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族的那些事兒

幾片草原，沉澱了幾代王朝的歷史

幾塊沙漠，蘊藏了幾個民族的靈魂

幾張照片，見證了亡國滅族的苦難

幾行文字，揭示了崛起複興的艱辛

……

一、戎狄亂華，匈奴崛起

克斯克騰旗草原

中國歷史有一個十分鮮明的特點，那就是北方游牧民族與中原農業民族的持久對抗。中原王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蒙古高原上每隔一兩百年就會崛起一個新的強大的游牧民族。

壩上草原

中國北方的游牧民族歷史悠久。在商代，有「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的記載。鬼方可能是當時北方的某個游牧民族；高宗即武丁，商後期著名的商王，殷墟古墓中的婦好就是武丁的王后。

法門寺，周原附近

約公元前1200年，由於獫狁的侵擾，古公亶父被迫遷徙到一個叫周原的地方，這就是西周的由來。有人說獫狁就是後來的犬戎，都是北方的游牧民族。

西安鐘樓

公元前771年，周幽王為博取寵妃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導致犬戎攻破鎬京，殺死周幽王，西周從此滅亡。周平王東遷以後將西周的地方封給了秦，秦國勵精圖治，犬戎這個游牧民族就此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烏蘭布統草原

春秋時期，山戎攻燕，齊恆公救燕；狄人攻衛，殺衛懿公，齊恆公救衛。因為這兩件大功，齊恆公奠定了自己的春秋霸主地位。山戎和狄是春秋時期出現在北方的游牧民族。

戰國趙北長城遺址

戰國時期，中原出現了「七雄」，彼此合縱連橫紛爭不斷。此時的蒙古高原上，出現了東胡和匈奴兩個政權。

科爾沁草原

東胡因居匈奴以東而得名。東胡強盛時，曾向匈奴索要名馬、閼氏和土地，後為匈奴冒頓單于擊敗，從此東胡的名字從歷史上消失。但東胡各部族並未就此消亡，退居烏桓山的一支稱為烏桓，退居鮮卑山的一支稱鮮卑。

赤峰草原

經過與東胡多年爭戰，公元前206年匈奴吞併東胡。這是有歷史記載以來，整個蒙古高原第一次統一在一個政權之下。在此前的公元前221年， 秦始皇完成統一中國的大業。一前一後，中原地區和蒙古高原各自實現了統一，兩者衝突一觸即發。

嘉裕關

匈奴是中國歷史發展過程中遇到的第一個強大的對手。這個草原馬背民族極為強悍，全民皆兵，善長游擊戰，以嗜殺痛飲為樂。從戰國到漢初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夢魘，萬里長城阻擋不住他們的鐵騎，「和親」和不了他們的貪婪。

王昭君畫像（網路圖片）

劉邦在與匈奴的戰爭中，曾遭受重大挫折，被困白登山七天七夜無法突圍，幸得陳平獻計方才獲救，從此改變對匈奴的策略。「和親」是漢朝對匈奴實行的一項安撫政策，即以漢宗室女嫁匈奴單于為閼氏。文景諸帝均沿用「和親政策」以休養生息，為大漢聚集經濟和軍事實力。我們湖北的美女王昭君就是以「和親」的名義嫁給匈奴呼韓邪單于。

河西走廊

匈奴崛起之前，月氏佔據河西走廊，控弦十餘萬。有專家說月氏是生活在地球最東邊的雅利安人，屬印歐語系，與古希臘人、古羅馬人、波斯人和印度人同種。後來匈奴冒頓單于打敗月氏，老上單于殺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月氏乃向西遷徙，過大宛，西擊大夏，後在中亞和北印度地區建立起強大的貴霜帝國。

敦煌

月氏西遷後匈奴佔據河西走廊，漢武帝為聯合月氏夾擊匈奴，派遣張騫出使西域，被匈奴扣留，後逃脫。張騫兩次出使西域是中國文明史乃至世界文明史上的一件大事，司馬遷稱之為「鑿空」之功，後人正是沿著張騫的足跡，走出了譽滿全球的「絲綢之路」。

二、漢匈之戰，鮮卑南遷

漢武帝陵

經過「文景之治」，漢朝積蓄了強大的國力，漢武帝終於可以向匈奴發起狂風暴雨般的襲擊！

馬踏匈奴

先是衛青收復河套地區，霍去病奪取河西走廊，設武威、酒泉、敦煌、張掖四郡；後衛青、霍去病率五萬騎兵分兩路出擊，衛青擊潰單于，霍去病追殲左賢王7萬餘人，封狼居胥。

霍去病墓

至此漢朝的勢力達蔥嶺以西，設西域都護府，開始經營西域。正是漢武帝、衛青、霍去病和班超他們奠定了中國的基本版圖。

玉門關遺址

為樹立兵威，漢武帝曾以索要汗血寶馬為名兩次對大宛用兵；陳湯在攻殺康居匈奴郅支單于之後，寫下了「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每當重溫這一段歷史，中國人無不揚眉吐氣！

祁連山

漢朝與匈奴時戰時和，歷經200餘年，大小數百戰，最終匈奴被徹底打敗。南匈奴歸附漢朝，北匈奴一部分融入鮮卑，大部分西遷至中亞。蒙古高原從此見不到了匈奴人的身影，但他們的哀鳴似乎仍在河西走廊上空回蕩：「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奪我金神人，使我不得祭於天。」

額濟納旗怪樹林

但匈奴人並不甘心就此沉淪，消逝在漠北草原200年之後，「上帝之鞭」阿提拉帶領匈奴人登上了歐洲的歷史舞台，他們橫掃東哥特人，馬踏多瑙河畔，攻陷西羅馬帝國首都，趕走西羅馬皇帝，使西羅馬帝國名存實亡。

祁連山

匈奴人最終退出了歷史舞台，他們的血液融入到了中亞、華北和蒙古等地許多民族的血液之中。歐洲的匈牙利民族與匈奴有著某種微妙的關係，很可能是匈奴的後裔。

呼倫貝爾草原

匈奴人離開蒙古高原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馬蹄盪起的煙塵之中，呼倫貝爾大草原又迎來了自己新的主人鮮卑。

大興安嶺月亮天池

鮮卑起源於東胡，東胡被匈奴打敗後其中一支定居鮮卑山從而得名，長期受匈奴奴役。鮮卑最初生活在大興安嶺的深山密林之中，後逐步南遷到水草豐美的呼倫貝爾湖畔，從遊獵民族轉變成游牧民族，為統一中國北方積蓄力量。

胡楊

公元386年，鮮卑族拓跋珪建立北魏，定都平城（山西大同），後來逐步統一中國北方。公元493年，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這是中國歷史上北方游牧民族第一次入主中原，建立起和中原王朝一樣的國家，此後還會出現金朝、元朝和清朝。

龍門石窟

孝文帝大力實施各項改革，不惜以徹底清除本民族文化為代價，廣泛推行漢文化，鮮卑民族徹底漢化。佛教在北魏大行其道，雲崗石窟和龍門石窟就是這時期開鑿的。

柔然與北魏（網路圖片）

鮮卑人入主中原以後，柔然在內蒙草原上崛起，並經常與北魏發生戰爭，柔然與北魏重新上演著匈奴與漢朝的故事。

巴丹吉林沙漠

同其他中原王朝一樣，北魏後期日趨腐敗，後分為東魏、西魏，西魏被宇文氏的北周取代，東魏被高氏的北齊取代，北魏滅亡，共立國約150年。北周滅亡後，以鮮卑族作為主體建立的鮮卑國家不復存在。隋唐以後，鮮卑已不再是一個政權實體和一個民族實體。

三、柔然消亡，突厥肆虐

白城向海

柔然沒有在中國歷史上掀起太多的波瀾，因為中間隔著北魏。代之而起統治蒙古高原的是突厥，又一個給世界帶來噩夢的草原游牧民族。

赤峰達里諾爾湖

突厥崛起前是柔然的打鐵奴，歷史上活躍於蒙古高原和中亞地區，是蒙古高原繼匈奴、鮮卑、柔然以來又一個重要的游牧民族，曾對東魏、西魏、北齊、北周、隋和唐等中原王朝造成很大威脅，也對世界歷史產生重大影響。

莎車

公元552年突厥打敗柔然，555年柔然最後的可汗被殺，部分柔然人向西遷徙，西遷的柔然人即歐洲阿瓦爾人的祖先，曾在歐洲歷史上掀起波瀾。自此以後突厥的勢力延伸到西域，今天的新疆成為突厥汗國的疆土。

氂牛

公元583年，突厥汗國分裂成東突厥、西突厥兩部。東突厥強盛時勢力範圍囊括阿爾泰山到大興安嶺之間的整個蒙古高原及貝加爾湖地區。西突厥稱霸西域，強盛時疆域東起敦煌，西盡裏海，囊括整個中亞，並控制絲綢之路。

舔犢情深

與漢朝初年一樣，在國家實力不濟時中原王朝對突厥也實行「和親政策」。北周千金公主（隋時改稱大義公主）宇文氏嫁突厥沙缽略可汗，又後嫁給沙缽略的兒子都藍可汗。國難家仇繫於一身，一介女子周旋於北周、隋和突厥之間，最後在極度的苦悶與寂寞中死於宮庭陰謀，成為政治犧牲品。

蒙古姑娘出嫁

隋朝義成公主先後嫁給啟民可汗及其兒子始畢可汗、處羅可汗、頡利可汗。公元615年，始畢可汗率領數十萬騎兵南下，隋煬帝在雁門被突厥軍包圍，眼看就要束手就擒，幸虧義成公主仗義搭救方才脫難，逃回雁門關。後來，義成公主被唐將李靖所殺，也算為自己的娘家隋朝鞠躬盡瘁。

西安永寧門

公元626年玄武門之變後，突厥頡利可汗領雄兵20萬兵犯長安，前鋒主力進抵渭水河畔，離長安城只20公里。李世民一邊布置兵力防衛，一邊與頡利可汗在長安城西郊的渭水便橋上面談，雙方斬殺白馬立盟，頡利可汗引突厥兵撤退，史稱「渭水之盟」。

陰山，游牧地區與農業地區的分界線

唐貞觀三年（629年）秋，唐太宗命李靖領兵攻打東突厥。李靖夜襲陰山，大敗突厥軍，斬首萬餘，俘虜十餘萬，頡利可汗被俘押回長安，東突厥從此滅亡，唐朝的驛道一直修到了貝加爾湖。這一年唐玄奘離開長安西行求法。

甘南裕固族自治縣

貞觀年間唐朝的勢力如日中天，公元647年王玄策受唐太宗之命出使印度，恰遇印度戒日王去世，王位被大臣篡奪。王玄策振臂一呼，迅速平定了叛亂，並將謀反的大臣押回長安斬首。

武則天無字碑

唐顯慶二年（657年）春，唐高宗李治派蘇定芳等領兩路人馬攻打西突厥，大破西突厥兵馬，俘敵數萬人。賀魯可汗西逃，蘇定方追至碎葉城，盡奪賀魯部眾。賀魯被俘，被押回長安獻俘於昭陵，至此西突厥滅亡。

交河故城，安西都護府所在地

唐朝逐步控制西域，勢力遠達蔥嶺以西，設安西都護府，轄安西四鎮（碎葉、龜茲、于闐、疏勒），唐朝開始經營西域。大詩人李白就出生在碎葉。

科爾沁草原

公元680年，南遷的東突厥後代北返復國，682年建立後突厥汗國。

白城向海

公元745年，唐朝聯合回鶻攻滅後突厥汗國，後突厥白眉可汗被殺，其首級被送至長安。後突厥諸部或者在戰爭中消亡，或者融入回鶻，或者融入唐朝。

四、回紇西遷，契丹稱汗

玉珠峰

中國北方的突厥雖然被消滅了，但他們的後代仍演繹著一段段輝煌的歷史！西突厥汗國所屬突騎施、葛邏祿和欽察等部落仍活躍於中亞地區。突騎施在阻止阿拉伯帝國在向東的擴張起了重大作用，葛邏祿則在唐末以後的中亞歷史中扮演重要角色，與回鶻建立喀拉汗王朝。

青藏高原

就對世界歷史的影響來說，突厥甚至要超過中國。塞爾柱土耳其（土耳其即突厥）稱霸中亞、西亞和北非，曾引發著名的歐洲十字軍東征；奧斯曼土耳其終結了有千年歷史的東羅馬帝國，稱霸歐亞和北非600餘年，直至一戰結束；今天一個叫土耳其的國家還在世界上發揮著影響。

魔鬼城

公元751年，怛羅斯戰役爆發。唐朝軍隊對陣阿拉伯軍隊，最後阿拉伯軍隊取得完勝，唐軍兩萬人被俘。此戰以及後來的「安史之亂」使唐朝失去了對西域的控制，直到今天伊斯蘭勢力對中亞的影響仍然遠遠超過中國。此次戰役之後撒馬爾罕出現第一個造紙廠，中國造紙術西傳，促進了東西方文明的交流。

甘南裕固族自治縣

回紇（後稱回鶻）是蒙古高原是又一個游牧民族，公元745年幫助唐朝打敗後突厥，建立回鶻汗國，長期與唐朝保持友好關係。公元 840年回鶻被所屬部落黠戛斯打敗，其中一支遷徙到西域即今天的新疆，成為今天維吾爾族人的祖先，今天一些維族極端勢力企圖恢復東突厥帝國，實際上是認錯了祖宗；甘南的裕固族也是回鶻的後人。

胡楊

李陵是西漢名將飛將軍李廣之孫，曾奉漢武帝之命出征匈奴，率五千步兵與八萬匈奴兵戰於浚稽山，最後因寡不敵眾兵敗投降。司馬遷因為替李陵辯護而遭宮刑。黠戛斯可汗自稱是漢朝降將李陵的後裔，長期與唐朝保持友好關係，他們在歷史上的影響遠不如匈奴和突厥。

大興安嶺

斗轉星移，中原王朝經「五代」進入北宋，此時契丹又成了蒙古高原新的主人。公元916年，耶律阿保機建國稱汗，國號契丹，全盛時期疆域東到日本海，西至阿爾泰山，北到額爾古納河、大興安嶺一帶，南到河北省南部的白溝河。

白城向海

公元936年，後晉皇帝石敬瑭反唐自立，向契丹求援。契丹出兵扶植其建立後晉，遼太宗與石敬瑭約為父子，石敬瑭按照要求把燕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後來北宋歷經多年戰爭均未能收回，持續二百年感受到來自北方的威脅。

呼倫貝爾草原

947年，遼太宗耶律德光率軍南下中原，攻佔汴京滅後晉，改汗稱帝，並改國號為遼。

壩上草原

契丹雖是游牧民族，因其佔領了部分華北農業地區，遼朝創建了「南北兩院」體制，北院實行游牧制度，南院實行農業制度，這或許是最早的「一國兩制」。《天龍八部》中的喬幫主蕭峰就是南院大王，當然這不是史實。

壩上草原

蕭太后將契丹的統治推向鼎盛。她領兵生擒北宋名將楊繼業，並逼迫北宋達成「澶淵之盟」，約定遼宋為兄弟之國，宋每年給遼進貢幣銀10萬兩、絹20萬匹，宋遼以白溝河為邊界，此後宋、遼百餘年無大戰。

百望山

山上有佘太君廟，傳佘太君曾在此指揮楊六郞與遼軍作戰。

楊家將滿門忠烈，抗遼讓他們楊名立萬、名垂青史。「雙龍會」上，暗藏殺機，戰車交錯，刀光血影；大郎、二郎和三郎戰死，四郎和五郎失蹤，七郎被萬箭穿胸；佘太君出征，楊六郎點將，穆桂英挂帥，無不令人迴腸盪氣！

禾木林

公元1125年遼朝亡於金朝，共歷9帝，立國210年。遼滅以後，契丹貴族耶律大石逃往中亞建立西遼，曾一度是中亞強國，後被蒙古乃蠻部屈出律篡國。1218年西遼被成吉思汗的蒙古軍所滅，立國87年。

文成公主進藏紀念碑

當時與宋、遼並立的還有西夏和吐蕃，西夏是一個由党項人建立的政權。吐蕃由松贊干布立國，娶唐朝文成公主和尼泊爾尺尊公主，篤信佛教；除唐貞觀年間吐蕃與中原維持友好關係外，其餘時間均處於敵對狀態，安史之亂時曾攻入長安打劫。

大興安嶺

女真族發源於東北黑龍江一帶，曾臣屬於契丹，金太祖完顏阿骨打起兵反遼，在統一女真諸部後於1115年建都立國，國號大金。

落難坡山寨

位於北京西郊京西古道，徽、欽二帝被金擄走後曾被關押於此。

公元1127年，北宋靖康二年，中國人心中永遠的痛！金人攻破開封，虜走徽宗、欽宗二帝北歸，史稱靖康之難，北宋就此滅亡。北宋傳9位皇帝，享國167年。

岳飛廟

「憾山易，憾岳家軍難！」這是金人發出的哀嗚！可靖康恥猶未雪，在戰爭節節勝利的情況下，岳飛被十二道金牌招回，被害風波亭，罪名莫須有。

白樺林

在秦檜等投降派的主持下，宋金達成「紹興和議」，南宋向金朝稱臣，每年納貢銀25萬兩、絹25萬匹，並以淮河為疆界。

金汗帳

金國實際上只佔領東北和華北，並沒能控制蒙古草原，此時蒙古草原上又一個強悍的游牧民族正躍馬揚鞭迅速崛起，那就是後來令世界聞風喪膽的蒙古！

根河

早在成吉思汗統一蒙古各部之前，蒙古人就為擺脫金國的統治而不懈奮鬥，幾代先人為此付出了鮮血與生命，蒙古俺巴孩可汗就被金熙宗釘死在木驢上。成吉思汗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出生，屬蒙古乞顏部，取名鐵木真。

額爾古納，孛兒帖的家鄉

鐵木真9歲時與弘吉剌部的孛兒帖定婚，其父也速該在送鐵木真去弘吉剌部返回的途中遭塔塔爾部毒死；18歲時鐵木真與孛爾帖結婚，但新娘卻被篾爾乞部搶走（鐵木真的媽媽額訶倫是也速該從篾爾乞部搶來的），生活的變故養成了鐵木真不屈不撓的堅毅的性格。

額爾古納，孛兒帖的家鄉

鐵木真向義父王罕和安達札木合求援，從篾爾乞部奪回了老婆。孛兒帖回來不久就生下了長子朮赤，其後又生了三個兒子察合台、窩闊台和拖雷。拖雷與郭靖結為安達，華箏公主長期暗戀郭靖，金庸的書里是這麼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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