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山,一個男人,一生的牽掛」
我想我的父親了,很想很想。
周遭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我突然想到父親常常和我說過的話:「等到你們倆個孩子成家立業,我就回村子,守著我那一畝二分田過日子去。」說罷,父親總會抿抿嘴巴,嘴角向上揚起,眼睛也笑沒了。那個時候的我,好像對村子特別反感,不理解父親嘴裡那般美好的村子,習慣了大都市的燈火輝煌,落寞寂靜的山莊村野,父親怎麼會對那裡那麼留念。
我記得,早些年,母親隨父親走出大山,在山西立家,當時下煤窯還是特別賺錢,父親雖不是遊手好閒之人,但那些夜以繼日賺來的辛苦錢卻都花在了面子上。為了和那些開煤礦的老闆在面子上保持一致,印象中的父親幾乎不怎麼回家吃飯,整天與那些大老闆們混在一起,有時候一起打打牌,有時候一塊下館子搓一頓。於父親而言,打工者就是打工者,無論再怎麼想擠進大佬的世界,依舊還是社會底層的勞動者。我不得不承認,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在接受老闆們的幾次宴請之後,父親也總會吆喝母親在家裡擺上幾桌回請那些老闆們,每每放學回家,家裡總是烏煙瘴氣,滿屋子的吵鬧聲,在母親的指引下,拉著小馬扎,把作業本放在腿上,低下頭做家庭作業。
剛開始,我還向母親抱怨父親,直到後來,我幾乎對這樣吵鬧的環境麻木了,也不願再找母親訴說,幾乎把所有的心事都記錄在日記本里,每年回家,我都會翻出那些本子,回味當時的喜怒哀樂。不過,在我現如今這個年齡,開始越發感謝父親,我沒有像大多數的孩子一樣,有過叛逆的青春,我只記得,那時的我,時刻在告誡著自己,長大後一定要混出個樣子,一定要有出息。
一個人,一輩子,該經歷的總要經歷,或早或晚。父親年輕時經歷過的繁華市井,我年少時經歷過的喧囂熱鬧,現如今總歸於平靜,我好似開始理解父親嘴裡的村莊,我也似乎開始嚮往那種寧靜的生活。
上了年紀的父親,弓起了腰,駝起了背,多了幾道皺紋,少了幾分精力,歲月在他身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記。有一年除夕夜,電視里播著春晚,父親和我聊起了那些過往的陳年舊事,他一邊絮絮叨叨地講著,我一邊用手掰著腳丫,昂著腦袋用心聽著。「老了,早知道那些年就攢點錢,現在就不用這麼再為錢折騰了,要是能年輕十來歲,我還是一條好漢啊!」父親搖搖頭,一副苦惱的樣子。「爸,人年輕的時候就得折騰,什麼時候累了倦了,想要過安穩日子了,就說明你老了。」我捧起腳丫子,伸到父親鼻子旁,「爸,你聞聞,臭不臭?」我嬉皮笑臉地向父親撒嬌。「去,去,多大的閨女了,還這麼小孩子氣兒。」父親有些斥責,但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我和父親相視一笑,開心得不得了。
來自大山裡的父親,依舊懷揣著大山夢想的情結,大山封存著父親的記憶,父親惦念著養育他的大山。
END
我是小念,一個愛笑的雙子女孩,一個懷揣文學夢想的工科女,這裡的故事,關於我、也關於你,請你來聽聽,你們的支持,是我原創路上的永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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