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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冷雨的武汉冬夜,喝一碗热腾的天声街煤炉煨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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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声街乞讨的老头又拉起二胡,悠扬的声响在天声菜场上转悠,等待清早第一批到来的人,买菜找下的零钱。很快,二胡声被喧嚣淹没。

早晨七点,阳光透过京汉大道,穿过老汉口火车站,分布不均地打在天声街菜场上,附近的居民陆续赶来,讨价还价的声响和叫卖声迅速充斥这条不足100米的短街。

过了半小时,56岁的杨炳生才拉开汪集鸡汤的卷闸门。哪怕是白天,也打开了招牌上老旧的霓虹灯,只有汪集两个字亮着。第一罐汤煨好了,他坐在门口,一边等待客人,一边给各个火炉换着煤。

今年是他在武汉的第37个年头,他却依然不会说武汉话,用家乡话给来往的熟人打着招呼。

杨炳生是新州人,1980年高中毕业后来到武汉做建筑工作,攒够了一笔积蓄,搬到了天声菜场做生意,“这是当年汉口客流量最高的菜场,投资一家小店,有可能赚大钱。”

租下门面,开始做灌香肠和熏鱼,这是他小时候在农村学会的手艺。杨炳生从一开始满怀期待,觉得自己做的香肠比别家好吃,能够做出口碑,可实际情况却相反。

“菜场上的同行就有七八家,隔得也近,我一个外地人,拉客拉不过来,有时候还受人欺负。”

市井混杂,没有什么比菜市场更能磨练人。杨炳生一开始还会冲动,找人理论,几年过后也变得心平气和。

1996年,杨炳生回老家,路过汪集,小镇飘来的汤鲜味吸引住他,“全家过去喝汤,那真是好喝,原汁原味,醇厚。”他留在汪集跟着老师傅学手艺,把店子交给妻子照看。

半年后,回到天声街,关掉香肠店,汪集煨汤开业了。

汤的价格便宜,给的料足,刚开始每天只卖一二十罐,而后,回头客愈来愈多。杨炳生没换过门面,只有5平方米的操作间,没有地方给人坐下喝“做的是打包生意。”也不卖小罐汤,只卖家庭分量的大罐。

夏天和初冬是这里的旺季,每天能卖八十罐汤。到了年底,人们忙着打年货,生意冷清了一些。

从早上七点半到晚上七点半,每天十二个小时的营业时间里,卖出六七十罐。每罐汤平均价格都在40块钱左右,鸡汤卖得最多,一天三十四份。

买来的鸡汤有看相,表面是一层金黄的油脂,没有杂质,下面是白黄色的底汤。

入口醇香,汤汁润口且有质感,不像普通汤馆里喝水似的感觉。他家的汤几乎没有调料,不靠胡椒、葱花提味,食材本身的鲜味全部融入到汤汁中。

汤里煨的鸡肉入口有嚼劲,肉紧,味道不淡,饱含汤鲜味。

谈到做汤秘诀,杨炳生摇摇头,“没有,煨汤最重要的是两颗心,一颗耐心一颗良心。是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样的汤。”

煨四小时汤,就要在旁边等待四个小时,“冬天还好,夏天真的是受不了。”

杨炳生做鸡汤只用土鸡,而且必须是汪集散养的老母鸡,“鸡冠要红,岁数大。”煨汤选材和做菜不同,老鸡在水里煮四五个小时,肉不会烂。

制作过程从头一天晚上开始,进来的土鸡,去毛,切块,放置几小时,凌晨两点起来,用80℃的水汆,去血水。

紧接着翻炒,这个步骤是杨炳生的秘诀,要做到把鸡本身的油脂炒出来,加一点点料酒去腥,最后调一点盐,让鸡肉入味“这样鸡汤里的肉味道不淡。”

一边翻炒,一边用筒子骨熬制高汤,杨炳生从不直接用水煮鸡汤,“水煮的汤喝着像热水泡肉。”每一罐鸡汤都是拿骨汤煨制。

随后将鸡肉分好,放入陶土罐,加上骨汤,放上七八颗云豆红枣,放在煤炉上,大火熬制十几分钟,换成小火,慢煨。

最后就只剩下漫长的等待,“每个炉子换十次煤,汤就好了。”熬制4小时候,到了七点半,汤熟了,他叫上儿子换班,自己上去休息。

20年时间,店内从未请过帮工,杨炳生年纪大了,就叫上了儿子来店里帮忙,自己将手艺传承给儿子的同时,也有了人换班。“不用每天熬夜弄了。”

天声街附近开过许多大小汤馆,没有一家抢的来老杨的生意,来了客人,看我在采访,他给老汪打起了广告,“我在这里住了半辈子,就喝得进他家里的汤。”

二十年前15元一份,现在物价飞涨,一大罐鸡汤也只涨到38元。许多餐馆里的鸡汤都是从他这里进货,老村长等等。旁边中医院的医生护士也是这里的常客。

最让杨炳生开心的是,多了不少年轻人过来买汤“都是从小喝到大,小时候父母给他们买,现在他们回来看父母,就给自己父母买。”

杨炳生不打算换门面升级,天声菜场不拆,他就会一直在这。他想把这间小馆做成一种文化,“汤不能一个人喝,要一家人一起分享,喝得才暖和。”这也是他不这些年不卖小罐汤的原因之一。

儿子高中毕业后在外地打工,这家汤馆让这家人团圆,他也希望,搬出老城区的年轻人们,能时不时回来,买一罐汤提回家,看看父母。

编辑 = 纸飞机

摄影 = 黄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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