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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是名同性戀

文丨劉小嫚

某某明星出櫃了,誰誰誰是LGBT,大家對同性戀話題的關注熱情好像一直比較高,世面上也有不少由大導演掌鏡、知名卡司加盟的女同題材電影。

但你一定沒看過這樣一部拋開藝術化加工、以最樸實的方式真實講述同性戀母親的影片——《日常對話》

全片處處皆對話,但就是這些生活流卻能戳中你的情感軟肋,告訴你原來你對TA們的了解少之又少。

《日常對話》曾獲得2017柏林影展泰迪熊獎最佳紀錄片,提名53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並代表台灣出征2018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影片沒有在大陸院線上映,如果不是有獎項加持,知道它的人恐怕會更少。

這是一部平凡又特殊的紀錄片,侯孝賢擔任監製,鏡頭語言沒有複雜和炫技成分,只是安安靜靜把攝影機立在那對準「我」的母親,她是一名同性戀。

導演黃慧偵38歲,幾十年來和母親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從來沒有互相走進過彼此的內心。

拍這部影片的時候,她採訪了好多人,她的真實目的是和母親開啟正常對話,然而埋在心底的答案說出口的一瞬間,激起無數人的淚水。

壹丨詭異的母女關係:是愛,還是怨恨

片頭很有意思,一個方框鏡頭中,導演問坐在沙發上的媽媽阿女在自己結婚後,她要住哪,母親說她可以出去租房子,自己照顧自己,隨後突然大笑。

「去大同公園就有地方睡啊,很多人睡公園」,隨後一個近景推進,母親表情凝重,眼角滲淚,有些生氣地說「不要錄啦,我走了」。

「除了桌上的飯菜,我和她的生活幾乎沒有任何交集。」導演隨後在旁白中說。

詭異的母女關係在這裡進一步點破,註定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日常對話。是的,悶不吭聲,做好飯菜,出門,這就是「我」母親在家裡的形象。

她買完菜進門,不會和女兒、孫女打招呼,「我」與她的大多數交流也要借女兒的名義說出。

這種奇特的相處簡直不要太尷尬。隔閡源自哪裡,是導演想要探討的。

她知道母親喜歡女人,但除此之外,橫亘在二人之間的沉默阻礙他們去了解對方。「我們在意的不是你的性別身份,而是你對我們的冷漠與疏離」。

為此,她要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隨著鏡頭一點點展開,家裡冷峻、陰沉的阿女與在外面和朋友們下棋、聊天、做牽亡當法師的阿女完全兩個模樣,她在外面更開心更自由。

她曾經幾個交往過的女朋友,現在都有了一定年歲,能看得出她們曾經姿色姣好。

談及阿女,有的如少女般嬌羞,有的語氣怨懟,從她們口中得知母親熱情、溫柔、床上功夫很好,會說甜言蜜語,對人很大方……

平日里用冷漠武裝自己的阿女原來還有這樣反差性的一面,瀟洒風流,充滿魅力。

當「我」問阿女有過幾個女朋友時,她有些驕傲又不好意思地承認自己「厲害」,十幾個女朋友都被她追到手

講到這個話題,她就抑制不住地想笑,但轉瞬間笑容散去臉上又浮起一陣陰霾。與快樂相伴的還有那怎麼也忘不掉的痛苦過去!

片中,阿女有些喜怒不定,尤其是說到過去的婚姻、父親,「說那些事情很痛苦,不要說了」,好幾次她都有些暴躁。

她和女朋友們交往時會故意隱瞞一些事情,比如家暴,會撒謊稱兩個孩子是領養的,而非親生。

訪問的時候,聽到這些,導演看起來是在笑,內心其實感到難過。

是啊,她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每一次都把很想和她敞開心扉的女兒向外推?

在他們這個家庭,十年前自殺的父親是噩夢般的存在,母親最在意的家暴,如同深深鐫刻進骨肉里的傷疤,一觸就痛。「一直都被困在這裡,沒有真正離開過」。

在很多年前,母親和好賭的父親結婚,婚後不成器的父親把母親賺的錢敗光,還對她又打又罵,某天夜裡她帶著孩子從家裡逃離,很長一段時間裡顛沛流離,做夢都是父親拿著刀要來殺她們。

母親對他的恨有多大?片里她說「如果殺人無罪,我第一個就要殺他,不止殺他我還要把他剁成肉醬。」

有一場很重要的餐桌對話是這樣的,隔著長長的餐桌,母女二人一個坐在左邊,一個坐在右邊,女兒說出心裡話,「不知道你是不是愛我,我覺得是你討厭我,但我還是希望你知道,我是很愛你的。」

隨即,一個更讓人心痛的秘密打開,原來小時候母親讓「我」和父親睡一屋,那時禽獸一樣的父親對「我」實施了猥褻。

聽著女兒的述說,母親臉漲紅、呼吸加促,眼淚里有她的難以置信、憤怒、自責、痛惜。

她沒有崩潰、嚎啕大哭,也沒有說更多的話,但觀眾能感受到兩個受傷的靈魂頭一次距離這麼近,這份超越語言的愛,將這麼多年的委屈、抱怨、猜忌、怨恨一點點化解。

影片沒有一個明確的母女和解的儀式性動作,沉默成了最真實、最豐滿的愛的表達。

至此,這個集結了牽亡法師、同性戀母親、家暴受害者、戀人等多重身份,並且喜歡男性化打扮、表面冷酷的阿女的內心世界才完整起來。

她的人生充滿了悲劇性,她一面用沉默守護家庭、孩子,一面努力忘掉過去撫平傷痕。

貳丨同性戀的處境:仍存在被漠視、被窺探、被妖魔化

有很多同志題材電影,但從沒有一個像《日常對話》這樣從女兒視角來展現同性戀母親的故事。

驚訝、感動、慨嘆之餘,也不由得讓人思考同性戀家庭在社會面臨的處境。

正如片中所展示,在導演小時候和媽媽去做牽亡的時候,一些長輩告訴她母親是同性戀,是變態,讓她打心裡怨恨母親,為什麼她和普通人不一樣,為什麼總是有人投以異樣的眼光?

在他們回到北港老家,問到家裡人阿女喜歡同性這個問題時,農村的親戚出奇地一致聲稱不知道。

舅舅說「不知道,知道要幹什麼,廟會陣頭好像要來了」,大姨媽說「不知道,我要去洗衣服了」,大家雖沒有流露出對阿女的惡意,但這種不關心、迴避的態度其實也會讓人隱隱作痛。

在不夠開化的地方,同性戀仍然為人所不恥,在那些心照不宣的噤聲背後,依然是「她與我不同」!

跳齣電影,現在「同性戀」的概念對大家已經並不陌生,但很多普通人對這一群體的態度,依然抱著有色眼鏡的姿態觀望或是避而不談或是以獵奇的眼光揣測、猜疑。

可以說,現實生活里很多家庭悲劇的釀成,與整個社會的態度不無關係。

採訪中,黃慧偵表示自己萌生出拍紀錄片的想法是在1998年自己通過社區大學學習拍片。

曾經有拍民俗的團隊來拍她和她的家庭,同性戀母親、牽亡陣、單親家庭、父親自殺,這些標籤足夠勾起人的興趣,但他們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她要探究出一個為什麼來。

如今,電影拍出來,給了每個人再一次了解同性戀和審視自我的機會。

台灣現在已經通過同性婚姻,國人對同性戀接受的程度已經大大提升,但實際上距離真正的理解和寬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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