、A輪、IP、兩千萬、五千萬等辭彙在我周圍飛舞,這個「宇宙中心」是中國最具創業活力的地方,「這是我的宗教。」小說里同樣是創業中的老杜曾這樣說。我能感覺到一個巨大的車輪以碾壓一切的氣勢向前運行著。

在這巨大的車輪下,在這樣的咖啡館裡,我讓小說中來自社會不同背景的三個人以各種方式糾纏在一起。一杯濃縮咖啡,在它深褐色的細微的波紋里有一種讓我清醒的力量。以一個或幾個宏大的敘事作為背景,這個社會在一條高速公路上前行,這其中有受益者,也有並非情願的做出犧牲的人。在小說中,「這條高速公路同周圍並不協調,它寬敞冷酷,漠視著周圍的一切,一味地延伸到遠方。」但在現實中我同樣知道有越來越多的受益者開始關心那些數量龐大的做出犧牲的人。寫小說,不光能讓我淡漠眼前的苟且,也能淡漠詩和遠方,小說中的世界是這個現實世界的倒影,卻比這現實世界更清晰真實,換一種說法,現實世界裡發生的事情要比小說更魔幻或殘酷。

這篇小說既有第一人稱,又有第三人稱,這是個很有趣的嘗試,我發現它讓小說有了一種獨特的結構和張力,對於第三人稱的小說,人們常說這是一種上帝視角,我對這種說法沒有同感。我覺得小說中的人物確實是獨立於我而存在的,我和他們同呼吸共命運,以至於寫完後,我經常還在想,不知瞎子是否被抓住了,不知老杜是否把公司帶出困境,不知那筆錢是否能到木魚的母親手裡。當然,如果你說這是寫作的慣性也未嘗不可。

小說的第一版出來後收到了《收穫》雜誌王繼軍老師的修改建議,這些建議非常寶貴,我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來修改,這個過程確實比較痛苦,回頭來看,很值得,只是和編輯討論的一些構想沒有能夠完全寫出來,有些遺憾,或許出單行本的時候我能再修改一下。

2017.12.31

2018.1.1修改

楊林

90年代初大學物理專業畢業,曾遊學法國,先後就職於三家不同領域的公司。2006年在《收穫》發表長篇小說《模糊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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