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海訓旱鴨子一堆，連長想出了訓練妙招……

新聞 01-06

來源：中國軍網微信公眾號作者：王禮光

《一紙命令》，這是一個年輕軍官的長篇小說處女作，寫的是他最熟悉的軍營生活。作品首次全景式展現了基層軍營的真實生活，透析基層官兵的真情實感，也是聯勤保障部隊成立一年來的首部長篇小說。讀者可由這些人物窺見當代軍人的內心世界，可以感知年輕一代軍人的精神追求。

中國軍網微信將陸續刊發小說《一紙命令》中的精彩章節。謹以此向軍隊改革期間的全體戰友致敬！

第四十四章：海訓·下海游泳

楊銘在大學中學過游泳，總想著早點下海。

第二天早飯後，王春陽帶領全連人員去了海訓場，不過，這次不是下海訓練，是幫著政治部樹立幾個宣傳牌，他們邊干邊看大海，很多官兵是第一次見到大海，著實很是興奮。

王春陽孩童時就學會了游泳，可以說是泡在水裡長大的，不過那是在老家的小河裡，如今見到了真正的大海，也很想在海里暢遊一番。下水前，要練好岸上動作，下午，王春陽組織大家進行「蛙泳訓練岸上練習」。

海平靜時猶如溫柔的少女，變臉時如兇猛的虎豹。

「旱鴨子」和「半旱鴨子」佔了連隊參訓兵員的70%以上，王春陽此刻心裡想著：對於大多數第一次見到大海的戰士來說，首次海訓的意義，就在於讓他們真切地感知一下海的性情，打破對大海的恐懼，零距離擁抱大海。

訓練剛開始不久，大雨瘋狂而瀉，沙灘上10米外都看不清人。接著，又颳起了五六級大風，剛才還汗流浹背的官兵們，此時被雨淋風吹得有點瑟瑟發抖。

王春陽大聲說：「氣溫降了，正好訓練！」沙沙的雨聲阻礙了聽力。大家任憑風吹雨打，訓練照常進行。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雨停了，太陽重現。不一會兒，沙灘上就騰起似雲似霧的水蒸氣，大家渾身濕乎乎的，真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王春陽感覺自己臉上像抹了一層油似的。

突然，大雨又來了，風更加猛烈。尚思遠在心裡嘮叨：老天呀，為什麼這樣折騰我們啊！然而，老天並沒有因為他的嘮叨而改變主意。

下午3個半小時的訓練，就是在這樣陰晴交替中完成的。雖然老天「肆意施虐」，大家的訓練一刻也沒有停止下來。

一連幾天的岸上練習，大家覺得實在是乏味，也覺得沒有必要，訓練熱情也隨之減了下來。見此情形，王春陽利用訓練間隙給大家講了施琅收復台灣的故事，王春陽說：「施琅，人稱『海霹靂』，在擔任收復台灣前鋒官，督導水軍訓練時，看到許多征戰多年、戰功卓著且頗有打仗經驗的老將對海訓不屑一顧，甚至嘻嘻哈哈，痛心疾首地怒吼：『無根之草，海戰必敗』。」講到這裡，王春陽故意停了下來。

「那台灣是怎麼收復的？」尚思遠問。

「後來，在大臣姚啟聖的進諫下，施琅拿到了尚方寶劍，並頒布三條法令：不管大小官員從海訓之日起脫掉官服統一降職為兵，根據海訓成績重新授予相應等級；所有官兵必須每日光腳走路，每天在沙灘上走三個小時以上；所有人員必須唯令是從，旗進人進，旗退人退，違反任何一條者都將受到嚴厲的懲罰，重者斬首。『三條法令』訓出了一支英勇善戰的『海上蛟龍』，最終一舉收復台灣。」王春陽說。

戰士們聽後若有所思，王春陽又說：「施琅的『三條法令』雖然時過境遷，但我們仍能得出一些有益的啟示。俗話說，隔行如隔山。不管我們在陸上如何英勇頑強，要想在波濤洶湧的浪潮中，如履平地、劈波斬浪，就必須從『光腳』練起，練好岸上動作就是第一步。」戰士們聽後，又自覺訓練起來。

海風，碧水，金沙。

三天後的早晨，王春陽集合全連人員說：「今天，我們要真正下水了，大家準備好了嗎？」

「連長，我們早準備好了！」大家聽後非常興奮，在沙灘上練岸上動作都練煩了，真想到大海里游個痛快。

8：20左右開始活動身體，半個小時後，王春陽清點完人員，宣布下水要求及注意事項，開始組織人員進入大海。天氣還是有點冷，海水很涼。初下海時，不少人牙齒直打架，有的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儘管如此，卻也難掩大家激動興奮的心情。

楊銘心裡有些緊張了，楊銘在大學的游泳池裡學過游泳，當時只顧著會游就行了，根本不知道什麼蛙泳、狗刨的！來海訓學習了幾天理論和岸上動作，才知道游泳還有這麼多道道。其實，楊銘以前養成了許多狗刨的痼癖動作，蛙泳根本就不會，來之前卻在王春陽面前吹噓自己蛙泳功夫如何了得。

「蛙泳，開始——」王春陽下達了口令。楊銘做好游泳姿勢，聽到王春陽說開始，他一頭扎進去，用這幾天王春陽教的蛙泳動作遊了一會兒，感到很吃力，喝了幾口水，海水又苦又澀。沒辦法，就換成狗刨了，還是狗刨好使，一下子就到頭了。誰知楊銘一出水，被王春陽逮個正著：「楊銘，你怎麼搞的，你不是說你蛙泳挺好的嗎？今天怎麼不行了！」

「報告連長，我以前是在淡水中練蛙泳，現如今在大海里，就發揮不出來了。」

「海水、淡水不一樣嗎？」

楊銘俏皮地一笑：「連長，您見過青蛙在大海里游泳嗎？」王春陽一愣，竟也撲哧笑了。

笑歸笑，訓練仍在繼續。

白阿毛是個標準的「旱鴨子」，來之前別說下海了，連小河溝都沒下過，澡也很少洗。

第一次下水白阿毛秤砣一樣下沉，尚思遠擔心出安全問題，趕緊扔給他一個救生圈。「平時戴著救生圈，真要打起仗來沒有了救生圈，誰來救他們的生？」王春陽當即下令他摘掉救生圈。

卸下了「保險」，白阿毛嚇得一個勁地往岸上靠。王春陽游到白阿毛身邊說：「我來當你救護員，放開膽子游好了！」王春陽耐心向他講解游泳的動作要領，不厭其煩地做示範。王春陽既當救生員又當教練員，白阿毛信心倍增，開始摸索著「真游」起來。一上午工夫，雖然嘗到了海水的咸澀，但也找到了游泳的感覺。王春陽問白阿毛：「游泳有什麼收穫？」

白阿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之前特別口渴，現在一點都不渴了。」引得大夥笑聲一片。

上午練完了，下午接著練。這樣訓練了一天，大家累壞了，不但累，還喝了不少海水，一上岸，戰友們就互相問喝了幾口海水。大家紛紛說，回去讓炊事班做飯別放鹽了。

楊銘回頭看看大海，見海平面有所下降，說：「乖乖！不會是我們喝的吧！」話音未落，就被王春陽從背後擰住了耳朵！

「你別馬嚼子套在牛嘴上，給我胡咧一氣！」王春陽說，「喝點海水怕什麼，你不是說營里伙食不好嗎？海里有很多海鮮哪，喝海水就是喝海鮮湯。」大家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