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我們曾經是少年
2018年的第一天,把兩個室友送到高鐵站後返回家,收拾完,一個恍惚,一股擋不住的孤單又在房子里橫衝直撞。
嗯,2018年了,29歲了,長大真的是件孤獨的事呢。
2016到2017的跨年是在她們的家鄉,海鹽,靠一個敞篷摩天輪征服我的小城市。
2017到2018的跨年來到三人都熟悉的湖州,了了摩天輪的執念,在高處嚷嚷著「風呢」,沒有敞篷帶感。
每每到湖州,不得不去的是師院。儘管她不是名校,會遭人吐槽,但是,她是承載我們最美好青春的地方。
一個人回師院,頂多明達路上走一遍,和德清一樣東西走向的布局,從西面的恩澤碑走到東邊的德清湖。漸漸地,東邊的垃圾街沒了;再之後,西面的天然居也拆了。等大門在美星達路,等學妹都畢業,師院似乎只適合在回憶里。
但是昨天,卻有了特別的感覺。
三個人逛到曾經的宿舍,望著那個朝夕相處過的201室,Shain說了句:「都不知道誰在那邊住著。」像維護主權一樣,從宿舍外往上看著陽台的衣服,一陣不服。如果201有學妹住著,看到樓下圍牆外有三個怪阿姨盯著她們宿舍看,也許有怕到報警吧。
忘了誰說一句:「不知道阿姨還是不是那個阿姨。」
於是我們從宿舍後面繞到正門,剛進鐵門,看到玻璃後那張熟悉的臉龐。
短髮,雙眼皮,是她。
阿姨像是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我們。眼神一下子亮了。
她像迎接客人一樣把我們招呼進她的房間,多了個空調,桌上依舊堆著同學撿到的飯卡。
「在哪裡工作啊?成家了嗎?」畢業四年多,回到宿舍阿姨這邊是第一次,和室友一起,強烈的恍惚感。和Shain輪流熱淚盈眶。那些年相處的日子歷歷在目,尤其暑假住著,一個準備考研,一個早出晚歸學車。
阿姨說,她來19幢工作滿打滿算10年了。
前不久,來了一群女人,進宿舍想回憶曾經的青春。她並不認識她們,只見她們有的是牽著孩子的手。
歲月就是那麼神奇吧,像魔術師一樣,給生活添加著驚喜和驚嚇。
說起來,葉子始終很在意當年沒有在宿舍開過火。不過,那些年沒少在垃圾街炒菜,一邊民工似的席地而坐,一邊小資情調地開瓶紅酒。
物是人非,帶著回憶的人和物漸漸從師院消失。
唯獨德清湖畔留著當年深深淺淺的回憶。
零點到來之前,我們竟然不困,煮了餃子,調了杯瑪格麗特,就著去年跨年標配的周生記雞爪,拍著照,聽著歌。
三個人睡在一張床上,樂此不疲地玩著微信小遊戲,嘻嘻哈哈,再像當年那樣,關了燈聊著彼此生活不願停歇。
放在平常的日子,奔三的我們或許真的抗不到這個時刻,但這個晚上,我們該是回到少年,像少女似的活力無限。
年輕過,少年過。
早上起來準備早飯時,葉子靠在門邊說,如果當年宿舍能像這樣就好了。
我倒覺得,能夠時常有那麼一些時刻,大家的心態能夠回到宿舍那樣就好了。比如,結婚生子了的她,Shain和我,即使生活中有成長難以避免的悲傷和煩惱,都能有那麼一兩天,是可以拋卻的,沒有顧慮沒有防備,過回少年的日子。
前兩天鋪天蓋地的「十八」照片提醒著90後再無少年,被批判被調侃的90後全面步入成年。曾經,作為90後頭頭的我們,也有清澈的雙眼,奔跑起來也像青春的閃電,我們也都曾是樸素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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